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穷途末路
丁香笑得花枝乱颤：“你别想着挑拨，松风他心里有我，不会上当的。”
罗松风面无表情，将手搭在丁香肩头，虽没说话，我的心却凉了。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替彩衣，多不值得的一个男人！心中也暗暗骂起沈飞夭，我若死了，便全是你害的！
丁香的高八度的声音立刻再次响起：“我看这次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我这个倒霉鬼什么时候有人羡慕嫉妒恨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丁香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尖刀，我一见腿也软了，一开口居然带了颤音：“看在往日情份上，丁香姑娘，给我留个全尸！”
丁香闻言手中一顿，疑惑道：“你我之间哪里来的往日情分？”
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包子脸姑娘如今变成了凶残的剖腹手，我摇头叹息，不知是为着她的失去的美好还是我已将逝去的生命。
丁香终于向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一种嗜血的兴奋感。
我看着那刀一点点逼近，心似要炸开一般，突然地面整个翻到了头顶，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我慢慢再黑暗中醒来，只觉得身体彷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僵硬地厉害。我试图曲卷手指，却发现是徒劳的举动。过了一会，才发觉自已似乎身处一辆马车之中，微微有些颠簸。
这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不知延续了多久，我的思维像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慢慢转动，依依呀呀地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儿。
罗松风有了小三，小三是丁香，丁香要杀我，我没死……为什么？我怎么逃出来的？还是他们以为我死了，将我扔下？
可是我真没死么？我茫然极了，全身只是僵硬却全无痛意。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帘子被揭开，一丝阳光射了进来，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听见一个欢快的少年声音：“你醒了？还痛不痛？”
那少年马上又道：“我真笨，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过了一会，我渐渐适应了阳光看清了那少年的面孔。
应该说还是个半大孩子，脸上稚气未脱，十一二岁模样，笑容如那缕阳光射进我心里。
我暗暗想着人说正太有三好，还真是没错，皮肤真好哇。
少年又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怕了？我见你受了伤，荒郊野外怕你被豺狼吃掉，或是被人扔下穷途末路，才救了你。你伤太重，我怕你半路死掉，给你吃了点草药，暂时不会流血身亡，只是这些天别说是动一动，就是说句话也是不成的。你可别怪我！”
少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还未到变声期，声音柔悦动听。什么穷途末路，我听得有些茫然，也知道是他救了我，嘴角牵动向他笑了一笑。
“原来你还会笑，那就没事。你放心，周大人若是肯放你进去，我就求师傅救你。我师父的医术很高明，也许你还是有希望活下去的！”少年自顾自地说下去。完全不顾我的心理感受，好像我随时就会挂掉一般。直接这么和病人讲对病人的身心健康极为不利，好在我心脏够坚强，否则一定先抑郁发作。
马车又缓缓启动，这次那个聒噪的少年干脆把帘子挂起，一路同我说个不停。
“你成亲了没有？你要是成亲了那就是大人，我就不能同你玩啦。”
“谁把你伤成这样，你莫非说了谎话？”
“你放心，师父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上次犁爷爷的老黄牛病得快死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最后照样被他救了回来，犁爷爷高兴地不得了呢。”
“外面热闹不？我这次偷跑出来，居然还没怎么玩就碰到了你，下次再来看看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是外面的人喽，我们村里前一阵子也来了两个外来人，和你有点像。”
……
他也不用我回答，自言自说了一路，我暗中叹了口气，听这语气这孩子是哪个偏远地方来的山区娃，只怕还是那种养牛——生娃——娃再养牛的类型。估计他师父也只是赤脚医生，看来这次我真的小命不保。丁香说错了，我哪里是无敌幸运女根本就是后妈写的悲情女主角。
