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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受限

    在随后的几天里,赛拉齐没再出现。

    那个名叫佩科索的小子总是会在特定时间嘱咐我服药。

    我知道他一定会将我的服药情况报告给赛拉齐。

    我在一些人的搀扶下练习走路。

    随着身体状态的一天天好转,我有心去到外面走走。

    这一天,赛拉齐来了。

    在这个重新被布置过的豪华房间里,我们单独会面。

    他向我行礼。这是我见他第一次向我行礼,就觉得肯定会有好事。

    他诚挚地问候了我,向我询问身体的康复情况。

    我站立给他看,但走路还不稳当。

    我向他提出想走出去看看。

    他对我说,“您现在还不能走出这座房子,除非您承诺从今往后不再使用那些被禁止的法术。”

    我叹口气,表情郑重地对他说,“就是你不提,我也不会再碰那些玩意儿了!我可被它们害苦了!”

    他又问,“您能保证吗?”

    我说能!

    他说,“但您还不能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必须用不为人知的代名。”

    我说早想好了,我现在叫夏克。

    估计是我直截了当的表态让他感到有点意外,让他事先想好的言辞都用不上了。

    憋了一会儿之后,他说,“好吧!您可以随心所欲离开这座房子了,但如果想离开坎培德,最好向我提出申请。”

    我答应了。

    他向我鞠躬后,就离开了。

    获得允许后,我并没有急于离开这座房子。

    在冬季最后十几天里,通过休养和些许锻炼,我不但恢复了健康,也恢复了体力。

    这天上午,我走下那座老房子门前的台阶后,就观赏着树下盛开着的红色花朵。

    我来了兴致,就奔跑起来。

    佩科索和尤尔基跟在我身后,所以他们不得不也跑起来。

    这俩小子名义上是被派来照顾我的,其实是盯梢我的。

    “我还是囚犯吗?或者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危险人物?”

    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跑着跑着就到了一条小路上,拐个弯之后就看见一堵破旧的围墙。

    我向紧跟在身后的佩科索他们发问,“墙里面是什么地方?”

    佩科索立刻回答,“康托利姆孤儿院。”

    在围墙下有个破洞,洞里侧有棵树作遮掩。

    我钻洞入院,绕树而过。

    佩科索他们也跟进来。

    我们这种访问方式有点不太正规。

    我踩在厚厚的枯叶之上向前走。

    我看到了远处一排高低错落有致的房子,更远处还有一座青砖白瓦像殿堂一样的宏伟建筑物。那建筑物顶部有一排样式精美的小阁楼。

    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这些建筑物显得优雅而别致。

    我心里想,“孤儿院里还能有这样好的大房子,真是想不到!”

    我问身后的两人,坎培德和塔德比哪个更富裕?

    他们都是加莱德人,表情自豪地告诉我,当然是塔德!

    我指着远处的漂亮房子说,在塔德不可能有孤儿院修建成这番模样!

    他们乐了,告诉我,那里可不是孤儿院,而是格鲁普神学院。

    他们又指指左边,告诉我这边才是康托利姆孤儿院。

    我从一列树间穿过,就见一排低矮破旧的房子。某些房子窗户连框都没了,自然通风条件良好,跟我现住的房子差不多。

    我望着远处的神学院,心里想,“那就是鼎鼎大名的格鲁普神学院吗?我如果进到那里去,会不会被当成霍奇兰?”

    我想起了在西亚布克奴隶市场外见到的那几个同学,其中那个名叫瓜吉尔的,有点搞笑。

    我看看远处的神学院,再看看近处的孤儿院,反差确实有点大!

    我发现脚上粘满了泥土,就想在旁边树干上蹭掉它们。

    我正在树前动作着,就听身后有人大喊,“喂,你不能在那里方便!”

    我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就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站在房角处正指着我。

    我向他走去。

    老头看见我们的衣着,表情逐渐缓和。

    他问,“你们是邓布恩特老爷的人吗?”

