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入幻境
时不染赶到现场时，持测灵符的人已经被吓跑了，符纸掉落在地上，闪着十分刺眼的光，提示音依旧在脑子里响个不停。
她速将测灵符毁去，然后拿出白颜卿画的符咒，浅浅一笑，心想待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不出所料，那金色的测灵符只闪了几下，白颜卿便出现了，九星捉妖师果然强大。
时不染惊叹道：“这么快！你怎么过来的？”
白颜卿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传送阵。”
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旁边还拴着一匹快马，他讥笑道：“传送阵也不会？”
时不染假意笑了笑，试图萌混过关。
白颜卿继续挖苦：“也是，正经法术一个也不会，旁门左道的事倒是手到擒来。”
时不染眼睛骨碌碌转动着，一脸心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下次再敢改我的符咒试试？”白颜卿语气中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但似怒非怒，似吼非吼。
果然是个笨蛋，她亲自在他的符咒上添上去的几笔，传送的是当然就是她的声音，还妄想狡辩。
望着他那审视犯人般冰冷的眼神，时不染只能心虚躲避，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我那也是为了你着想，万一感应失灵了怎么办？”
她是绝不会承认她就是为了报复他，捉弄他。
白颜卿冷呵一声，没再追究，除去测灵符上多余的笔画，提示声这才消失。二人按照测灵符的指示，朝妖气更重的地方寻去。
时不染环顾四周，风景倒是不错，群山矗立，仙雾缭绕，甚至不远处的山头，竟有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她兴奋不已，指着彩虹说道：“看那！”不过看那形状，怎么和常见的弧形彩虹不太一样呢？倒像是一片片七彩祥云拼接而成。不管了，赶紧许愿！
白颜卿抬眼望去，似乎也觉察到了那道彩虹的不寻常之处，凝望了一会儿后，便毫不犹豫地开启了传送阵瞬间转移了过去，剩下时不染一人在风中凌乱。
“就这样……走了？”时不染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望着彩虹的方向，粉嫩的小脸气鼓鼓的，像个寿桃包子，叉腰跺脚地骂道，“好歹我们现在是搭档，居然都不载我一程！”
时不染想想，干脆不去算了，反正捉妖他一个人也搞得定。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能搞定，说明没什么危险，那何不去看个热闹呢？刚才见那符咒亮得刺眼，想必是个很厉害的妖，他们两个打起架来肯定很精彩！
望着前面的山头，估摸着至少一个小时才能赶到那彩虹处，早知道他这么无情，刚刚应该请教他一下传送阵的。眼下，只得骑上马儿接着赶路了。
率先来道彩虹处的白颜卿，见周围果然有异样。
一个巨大的白色透明六棱晶体卓立在山头，发出七彩的光芒。它所连接的地面皆由一个个小的棱柱形晶体组成，铺展开来，熠熠发光，如矿石珠宝般璀璨夺目。
晶体周围仙雾缭绕，七彩光芒投射到云雾上，形成了一道道似彩虹的祥云。
再走近些，便可触摸到那些七彩云。白颜卿用法术拨开云雾，七彩光芒映入眼帘，他瞬间感觉如时光穿梭般回到了小时候。
……
“都已经十岁了，才三颗星珠，第四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凝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一记长鞭狠狠抽来，白颜卿来不及躲避，任由长鞭重重地落到手臂上，瞬间皮开肉绽，钻心地痛。
可父亲的怒骂声依旧没有停止：“你今天就在外面好好炼，不炼出第四颗星珠就别回来了！”
随后天岚宗沉重的大门被无情地关上了，瘦弱的白颜卿跪在门外，冷风的呜咽和他的抽泣声混合在一起，他的眼泪，只有今夜的猫头鹰和成群的野狼看得见。
山林里发出幽幽的绿光，那一双双凶恶的眼睛正在朝他逼近，年仅十岁的三星捉妖师，还不足以应对成群的狼妖，可是如果他想活下去，他必须拼命。
