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让那些想我死的人得逞！
但我距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笼子里越来越污秽不堪，而我只能吃到强行送进嘴里的生肉，味道差一点的是肥猪肉，好一点的是鲜鱼肉。
大多数时候我仍旧无法动弹，更无法出声，身体上感受着日益严重的苦痛。
在黑暗中，来自体内的声音还不时地发出嚎叫。每当这时，我禁不住要发狂。这样就把我仅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我变得异常疲惫和衰弱。但我从未想到放弃挣扎。我决不能死！我要活着，总有一天，要让那些想我死的家伙们都去死！
某一刻，我用恩比教授的方法深入体内，意图跟“暗宿主”好好谈谈。
在那种状态里，我仿佛置身于森林之中，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上有微弱的一点光投下。
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感觉像飞虫一样飘在林木之间。
许久之后我听到了低沉的叹息声。那声音让我瞬间感受到极度的悲伤。
我试图探寻声音的来源，就发现一个黑暗的身影冒出，将头顶仅有的亮光都遮蔽住了。
“你很难过吗？可你把我变得更难过！我快被你搞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意念传达给他，看他如何反应。
“我种了花，我种了花，我种了花！”他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精神状态太过不稳定的样子。
我禁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我种了花，我种了花……”他机械地重复着，但明显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我接着问，“你是罗格斯吗？”
他呆住了，于是又大吼，“吃他肉，喝他血！”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躁动的力气了，可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很难保持住正常的意识。
等清醒之后，我有了沟通的挫败感，但还有点不死心。
如此反复多次后，我只能放弃了劝说的努力。
在我体内的这个东西绝非正常人。他就是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再接触下去，我都快要被他搞疯了！
我禁不住喃喃着，“我种了花，我种了花！”
凭着感觉我像是被抬上了一艘船。
终于有人来打扫笼子了。但来人很警惕，不敢过于靠近我。
就这样在颠簸中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铁笼就是我的新家。
由于经常被蒙上黑布，我并不总是能分清楚白天和黑夜。
开始时候我会向来人问话，但他们装聋作哑，一概不答。
有个身高体壮的秃顶老头名叫约亚。后来就是他经常来给我喂食和清扫。
这家伙面目凶狠不似善类。
我不久就搞清楚了，他真是个聋哑人。
我就是痛骂他，他也不会换表情。
我什么也不问了。
我体内的那个家伙有时候还会闹腾一下，但劲头越来越弱了。
有些天颠簸得厉害，我猜是航行到了海上。
我断定已经离开加莱德，但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在想，“哈洛恩是不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是知道我被人强行带走？”
我又想，“既然是皇家护卫军对我采取的控制，那命令一定出自他！他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
当船只越来越行驶平稳时，我觉得距离目的地应该近了。
我盼着境况能迅速改善，不再吃令人作呕的生肉，不再被关在笼子里，我渴望美食，渴望自由，渴望能睡在温暖的床铺上。过去这些唾手可得，现在却是奢望！
终于有一天，我的笼子再次被抬起，经过一段路程后，被装入一辆大马车。
我的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多数时候只能凭着听觉来感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当马车停下后，笼子被抬起。
我感到他们在上台阶，好像要把我运入某座建筑物内。
笼子终于落地了，黑布被揭去。
我急忙瞪大眼睛四处望，发现正身处于一座破旧的房子里。寒冷的风从毫无遮挡的圆形窗口吹入，让我顿时打起寒战。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室内除了我还有六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秃头约亚。
有个身形瘦长戴着尖顶帽的家伙一直在用手语向他下达着命令。
我满以为很快就会被从笼中释放。但那五人弃我而去，仅留约亚一人也未见有何善意举动。
约亚在地上站着不动。
我缩成一团躲避寒冷。这一刻我真想他再给我蒙上布。
他终于动了，向我的铁笼走来。
“他要做什么？”我不敢往好处想。
这厮一下抓起铁笼，然后用力向两三米外抛去。
我被摔得头晕眼花，有心骂他，但骂了他也听不见，不如省省力气。
他连笼带我扔了两回。笼子靠在墙角了。
