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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有惊无险

    宁王走后,阿银勉强坐起身,声音颤抖地对余隐说:“小姐,阿金她怎么了?”

    余隐看了看怀里的阿金,说:“她只是晕过去了。”

    阿银深呼吸口气,上前看了看阿金的状况,又在马车里杂乱的物品中翻找一番。

    “小姐,我们装着药的箱子不见了。”

    余隐说:“应当是刚刚慌乱之中掉出车外了,无妨,等一会儿宁王他们回来,他们总该是带着些药的。”

    阿银点了点头。

    刚刚她要不是牢牢把着车沿,估计她自己都要被甩出去了,更别提是马车里面的东西了。

    余隐将阿金交给阿银照看,自己下车看了看。

    她手撑着车板下车时,觉得手下粘腻,一看才发现,刚刚宁王坐的位置上有一片血迹。

    他受伤了……

    余隐的手颤了颤,胡乱将手往从车窗中掉出一角的被子上擦了擦。

    而后,余隐看了看马车,除了车门和车棚上被射了几支箭之外,并没有大的破损的地方,还是能用的。

    余隐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里地势比来时更陡峭一些,应该是进了大阴山了。

    这里没有火光,余隐辨别事物都是凭着月光。

    “小姐,那些人会不会追上来?”阿银在马车上颤声问。

    “不会。”余隐十分肯定地说。

    阿银得了小姐的话,悬着的一颗心便放进了肚子里。

    只要小姐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

    余隐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宁王离开的时候,令她安心的眼神。

    三人依偎在马车里等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车里越来越冷。

    阿银将被子拽回车中,盖在三人身上,可是架不住山里温度低。

    “小姐,阿金的手好凉。”阿银握着阿金的手呼着气说。

    许久无人前来,余隐心下也有些慌乱。

    她不是担忧宁王不回来,只是怕阿金昏迷着,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撑不住。

    太久了,她们等了太久了。

    久到余隐冷得有些发困。

    “小姐,有人来了!”阿银的声音唤醒了余隐。

    余隐听着,果然有马蹄声传来。

    阿银神色一喜,就想下车。

    余隐拉住她说:“慢着。”

    即使心里欢喜得觉得来人定是宁王他们,可是余隐依然防备着。

    “小姐,是宁王的人,我看见大贵哥了!”

    余隐听阿银这么说,心下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

    这口气一松,余隐便觉得眼前一黑。

    耳中仿佛听见了阿银的喊声:“小姐!”

    余隐虽然不像齐王妃那样受不得颠簸,可是她的体质不好是真的。

    虽然她坐了一路马车看着依然有精神,虽然她面对暴徒镇定自若言语周旋,虽然她和两个婢子在黑夜中躲在车里并不畏惧,但是她的身体早已经精疲力竭了。

    更何况,她为自保将手炉扔了出去。

    车里冷得像一个冰窖。

    余隐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周围又暖和了起来,暖和得十分舒坦,让她不愿意醒。

    “小姐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啊?”

    是阿金的声音。

    “不知道,但小姐受了惊吓,这几天又奔波至此十分劳累,多睡一会儿也好。”阿银说。

    这些声音入耳,余隐渐渐清醒,只是并未睁开眼。

    看来阿金并没出什么事。

    “小姐眼皮动了,是不是快醒了?”阿银说。

    还闭着眼并且想再睡一会儿的余隐:“……”

    阿银盯着余隐看,看见余隐睁开了眼睛,笑了起来,说:“小姐醒了,太好了!”

    阿金也笑说:“我去将做好的粥给小姐端过来。”

    余隐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婢子,一个比一个高兴。

    她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马车里。

    “我们在哪儿?”余隐问。

    阿银说:“小姐,我们还是在大阴山,宁王殿下说您身体虚弱,不宜奔波,便命我们原地休整。”

    “大贵呢,还有李安他们。”

    阿银顿了一下才说:“大贵哥没事,只是李安腿上中了一箭,我们还损了两个人。”

    余隐听了自己有人身亡,心中一沉。

    “他们的尸身呢?”

    “大贵哥和李安将他们的尸身找个地方安葬了,并且派人回去给定远侯送信了。”

    余隐点点头,在心中叹了口气。

    “李安的伤口严重吗?”

    “大贵哥说不严重,直接帮李安将箭给拔出来了,婢子在远处瞧着倒是觉得挺吓人的,流了好多血呢。”阿银说。

    一提起流血,余隐便想起了之前在马车上看见的血迹。

    宁王也受了伤。

    “我下车看看。”余隐起身说。

    阿银按住余隐的肩膀说:“小姐,你就别下去了,外面好多人受了伤都在包扎呢,都是血。”

    “无妨,刀光剑雨都经历了,还怕这些不成。”余隐说完,掀开被子便下了车。

    阿银跟在余隐后面一起出来,阿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正往马车这边走。

    “小姐,怎么不在车里歇着?”

    余隐见阿金脸色还好,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先回车上等她。

    有几个受了伤的士兵,在一处坐着休息,腿上或者胳膊上都已经包扎好了。

    余隐瞧了一圈儿,没看见沈渊,拉住一个人便问:“宁王殿下呢?”

    那人说:“打猎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余隐心想:“还能打猎,看来伤得应该不重。”

    她看见了坐在另一处的李安和其他侯府的护卫,走了过去。

    “余小姐。”几人见她过来都想起身。

    “别起来了。”余隐说完,去看李安腿上的伤。

    “余小姐,不必看了,小伤。”

    李安为了躲余隐,将腿往回收了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咧了咧嘴。

    大贵在一旁说:“小姐放心,李安的伤口很浅,也没流多少血,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

    李安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疼的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余隐说:“你的腿受了伤,骑马多有不便,接下来的路程,你便乘马车吧。”

    “……”

    “小姐,不可,我不过是区区护卫,如何能和小姐同乘一辆马车,实在是不妥。”李安忙说。

    余隐笑了笑说:“谁说让你和我坐一辆车了,你坐车,我骑马。”

    李安更惶恐了,嘴皮子都不溜了,说:“那更不行了,小……怎能让小姐在外骑马,要是定远侯知道了,说不定怎么责罚我呢。”

    余隐无所谓地说:“有什么不行的,你受伤也是为了保护我,再说了,我的马还是骑得不错的,当务之急是让你把伤养好,别到了益州伤上加伤,要是腿落下了什么毛病,倒是我的责任了。”

    “……”李安抿着嘴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

    余隐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让大贵一会儿把李安扶上车去。

    大贵瞥了李安一眼,点头说:“是。”

    李安察觉到了大贵的目光,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