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残杀
“救命！科尔多巴！里赛尔！”
坎普奋力大喊，期望木棚屋里的两人能够听到，同时用手慌忙抵挡“骡子”的脑袋。
“骡子”突然发了疯，就和大部队的那些人一样！
没过太久，木棚屋里休息的两人便冲了出来，满脸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了？主啊！”
里赛尔看到眼前惊人的一幕，不由得惊呼出来。
科尔多巴则目光一闪，短暂慌张之后，从地上抄起一根腕口粗细的木棍，走到了两人身前。
在里赛尔大声惊呼的“不要”之中，科尔多巴抡起木棍，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骡子”的后脑。
两三下之后，“骡子”便松开了坎普，被科尔多巴砸翻在一旁。
但他仍没有松懈，提着棍子上前，直到将“骡子”的脑袋抡下去一个凹陷，彻底没了动静才气喘吁吁地停手。
里赛尔扑通一下坐倒，有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口中喃喃说道：
“骡子死了？你把骡子杀了？”
“他已经是恶魔了，就和其他人一样，难道你要看着他把坎普咬死吗？”
画了个十字，科尔多巴面色有些发白的说道，他没杀过人，激动的劲头一过也害怕起来，好在智商还在线。
实际上他有自己的想法，从大部队逃走的时候，他便注意到“骡子”身上带伤，路上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科尔多巴虽然信仰虔诚，但不是那种因为信仰影响到判断的人，他知道这并非恶魔作祟，而是某种疾病，因此一路上一直在注意“骡子”的情况。
没想到刚到营地，他就发作了！
里赛尔不说话了，远远地站着，不敢去看“骡子”的尸体。
过了一会，好了一些的科尔多巴才走向坎普，检查起他的状况。
坎普坐在一截树干上，神情慌张无措，眼神中满是对方才发生事情的恐惧。
他捂着手臂，这让科尔多巴注意到了上面的伤口。
坎普的左臂鲜血淋漓，一块皮肉向外翻了出来，伤口边缘是触目惊心的牙齿痕迹，显然是为了抵抗“骡子”的啃咬。
“发生了什么？”科尔多巴问道。
坎普满脸慌乱，眼睛不停地眨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刚刚我在生火，骡子突然就从屋子里出来，把我按倒咬我……”
“他变成恶魔了。”坎普害怕地说道。
科尔多巴看了坎普的伤口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里赛尔走过来问道。
“我流了好多血。”
坎普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得去附近的聚落寻找帮助。”科尔多巴突然说道。
里赛尔皱了皱眉。
“要是被这里的人知道了，我们要变成奴隶的。”
“总比死了好，坎普的伤口很严重，我见过被野猪咬过的，和这差不多，不好好包扎医治，别说保住胳膊，命都没了！”
科尔多巴解释道，又看向坎普。
“我陪你去最近的村子吧，不能耽误了。”
听到自己有可能会死，坎普哪里还敢说不，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里赛尔你先待在营地，等我把坎普送过去再回来。”
里赛尔点了点头。
用“骡子”的衣服简单包扎了伤口，科尔多巴便带着坎普向着林子里走去。
被死亡的恐惧所威慑，坎普脚步飞快，倒也不在乎到时候自己要被抓起来变成奴隶了。
科尔多巴则走在稍微后方的位置，偶尔出声提醒坎普方向。
这么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坎普体力便有些不支，步子慢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坎普经常进到山里砍柴，因此从周围的林子能够看出来这是森林深处。
最近的村子不是在河边吗？坎普不解地想到，想要问问科尔多巴怎么回事。
坎普转过身子，迎接他脑袋的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他被这一下砸的昏头转向，眼冒金星，整张脸都流出了血。
不等坎普过多反应，科尔多巴满脸狠色地抬起石头将他砸倒。
没过太久，面目全非的坎普便没了动静，彻底断了气。