我寒风刺骨的感觉轻多了，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他？
我终于要睡着了，就听见“喤喤”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我仔细听，不由得吃惊，“难道是磨刀声？”
想到这里我背上的汗毛竖起。“这是要干什么？”我神经紧张，睡意全无。
过了一会儿，“噔当噔当”的声音又传来，像是剁肉骨头的声音。
我释然了，开解自己，明天说不定就能吃上炖排骨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容易乐观的人。以我现在这种窘况，换个人估计早颓废了。可我一点没消沉，抓个虱子都能兴奋好久。要论苦中作乐的本领，我认天下第二，估计就没第一！
天终于亮了！
阳光照进来，暖意顿生。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望见旁边有个即将歪倒的橱柜，上面摆着一个旧花瓶，里面的花枯萎得不成样子。
这房间的木地板开裂严重。我担心走在上面的人一不小心会掉进地下室去。
“这是在什么地方？这里的设施也太烂了吧！”我挣扎着坐起身来，带着铁链“哗啦啦”作响。
突然，一颗石子飞来，击中铁笼的栏杆，把我吓一跳。
我急忙抬头看，发现在斜对面窗口处有一个小男孩露头。他大约十一二岁，脸脏兮兮的，模样调皮。
他朝我喊，“喂，你就是夜里发出怪声的坏人吗？”
他刚问完就被另外一个男孩挤走。新挤进窗口的男孩深吸一下鼻涕，还用手抹一抹，对我大喊，“喂，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可不允许你一直在这里！”
外面有个声音在问，“他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会被关进笼子里？”
“我猜他是个小偷！”
“我猜他一定杀过人！”
我能听出他们都是年纪相当的小男孩。
这时一张模样清秀的脸从另一个窗口探进来，向我张望着。我一度错认他是女孩。
那孩子望着我却不说话。就这样我们相互对视了足有五秒钟。
他走开了。
稍后我听见驱赶他们的声音。我猜是凶巴巴的老约亚赶走了他们。
其实我喜欢他们在这里闹，就是向我扔石头也很好！
这一天我心情还不错，能确认这里不是荒郊野外，生活就大有盼头！
我吃到的还是生肉。我用尽全身力气向约亚抗议！但他毫无反应。
不过我喝到了一些热汤，里面还带着几片碎叶。这让我感到舒服不少。
有两天我病了，在发烧，嗓子疼得无法发声，鼻涕也很多。
约亚给我塞进棉被，还给我烧了个火盆。
这些举动让我对他有了些许好感，也让我意识到哈洛恩并非想要置我死地。
回想自己过去的行为也确实有不应该的地方。我在反思，盼着有一天当着他的面悔过，然后表面恭顺地听课，表面虔诚地做礼拜。
但我距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笼子里越来越污秽不堪，而我只能吃到强行送进嘴里的生肉，味道差一点的是肥猪肉，好一点的是鲜鱼肉。
大多数时候我仍旧无法动弹，更无法出声，身体上感受着日益严重的苦痛。
在黑暗中，来自体内的声音还不时地发出嚎叫。每当这时，我禁不住要发狂。这样就把我仅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我变得异常疲惫和衰弱。但我从未想到放弃挣扎。我决不能死！我要活着，总有一天，要让那些想我死的家伙们都去死！
某一刻，我用恩比教授的方法深入体内，意图跟“暗宿主”好好谈谈。
在那种状态里，我仿佛置身于森林之中，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上有微弱的一点光投下。
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感觉像飞虫一样飘在林木之间。
许久之后我听到了低沉的叹息声。那声音让我瞬间感受到极度的悲伤。
我试图探寻声音的来源，就发现一个黑暗的身影冒出，将头顶仅有的亮光都遮蔽住了。
“你很难过吗？可你把我变得更难过！我快被你搞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意念传达给他，看他如何反应。
“我种了花，我种了花，我种了花！”他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精神状态太过不稳定的样子。
我禁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我种了花，我种了花……”他机械地重复着，但明显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我接着问，“你是罗格斯吗？”
他呆住了，于是又大吼，“吃他肉，喝他血！”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躁动的力气了，可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很难保持住正常的意识。
等清醒之后，我有了沟通的挫败感，但还有点不死心。
如此反复多次后，我只能放弃了劝说的努力。
在我体内的这个东西绝非正常人。他就是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再接触下去，我都快要被他搞疯了！
我禁不住喃喃着，“我种了花，我种了花！”
凭着感觉我像是被抬上了一艘船。
终于有人来打扫笼子了。但来人很警惕，不敢过于靠近我。
就这样在颠簸中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铁笼就是我的新家。
