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病

    “医生，我这次的检查结果怎样了？”

    “哦哦，陆先生，不要着急。从结果来看你的肾脏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应该感谢神，你目前已经恢复排尿，生活上也没有其他的影响，你应该高兴才对的，陆。”

    陆毅勉强笑了笑，道:“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半个月就要做一次全身体检我实在是有点吃不消啊。”

    “不用担心，照这个情况来看，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陆毅吐了一口气，走出医院。回头看了看这令人感到压抑的地方，不禁感慨命运的无常。去年陆毅考上加州大学，在父老乡亲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结果两个月前在和同学练习滑板时，一时兴起逞强搞了个高难度动作，得了个屁股蹲儿着地的下场。

    刚开始只是有点疼而已，顶多觉得丢脸但也没什么事。但是后半夜却疼得要死要活的，舍友吓得连夜开车带我去医院。诊断结果出来是肾脏破裂，而且已经坏死，需要进行肾脏移植。

    陆毅当场就蒙了，摔了一跤而已，怎么就需要肾脏移植了？我理解错了？苍天啊，大地啊，就算是裂了我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再说我不至于两颗肾都坏了吧。

    陆毅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小命要紧由不得他犹豫。事情巧就巧在当天有个哥们摩托炫技车祸当场，多处内脏破裂但好在肾脏保持完整，而且这哥们愿意在死后捐献自己的器官。关键在于当时医院内没有需要肾脏移植的患者，陆毅却恰好可以配型成功。

    医院方面表示陆毅同意可以立刻注备手术，不然就要和保存完好的心脏和眼角膜火速飞往另一所大医院进行手术移植。陆毅最终还是同意了手术，在昏睡中换上了新的肾脏。

    术后医生表示手术十分成功，但陆毅却被40万刀的医疗费用吓傻了。他当初以还算可以的成绩申请到出国留学，家境并不富裕本打算勤工俭学，却不料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陆毅十分沮丧，不知道如何与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故乡的父母开口。他看着那张裁决他命运的账单，十分郁闷他认为手术费用有点太高了，不合常理。陆毅的舍友表示会联系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减免一些费用。

    就在陆毅发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整整一天时间没上厕所了。这不太正常，第二天他的身体还有点发肿。他立即联系医院，询问自身状况。医生诊断他的肾脏没有问题，没有出现排异，而且也在正常工作，但对目前的情况却无法做出解释。

    陆毅十分恼火，认为这是一起医疗事故，医院应该进行赔偿还要免除移植手术的医疗费。医院则表示肾脏移植手术十分成功，患者目前的病情与手术无关，是患者自身体质问题。可以免除这次的检查费用，但是手术费改结还得结。

    陆毅就这样与医院扯皮扯了半个月，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怎么喝水而且没有排尿，但身体还是肿了一圈，身心备受折磨。他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但是结果都表示他身体十分正常。有个医生琢磨了半天，最后表示让他要不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试一下。

    陆毅最后几乎绝望了，甚至想过干脆一了百了算了，这时却有一位自称是罗医生的找到了他。罗医生说听说了他的情况，并且对他的怪病十分好奇，希望能够对此进行研究。条件是帮他支付医疗费用，而陆毅则需要配合他的治疗方案。

    这样的条件陆毅无法拒绝，这半个月无法畅饮畅通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他已经快要疯了。但是陆毅从此每半个月都得去进行一次全身检查，完事后还会被罗医生犀利的眼神审视半小时，陆毅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白鼠。

    陆毅对这位罗医生不是很了解，他自称是医学博士，但是陆毅感觉他更像心理医师。一个月前，罗医生给了陆毅一个治疗方案，居然是让他感受自己的肾脏，和它沟通。

    陆毅对于罗医生的玄学疗法十分无奈，但还是非常配合。没想到的是当他在罗医生的音乐声中身心平静下来后，居然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肾脏，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想。不过进入这个状态的陆毅依旧按照之前罗医生的叮嘱与肾脏交流，试图掌控它。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意外，当陆毅清醒过来后，感觉身心一阵轻松舒爽。但他很快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感到了下身的湿润。陆毅看着床单上的那片水泽，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尿床了！

    罗医生看着呆呆的陆毅，笑呵呵地说：“陆，恭喜了。不过或许你应该去换条裤子了，至于这张床嘛就不用你操心了。”陆毅尴尬的笑了笑，但内心还是十分欣喜，赶忙起身走开。“对了，陆。”罗医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两个礼拜后记得还要过来啊，别忘了。”陆毅脚步一个踉跄，回过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陆毅回忆着这段难以言喻的往事，回到了宿舍。刚瘫在沙发上，放松了下来，咚、咚、咚，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陆毅赶紧弹身前去门口，皱眉往猫眼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伸出满是淤青的瘦弱手臂，机械地敲着大门。突然，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麻木空洞的眼睛透过猫眼与陆毅对视了起来，陆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