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讯
“您好，请问这里是‘科学怪人’陆毅先生吗？”在一个寻常的夜晚，陆毅正在订正自己文章里的一个错误时，他接到了来自俱乐部的电话。
“是的，你是？”陆毅听到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是因为对方讲的是中文，二是对方提到了自己在俱乐部的代号。这让陆毅有些拿捏不住对方的身份。
“您好，陆毅先生。我是艾达，是您在异种俱乐部的联络专员。十分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搅您，如果有冒犯到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谅解。这是与您的首次通信，您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向我提问。”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非常礼貌的回复。
陆毅问道：“联络员？是俱乐部的成员都有的吗？怎么我上次注册的时候没有听说过。”
艾达回道：“是的，每位会员都有专门的联络员，这是俱乐部的福利。因为俱乐部的成员平时分散各地，我们联络员会负责传达俱乐部的各项信息变动，也会将您的一些需求反馈给俱乐部。”
陆毅眨了眨眼：“这样啊，话说你们联络员都是像你这样精通多种语言的吗？”陆毅其实是想表达明明自己英语口语不是很差啊，俱乐部怎么还这么贴心专门找了个会中文的。
“并不是这样的，我本职并不是联络员，俱乐部平时的运作中会和各种势力交涉，因此招聘有精通各种语言的人员。本人原本是负责与亚洲各种驭鬼者势力沟通的，只是您这边还未有指定的联络员，威廉先生又有事通知您，便将我指派给您。”艾达仍然很负责的解答。
“威廉先生？狼人？”陆毅顿了一下，“请问俱乐部那边找我有什么事吗？”
艾达甜美的声音传来：“是这样的，俱乐部的‘革律翁’奥涅斯·费尔先生已经前往天堂了，明天这边会举行一个祈福仪式，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参加。另外，威廉先生给您分派了一个任务，需要您这边选择是否接受。”
听到费尔的死讯，陆毅心中一紧，呼吸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许多。俱乐部终究还是发现了，另外“狼人”居然给自己分派任务，这让陆毅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俱乐部是否发现费尔的死因，俱乐部对此的态度又是什么，这些都让陆毅心里没底。
“任务？请问是什么任务呢？”陆毅装作懵懂的问道。
“嗯……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威廉先生只是通知我将这件事告知与您。其余的事并没有跟我说，不过我猜测这次的任务可能与奥涅斯·费尔先生的死亡有关。”艾达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却让陆毅愈发迷惑。
“好吧，任务相关的事情我会过去请教威廉先生的……对了，那个祈福仪式又是什么？”
艾达回道：“在俱乐部的会员被确认亡故后的一两天内，会有专门的人员为其举行祈福仪式。每位会员都是背负诅咒与痛苦的亚人，逝去后都将脱去身上的原罪，有望进入天堂。祈福仪式即是对逝者的祝愿，也是对生者的勉励。”
陆毅想了想，这跟超度亡魂的法事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在这个灵异盛行的时代，如果有这么一拨人笃信这种说法，那么你也很难反驳他们。
“嗯，了解。感谢你的回答。”
“不客气，陆先生。如果您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都可以问我，我会尽量帮您解答的。”艾达仍用挑不出毛病的语气说道。
“没事了，威廉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其他问题的话暂时没有了。”陆毅心里想着费尔的事情，也没有心思继续和艾达聊下去了。
“好的，如果您后面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拨通这个号码，全天24小时都会有人为您服务。”艾达说道。
“行，麻烦了。”陆毅挂掉电话，不禁有些发愁。俱乐部那边态度不明，可以暂时不去考虑，免得自寻烦恼。
但是学校这边就很麻烦了，自己这去俱乐部一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缺课不说，项目又做到一半撂在那儿了。虽然还有两年才毕业，但是这态度就不行了啊，给教授他们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了。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唉，希望我死的时候，教授和组员对我的评价不会是一个不靠谱的队友和学生。
