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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2

    这其实是序章,也就是我动笔写的第一章。这其实是序章,也就是我动笔写的第一章。但文风很劝退,所以虽然是序章,却放在完结了好几个月后才发。我本来还想修改的,但我看了两眼没眼看,就根本懒得去改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我要是写序的话,肯定有人直接点进来看了。

    所以我把标题的名字改成后记2。但这个其实是序章。不过就内容而言吧……没起到序章的效果,劝退倒是效果拔群哈哈哈哈哈哈哈呕。

    捕捉闪耀瞬间,愿此刻永恒

    序

    沿海公路的转角处有一栋小房子。阳光斜照在院墙上,绿枝藤蔓缠绕着整栋房子,花园的铁门正对着大海,花园里的秋千被风吹起轻轻晃动着。秋千“嘎吱嘎吱”的响声混着远方的海浪声,让安静的午后变得更加安静。

    四五岁的小男孩抱着一本书跑来。他推开大门走进花园,朝着阁楼上半开着的小木窗喊去。

    “柚子!出来玩!”

    午后的烈阳吹着阁楼上的窗纱轻轻飞舞着,海面上反射来粼粼波光打在木屋和石墙上,空气中弥漫着的光粒将整个世界都醺得朦朦胧胧的。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阁楼上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小男孩转身靠在墙上,轻轻抚摸着手里的书,脸上漫出欣喜的笑容,厚厚的百科全书用漂亮的丝绸缎带系出花结。看到我走来他害羞地笑了笑。我也向他回以微笑致意,接着继续沿公路漫步行去。

    右手边是悬崖,悬崖下就是大海。我提着水果篮子,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空气中泛着的光雾让我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早已被人遗忘了,也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

    我在公路上走着,又拐过一个大转角,一望无际的山谷与草原像画卷一样展开在我眼前,远方山丘上矗立着一座旧灯塔和几座风车。

    我来到了灯塔脚下,从公路边上的小路爬上山坡,来到更高层的山丘平原上。一爬上来,舒爽的山谷风就吹拂过来。在原野是继续行走着,经过小房子,越过一个个小山包,前方远处一个哨所突兀地立在空旷的山丘上,那是一个建在巨树上的树屋,光秃秃的树干上搭建着一个木屋,有好几层楼高,就像放大版的邮箱那样,孤零零地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么一颗参天大树会长在高原上,周围却连个灌木丛都没有。

    我越过漫长的原野来到哨所底下歇息。山丘空旷的像沙漠一样,以至于哨所看着很近,实际上却走了很久。

    我抬起头仰望着这棵树。我们都叫它“世界之树”。虽然并不是真的世界之树,书上曾说“世界之树”一颗有魔法的树,在北方某一座小岛上,支撑着整个世界。后来魔法耗尽了,变成了一颗普通的死树,散落下许多果实,这棵树就是用世界之树的果实种出来的“小世界之树”。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我踏上螺旋阶梯来到树上的木屋。房间两侧的木门全都敞开着对流,舒服的风混着阳光吹进房间,填充满每个角落,再带上尘埃飞向远方。房间不大,布置干净简约。木屋的内墙是直接做成了书架放上了几本书。阳光照射在小桌子和小椅子上,桌上的燃油灯已经熄灭。小型天文望远镜倒在地上,房间另一头的阴影处打着地铺,此刻哨所的“所长”还窝在被窝里睡大觉。

    “喂,起来吧。”我摇了摇躺在地上的她。“太阳晒屁股啦。”

    “嗯?”

    她揉着睡眼挺起身看着地板上的阳光,看了看我,又躺下闭上眼睛咕嘟道:“太阳在那头呢,没晒…”

    “都下午了,差不多了吧。”我说着把水果篮子放到桌上,脱下身上外套用力抖了抖挂在椅子上,外套在阳光下的空气中抖出许多尘埃,悬停在光柱里,很快一阵风又将它们带出木屋外。

    她把头钻出被子,眯着睁开一只眼,又包着被子爬起来坐在毯子上只露出一个头。又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仿佛一下就清醒不困了。

    “我昨夜夜观星象,真是不得了!空明月清,群星朗逸!”