由于经常被蒙上黑布，我并不总是能分清楚白天和黑夜。
开始时候我会向来人问话，但他们装聋作哑，一概不答。
有个身高体壮的秃顶老头名叫约亚。后来就是他经常来给我喂食和清扫。
这家伙面目凶狠不似善类。
我不久就搞清楚了，他真是个聋哑人。
我就是痛骂他，他也不会换表情。
我什么也不问了。
我体内的那个家伙有时候还会闹腾一下，但劲头越来越弱了。
有些天颠簸得厉害，我猜是航行到了海上。
我断定已经离开加莱德，但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在想，“哈洛恩是不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是知道我被人强行带走？”
我又想，“既然是皇家护卫军对我采取的控制，那命令一定出自他！他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
当船只越来越行驶平稳时，我觉得距离目的地应该近了。
我盼着境况能迅速改善，不再吃令人作呕的生肉，不再被关在笼子里，我渴望美食，渴望自由，渴望能睡在温暖的床铺上。过去这些唾手可得，现在却是奢望！
终于有一天，我的笼子再次被抬起，经过一段路程后，被装入一辆大马车。
我的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多数时候只能凭着听觉来感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当马车停下后，笼子被抬起。
我感到他们在上台阶，好像要把我运入某座建筑物内。
笼子终于落地了，黑布被揭去。
我急忙瞪大眼睛四处望，发现正身处于一座破旧的房子里。寒冷的风从毫无遮挡的圆形窗口吹入，让我顿时打起寒战。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室内除了我还有六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秃头约亚。
有个身形瘦长戴着尖顶帽的家伙一直在用手语向他下达着命令。
我满以为很快就会被从笼中释放。但那五人弃我而去，仅留约亚一人也未见有何善意举动。
约亚在地上站着不动。
我缩成一团躲避寒冷。这一刻我真想他再给我蒙上布。
他终于动了，向我的铁笼走来。
“他要做什么？”我不敢往好处想。
这厮一下抓起铁笼，然后用力向两三米外抛去。
我被摔得头晕眼花，有心骂他，但骂了他也听不见，不如省省力气。
他连笼带我扔了两回。笼子靠在墙角了。
我寒风刺骨的感觉轻多了，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他？
我终于要睡着了，就听见“喤喤”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我仔细听，不由得吃惊，“难道是磨刀声？”
想到这里我背上的汗毛竖起。“这是要干什么？”我神经紧张，睡意全无。
过了一会儿，“噔当噔当”的声音又传来，像是剁肉骨头的声音。
我释然了，开解自己，明天说不定就能吃上炖排骨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容易乐观的人。以我现在这种窘况，换个人估计早颓废了。可我一点没消沉，抓个虱子都能兴奋好久。要论苦中作乐的本领，我认天下第二，估计就没第一！
天终于亮了！
阳光照进来，暖意顿生。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望见旁边有个即将歪倒的橱柜，上面摆着一个旧花瓶，里面的花枯萎得不成样子。
这房间的木地板开裂严重。我担心走在上面的人一不小心会掉进地下室去。
“这是在什么地方？这里的设施也太烂了吧！”我挣扎着坐起身来，带着铁链“哗啦啦”作响。
突然，一颗石子飞来，击中铁笼的栏杆，把我吓一跳。
我急忙抬头看，发现在斜对面窗口处有一个小男孩露头。他大约十一二岁，脸脏兮兮的，模样调皮。
他朝我喊，“喂，你就是夜里发出怪声的坏人吗？”
他刚问完就被另外一个男孩挤走。新挤进窗口的男孩深吸一下鼻涕，还用手抹一抹，对我大喊，“喂，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可不允许你一直在这里！”
外面有个声音在问，“他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会被关进笼子里？”
“我猜他是个小偷！”
“我猜他一定杀过人！”
我能听出他们都是年纪相当的小男孩。
这时一张模样清秀的脸从另一个窗口探进来，向我张望着。我一度错认他是女孩。
那孩子望着我却不说话。就这样我们相互对视了足有五秒钟。
他走开了。
稍后我听见驱赶他们的声音。我猜是凶巴巴的老约亚赶走了他们。
其实我喜欢他们在这里闹，就是向我扔石头也很好！
这一天我心情还不错，能确认这里不是荒郊野外，生活就大有盼头！
我吃到的还是生肉。我用尽全身力气向约亚抗议！但他毫无反应。
不过我喝到了一些热汤，里面还带着几片碎叶。这让我感到舒服不少。
有两天我病了，在发烧，嗓子疼得无法发声，鼻涕也很多。
约亚给我塞进棉被，还给我烧了个火盆。
这些举动让我对他有了些许好感，也让我意识到哈洛恩并非想要置我死地。
回想自己过去的行为也确实有不应该的地方。我在反思，盼着有一天当着他的面悔过，然后表面恭顺地听课，表面虔诚地做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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