科尔多巴将石头一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沾着血的双手隐隐发抖。
他并不是要将坎普送到村子里去，而是找个理由将他骗出来杀死。
科尔多巴知道“骡子”很可能就是因为被大部队的人咬伤而被传染了病，所以才变成那个样子，而现在坎普又被已经发作的“骡子”咬了，他肯定也会被传染！
科尔多巴不想等到坎普发作咬了自己才后悔，也不打算让他去村子里寻求帮助。
他害怕坎普会将自己说出去，那样所有人都要被抓去当奴隶，为领主干一辈子活而没有一点酬劳。
他还想要去更南边，只要找到一个自由城市，在里面住满一年零一天，即便是难民也能成为合法的自由民！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动手杀了“骡子”的原因，科尔多巴的脑子里立刻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杀了坎普！
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他等一会就回到营地，就说坎普已经送到了村子，之后再找个借口离开，只要找到自由城市，那他的未来生活就有所保障了！
反复安慰了自己几句，直到双手不再发抖，科尔多巴这才起身走向坎普的尸体，在他身上一整摩挲，拿走了所剩不多的几个钱币和财物。
随后，他转过身子，向着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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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看着远处的科尔多巴走远，拍了拍洛克的大臂。
“你看到了？”
洛克“嗯”了一声，老实说，他被这家伙的心狠手辣吓到了。
只是刚刚被咬，就立刻痛下杀手！
即便是他处理雷蒙几人，也还是想着先关起来，不想在他们还有完全意识的情况下处死。
当然，这人的做法确实聪明，也省得他把人送到村子去，还得留个屋子关。
“人都是很自私的，尤其是那些刁民，既愚蠢又自私，你干嘛为了他们赌上自己的安全呢？”诺拉循循善诱。
洛克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营地的方向，问道：
“那两个人你要抓走吗？”
“当然，我要拿他们试药，顺便摘除脑子里那种组织当做样本。”诺拉比划了一个用刀的动作。
那就好，那两个难民可不能让他们到处跑，要知道这里离府邸和村子可不远，洛克暗道。
加上先前的那伙匪徒，已经有两批难民跑到了这里，并且不排除还有没发现的人，这次是因为诺拉，她的神奇手段似乎能察觉到非常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诺拉，洛克是想不到这里会有难民的，那烧炭营地都废弃了一年多。
山地和森林这么广阔，万一哪个角落还藏着难民该怎么办？
洛克烦恼地挠了挠头发，自己这边还有个女巫帮衬，马布尔和巴拉兹那边怎么办？还有领内的其他地方。
大家挨在一起，不存在说独自安好的可能，如果周围的领地都被疾病侵扰，满地感染者，自己这边就算再安全也不安全了，就是个唇亡齿寒的道理。
尤其是那个纳克维纳斯的特里克，之前开会的时候洛克便注意到了他，这不信那不信，这不听那不听，一看就一身反骨！
怕的就是这种不当回事的人，底下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但长久的服从惯了，命令下去大多照做，反而是特里克这种人会坏事。
尤其是在纳克维纳斯是一个自由城市的前提下，男爵的命令他也可以选择性的忽视一部分。
见洛克陷入思索，诺拉倒也没有打断，从地上捡了一片好看的树叶把玩。
洛克则是心想：
“不行，还是得和男爵强调一下，让他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地去边境领探查探查，至少要知道大批的难民有没有靠近。”
诺拉甚至还说，已经病发的难民还会有意识地向南行进。
他看向诺拉，“你明天有空吗？”
“怎么，你想和我约会吗？”诺拉晃了晃树叶。
洛克没什么心情和她开玩笑，直接说道：“我今天要去一趟城堡，要让领内所有管事的都知道这件事，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能不能教我那个法术。”
他指的是那个治愈法术。
诺拉抱手叹了口气。
“可以。”
