第54章 江山万里不见泪 （一）
皇帝、丞相、定武府皆是给出三日的时间，结果这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三分势力却一点也不催促，甚至还给了李荀、张庭两人诸多好处。
第二天的太阳照射在五帝城，街边卖豆腐、煎饼的吆喝声唤醒了整个城市，李荀和张庭坐在门派驻地旁小摊上，一口一个小馄饨吃着。
“李哥，今天干嘛去？”张庭问道，顺口又吃了一口。
“去怜花坊。找唐梦欣。”
“啊，找她干嘛。”
“人死在她管的地界上，不找她找谁？”李荀说着。“虽然说好的不参合事情，但不去看看，走走过场，不然我们没事做啊。”
“说的倒也是。”张庭回答道。
“那赶紧吃着，早上那怜花坊没人，还能看看小姑娘。”
张庭听完赶紧把拉起来，没一会就吃完了，“走走走，去看姑娘。”张庭比李荀还积极，“你说你家财万贯，讲道理应该学坏挺早的，为啥到现在还没以偶谈过恋爱？”
“你懂个啥。”张庭直接白了李荀一眼，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路走到‘怜花坊’。
‘怜花坊’位于揽月湖西北角；自打开业以来，各路贵胄富贾，才子侠客如过江之卿一般，也留下诸多才子伶人的佳话，甚至当朝的户部侍郎的大妇便是出自这‘怜花坊’。而被贵胄商贾娶进门当侍妾的更是不胜枚举。
这宠伶本就吃的时间的饭，年韶芳华，一瞬而逝；能当得宠妾已经是很好的归宿。因此这‘怜花坊’也成了众多伶人争相想进的地方。
而这‘怜花坊’也顺势每年搞了个‘百花争艳’的比赛，每年八月初五，百伶争艳，前十便可进得‘怜花坊’，而这第一的名号则被冠以‘怜花人’的称号。
这大清早的，‘怜花坊’还没开门，只有店小二还在清扫昨夜客人们留下的垃圾。这边还在扫着地，笤帚就被一个人踩住了。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在咱这‘怜花坊’内闹事”店小二一看笤帚被踩，瞬间就觉得有人想来闹事。
“小子，看看我这手里的是什么？”李荀拿着定武府的百户牌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小小的百户，京城里一块牌子砸下来，都能砸死九个百户”这店小二一看李荀的牌子，居然还嘲笑起来。
“那再加上这个呢？”李荀又拿出了金叶令。
“金，金，金叶，金叶令！”这回店小二终于色变。这京城能拿出金叶令的就没几个，甚至除五城将军府，皇宫禁军和定武府都督外，不可能有人拿得出手，而今现在一个年轻人拿出这金叶令，结局不言自明。只有两天前被丞相亲自引入丞相府的‘凿首客’李荀才有这金叶令！
“李少侠，小的有眼不识，咱们的坊主已经等了您两天了，我这就去通报。”店小二，脚下一软，赶紧说道，还没等李荀答应，就赶紧自己先跑进了‘怜花坊’。
“李哥，啥情况？咋看到你这金叶令，这么害怕？”
“皇帝下旨，丞相亲迎，太子与定武府背书，估计这帝都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地头蛇，江湖客都知道我的名号了，至少这三天内还有谁的背景有我硬？”
“两位，请，我家坊主有请。”此刻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走了出来，颇为礼貌的请两位进这‘怜花坊’。
李荀和张庭跟着大汉进了这‘怜花坊’。没想到居中做的正是凝眉手‘唐梦欣’，身旁十位佳丽伶人，身后众多江湖人皆注视着两人。
李荀也没想到这唐梦欣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这‘怜花坊’内，甚至躲都没躲，也有点意外。
“唐佳人居然没躲么？”
“妾身又什么好躲的，这武卫可是死在湖旁，离我这可还远呢”
“可丞相那...”