一夜恶战过去，狼妖被斩杀殆尽，白颜卿浑身是血躺在天岚宗的门口，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全是血淋淋的抓痕和撕裂的伤口。
直到鸡鸣之时，大门缓缓打开，才终于有人把他捡了进去。
父亲看着他身上新增的力量，显然第四颗星珠已经凝成，他欣慰地笑了：“我儿不负众望，终于晋升成四星捉妖师了。”
他被人抬进浴桶，里面是煮好的药汤。伤口碰到药汤的那一刻，白颜卿活生生地被痛醒了。
父亲全然不顾他的撕心裂肺的惨叫，用法术将他定在浴桶之中，给他疗伤。
他的人生几乎被这样的夜晚和疼痛填满，直到他成为九星至强者，没有妖能将他伤得遍体鳞伤，也再没有人可以把他按在药桶之中，这样可怕的夜晚才被尘封在过去，无人再敢提及。
如今画面再现，难道是他入了梦境？不，这不像是梦，这些事情他好像又在经历，和当初经历时那般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陷入回忆的无尽痛苦之中，往事如流水般一一浮现。
……
直至昨日，天月山庄锁妖塔被毁，派人传来信件。父亲作为天岚宗宗主，得知此消息后非但未派人支援，还一心想着借此机会踩到天月山庄头上去，取而代之成为天系宗门首宗。而自己的想法与其相悖，惹得父亲大怒。
白颜卿虽修为最高，但始终是个少宗主，宗门的事还得父亲点头才行，只见他站在殿前，言辞恳切：“请父亲立刻派人支援！”
宗主不急不慢，品着香茗，眼里透露着阴险薄凉，缓缓说道：“不急，天月山庄的人已经去了，我们过些时日再去也不迟。”
“父亲！晚些时候去又要有多少无辜者蒙难？还请父亲以天下苍生性命为重。若我们不去支援，恐怕别的宗门对我们也颇有微词，到时天岚宗落下个不仁不义之名，恐有损父亲的名声和威望。”
“仁义？苍生？”宗主冷笑一番，语气充满不屑与无情，“若是只讲义气，没有门派纷争，现在又何须分出天，云，水三个等级的派系，天下大宗早就归于一体了。祸起天月山庄，他们带给苍生的麻烦，本就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不支援何错之有？”
白颜卿怒道：“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算计这些！若他日妖族卷土重来，别说是天月山庄，怕是整个人族都不保啊，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您难道不懂吗？”
“卷土重来？哼，就凭锁妖塔逃出去的那些妖能成什么气候，人族这些年捉妖师人才辈出，不断捕捉妖族，人族之势早已盖过妖族，就算有些个妖族余孽也掀不了天，我们当务之急是趁这次事故拿下这捉妖首宗的位置。”
听罢，白颜卿已经意识到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派人支援了，只得悻悻道：“恕孩儿不能与您苟同！”
宗主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不与我苟同？哼，心高气傲，自以为是！要不是你爹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天岚宗能有今日的地位？你能年纪轻轻就到了九星？”
见父亲依旧偏执地沉浸在自己的权谋当中，便不愿再与他多说。“若父亲不愿意派人支援，我自己去便是！”
“你！”宗主怒发冲冠，但他知道白颜卿一旦下定决心，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你这是要和天岚宗背道而驰？”
“颜卿不敢，只是如今天下大乱，孩儿不能弃苍生于不顾。”
说罢，白颜卿离开大殿，准备出发！
宗主急忙威胁道：“你！你要敢去试试！你今天踏出宗门就别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以为你离了天岚宗还能顺风顺水？你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天岚宗给你的，没有天岚宗，你会不会饿死都难说，还谈什么救世理想，平乱之情！”
此言一出，白颜卿额上的青筋暴起，他捏紧拳头，尽量遏制自己暴怒的情绪，字字铿锵地说道：“从今日起，我辞去天岚宗少主的身份，从此无需天岚宗再施我分毫。”
“你！”宗主被气得头晕，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白颜卿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也是束手无策，“逆子！”