但这些对陆毅来说其实也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当陆毅接受了驭鬼者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明白过去的生活已经完全改变了。对于此时的陆毅来说，厉鬼横行的现实才是他短暂的生命中真实的生活。
陆毅现在唯一忧心的是怎么对杨佳宜和凯尔他们解释，毕竟上次用长辈过世糊弄过去了。这次无论用什么借口，抛下学业离开这么久都会显得不正常。
陆毅自己琢磨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不得不去找凯尔商量了。
正在敲字的凯尔被陆毅拉过去问了一句：“伙计，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凯尔满头问号，但还是回道：“也许，老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万圣夜的事情走什么新发现了吗？”
“是，也不是。关于那件事信息太少了，我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我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存在鬼，而且数量还不少。”
“什么？”凯尔听得愈发迷糊了。
“我说的鬼和影视传说那些鬼完全不一样，人类已知的一切手段事物对它们根本没有作用……”陆毅缓缓的把自己在灵异网站上了解到的信息，自己经历灵异事件时的感受，还有自己驭鬼者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跟凯尔交代了。当然，俱乐部的存在模糊掉了，没有提及。
随着陆毅的讲述，凯尔的神色不断变化，有惊疑有震憾有不解。“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么？你身体里就有一只鬼？！”
“不错。”陆毅将上衣撩起，给凯尔展示了后腰的黑色血肉，还给他现场表演了一遍徒手折断剪刀。
凯尔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没有对黛西说这些吧？”
“是啊，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陆毅叹道。
凯尔有些恍惚的说道：“你刚才说人类无法消灭厉鬼，任何手段都不行？”
“对，鬼是杀不死的。”陆毅木然点头。
“那想要对付鬼只能成为像你一样的驭鬼者吗？”
“只有鬼才能对抗鬼，但即使是掌握了厉鬼力量的驭鬼者也发挥不了多少鬼的力量，而且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收获仅仅是在灵异事件中能多一点生存的希望罢了。”陆毅闷声说道。
“你不是说找到鬼的杀人规律可以提升在灵异事件中生存概率么？”
“洞察鬼的规律，唉，这哪有那么简单。厉鬼不杀人，你又怎么能发现它的规律呢？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太多的人命填进去了，如果只有你自己一个人遭遇灵异事件，如果你的推测是错误的，就算你猜对了但你遭遇的是无解的甚至是有鬼蜮的鬼，那也是无用的，普通人的容错率太低了。
“不过灵异不能影响黄金，这是普通人唯一能掌握的对抗的厉鬼的手段了。但是只有一点半点也起不到作用，又不是说像电影里剑上抹点银就能杀掉吸血鬼。”陆毅沉声说道。
凯尔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真相吗，即使知晓了也无能为力。这太残酷了……这些，暂时不要珊迪他们吧……黛西那边，如果你离开时间太长，我会帮你解释的。不过，你确定你还要去么，你使用灵异的代价太大了！”
“我没得选择，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直面问题才有可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别人做不到我未必就做不了，也许我会是下一个门捷列夫呢。厉鬼这种充满未知的东西，不是很好的研究课题吗？”陆毅状似豁达的说道。
陆毅没有对凯尔说驭鬼者厉鬼复苏的窘境，只是说使用鬼的力量会折寿。让人听起来相对没有那么严重，陆毅也不想凯尔太过担心。
另外，陆毅之所以决定现在对凯尔交代这些，是因为他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俱乐部的任务陆毅心里已有所猜测，大概就是要去处理费尔厉鬼复苏造成的灵异事件。从幽灵农场这个事件来看，俱乐部至少是不会容忍灵异事件在洛山矶核心区域爆发的。当然也不排除任务只是幌子，实际是要清算自己这种情况。
无论如何，这一次自己是凶多吉少。费尔的鬼尚未完全复苏时，自己就拿它没办法，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原本陆毅希望能一直在朋友身边默默守护他们，自己这个驭鬼者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现在这种局面，陆毅只好将自己对灵异的了解告诉凯尔，万一凯尔真的遭遇灵异事件了，希望这些信息能对他有所帮助。
这是个不眠的夜晚，陆毅怀着浓重的心事睁眼到了天亮……没有准备太多行李，带着两套换洗衣服，陆毅早早的驱车前往俱乐部。