“佟中贵想要做什么，妾身以及鬼楼会不知道么？只是妾身这里知道的太多了。小哥，想知道么？”唐梦欣诱惑道。
“佟中贵伙同太子意图谋反，陛下埋下的钉子却死于非命，而鬼楼显然知道这件事涉谋重大，根本不想参和其中，成为两方的替罪羊，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李荀却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梦欣却是被震惊到了，“你，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各方人马都把这事情写在脸上了，还需要我猜么？唐坊主，在这京城内，你可是唯一一个有名号的善用毒者啊，你可是完美的人选。”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直接插在了唐梦欣的心上，脸色一下白了起来。
“唐坊主，一个钉子死了，皇帝却有些无动于衷，要么他比所有人都聪明，留了后手；要么他就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一个柄国三十年的皇帝回事这样的愚蠢的人么？”李荀再次背刺，唐梦欣抓着手中瓷杯，当李荀的话语落下，瓷杯也变成了渣。
“你还知道什么？”唐梦欣沉默了很久，继续说道。显然李荀的表现让唐梦欣已经无法完全冷静。
“权利是最迷人的毒药，既能毒死自己，也能毒死别人。皇帝已经老了，却不是死了，可太子已经等不及了。而丞相仅比皇帝年轻几岁罢了，柄权二十载，怎么可能说放就放。换上太子，从龙之功，辅国丞相。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名头更能巩固地位的呢？”
“而皇帝怎么会视若无睹？钉子就这么死了，要说不怀疑才有问题，但身为一国之主，即便怀疑又如何，坊主这样的完美的人选，一个让太子合理添增武力的机会。错过了，可就真的错过了。”
“只是我很好奇，坊主显然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不肯逃呢”？最后，李荀终于发出了疑问。
一阵长长的沉默，唯有李荀不断举杯喝茶的声音。
“你们退下”却是唐梦欣的声音
“这死去的武卫就是鬼楼派进去的暗子。”唐梦欣说道：“鬼楼本就是朝廷落子的暗棋。”唐梦欣石破惊天的说道。
不理李荀和张庭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着“百年前，江湖邪门歪道几近消亡，但人不会因为门派的消亡就不会走上邪路。百年前，正道争夺，江湖之人大打出手。因斗争而枉死之人数不胜数。这正道的行事与邪门歪道又有何区别？”
“朝廷也甚至江湖不能一边倒，权利的核心要义便是平衡。当即派下暗中培养的江湖人创立鬼楼，暗中配合定武府耗费无数人和时间终于平定了江湖风波。”
“而这鬼楼之中却也有心有沟壑之人暗中与江湖人曲意迎合。最后叛出鬼楼，勾结残余的江湖势力联合创建了影阁。意图消灭朝廷！”
“可惜物是人非，鬼楼尚在朝廷掌控之中，而这影阁则成了各方角逐的斗兽场，百年之间，为了影阁，纷争不断。至此才形成看似正道与恶盟，实际是三方斗争的江湖。”
“而这武卫便是陛下派去盯着太子的人，丞相和太子的媾和，陛下并不是不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倒是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杀了一个暗子，嫁祸于我，再给了他们可以增派人手的机会。”说道此处，唐梦欣恨道：“妾身今年已经三十有二，早已是他人妇，可惜相公与亲子早已被两人擒获，我家相公只是个读书人，怎能打过他们。而他们被藏于某处，直至有人找我，要我担下此事，否则...”
李荀和张庭，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可惜，即便我用毒可称无双，但抛去用毒，功法甚至可能打不过地榜二百之人。为保他们周全，我也只能含泪答应。”
说道此处，唐梦欣甚至微微轻啜起来，而李荀和张庭已经脑补了一百回的才子佳人因爱结缘，佳人自掏腰包付了赎身费，然后和才子过起了羞羞的生活的小说。
“你先别急得哭，你说这么多，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妾身甚至全五帝城的人都知道一个武卫的死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必然是赢藏着什么。但除了我和丞相、太子甚至陛下、定武府的人外，恐怕也只有两位知道实乃是逆天的事，妾身不求大义，只求两位能救下我家相公和儿子。纵死无憾！”唐梦欣说完，直接就跪了下来。
“李哥，怎么办？事情已经超出我们能想得到范围了。”张庭说道，显然一早上的对话内容已经超出他的理解。
“所以啊，江湖人从来都是原理朝堂，看到鬼楼的这位没有，只是沾了一点点，就落得身死甚至家亡的地步。”
“那我们怎么办？救不救，还是直接走？”
“我们可是‘清阳宗’啊，积分怎么来的？”李荀直接笑道。“下午带你见个人”
“李哥，见谁？”
“下午你就知道了。”
“唐坊主，兹事体大，容我回去想一想，晚上你派个人前往我宗驻守，记住，一个脸生的，然后静悄悄的来”李荀把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唐梦欣也是八面玲珑之人，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含义，自然懂得。“妾身自然懂，不如郎君给个暗号？”
李荀想了想，“那就用‘请多投投票’吧，见到我派人，直说词句，自会有人带他进我派驻守地。”
“妾身省的，那?”
