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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方的怪声越来越大,它随时会出现在轨生面前。轨生不由自主地掏出烂赌七给的警报器,正准备按下去的时候,远处的怪声忽然停下。

    “轨生是你啊!”洵老拖着一箱废料缓缓走过来。

    “这个时间不是我还有谁?我可被你吓坏了。”轨生身体停止发抖,把警报器放回袋中,说道。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你。”洵老晦气道。

    “我?莫非是肥螳螂?”轨生想道。

    “那条畜生见我闲着休息,便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硬是叫我把这箱废料带进来,可怜我这条老命啊。不仅要巡逻,还要干这干那的,气也缓不过来。”洵老生气地说道。

    “要不我帮你?”轨生问道。

    “你千万别啊,要是被那条肥昆虫看到,我们的日子就更苦了。”洵老说道。

    “这箱废料是从里面拿出来的,你现在又搬进来,意义实在是不大。”轨生叹了口气道。

    “我可不会真搬进里面。”洵老搓了一下鼻子说道:“再走几步路,随便找个地方藏着就是。那畜生只是故意刁难我,不会仔细检查的。”

    洵老很快把那箱废料藏在一处很难被人发现的地方,之后二人回到房洞休息。

    洵老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清水,喘着气把其中一杯放在轨生面前,说道:“年纪大了,身体真不中用。才没走几步路,我就喘成这个样子。”说罢,洵老一口把水喝下,又为自己倒满一杯。

    “我可不信。”轨生知道洵老的把戏,笑道。

    “不信?我看起来是很精神,身体实际虚得很。”洵老装作一脸苦容。

    “我说得不是这个问题。”轨生双眼盯着洵老,令他不好意思说谎。

    洵老干咳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轨生说道:“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骗人伎俩很难不被人发现吧。”轨生说道。

    “专门查岗的人聪明不到哪里去,而且又懒得很,他们不会发现的。”洵老从头到脚打量轨生一遍,又说道:“你这小子不错啊,一点也不像八岁小孩。”

    “其他人还好说,要是肥螳螂发现,剩下的日子……唉……”轨生说道。

    “发现就发现吧,我这老骨头就只能这么干。”洵老一脸无奈道。

    轨生走到床边,撕了条碎布,脱下鞋子,包扎受伤的脚丫。

    “你受伤了?”洵老仔细看了一眼,关心道。

    “被肥螳螂弄的。”轨生点头道:“我怕伤口会吸引**兽。”

    “你小子精得很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这些?”洵老欣赏道。

    “这可关乎自己的小命,我能不上心吗?”轨生说道。

    “昨天我给你的小刀还在吗?”洵老问道。

    轨生掀开裤脚,把小刀拿出来问道:“在这,干嘛?”

    “你弄两手给我看看。”洵老没有回答轨生的问题,要求道。

    轨生硬着头皮,操起小刀乱挥一通,跟小孩玩耍似的,没有一点章法。

    几分钟过后,轨生有点累了,停下来问道:“还可以吗?”

    “嗯,这点伎俩会让你死得更快。”洵老站了起来,对着轨生招手道:“你向我攻击吧。”

    “这不太好吧,你都一把年纪,受伤的话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轨生担心道。

    “别啰嗦,照办就是!”洵老有点生气道。

    轨生听后脑中一热,操起小刀往洵老身前挥去,不忘提醒道:“小心了!”

    洵老笑了笑,双眼眯起来,右手迅速从侧面击中轨生持刀的手臂,小刀马上掉到地上。

    轨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洵老:“你会武技?”

    “什么武技不武技的,我就拍了一下,你有必要大惊小怪吗?”洵老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爽。“把小刀捡起来,继续。”

    轨生如法炮制,再一次朝洵老攻击。这次他没有大意,绝不把洵老当作普通的老家伙,挥动小刀的右手快了几分,让他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取巧。

    “小子不错,可还是没用。”洵老避过小刀,身子一弯,左腿迅速扫倒轨生。

    轨生本来就有伤,被洵老这么一弄,身体又痛起来。

    没等轨生站起来,洵老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不会武技,也不怎么能打,能苟活到这把年纪,靠的绝对不仅是运气。”

    “那又是什么?”轨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问道。

    “再怎么老成,你也只是个小孩,我们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你正面跟我硬碰,胜算不会到三成。”洵老坦然道:“你要学会从旁侧击,针对别人的弱点,或者找到有利的机会,这样才能创造制胜的条件。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一点也不容易,需要长时间领会贯通。”

    轨生听后大脑快速运转,一边缓缓走向洵老,一边质疑道:“我不信。要是换作会点武技的人或者力气大的家伙,你就死翘翘了。”