“是的，你是？”陆毅听到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是因为对方讲的是中文，二是对方提到了自己在俱乐部的代号。这让陆毅有些拿捏不住对方的身份。
“您好，陆毅先生。我是艾达，是您在异种俱乐部的联络专员。十分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搅您，如果有冒犯到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谅解。这是与您的首次通信，您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向我提问。”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非常礼貌的回复。
陆毅问道：“联络员？是俱乐部的成员都有的吗？怎么我上次注册的时候没有听说过。”
艾达回道：“是的，每位会员都有专门的联络员，这是俱乐部的福利。因为俱乐部的成员平时分散各地，我们联络员会负责传达俱乐部的各项信息变动，也会将您的一些需求反馈给俱乐部。”
陆毅眨了眨眼：“这样啊，话说你们联络员都是像你这样精通多种语言的吗？”陆毅其实是想表达明明自己英语口语不是很差啊，俱乐部怎么还这么贴心专门找了个会中文的。
“并不是这样的，我本职并不是联络员，俱乐部平时的运作中会和各种势力交涉，因此招聘有精通各种语言的人员。本人原本是负责与亚洲各种驭鬼者势力沟通的，只是您这边还未有指定的联络员，威廉先生又有事通知您，便将我指派给您。”艾达仍然很负责的解答。
“威廉先生？狼人？”陆毅顿了一下，“请问俱乐部那边找我有什么事吗？”
艾达甜美的声音传来：“是这样的，俱乐部的‘革律翁’奥涅斯·费尔先生已经前往天堂了，明天这边会举行一个祈福仪式，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参加。另外，威廉先生给您分派了一个任务，需要您这边选择是否接受。”
听到费尔的死讯，陆毅心中一紧，呼吸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许多。俱乐部终究还是发现了，另外“狼人”居然给自己分派任务，这让陆毅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俱乐部是否发现费尔的死因，俱乐部对此的态度又是什么，这些都让陆毅心里没底。
“任务？请问是什么任务呢？”陆毅装作懵懂的问道。
“嗯……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威廉先生只是通知我将这件事告知与您。其余的事并没有跟我说，不过我猜测这次的任务可能与奥涅斯·费尔先生的死亡有关。”艾达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却让陆毅愈发迷惑。
“好吧，任务相关的事情我会过去请教威廉先生的……对了，那个祈福仪式又是什么？”
艾达回道：“在俱乐部的会员被确认亡故后的一两天内，会有专门的人员为其举行祈福仪式。每位会员都是背负诅咒与痛苦的亚人，逝去后都将脱去身上的原罪，有望进入天堂。祈福仪式即是对逝者的祝愿，也是对生者的勉励。”
陆毅想了想，这跟超度亡魂的法事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在这个灵异盛行的时代，如果有这么一拨人笃信这种说法，那么你也很难反驳他们。
“嗯，了解。感谢你的回答。”
“不客气，陆先生。如果您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都可以问我，我会尽量帮您解答的。”艾达仍用挑不出毛病的语气说道。
“没事了，威廉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其他问题的话暂时没有了。”陆毅心里想着费尔的事情，也没有心思继续和艾达聊下去了。
“好的，如果您后面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拨通这个号码，全天24小时都会有人为您服务。”艾达说道。
“行，麻烦了。”陆毅挂掉电话，不禁有些发愁。俱乐部那边态度不明，可以暂时不去考虑，免得自寻烦恼。
但是学校这边就很麻烦了，自己这去俱乐部一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缺课不说，项目又做到一半撂在那儿了。虽然还有两年才毕业，但是这态度就不行了啊，给教授他们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了。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唉，希望我死的时候，教授和组员对我的评价不会是一个不靠谱的队友和学生。
但这些对陆毅来说其实也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当陆毅接受了驭鬼者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明白过去的生活已经完全改变了。对于此时的陆毅来说，厉鬼横行的现实才是他短暂的生命中真实的生活。