她又问道：“对了，你懂门罗文吗？”
洛克摇了摇头。
“文盲，”诺拉撇了撇嘴，“那你最好找你的领主借一本门罗文词典。”
坎普奋力大喊，期望木棚屋里的两人能够听到，同时用手慌忙抵挡“骡子”的脑袋。
“骡子”突然发了疯，就和大部队的那些人一样！
没过太久，木棚屋里休息的两人便冲了出来，满脸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了？主啊！”
里赛尔看到眼前惊人的一幕，不由得惊呼出来。
科尔多巴则目光一闪，短暂慌张之后，从地上抄起一根腕口粗细的木棍，走到了两人身前。
在里赛尔大声惊呼的“不要”之中，科尔多巴抡起木棍，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骡子”的后脑。
两三下之后，“骡子”便松开了坎普，被科尔多巴砸翻在一旁。
但他仍没有松懈，提着棍子上前，直到将“骡子”的脑袋抡下去一个凹陷，彻底没了动静才气喘吁吁地停手。
里赛尔扑通一下坐倒，有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口中喃喃说道：
“骡子死了？你把骡子杀了？”
“他已经是恶魔了，就和其他人一样，难道你要看着他把坎普咬死吗？”
画了个十字，科尔多巴面色有些发白的说道，他没杀过人，激动的劲头一过也害怕起来，好在智商还在线。
实际上他有自己的想法，从大部队逃走的时候，他便注意到“骡子”身上带伤，路上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科尔多巴虽然信仰虔诚，但不是那种因为信仰影响到判断的人，他知道这并非恶魔作祟，而是某种疾病，因此一路上一直在注意“骡子”的情况。
没想到刚到营地，他就发作了！
里赛尔不说话了，远远地站着，不敢去看“骡子”的尸体。
过了一会，好了一些的科尔多巴才走向坎普，检查起他的状况。
坎普坐在一截树干上，神情慌张无措，眼神中满是对方才发生事情的恐惧。
他捂着手臂，这让科尔多巴注意到了上面的伤口。
坎普的左臂鲜血淋漓，一块皮肉向外翻了出来，伤口边缘是触目惊心的牙齿痕迹，显然是为了抵抗“骡子”的啃咬。
“发生了什么？”科尔多巴问道。
坎普满脸慌乱，眼睛不停地眨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刚刚我在生火，骡子突然就从屋子里出来，把我按倒咬我……”
“他变成恶魔了。”坎普害怕地说道。
科尔多巴看了坎普的伤口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里赛尔走过来问道。
“我流了好多血。”
坎普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得去附近的聚落寻找帮助。”科尔多巴突然说道。
里赛尔皱了皱眉。
“要是被这里的人知道了，我们要变成奴隶的。”
“总比死了好，坎普的伤口很严重，我见过被野猪咬过的，和这差不多，不好好包扎医治，别说保住胳膊，命都没了！”
科尔多巴解释道，又看向坎普。
“我陪你去最近的村子吧，不能耽误了。”
听到自己有可能会死，坎普哪里还敢说不，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里赛尔你先待在营地，等我把坎普送过去再回来。”
里赛尔点了点头。
用“骡子”的衣服简单包扎了伤口，科尔多巴便带着坎普向着林子里走去。
被死亡的恐惧所威慑，坎普脚步飞快，倒也不在乎到时候自己要被抓起来变成奴隶了。
科尔多巴则走在稍微后方的位置，偶尔出声提醒坎普方向。
这么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坎普体力便有些不支，步子慢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坎普经常进到山里砍柴，因此从周围的林子能够看出来这是森林深处。
最近的村子不是在河边吗？坎普不解地想到，想要问问科尔多巴怎么回事。
坎普转过身子，迎接他脑袋的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他被这一下砸的昏头转向，眼冒金星，整张脸都流出了血。
不等坎普过多反应，科尔多巴满脸狠色地抬起石头将他砸倒。
没过太久，面目全非的坎普便没了动静，彻底断了气。
科尔多巴将石头一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沾着血的双手隐隐发抖。