马车一路前行，如此几天，中间那聒噪少年不时与我说些话，倒也不难打发，只是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这一日马车减缓，少年钻进车来，咕噜噜一对大眼打量了我一番，才道：“我怎么看你也不像坏人，这次看你造化了。”说完便钻出车外，策马加鞭起来。
不一会就听见马车外一人笑骂：“小兔崽子，你可回来了。偷偷跑出去这回的过错可大了，看你爹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少年嘻嘻一笑：“周大人，我这不是乖乖回来了么，我爹要是打我，我就去找娘求情。我娘最疼我，才舍不得哩！我娘一瞪眼睛，我爹立刻就怕了，我就躲过这灾祸了。”
周大人哈哈一笑：“就你小子猴精猴精的，全村小孩加起来都没你鬼道！行啦，快进去吧！”
少年连忙道：“多谢周大人！”
怎么村子里还出来个大人，这称呼当真奇怪。
什么东西搅动的声音，而后似乎是一扇沉重的石门慢慢开启。
少年驱赶马车往前走，走了一阵子，才挑开帘子，长吁了口气：“侥幸，侥幸，周大人竟没发现你。”
我向外一望，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马车竟在一片极开阔的地方前行，满地不知长了什么草，半人多高，金黄色或是淡紫色，微风一吹，摇曳不已，倒是极美的场景，很适合拍部武侠片子，两边竟是极深的悬崖，深幽幽不见底，心里居然生出一股寒意。
少年道：“这是穷途末路，莫说是我，就是许多大人见了也忍不住打冷战。你怕不怕？”
他并没有得到回答接着道：“我如今带你进去，我爹会不会一生气把我扔下穷途末路去？”
我见我眼神迷惑，又补充道：“对了，我又笨了，你不知道这穷途末路的故事。犯了极大罪过的人死后会被扔下去，这样就会成了孤魂野鬼，飘飘荡荡吃尽苦头，世间最可怕的是就是这穷途末路，那样来世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啦！我们村搬到这里这许多代只这样处罚过一个人，据说他害了一个姑娘，还杀了她。”他说到这突然打了个冷战，似乎提一提也害怕极了。
他的目光突然调皮起来：“我是偷听见的，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过了那片穷途末路，就看见整齐的院落，也许是刚才穷途末路的恐怖故事还在起作用，整个村子静谧非常，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神秘力量。少年把帘子放下，继续前行。
“天珠，你可回来了，你娘都急坏了！”听声音是个极可爱的少女。
天珠急忙道：“我娘呢？”
少女道：“都在家呢，快回去吧！”
不多时马车终于停下，天珠飞身下车，蹬蹬蹬脚步声响起，“爹娘，我回来啦！”
一个焦急声音响起：“天珠，你可急死娘了！”
天珠爹咳了一声：“跪下！你个不孝子！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双膝跪地，掷地有声，天珠爹娘想是吓了一跳，半响才道：“平日怎么打你也不见你认错，这次你莫不是在外干了什么坏事，跪得这般利落！”
“求爹娘原谅！”帘子被揭开，一对中年夫妇同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男的手里还拿着碗口粗的鸡毛掸子，看那架势本来要揍天珠一顿。
天珠娘猛地关上门，压低声音：“天珠，这回祸可闯大了，你，你怎么从外面带了个人回来！”
天珠倔强不已：“良镇上次不还带回一男一女，你当我不知道？”
天珠爹娘互看一眼，天珠爹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天珠娘急忙拉住。
天珠爹放下手中凶器，叹了口气，强忍心中怒火，过了一会道：“这猢猴叫你惯得不成样，哪天闯了大祸看如何收场！”
天珠娘道：“还是叫村长拿主意吧！兴许他一时心软便留下呢。”
天珠娘伸手探我脉搏，皱眉道：“这女子脉象不妙，已埋入黄土半截，救不救得回都不一定，先禀告村长再说吧！”
这个奇怪村子的人说话都非得这么直接么？
“天珠，你给她吃了忘川草是么？要不她早死了。这鬼机灵越发胆大，居然会自己开方子了。不过你暂时缓解她疼痛，等药效一过，她可有得受了。”她双手一抚我双眼，眼皮便像千斤重一般，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周身寸寸骨头如断裂了一般，疼得我哇地一声叫了出来，眼泪如何也忍不住，一会便湿了整张面孔。
一个老伯转过身来，“你醒了？我已处理了你的伤势，周身就没一块好地方，下手的人，啧啧，可真狠啊。不过你放心，从来就没死人出过我的门。”
“你是——天珠的师傅？”
老伯笑了：“能遇上他算你幸运，否则早就死了。放心，村长已答应让你在这里养伤，他一会便会过来看你。”
我点点头，声线微弱：“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伯突然盯住我的眼睛，“这里是静村，穷途末路外便是红尘。”
这是什么哑谜？我在红尘之外？这又是哪里？被时光施了魔咒的小山村？
