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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难不死

    余隐一直以为自己死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有些恍恍不知身在何处。

    地府为何和阳间一个模样?

    当她试图坐起来的时候,胸口产生的疼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鬼是感觉不到疼的。

    她没死。

    可是这里是哪儿?

    余隐想忍着疼痛坐起来,可是胳膊也疼,她的腿更是被固定住,一动不能动。

    “有人吗?”余隐试图叫人。

    听到了屋内的声音,一个妇人推门而入。

    看见余隐醒了,那妇人面露喜色,说:“余姑娘醒了,先别动,我去断药去。”

    “……”

    余隐只好等着她回来。

    脑海中,晕倒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清晰,阿银和大贵的样子浮现出来。

    阿银和阿贵在哪儿?

    过了一会儿,那妇人端着药进来,还有一碗稀汤寡水的粥。

    “余姑娘,军医说的,你现在不能吃什么东西,这几日都是有人给你喂这米汤和药的,如今你醒了,等军医回来我再问问能不能吃点别的。”

    “阿银和大贵在哪儿?”余隐哑着声音说。

    妇人显然不知道余隐说的是谁,反问:“什么阿银和大贵,没听说过,将军只交代好好照顾姑娘你。”

    余隐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问:“这是哪儿?”

    “这是北羌永城,余姑娘你已经昏迷五天了,将军有要事在身,呆了三天走了,不过应该很快会回来。”

    妇人说话太快,余隐抓住关键字眼问:“将军是谁?”

    “将军,就是我们沈将军啊,我男人是沈将军手下的兵,我怕我男人战死没人收尸,这趟就跟着他来了,这不,沈将军让我来照顾你,反正我也没事做,就来了。”

    妇人原是农家女,性格爽朗,她来了之后,沈将军就带着人出去办事了,宅子里只有一个她和昏迷的余姑娘,整日里没人说话怪无聊的。

    如今余姑娘醒了,可算有人说话了,妇人一遍喂余隐粥一遍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男人上战场打仗的事。

    余隐逮着空说:“沈将军,是沈渊?”

    妇人喂粥的动作一滞。

    心想,这余姑娘怎么直接称将军的名讳?

    转念一想,头三日可是沈将军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余姑娘,她来之后也给余姑娘换过药,知道余姑娘的伤都在何处。

    难道沈将军和这余姑娘之间关系不一般?

    要不然沈将军之内雇个老妈子或者婢子多好,为何要亲力亲为?

    这么一想,妇人就认定了余隐和沈将军之间一定有情,她看向余隐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是是是,正是我们辽国的沈将军。”妇人笑着回答。

    余隐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妇人的胳膊,问:“那沈将军救起我的时候,可看见我身旁还有别人?阿银和大贵他可看见了?”

    余隐心知阿银和大贵已死,但是她不能让他们就那样留在荒山之中。

    妇人有些莫名,说:“将军就让我照顾你,也没说别的啊,我也没看见什么别的人,你说的阿银和大贵是谁?等将军回来,让他派人去找吧。”

    余隐叹了口气,左手无力垂下。

    那妇人接着说:“我叫杨春,你叫我春姐就行,余姑娘,这药可是我熬了一个时辰才好的,你一定要趁热喝了,早日好起来,不过余姑娘,你怎么会受这么中的伤啊?”

    余隐神色凄凄,杨春见状估计是自己触到了余隐地伤心事。

    “那个,余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可是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活,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余隐想起了在安阳的方氏和弟弟妹妹,又想起了被六皇子抓走的父亲。

    为何六皇子非要抓着父亲不放,难道父亲真的是东岐先皇的皇长子?六皇子要用“暗魅”让父亲背上的藏宝图显形?

    余隐之前一直以为六皇子说的话实在蒙她,现在再想想父亲当时的表现十分不对劲。

    可是当她问父亲的时候,父亲明明说了不是的。

    难道是父亲在隐瞒?

    还有,阿银和大贵为了救她和她一起跳下了山崖,那阿金呢?

    阿金一定还留在山上!

    余隐看着杨春说:“春姐,沈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上他?”

    杨春拍了拍余隐的手说:“我哪里能联系上沈将军,不过余姑娘别急,沈将军说他最晚五天就回来了,今天是第三天,最多再有两日,你就能看见他了。”

    余隐担忧阿金的安危,她已经昏迷了五天,还不知道阿金怎么样了。

    还有富叔,如果富叔和阿金安全的话,他们一定会去山下寻自己,寻不到定会回安阳将这件事告诉家里。

    她要和家里联系上。

    “春姐,永城里是不是有个酒楼叫临春楼?”

    “是啊,那可是永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呢。”

    她本想让春姐帮她去临春楼跑一趟,找到掌柜让其和富叔联络,不过她怕六皇子的人会不会暗中也在找她。

    当时那帮黑衣人,不杀了她不罢休的样子,余隐印象很深刻。

    想到这儿,余隐说:“春姐,我就问问,还没去过呢。”

    “我也没去过那么大的酒楼,不过里面的东西一定特别贵,将我们普通的食物做出各种花样,价格就翻了好几倍,可吓人了,不过你要是想去,等沈将军回来和他说,他一定会带你去的,不过得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余隐喝了药,又觉得困倦。

    杨春也没再打扰她,端着两只碗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沈渊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说了五日回就是五日回。

    两日后的夜里,沈渊和杜明两人骑马到了永城。

    杨春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将余隐这两日的情况和沈渊汇报了一番。

    “多谢你了。”沈渊说。

    杨春还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有啥谢不谢的,我一个农妇,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沈渊知道余隐已经醒了,但是此时已经是深夜,他不想打扰余隐安眠,只是走到了门口站了一会儿。

    余隐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被惊醒了,春姐和沈渊交谈的声音她也零碎地听到些声音。

    察觉到沈渊就在门口,余隐启唇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