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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孩子没有错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或者你厌恶我,你可以随时离开。”

    “你又来取笑我,我只是觉得累了,很累而已。”

    她不仅疲于这种唯诺又隐晦的说话方式,也对在万赋良面前拘谨又小心翼翼感到心力交瘁。

    “可是余欢,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要找一个心意相通、灵魂契合的人有多难吗?人一生中遇到的人就那么多,能在彼此生命的轨迹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人一生可能就那么一个。对我而言,她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说完,万赋良伸出手想牵起余欢那冰凉的手,却被她轻轻甩开了。

    “天太冷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余欢问道,她觉得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很想反问他,她不过是他用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一颗棋子,哪来的心意相通、灵魂契合?

    万赋良自觉没趣,只好同意回去。登上游艇之前,他又回头望了望那座被他取名无离岛的小岛,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金色的太阳,原本寒意微然的海风愈加冰凉瘆人。

    回去的路上,余欢借口要回去自己房子取点东西,万赋良提议让白浒送她,被她一口回绝了。

    离开万赋良的余欢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找了方尘,半路路过一家药店时,她跑去买了一盒试孕棒。

    到方尘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余欢敲开门,发现开门的人却是萧远。

    “哟,稀客啊!”余欢一脸惊讶。

    萧远有些尴尬,连忙解释,“你来的正巧,我给余欢送了点松子百合酥,你要不要也来尝尝?”

    余欢边应声答应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和零食,还有两盒精美包装的松子百合酥。

    “余欢,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方尘端了茶过来,见余欢一脸苍白。

    余欢看了一眼萧远,勉强笑了笑,“没事,刚从海边回来,估计受凉了。”

    “海边?你这大过年的跑去看海,也真会挑时候。”

    萧远察觉到自己带来的不方便,只好对方尘笑了笑,“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方尘只好点头应允,临走前又给萧远塞了一盒干果,说是中国新年礼尚往来的传统礼节。

    萧远走后,余欢开始调侃起方尘来,“你这屋子怎么一股怪味?”

    方尘有点懵,又使劲吸了好几口空气说道,“没什么味啊?”

    “满屋子的荷尔蒙啊!”余欢咯咯笑了起来。

    方尘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你可真会埋汰人,他前脚刚到你就来了,连茶都没喝一口就被你给吓跑了。”她又拿起一块百合酥朝余欢嘴里塞了进去,“来,多吃点,你这嘴我看得多吃点东西才肯消停!”

    余欢嚼着满口的酥饼,好不容易噎了下去,连忙端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方尘,你这是谋杀啊,差点被你噎死了!”

    “大过年的不能说死,不吉利。”

    “才不信这些,要真那么应验,我早死八百回了!”

    “又来了,余欢,就不能嘴上给自己积点福么,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事?”

    “你这话我可不苟同,要知道活着就得历经这世上千千万万的苦…”

    “这倒是事实,你这话有当哲学家的潜质!”

    “屁的哲学家!我是正儿八经的社会学家,尤其擅长倒凤颠鸾!”

    “你这小妖精一天没皮没脸的样,得亏我认识你早!”

    “怎么羡慕啊,要不要传授你点真传,保准你那什么萧远对你死心塌地!”

    “可拉倒吧,那点拨雨撩云的本事没点妖气可真学不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完,方尘往余欢身上抓了一把肉,痒得余欢连连求饶,正当两人在沙发上嬉闹着,一个不小心,余欢的包从沙发上掉落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咦?这是什么?”方尘眼尖,一眼就看到那个试孕纸盒,“余欢,你怀孕了?”

    余欢刚还是嬉笑的脸立马僵住没了表情,踌躇了几秒,她才肯点了点头。

    方尘几乎喜极而泣,“余欢,你要当妈妈了!”

    可余欢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小羽知道吗?”

    余欢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想要吗?”方尘又弱弱地问。

    余欢的脸黑沉如死灰,“怎么要?我刚回到万赋良身边,你觉得万赋良会轻易放过我吗?”

    “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非得留在万赋良身边,我就没见过比小羽对你还要好的人,你对得起他吗?”

    余欢突然觉得她来找方尘就是个错误,当她看到试孕棒上两条红杠时,瞬间想死的心都有。

    她来找方尘是因为没地方可去,回家她怕会遇到路小羽,找风儿又不想给她添麻烦,没想到来这还是躲不过方尘的问责。

    “你别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想来教我做事,我就是个小姐,就算洗心革面也改变不了我的过去。他是对我好,那又怎么样?就他一个月那么点工资我能指望他给我什么幸福?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可以过上我梦想中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我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也是一种错吗?”

    方尘抬起头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余欢,突然感觉到悲从中来,“余欢,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余欢冷笑道,“苦衷?方尘,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没有你们那种深明大义的牺牲精神!”

    “不,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方尘仍旧不甘心。

    “别把我想得太好,做我们这行的,有几个是正经人?这几年我受的委屈和鄙视还少吗,难道我付出那么多到头来还是跟着一个小医生过那买菜都要讨价还价的日子?你不觉得悲哀吗?”

    “余欢,你不是那种人。”

    “谢谢你的高看,我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方尘被气红了眼,“你知道万赋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跟在他身边除了那几个臭钱带来的虚荣感外还有什么?你就不能为自己好好想想吗?”

    “难不成他是杀人犯吗?”余欢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拿起包准备要走。

    “余欢—”方尘拉长了声线,那声呼唤里是乞求还有挽留,“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他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