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弥补过失

    鹿鸣在等，他要等体内寿命完全凝聚到头顶金色光团之中，他要全斩本命寿元，殊死一搏！

    就这样一直持续，头顶光团生命物质越来越浓厚，一千年、三千年、七千年、八千九百年……

    在外的灵劫不明所以，他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能让他如此疯狂，他也不懂得怎样宽慰，能做的只是倾听。

    然而当他看到鹿鸣后面如此作为时，赶紧吼道：“小子，你在干什么，别发疯做傻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赶快停下！”他想要阻止，但纵使他有一定实力，此刻也无可奈何，只能出言相劝！

    鹿鸣对此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的运转功法，凝聚寿元。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一年寿命凝聚，九千年整！

    然而鹿鸣还不满足于此，接着继续运转功法中的禁法，汇聚周身气血和灵魂力向头顶涌去！禁法将鹿鸣周身气血和灵魂的一丝丝牵扯出去，这痛苦如同千刀万剐，万蚁噬心一般！鹿鸣想要叫，可此时的他已经痛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唯独可见的只剩下那扭曲到极致的面部表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对于鹿鸣来说，似乎是一小会儿，又似乎是几万年。终于，在周身气血与灵魂与头顶寿命光团互相兼容融的一刹那，鹿鸣瞬间挥起祭出涅槃刀斩向头顶变得猩红的光团。

    随着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光团刹那间直向空中遁去。紧接着涅槃刀也是锵的一声，在金属与青石碰撞后，便插入鹿鸣身旁。而鹿鸣本身却双眼紧闭，心脏骤停，气血亏空，头发变得惨白，肌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

    灵劫在外围急得团团转，他已经感知不到鹿鸣的生气，欲要进去看个究竟，但仪式阵法却还未停止，这已经超出了灵劫的认知，按道理，仪式失败，人死魂灭，阵法也该崩溃才对，但此刻这番事故完全不在灵劫意料之中，甚至超越了他的认知！

    “不会的，不会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天命法阵也没错，他也用了正确的方法，不该如此才对啊！”灵劫看着毫无生机的鹿鸣，又喃喃自语的道：“完了，全完了，天命、族运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突然发生意料之外的事，灵劫有些懵圈了，他只是稍加引导，其他步骤都是按照天道圣喻的安排一步步来的，他可以确定他的每一步都是检查了上百遍，确认和圣喻安排一模一样，他才让鹿鸣开始的。

    全族上下几十万年的努力系在他一人身上，如今一朝化为飞灰，甚至可能会被天道遗弃，他将成为全族的罪人，罪无可恕的罪人！灵劫此刻再无法神情自若，上一刻还固若金汤的心境也濒临破碎，可以说灵劫此时已然心存死志……

    忽而，灵劫看着眼前还在运转的阵法双眼放光的惊喜道：“不对，不对！仪式还没有停止！应该还有一线生机才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本来绝望的灵劫看着还在运转的阵法，想到此，他原本死寂的眼神中又散发出神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阵法中的鹿鸣，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关乎天道大势和自己族运的大事，数十万年的努力全系于他一身！可以说他的族群是拿全族性命在赌，为的就是此刻！

    因此对待此事，他不可能不小心，毕竟他心中清楚，若是此番有一步踏错，必然是掉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本以为有天道指引，这是必成的事，但此刻突然出来这档子事，饶是灵劫再淡然自若，目空一切，见此情形也失了分寸，甚至差一点就因为心境崩溃而身死道消！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处游离的猩红气血越来越浓郁，甚至可以嗅到一丝丝鲜血的气味！此时烈日已然到了头顶，只是它却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一切都是那么的艳丽，一切又是那么的安静，仿佛有人暂停了时间！

    只是，这分宁静刚持续不久。天地间顿时刮起寒风！慢慢的，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狂暴的风无情的咆哮，它大声呐喊着、嘶吼着。

    荒漠中顿时沙石四处飞溅，一道道灰龙卷突然间也拔地而起，连接天地，四处游荡，无情宣泄！原本猩红且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隐隐约约还有雷声轰鸣，再夹杂着猩红，似是末日降临一般！

    原本专心盯着鹿鸣的灵劫，见此情形突，然吼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