他并不是要将坎普送到村子里去，而是找个理由将他骗出来杀死。
科尔多巴知道“骡子”很可能就是因为被大部队的人咬伤而被传染了病，所以才变成那个样子，而现在坎普又被已经发作的“骡子”咬了，他肯定也会被传染！
科尔多巴不想等到坎普发作咬了自己才后悔，也不打算让他去村子里寻求帮助。
他害怕坎普会将自己说出去，那样所有人都要被抓去当奴隶，为领主干一辈子活而没有一点酬劳。
他还想要去更南边，只要找到一个自由城市，在里面住满一年零一天，即便是难民也能成为合法的自由民！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动手杀了“骡子”的原因，科尔多巴的脑子里立刻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杀了坎普！
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他等一会就回到营地，就说坎普已经送到了村子，之后再找个借口离开，只要找到自由城市，那他的未来生活就有所保障了！
反复安慰了自己几句，直到双手不再发抖，科尔多巴这才起身走向坎普的尸体，在他身上一整摩挲，拿走了所剩不多的几个钱币和财物。
随后，他转过身子，向着营地走去。
-----------------
诺拉看着远处的科尔多巴走远，拍了拍洛克的大臂。
“你看到了？”
洛克“嗯”了一声，老实说，他被这家伙的心狠手辣吓到了。
只是刚刚被咬，就立刻痛下杀手！
即便是他处理雷蒙几人，也还是想着先关起来，不想在他们还有完全意识的情况下处死。
当然，这人的做法确实聪明，也省得他把人送到村子去，还得留个屋子关。
“人都是很自私的，尤其是那些刁民，既愚蠢又自私，你干嘛为了他们赌上自己的安全呢？”诺拉循循善诱。
洛克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营地的方向，问道：
“那两个人你要抓走吗？”
“当然，我要拿他们试药，顺便摘除脑子里那种组织当做样本。”诺拉比划了一个用刀的动作。
那就好，那两个难民可不能让他们到处跑，要知道这里离府邸和村子可不远，洛克暗道。
加上先前的那伙匪徒，已经有两批难民跑到了这里，并且不排除还有没发现的人，这次是因为诺拉，她的神奇手段似乎能察觉到非常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诺拉，洛克是想不到这里会有难民的，那烧炭营地都废弃了一年多。
山地和森林这么广阔，万一哪个角落还藏着难民该怎么办？
洛克烦恼地挠了挠头发，自己这边还有个女巫帮衬，马布尔和巴拉兹那边怎么办？还有领内的其他地方。
大家挨在一起，不存在说独自安好的可能，如果周围的领地都被疾病侵扰，满地感染者，自己这边就算再安全也不安全了，就是个唇亡齿寒的道理。
尤其是那个纳克维纳斯的特里克，之前开会的时候洛克便注意到了他，这不信那不信，这不听那不听，一看就一身反骨！
怕的就是这种不当回事的人，底下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但长久的服从惯了，命令下去大多照做，反而是特里克这种人会坏事。
尤其是在纳克维纳斯是一个自由城市的前提下，男爵的命令他也可以选择性的忽视一部分。
见洛克陷入思索，诺拉倒也没有打断，从地上捡了一片好看的树叶把玩。
洛克则是心想：
“不行，还是得和男爵强调一下，让他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地去边境领探查探查，至少要知道大批的难民有没有靠近。”
诺拉甚至还说，已经病发的难民还会有意识地向南行进。
他看向诺拉，“你明天有空吗？”
“怎么，你想和我约会吗？”诺拉晃了晃树叶。
洛克没什么心情和她开玩笑，直接说道：“我今天要去一趟城堡，要让领内所有管事的都知道这件事，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能不能教我那个法术。”
他指的是那个治愈法术。
诺拉抱手叹了口气。
“可以。”
她又问道：“对了，你懂门罗文吗？”
洛克摇了摇头。
“文盲，”诺拉撇了撇嘴，“那你最好找你的领主借一本门罗文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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