    我问,“谁是邓布恩特?”

    老头把头上的帽子扶一扶,说,“他是这家孤儿院的投资人。我们这些人包括院长都是被他雇佣的。”

    我问他,“你听说过李昂纳这个孩子吗?”

    他瞪眼打量着我,问,“你打听他干什么,难道你是他的什么人吗?”

    我说,“是的!我来是想见一下他。我们有好久没见了!”

    老头说,“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我吃惊地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哪儿了?”

    老头说,“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格鲁玛小姐。她负责管护他们这批年龄较大的孩子。”

    我跟着他走。

    老头有点跛足。我好心去扶,却被他推开了。

    穿过那排房子,我们走进一个小型广场。

    我看见十几个孩子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手里捏着针线在缝制皮垫样的东西。这些孩子年龄有大有小。大的约有七八岁,小的约有四五岁。

    一胖一瘦两个管护小姐站在他们身后指点着,吆喝着。

    老头带我来到那个胖小姐面前,对她说,“格鲁玛小姐,这些人想见李昂纳,我就把他们带来了。”

    格鲁玛皱起眉头,打量着我们,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他?”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我定睛一看,不是李昂纳,还能是谁!

    我急忙喊他名字。

    李昂纳愣住了。他没能认出我来。

    我绕过格鲁玛,快步向他去。

    李昂纳怔怔地盯着我看,还是没能认出我来。

    我先前蓬头垢面地形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焕然一新的我让他难以认出。

    我拍拍他单薄的肩膀,笑眯眯地对他说,“我来这里感谢你!你送的苹果很好吃!”

    他指着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你是锁在笼子里的那人!你被放出来了吗?”

    佩科索和尤尔基很适时地站在我身后两侧。

    李昂纳望了他们一眼,问我,“你还是没有自由,还是要被抓回去吗?”

    我急忙解释说,“他们是我的侍卫,他们都听我的。”

    我一边说,一边回头望向两人。

    两人急忙配合,纷纷称是。

    李昂纳笑了。他说,“其实我也没了自由,每天必须去鞋匠朱尔邦那里学手艺,一个月以后就该到莫里斯老爷家作奴仆了。”

    格鲁玛走近,表情很严厉。

    李昂纳急忙向她解释说自己抽空回来取东西,来前得到朱尔邦的允许了。

    我对他说,“你哪里也不要去了,跟我走吧!”

    格鲁玛刚才听见了我们的讲话,这时露出鄙夷的表情说,“跟你走?你算什么人?一个刚从笼子里被放出来的野人囚犯!”

    我表情平静,跟她计较真的是有所不值。

    我问,“你们院长是谁?”

    她说,“就你,也配见我们院长?”

    我转头望着佩科索,对他说,“去把院长找来见我!”

    佩科索犹豫一下,就向里走去。

    格鲁玛示意老头阻拦他,但没能拦住。

    片刻后,佩科索带着俩老头走来。俩老头一前一后。前面的头戴绿色方形帽,身穿灰色长衫,腰系皮带,皮带上挂满了钥匙。后面的很瘦,还有点驼背。

    佩科索把他们介绍给我。

    戴绿帽的老头就是院长索弗莱,驼背老头是副院长兼总管巴利。

    索弗莱对我说,“听说你对李昂纳这孩子感兴趣,想把他带走。可是我只能抱歉地告诉你,这完全不可能做到!”

    格鲁玛插嘴说,“他就是个囚犯!就是在旁边废弃的勒玛老宅里被关进铁笼子里的那个人。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不像个好人!”

    巴利说,“加莱德人总想霸占别人的东西,连个囚犯都这样狂妄!”

    我面向李昂纳,问他,“你想不想跟我走?以后有机会出人头地!”

    格鲁玛鄙夷的表情太夸张,她的嘴角都歪到耳朵边了。

    李昂纳轻轻点头,但见格鲁玛的凌厉眼色,就急忙摇摇头。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这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