“把我们轰出去，多叫几个姑娘。”
“妾身这就去办。”
第二天的太阳照射在五帝城，街边卖豆腐、煎饼的吆喝声唤醒了整个城市，李荀和张庭坐在门派驻地旁小摊上，一口一个小馄饨吃着。
“李哥，今天干嘛去？”张庭问道，顺口又吃了一口。
“去怜花坊。找唐梦欣。”
“啊，找她干嘛。”
“人死在她管的地界上，不找她找谁？”李荀说着。“虽然说好的不参合事情，但不去看看，走走过场，不然我们没事做啊。”
“说的倒也是。”张庭回答道。
“那赶紧吃着，早上那怜花坊没人，还能看看小姑娘。”
张庭听完赶紧把拉起来，没一会就吃完了，“走走走，去看姑娘。”张庭比李荀还积极，“你说你家财万贯，讲道理应该学坏挺早的，为啥到现在还没以偶谈过恋爱？”
“你懂个啥。”张庭直接白了李荀一眼，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路走到‘怜花坊’。
‘怜花坊’位于揽月湖西北角；自打开业以来，各路贵胄富贾，才子侠客如过江之卿一般，也留下诸多才子伶人的佳话，甚至当朝的户部侍郎的大妇便是出自这‘怜花坊’。而被贵胄商贾娶进门当侍妾的更是不胜枚举。
这宠伶本就吃的时间的饭，年韶芳华，一瞬而逝；能当得宠妾已经是很好的归宿。因此这‘怜花坊’也成了众多伶人争相想进的地方。
而这‘怜花坊’也顺势每年搞了个‘百花争艳’的比赛，每年八月初五，百伶争艳，前十便可进得‘怜花坊’，而这第一的名号则被冠以‘怜花人’的称号。
这大清早的，‘怜花坊’还没开门，只有店小二还在清扫昨夜客人们留下的垃圾。这边还在扫着地，笤帚就被一个人踩住了。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在咱这‘怜花坊’内闹事”店小二一看笤帚被踩，瞬间就觉得有人想来闹事。
“小子，看看我这手里的是什么？”李荀拿着定武府的百户牌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小小的百户，京城里一块牌子砸下来，都能砸死九个百户”这店小二一看李荀的牌子，居然还嘲笑起来。
“那再加上这个呢？”李荀又拿出了金叶令。
“金，金，金叶，金叶令！”这回店小二终于色变。这京城能拿出金叶令的就没几个，甚至除五城将军府，皇宫禁军和定武府都督外，不可能有人拿得出手，而今现在一个年轻人拿出这金叶令，结局不言自明。只有两天前被丞相亲自引入丞相府的‘凿首客’李荀才有这金叶令！
“李少侠，小的有眼不识，咱们的坊主已经等了您两天了，我这就去通报。”店小二，脚下一软，赶紧说道，还没等李荀答应，就赶紧自己先跑进了‘怜花坊’。
“李哥，啥情况？咋看到你这金叶令，这么害怕？”
“皇帝下旨，丞相亲迎，太子与定武府背书，估计这帝都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地头蛇，江湖客都知道我的名号了，至少这三天内还有谁的背景有我硬？”
“两位，请，我家坊主有请。”此刻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走了出来，颇为礼貌的请两位进这‘怜花坊’。
李荀和张庭跟着大汉进了这‘怜花坊’。没想到居中做的正是凝眉手‘唐梦欣’，身旁十位佳丽伶人，身后众多江湖人皆注视着两人。
李荀也没想到这唐梦欣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这‘怜花坊’内，甚至躲都没躲，也有点意外。
“唐佳人居然没躲么？”
“妾身又什么好躲的，这武卫可是死在湖旁，离我这可还远呢”
“可丞相那...”