    洵老不由地生气起来,那可是他生存至今的信条,正想骂轨生几句,轨生已经离他不到一步半。

    轨生走过去的时候把小刀藏在手窝里,当洵老生气露出破绽后,迅速将右手突进到洵老颈部。手窝里的小刀忽然出现,闪出一道寒光,吓得洵老把刚要说出口的气话吞回去。

    “洵老刚才所说的意思是这样吗?”轨生说罢收回小刀,弯身将其藏在裤脚里。

    “不错。故意惹我生气,让我露出破绽,然后一步步借机接近,亮刀的一刻才展现杀机。如果你划下小刀,我已经是条死尸了。”洵老拍了拍轨生的肩膀说道:“懂了这个道理,你将来混得再不济,小命还是能多保几年。”

    两人在房洞聊了一会后各自走去巡逻,洵老依然偷鸡摸狗,轨生一边巡逻,一边思索着洵老之前的话。

    回想现在的窘况,轨生觉得那跟洵老对战的情况有点相像。肥螳螂恶意搞针对,轨生理所当然要回击。可正面与之冲突,轨生只有失败收场。

    要是肥螳螂故意找别的借口刁难,轨生的情况会变得更糟,洵老搬废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肥螳螂,按照洵老所教,不能与之正面相斗,只有退让才能换取一丝机会,轨生心里暗道。

    拒绝换班是惹怒肥螳螂的最大原因,即便现在答应肥螳螂的要求,轨生也不觉得可以让他气消。

    无论是什么情况,小命都要排在第一顺位,这一点轨生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于是,轨生想出一个办法,解决现在的窘况。

    轨生需要洵老配合,所以在房洞找到洵老,把计划一五一十告诉他。

    洵老开始有点不愿意,但想到轨生是他带进来的,多多少少有点责任,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临近傍晚吃饭的时候,大半矿工纷纷沿房洞走去,少数矿工负责准备晚饭。

    今天没有新人加入,饭桌上的肉菜少了两样,煲里的汤淡得可以见底。

    烂赌七早早就起了床,准备吃完饭去巡逻。而肥螳螂还在床上睡觉,完全不把工作当一回事。这时还在睡的估计就只有他了。

    肥螳螂最不喜欢在睡梦中被人吵醒。以前有个不长眼的新人好心叫他吃饭,当天晚上就被毒打一顿,还要在下班之后做一个星期的杂务。因此,现在就算过了吃饭时间,也没有人敢叫醒他。肥螳螂即便没吃上饭,也不好意思对着所有人发飙。

    早应该回到房洞的轨生迟迟没有出现,而洵老则一直在洞口站着,神色有点不自然,但没有到让人发现的地步。

    昨天协助肥螳螂戏弄轨生的两个跟班刚回到房洞,可能没有睡好,两人都打着哈欠,趴在饭桌前等待着吃饭。

    一道刺耳的响声从矿洞深处传来,所有矿洞里的矿工心里不由一抖,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除了新来的几个人,其他矿工都知道,这是有人发现精食兽的警报!

    听到警报,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拼命地往矿洞外跑。与之相反的洵老则迅速往第二条路线跑去,生怕有人抢他的位置似的,目的地赫然是警报器所发声的位置。

    如果有人认识洵老,一定会觉得洵老疯了,他们可不信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屁话,精食兽的智商可没有人说得准。

    警报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刺耳的响声在矿洞不断回荡,房洞里只剩下肥螳螂一个人。

    肥螳螂被吵声弄醒,起来后第一时间骂了一句,顾不着穿衣服,急冲冲地往外跑。

    他身上只套着一条短短的裤叉,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这时矿洞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不禁又骂了一句,画面十分滑稽。

    洵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拼命跑了,口中不停地喘着大气,可是他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警报器的声音越来越大,洵老知道,他快要到了。

    一个身高一米二左右,头发散乱,一脸雀斑的小男孩握着警报器安静地站着。他大腿附近渗透着鲜艳的血,但面上没有痛苦的表情。

    当小男孩见到洵老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笑着说道:“比预期快啊。”

    “你这小子,可把我害惨了。一身老骨头散架了一半,估计没几年就要长眠黄土。”洵老喘着气埋怨道:“还有,我不早点来的话,要是被人发现,对你对我都不是件好事!”