陆毅现在唯一忧心的是怎么对杨佳宜和凯尔他们解释，毕竟上次用长辈过世糊弄过去了。这次无论用什么借口，抛下学业离开这么久都会显得不正常。
陆毅自己琢磨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不得不去找凯尔商量了。
正在敲字的凯尔被陆毅拉过去问了一句：“伙计，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凯尔满头问号，但还是回道：“也许，老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万圣夜的事情走什么新发现了吗？”
“是，也不是。关于那件事信息太少了，我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我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存在鬼，而且数量还不少。”
“什么？”凯尔听得愈发迷糊了。
“我说的鬼和影视传说那些鬼完全不一样，人类已知的一切手段事物对它们根本没有作用……”陆毅缓缓的把自己在灵异网站上了解到的信息，自己经历灵异事件时的感受，还有自己驭鬼者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跟凯尔交代了。当然，俱乐部的存在模糊掉了，没有提及。
随着陆毅的讲述，凯尔的神色不断变化，有惊疑有震憾有不解。“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么？你身体里就有一只鬼？！”
“不错。”陆毅将上衣撩起，给凯尔展示了后腰的黑色血肉，还给他现场表演了一遍徒手折断剪刀。
凯尔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没有对黛西说这些吧？”
“是啊，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陆毅叹道。
凯尔有些恍惚的说道：“你刚才说人类无法消灭厉鬼，任何手段都不行？”
“对，鬼是杀不死的。”陆毅木然点头。
“那想要对付鬼只能成为像你一样的驭鬼者吗？”
“只有鬼才能对抗鬼，但即使是掌握了厉鬼力量的驭鬼者也发挥不了多少鬼的力量，而且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收获仅仅是在灵异事件中能多一点生存的希望罢了。”陆毅闷声说道。
“你不是说找到鬼的杀人规律可以提升在灵异事件中生存概率么？”
“洞察鬼的规律，唉，这哪有那么简单。厉鬼不杀人，你又怎么能发现它的规律呢？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太多的人命填进去了，如果只有你自己一个人遭遇灵异事件，如果你的推测是错误的，就算你猜对了但你遭遇的是无解的甚至是有鬼蜮的鬼，那也是无用的，普通人的容错率太低了。
“不过灵异不能影响黄金，这是普通人唯一能掌握的对抗的厉鬼的手段了。但是只有一点半点也起不到作用，又不是说像电影里剑上抹点银就能杀掉吸血鬼。”陆毅沉声说道。
凯尔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真相吗，即使知晓了也无能为力。这太残酷了……这些，暂时不要珊迪他们吧……黛西那边，如果你离开时间太长，我会帮你解释的。不过，你确定你还要去么，你使用灵异的代价太大了！”
“我没得选择，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直面问题才有可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别人做不到我未必就做不了，也许我会是下一个门捷列夫呢。厉鬼这种充满未知的东西，不是很好的研究课题吗？”陆毅状似豁达的说道。
陆毅没有对凯尔说驭鬼者厉鬼复苏的窘境，只是说使用鬼的力量会折寿。让人听起来相对没有那么严重，陆毅也不想凯尔太过担心。
另外，陆毅之所以决定现在对凯尔交代这些，是因为他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俱乐部的任务陆毅心里已有所猜测，大概就是要去处理费尔厉鬼复苏造成的灵异事件。从幽灵农场这个事件来看，俱乐部至少是不会容忍灵异事件在洛山矶核心区域爆发的。当然也不排除任务只是幌子，实际是要清算自己这种情况。
无论如何，这一次自己是凶多吉少。费尔的鬼尚未完全复苏时，自己就拿它没办法，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原本陆毅希望能一直在朋友身边默默守护他们，自己这个驭鬼者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现在这种局面，陆毅只好将自己对灵异的了解告诉凯尔，万一凯尔真的遭遇灵异事件了，希望这些信息能对他有所帮助。
这是个不眠的夜晚，陆毅怀着浓重的心事睁眼到了天亮……没有准备太多行李，带着两套换洗衣服，陆毅早早的驱车前往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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