“佟中贵想要做什么，妾身以及鬼楼会不知道么？只是妾身这里知道的太多了。小哥，想知道么？”唐梦欣诱惑道。
“佟中贵伙同太子意图谋反，陛下埋下的钉子却死于非命，而鬼楼显然知道这件事涉谋重大，根本不想参和其中，成为两方的替罪羊，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李荀却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梦欣却是被震惊到了，“你，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各方人马都把这事情写在脸上了，还需要我猜么？唐坊主，在这京城内，你可是唯一一个有名号的善用毒者啊，你可是完美的人选。”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直接插在了唐梦欣的心上，脸色一下白了起来。
“唐坊主，一个钉子死了，皇帝却有些无动于衷，要么他比所有人都聪明，留了后手；要么他就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一个柄国三十年的皇帝回事这样的愚蠢的人么？”李荀再次背刺，唐梦欣抓着手中瓷杯，当李荀的话语落下，瓷杯也变成了渣。
“你还知道什么？”唐梦欣沉默了很久，继续说道。显然李荀的表现让唐梦欣已经无法完全冷静。
“权利是最迷人的毒药，既能毒死自己，也能毒死别人。皇帝已经老了，却不是死了，可太子已经等不及了。而丞相仅比皇帝年轻几岁罢了，柄权二十载，怎么可能说放就放。换上太子，从龙之功，辅国丞相。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名头更能巩固地位的呢？”
“而皇帝怎么会视若无睹？钉子就这么死了，要说不怀疑才有问题，但身为一国之主，即便怀疑又如何，坊主这样的完美的人选，一个让太子合理添增武力的机会。错过了，可就真的错过了。”
“只是我很好奇，坊主显然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不肯逃呢”？最后，李荀终于发出了疑问。
一阵长长的沉默，唯有李荀不断举杯喝茶的声音。
“你们退下”却是唐梦欣的声音
“这死去的武卫就是鬼楼派进去的暗子。”唐梦欣说道：“鬼楼本就是朝廷落子的暗棋。”唐梦欣石破惊天的说道。
不理李荀和张庭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着“百年前，江湖邪门歪道几近消亡，但人不会因为门派的消亡就不会走上邪路。百年前，正道争夺，江湖之人大打出手。因斗争而枉死之人数不胜数。这正道的行事与邪门歪道又有何区别？”
“朝廷也甚至江湖不能一边倒，权利的核心要义便是平衡。当即派下暗中培养的江湖人创立鬼楼，暗中配合定武府耗费无数人和时间终于平定了江湖风波。”
“而这鬼楼之中却也有心有沟壑之人暗中与江湖人曲意迎合。最后叛出鬼楼，勾结残余的江湖势力联合创建了影阁。意图消灭朝廷！”
“可惜物是人非，鬼楼尚在朝廷掌控之中，而这影阁则成了各方角逐的斗兽场，百年之间，为了影阁，纷争不断。至此才形成看似正道与恶盟，实际是三方斗争的江湖。”
“而这武卫便是陛下派去盯着太子的人，丞相和太子的媾和，陛下并不是不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倒是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杀了一个暗子，嫁祸于我，再给了他们可以增派人手的机会。”说道此处，唐梦欣恨道：“妾身今年已经三十有二，早已是他人妇，可惜相公与亲子早已被两人擒获，我家相公只是个读书人，怎能打过他们。而他们被藏于某处，直至有人找我，要我担下此事，否则...”
李荀和张庭，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可惜，即便我用毒可称无双，但抛去用毒，功法甚至可能打不过地榜二百之人。为保他们周全，我也只能含泪答应。”
说道此处，唐梦欣甚至微微轻啜起来，而李荀和张庭已经脑补了一百回的才子佳人因爱结缘，佳人自掏腰包付了赎身费，然后和才子过起了羞羞的生活的小说。
“你先别急得哭，你说这么多，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妾身甚至全五帝城的人都知道一个武卫的死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必然是赢藏着什么。但除了我和丞相、太子甚至陛下、定武府的人外，恐怕也只有两位知道实乃是逆天的事，妾身不求大义，只求两位能救下我家相公和儿子。纵死无憾！”唐梦欣说完，直接就跪了下来。
“李哥，怎么办？事情已经超出我们能想得到范围了。”张庭说道，显然一早上的对话内容已经超出他的理解。
“所以啊，江湖人从来都是原理朝堂，看到鬼楼的这位没有，只是沾了一点点，就落得身死甚至家亡的地步。”
“那我们怎么办？救不救，还是直接走？”
“我们可是‘清阳宗’啊，积分怎么来的？”李荀直接笑道。“下午带你见个人”
“李哥，见谁？”
“下午你就知道了。”
“唐坊主，兹事体大，容我回去想一想，晚上你派个人前往我宗驻守，记住，一个脸生的，然后静悄悄的来”李荀把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唐梦欣也是八面玲珑之人，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含义，自然懂得。“妾身自然懂，不如郎君给个暗号？”
李荀想了想，“那就用‘请多投投票’吧，见到我派人，直说词句，自会有人带他进我派驻守地。”
“妾身省的，那?”
“把我们轰出去，多叫几个姑娘。”
“妾身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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