她速将测灵符毁去，然后拿出白颜卿画的符咒，浅浅一笑，心想待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不出所料，那金色的测灵符只闪了几下，白颜卿便出现了，九星捉妖师果然强大。
时不染惊叹道：“这么快！你怎么过来的？”
白颜卿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传送阵。”
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旁边还拴着一匹快马，他讥笑道：“传送阵也不会？”
时不染假意笑了笑，试图萌混过关。
白颜卿继续挖苦：“也是，正经法术一个也不会，旁门左道的事倒是手到擒来。”
时不染眼睛骨碌碌转动着，一脸心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下次再敢改我的符咒试试？”白颜卿语气中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但似怒非怒，似吼非吼。
果然是个笨蛋，她亲自在他的符咒上添上去的几笔，传送的是当然就是她的声音，还妄想狡辩。
望着他那审视犯人般冰冷的眼神，时不染只能心虚躲避，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我那也是为了你着想，万一感应失灵了怎么办？”
她是绝不会承认她就是为了报复他，捉弄他。
白颜卿冷呵一声，没再追究，除去测灵符上多余的笔画，提示声这才消失。二人按照测灵符的指示，朝妖气更重的地方寻去。
时不染环顾四周，风景倒是不错，群山矗立，仙雾缭绕，甚至不远处的山头，竟有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她兴奋不已，指着彩虹说道：“看那！”不过看那形状，怎么和常见的弧形彩虹不太一样呢？倒像是一片片七彩祥云拼接而成。不管了，赶紧许愿！
白颜卿抬眼望去，似乎也觉察到了那道彩虹的不寻常之处，凝望了一会儿后，便毫不犹豫地开启了传送阵瞬间转移了过去，剩下时不染一人在风中凌乱。
“就这样……走了？”时不染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望着彩虹的方向，粉嫩的小脸气鼓鼓的，像个寿桃包子，叉腰跺脚地骂道，“好歹我们现在是搭档，居然都不载我一程！”
时不染想想，干脆不去算了，反正捉妖他一个人也搞得定。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能搞定，说明没什么危险，那何不去看个热闹呢？刚才见那符咒亮得刺眼，想必是个很厉害的妖，他们两个打起架来肯定很精彩！
望着前面的山头，估摸着至少一个小时才能赶到那彩虹处，早知道他这么无情，刚刚应该请教他一下传送阵的。眼下，只得骑上马儿接着赶路了。
率先来道彩虹处的白颜卿，见周围果然有异样。
一个巨大的白色透明六棱晶体卓立在山头，发出七彩的光芒。它所连接的地面皆由一个个小的棱柱形晶体组成，铺展开来，熠熠发光，如矿石珠宝般璀璨夺目。
晶体周围仙雾缭绕，七彩光芒投射到云雾上，形成了一道道似彩虹的祥云。
再走近些，便可触摸到那些七彩云。白颜卿用法术拨开云雾，七彩光芒映入眼帘，他瞬间感觉如时光穿梭般回到了小时候。
……
“都已经十岁了，才三颗星珠，第四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凝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一记长鞭狠狠抽来，白颜卿来不及躲避，任由长鞭重重地落到手臂上，瞬间皮开肉绽，钻心地痛。
可父亲的怒骂声依旧没有停止：“你今天就在外面好好炼，不炼出第四颗星珠就别回来了！”
随后天岚宗沉重的大门被无情地关上了，瘦弱的白颜卿跪在门外，冷风的呜咽和他的抽泣声混合在一起，他的眼泪，只有今夜的猫头鹰和成群的野狼看得见。
山林里发出幽幽的绿光，那一双双凶恶的眼睛正在朝他逼近，年仅十岁的三星捉妖师，还不足以应对成群的狼妖，可是如果他想活下去，他必须拼命。
一夜恶战过去，狼妖被斩杀殆尽，白颜卿浑身是血躺在天岚宗的门口，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全是血淋淋的抓痕和撕裂的伤口。
直到鸡鸣之时，大门缓缓打开，才终于有人把他捡了进去。