    “预测到了什么?”我一边调试地上的天文望远镜一边问她。

    “预测到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她睁着大眼睛认真说到。

    我扫了眼屋外银色的大海,笑了笑。

    “这么准呀。”

    “嘻嘻~厉害吧!”

    她那表情,我都不知道是在逗我玩还是认真的。我没多理她,坐在地上继续摆弄天文望远镜,望远镜的脚架有些松动,好在望远镜本身没有损坏,我扶起将它立好。她在一旁看我修理,又包着被子像个不倒翁一样侧躺下去。

    “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物件,盘腿坐下好好听她说。她若有所思地四处转着眼珠,像冬天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海豹。

    “嗯……做了两个梦,就是那种,常常会有的嘛,做了一个梦后之后,接续迷迷糊糊的又转场到另一个地方做第二个清晰的梦。”

    “说说?”

    “梦里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是只有四五岁大的时候。光着脚丫,身上挂着像破布一样破烂的灰色的连衣裙,像战场里逃难出来的,又很像原始人。我在一个小房间里,大大的落地窗,就像这个木屋一样。窗外远方是一片迷雾,透过迷雾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绿色的树冠,像是在雨林的云端,再远处就全是朦朦胧胧的灰雾。我站在落地窗边缘,脚下是漆黑的深渊,我感觉能有几千米高!房间左右侧和上下方都密密麻麻地搭建着脚手架还有木梯木走廊,房子和房子连成片,整个聚落就建在崖壁上,临着深渊。四周特别安静,只有淅沥沥的落雨声。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是在清晨,还是在下了雨的阴天午后。老实说,我是不太喜欢这种天气的。”

    “听起来好危险,摔下去岂不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是吧!但我在梦里一点也不怕,就呆呆地站在门口,她站在我身旁,也穿着那原始人才会穿的破烂连衣裙。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感觉我们之间有一股说不出的传承在指尖传输着。我看着远方的灰雾,听着宁静的细雨声,时间好像定格住了,仿佛那就是永恒。”

    “妈妈,雨季还要持续多久?”

    “十万年。”

    “是不是等雨季结束后,就可以出去玩了?”

    “嗯~”

    “然后,梦就这样结束了,之后有什么也记不清了。自从很小的时候就和妈妈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关于她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长相、声音、性格、曾经发生过的事,一点也不记得。可是我就是知道是她!为什么我不抬起头看她一眼呢?明明她就在我身边离我那么近,我还牵着她的手……”

    “真是个悠长的梦。”她的神情有些失落,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可看在今天天气这么好的份儿上还是要开心点才行。我问她:“那你第二个梦,梦到了什么呢?”

    她似乎没听到我说话,看着我发呆出了神,好一会儿后,眼神才重新对焦回到我的眼睛上。

    “第二个梦呀…………你过来,我悄悄话告诉你!”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神神秘秘地朝我招手。

    我左右望了望:“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嘘!风会听到!”她把嗓音压的更低,说完把头缩一半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神情严肃地盯着我。

    我只好往前挪个身位侧着耳凑近过去。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和肩,紧紧抱着我。略微急促的喘息紧贴着胸口传到我的心里,耳边是她颤抖的微弱呼气声。

    “我梦到…你死掉了。我抱着你哭得好伤心,哭的好大声,很难过。”

    “哈…哈哈!我还以什么事呢!”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没有回答我,将胳膊搂得更紧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推开我说:“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也包括你。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可是会伤心的!所以你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这还不简单,当你把梦说出来以后就不灵验了。愿望是这样的,噩梦应该也是如此吧?所以不要为这种事过多担忧,只是个噩梦而已,我也经常做的。”我边说边用大拇指拭掉她眼角的泪珠,她低下头不再看我。我不知道她是生气了,还是更加难过了,我的手还僵硬地托着她的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房间里的气氛还挺轻松的,山谷的风是那么舒爽,午后的阳光那么和煦……

    她伸过双手托这我的脸颊抬起头吻了我。

    一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我才逐渐看清模糊的眼前。

    她包着被子坐在我身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看着她恬静的笑容,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