罗松风面无表情，将手搭在丁香肩头，虽没说话，我的心却凉了。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替彩衣，多不值得的一个男人！心中也暗暗骂起沈飞夭，我若死了，便全是你害的！
丁香的高八度的声音立刻再次响起：“我看这次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我这个倒霉鬼什么时候有人羡慕嫉妒恨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丁香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尖刀，我一见腿也软了，一开口居然带了颤音：“看在往日情份上，丁香姑娘，给我留个全尸！”
丁香闻言手中一顿，疑惑道：“你我之间哪里来的往日情分？”
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包子脸姑娘如今变成了凶残的剖腹手，我摇头叹息，不知是为着她的失去的美好还是我已将逝去的生命。
丁香终于向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一种嗜血的兴奋感。
我看着那刀一点点逼近，心似要炸开一般，突然地面整个翻到了头顶，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我慢慢再黑暗中醒来，只觉得身体彷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僵硬地厉害。我试图曲卷手指，却发现是徒劳的举动。过了一会，才发觉自已似乎身处一辆马车之中，微微有些颠簸。
这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不知延续了多久，我的思维像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慢慢转动，依依呀呀地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儿。
罗松风有了小三，小三是丁香，丁香要杀我，我没死……为什么？我怎么逃出来的？还是他们以为我死了，将我扔下？
可是我真没死么？我茫然极了，全身只是僵硬却全无痛意。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帘子被揭开，一丝阳光射了进来，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听见一个欢快的少年声音：“你醒了？还痛不痛？”
那少年马上又道：“我真笨，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过了一会，我渐渐适应了阳光看清了那少年的面孔。
应该说还是个半大孩子，脸上稚气未脱，十一二岁模样，笑容如那缕阳光射进我心里。
我暗暗想着人说正太有三好，还真是没错，皮肤真好哇。
少年又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怕了？我见你受了伤，荒郊野外怕你被豺狼吃掉，或是被人扔下穷途末路，才救了你。你伤太重，我怕你半路死掉，给你吃了点草药，暂时不会流血身亡，只是这些天别说是动一动，就是说句话也是不成的。你可别怪我！”
少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还未到变声期，声音柔悦动听。什么穷途末路，我听得有些茫然，也知道是他救了我，嘴角牵动向他笑了一笑。
“原来你还会笑，那就没事。你放心，周大人若是肯放你进去，我就求师傅救你。我师父的医术很高明，也许你还是有希望活下去的！”少年自顾自地说下去。完全不顾我的心理感受，好像我随时就会挂掉一般。直接这么和病人讲对病人的身心健康极为不利，好在我心脏够坚强，否则一定先抑郁发作。
马车又缓缓启动，这次那个聒噪的少年干脆把帘子挂起，一路同我说个不停。
“你成亲了没有？你要是成亲了那就是大人，我就不能同你玩啦。”
“谁把你伤成这样，你莫非说了谎话？”
“你放心，师父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上次犁爷爷的老黄牛病得快死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最后照样被他救了回来，犁爷爷高兴地不得了呢。”
“外面热闹不？我这次偷跑出来，居然还没怎么玩就碰到了你，下次再来看看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是外面的人喽，我们村里前一阵子也来了两个外来人，和你有点像。”
……
他也不用我回答，自言自说了一路，我暗中叹了口气，听这语气这孩子是哪个偏远地方来的山区娃，只怕还是那种养牛——生娃——娃再养牛的类型。估计他师父也只是赤脚医生，看来这次我真的小命不保。丁香说错了，我哪里是无敌幸运女根本就是后妈写的悲情女主角。
