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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临别叮嘱

    沈渊快马加鞭一路追赶,直到过了青州也没见到余隐的踪迹。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般贸然追出来的举动似乎有些欠考虑。

    他猜测余隐会走官道,却并无十足的把握。

    若是余隐和他所想的并未走一条路,那他该去哪儿找人?

    但无论如何,想要从辽国到北羌,必须经过渝州和北羌的交界之处,他只要在余隐之前到哪里守着就好。

    可是那样他三个月内必然不能回到京城了。

    沈渊没想到的是,五天之后他便在并州境内遇见了余隐。

    余隐一身打扮甚是简朴,与在京城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但是沈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此时是傍晚,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余隐下了马车,并不知道有人从城内追她追到了并州。

    “小姐,这间客栈看着还行,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阿金说。

    “野外都住过多次了,还有哪里不能住,就这里吧。”余隐四处看了看,进了客栈。

    李安出了青州,余隐便不让他们跟得太近,她出行只说自己是去投亲的,带着太多人便不能用这个理由,解释起来还很麻烦。

    沈渊看见余隐进了客栈,跟进去也开了一间房。

    “老板,就要刚刚那位小姐隔壁那间房。”沈渊说。

    当时余隐还未上二楼,听着这人说话的声音觉得耳熟,更何况偏偏要住在自己隔壁。

    余隐便回头看了一眼。

    沈渊付了钱,走到了余隐身边。

    余隐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渊,人都走到自己跟前了,才愣愣地说:“沈公子,好巧。”

    “不巧,我来找你的。”

    沈渊说完,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余隐让阿金阿银先上楼去收拾房间,大贵自去喂马,她自己在沈渊旁边坐下。

    “沈公子找我何事?”余隐问。

    沈渊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现在跟余隐说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就像他出尔反尔,私下调查余隐一样。

    沈渊轻咳两声,说:“我之前答应过你不再调查你的身份,但是在我答应你之前,已经有属下查出了结果,只是当时那结果还未送到我手上,半月前我才收到那封密信。”

    “沈公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余隐直言。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余隐一笑,身份暴露了也丝毫不担心,语气平静地问:“所以沈公子一路追来是想来抓我的?”

    “当然不是。”沈渊否认。

    他单枪匹马追过来怎么可能是来抓人的,他连杜明都没带。

    “那余隐就不明白沈公子为何前来了。”

    余隐对沈渊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些不理解,既然沈渊知道了她的身份,应当也知道她是要回北羌的,他不想将她抓回去,那他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想看看向北这一路的风景吧。

    沈渊说:“你已经是侯府义女,有了侯府这课大树,以后的日子也算是安稳了,但你一旦回了北羌,就要继续躲躲藏藏,为何不干脆留在辽国,自由自在地生活?”

    余隐有些惊讶地看了沈渊一眼,说:“沈公子,我来辽国并非想逃离北羌的一切,被定远侯认作义女也并非我所愿所求,从我离开北羌的那一天开始,我便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回北羌,沈公子刚刚说的话,我有点不解其意,沈公子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沈渊说:“你一家被皇室斗争所累,自是无辜,我自然不希望你回去被牵连。”

    “那就多谢沈公子关心了。”余隐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感激。

    沈渊昼夜不停地赶来提醒余隐,余隐的反应却这么冷淡,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他觉得余隐对那个刘垣的态度都比他好,两人在益州共同救助过百姓,还都染过鼠疫,也算是度了生死,他现在已经不怀疑余隐了,为何余隐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

    “余小姐对我貌似有些偏见?”沈渊皱眉说。

    “此话从何说起?”余隐问。

    “余小姐,你不觉得你对我有些过于冷漠了么?”

    “……”余隐觉得今日的沈渊和以往所见的沈渊有些不一样。

    沈渊身为宁王,征战过沙场,见识过朝堂,有心计有谋算,平时深藏不露,怎么今日总感觉有些奇怪,说话语气风格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我追了大半个月,换了三匹马才追上叮嘱你这么一句,你就一句谢谢就完了。”

    余隐想了想,招手唤来小二说:“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

    接着对沈渊说:“今日这顿我请。”

    “……”沈渊额角一抽。

    “本王不差你一顿饭。”

    沈渊自称变成了“本王”,那便是真的有了情绪,余隐拢了拢衣袖,放缓了语气说:“宁王殿下怪我对你态度冷淡,那么敢问宁王殿下,当初为何会怀疑我的身份?”

    当初沈渊刚回到京城,正逢皇上选妃,定远侯意图想将余隐画像混入秀女画像之中,从而安排余隐进宫,当时他以为余隐是定远侯特意调教,安插进后宫的棋子,这才多加探查。

    可是现在一想,既然余隐从未想留在辽国,那么她不可能想进宫选妃,也许她被定远侯认为义女也不一定是自愿,而是身在侯府身不由己,只能任侯府摆布。

    那他还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余隐。

    反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给余隐安上了各种名头。

    余隐虽然不是定远侯的棋子,但真实身份却不能轻易暴露,自然要对他多加躲避隐藏,要不是在益州他亲眼见到了余隐的为人,也不会对余隐放下戒心了。

    “我怀疑你的身份,自然是你的身份可疑,定远侯说你是小商贩之女,还不如说你是出身世家大族来的可信一些。”

    沈渊将锅甩在了定远侯头上,完全不说自己对余隐的揣测。

    余隐也不多说什么,只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既然现在沈公子跑了这一趟,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侯府对我确实有恩,但我已经将这份恩情还尽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侯府,和辽国有什么牵扯,所以沈公子也不用再提防我,我自回北羌去,就算我回到北羌发生了什么事,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沈公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