父亲看着他身上新增的力量，显然第四颗星珠已经凝成，他欣慰地笑了：“我儿不负众望，终于晋升成四星捉妖师了。”
他被人抬进浴桶，里面是煮好的药汤。伤口碰到药汤的那一刻，白颜卿活生生地被痛醒了。
父亲全然不顾他的撕心裂肺的惨叫，用法术将他定在浴桶之中，给他疗伤。
他的人生几乎被这样的夜晚和疼痛填满，直到他成为九星至强者，没有妖能将他伤得遍体鳞伤，也再没有人可以把他按在药桶之中，这样可怕的夜晚才被尘封在过去，无人再敢提及。
如今画面再现，难道是他入了梦境？不，这不像是梦，这些事情他好像又在经历，和当初经历时那般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陷入回忆的无尽痛苦之中，往事如流水般一一浮现。
……
直至昨日，天月山庄锁妖塔被毁，派人传来信件。父亲作为天岚宗宗主，得知此消息后非但未派人支援，还一心想着借此机会踩到天月山庄头上去，取而代之成为天系宗门首宗。而自己的想法与其相悖，惹得父亲大怒。
白颜卿虽修为最高，但始终是个少宗主，宗门的事还得父亲点头才行，只见他站在殿前，言辞恳切：“请父亲立刻派人支援！”
宗主不急不慢，品着香茗，眼里透露着阴险薄凉，缓缓说道：“不急，天月山庄的人已经去了，我们过些时日再去也不迟。”
“父亲！晚些时候去又要有多少无辜者蒙难？还请父亲以天下苍生性命为重。若我们不去支援，恐怕别的宗门对我们也颇有微词，到时天岚宗落下个不仁不义之名，恐有损父亲的名声和威望。”
“仁义？苍生？”宗主冷笑一番，语气充满不屑与无情，“若是只讲义气，没有门派纷争，现在又何须分出天，云，水三个等级的派系，天下大宗早就归于一体了。祸起天月山庄，他们带给苍生的麻烦，本就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不支援何错之有？”
白颜卿怒道：“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算计这些！若他日妖族卷土重来，别说是天月山庄，怕是整个人族都不保啊，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您难道不懂吗？”
“卷土重来？哼，就凭锁妖塔逃出去的那些妖能成什么气候，人族这些年捉妖师人才辈出，不断捕捉妖族，人族之势早已盖过妖族，就算有些个妖族余孽也掀不了天，我们当务之急是趁这次事故拿下这捉妖首宗的位置。”
听罢，白颜卿已经意识到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派人支援了，只得悻悻道：“恕孩儿不能与您苟同！”
宗主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不与我苟同？哼，心高气傲，自以为是！要不是你爹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天岚宗能有今日的地位？你能年纪轻轻就到了九星？”
见父亲依旧偏执地沉浸在自己的权谋当中，便不愿再与他多说。“若父亲不愿意派人支援，我自己去便是！”
“你！”宗主怒发冲冠，但他知道白颜卿一旦下定决心，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你这是要和天岚宗背道而驰？”
“颜卿不敢，只是如今天下大乱，孩儿不能弃苍生于不顾。”
说罢，白颜卿离开大殿，准备出发！
宗主急忙威胁道：“你！你要敢去试试！你今天踏出宗门就别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以为你离了天岚宗还能顺风顺水？你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天岚宗给你的，没有天岚宗，你会不会饿死都难说，还谈什么救世理想，平乱之情！”
此言一出，白颜卿额上的青筋暴起，他捏紧拳头，尽量遏制自己暴怒的情绪，字字铿锵地说道：“从今日起，我辞去天岚宗少主的身份，从此无需天岚宗再施我分毫。”
“你！”宗主被气得头晕，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白颜卿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也是束手无策，“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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