马车一路前行，如此几天，中间那聒噪少年不时与我说些话，倒也不难打发，只是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这一日马车减缓，少年钻进车来，咕噜噜一对大眼打量了我一番，才道：“我怎么看你也不像坏人，这次看你造化了。”说完便钻出车外，策马加鞭起来。
不一会就听见马车外一人笑骂：“小兔崽子，你可回来了。偷偷跑出去这回的过错可大了，看你爹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少年嘻嘻一笑：“周大人，我这不是乖乖回来了么，我爹要是打我，我就去找娘求情。我娘最疼我，才舍不得哩！我娘一瞪眼睛，我爹立刻就怕了，我就躲过这灾祸了。”
周大人哈哈一笑：“就你小子猴精猴精的，全村小孩加起来都没你鬼道！行啦，快进去吧！”
少年连忙道：“多谢周大人！”
怎么村子里还出来个大人，这称呼当真奇怪。
什么东西搅动的声音，而后似乎是一扇沉重的石门慢慢开启。
少年驱赶马车往前走，走了一阵子，才挑开帘子，长吁了口气：“侥幸，侥幸，周大人竟没发现你。”
我向外一望，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马车竟在一片极开阔的地方前行，满地不知长了什么草，半人多高，金黄色或是淡紫色，微风一吹，摇曳不已，倒是极美的场景，很适合拍部武侠片子，两边竟是极深的悬崖，深幽幽不见底，心里居然生出一股寒意。
少年道：“这是穷途末路，莫说是我，就是许多大人见了也忍不住打冷战。你怕不怕？”
他并没有得到回答接着道：“我如今带你进去，我爹会不会一生气把我扔下穷途末路去？”
我见我眼神迷惑，又补充道：“对了，我又笨了，你不知道这穷途末路的故事。犯了极大罪过的人死后会被扔下去，这样就会成了孤魂野鬼，飘飘荡荡吃尽苦头，世间最可怕的是就是这穷途末路，那样来世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啦！我们村搬到这里这许多代只这样处罚过一个人，据说他害了一个姑娘，还杀了她。”他说到这突然打了个冷战，似乎提一提也害怕极了。
他的目光突然调皮起来：“我是偷听见的，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过了那片穷途末路，就看见整齐的院落，也许是刚才穷途末路的恐怖故事还在起作用，整个村子静谧非常，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神秘力量。少年把帘子放下，继续前行。
“天珠，你可回来了，你娘都急坏了！”听声音是个极可爱的少女。
天珠急忙道：“我娘呢？”
少女道：“都在家呢，快回去吧！”
不多时马车终于停下，天珠飞身下车，蹬蹬蹬脚步声响起，“爹娘，我回来啦！”
一个焦急声音响起：“天珠，你可急死娘了！”
天珠爹咳了一声：“跪下！你个不孝子！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双膝跪地，掷地有声，天珠爹娘想是吓了一跳，半响才道：“平日怎么打你也不见你认错，这次你莫不是在外干了什么坏事，跪得这般利落！”
“求爹娘原谅！”帘子被揭开，一对中年夫妇同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男的手里还拿着碗口粗的鸡毛掸子，看那架势本来要揍天珠一顿。
天珠娘猛地关上门，压低声音：“天珠，这回祸可闯大了，你，你怎么从外面带了个人回来！”
天珠倔强不已：“良镇上次不还带回一男一女，你当我不知道？”
天珠爹娘互看一眼，天珠爹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天珠娘急忙拉住。
天珠爹放下手中凶器，叹了口气，强忍心中怒火，过了一会道：“这猢猴叫你惯得不成样，哪天闯了大祸看如何收场！”
天珠娘道：“还是叫村长拿主意吧！兴许他一时心软便留下呢。”
天珠娘伸手探我脉搏，皱眉道：“这女子脉象不妙，已埋入黄土半截，救不救得回都不一定，先禀告村长再说吧！”
这个奇怪村子的人说话都非得这么直接么？
“天珠，你给她吃了忘川草是么？要不她早死了。这鬼机灵越发胆大，居然会自己开方子了。不过你暂时缓解她疼痛，等药效一过，她可有得受了。”她双手一抚我双眼，眼皮便像千斤重一般，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周身寸寸骨头如断裂了一般，疼得我哇地一声叫了出来，眼泪如何也忍不住，一会便湿了整张面孔。
一个老伯转过身来，“你醒了？我已处理了你的伤势，周身就没一块好地方，下手的人，啧啧，可真狠啊。不过你放心，从来就没死人出过我的门。”
“你是——天珠的师傅？”
老伯笑了：“能遇上他算你幸运，否则早就死了。放心，村长已答应让你在这里养伤，他一会便会过来看你。”
我点点头，声线微弱：“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伯突然盯住我的眼睛，“这里是静村，穷途末路外便是红尘。”
这是什么哑谜？我在红尘之外？这又是哪里？被时光施了魔咒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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