    “这次多亏你了。”轨生感谢道:“我们走吧,不然,戏就演不像了。”

    “领班很快就到,警报器千万别关。”洵老说罢掺扶着轨生回去。

    他们没走几百米,一道人影转瞬即至。他跟洵老一样喘着大气,脸色可比洵老好多了。

    他仿佛长高了半米有余,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气势。手上的大刀也像是长了几分,微弱的红光从身体由里到外发出,给人一种超乎常人的感觉。

    轨生和洵老都知道来人是谁,那就是矿场里唯一的信众——领班。

    “你们都没事吧。”领班见周围一点也没有精食兽的迹象,便收起一身气势,整个人马上矮了半截,身上的光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没有事,就轨生受了点小伤。”洵老指着轨生大腿处的一片鲜红说道。

    “精食兽呢?别告诉我你赶走了它。”领班一脸狐疑地问道。

    “我刚来就发现轨生躺在地下,接着一道黑影迅速离开,是不是精食兽我不敢说,但那绝对不是好东西。”洵老一脸诚恳道。

    “这么说来,你们两人都走大运了。要是精食兽知道你不是信众,这里又会多出两具尸体。”领班打趣道。

    “现在不就来了一个信众吗。”洵老笑道。

    “笑吧,近几个月来,死于精食兽的人不少。我已经够快了,可是一直没看见过它的真面目。”领班严肃道。

    “领班说的是。”洵老恭谨地说道。

    领班上下打量一下轨生,只发现一处伤口,说道:“不知说你好运还是倒霉。刚来两天你就出事,真是前所未见。你以后小心一点,下次就不可能这么幸运。”

    轨生一脸苦容,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装作还在惊慌当中。

    “好了,你带他回去包扎一下伤口。我看他也没什么大伤,休息一晚明天继续巡逻吧。”领班说罢把大刀系在腰间,转身离开。

    两人都不由地松了一口大气,尤其是轨生,他外表冷静得很,内心实则慌得不行。

    “这关总算过了。”洵老明知道轨生是装的,还一直扶着他。

    “这次多亏洵老,要不然,领班也不会轻易相信。”轨生说道。

    “信不信我不知道,他没有深究倒是真的。”说罢,洵老扶着轨生沿路返回。

    他们回到房洞的时候,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领班不到外面说明,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轨生和洵老可不会等他们来才吃饭,两人都饿了一天,填饱肚子是第一要事。轨生盛了一碗饭吃起来,完全不顾腿上的伤口。

    两人吃完饭后,轨生便躺在床上。

    “你不弄一下伤口吗?”洵老问道。

    “至少让几个矿工看到,我才收拾,不然没人相信。”轨生摇了摇头,说道:“别人不信就罢了,如果肥螳螂怀疑,我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这时,矿工陆续回来,发现轨生大腿的血迹,都惊讶不已。几个人过来问侯几句便转头离开,一副看死人的样子。轨生也不多作解释,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肥螳螂也回来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轨生,心底不由得大呼好运。要是肥螳螂昨天跟轨生换班,倒霉的就可能是他。

    肥螳螂幸灾乐祸起来,对轨生的怒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大家吃完饭后,肥螳螂也没有叫轨生去收拾,轨生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接近凌晨的时候,矿工都呼呼大睡。轨生一拐一拐地走到洵老床前,洵老会意地坐了起来,两人缓缓离开房洞。

    两人来到专门堆放杂物的房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轨生脱下裤子,用湿布擦了几遍大腿,血迹全部消失。轨生把准备好的长布绑在大腿上,然后套上还沾有鲜血的裤子。

    “你算是逃过一劫了。”洵老说道。

    “这还不好说。接下来几天我都会躲着他。”轨生说道。

    “你这也做得太逼真了。”洵老看着裤子上的血迹说道:“你就不怕引来真的精食兽?”

    “那都不是血,我怕什么。”轨生从袋中掏出一个小瓶说道:“幸好昨天肥螳螂叫我去收拾,不然我也发现不到这瓶染料。”

    “原来如此。”洵老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大家好像是忘了昨天的事一样,自顾自地开始忙碌的一天。

    肥螳螂早上也没有为难轨生,可也没有好脸色。轨生一点都不在意,只要没有麻烦上身就行。

    几天来,轨生周围没几个人敢靠近。因为轨生身上有伤,是精食兽最喜欢的猎物。只有知道内情的洵老才会接近轨生,轨生这段时间乐得清闲。

    还有一天,轨生就可以领工资,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矿洞发生了事故。

    事故的主人正是肥螳螂,他在巡逻的时候遇到精食兽,拉响警报没多久,就被精食兽撕成几件,死得不能再死。

    领班知道肥螳螂今天值班,马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想也不想往矿洞深处跑去,速度是平常的三倍以上。来到现场后,他看到精食兽的真面目,还有肥螳螂的尸体。

    看到精食兽真面目的还有几个矿工。他们一发现肥螳螂遇害,立即就离开这个事非之地,没有一点救人的意思,可半路遇到领班,被他强行抓了回去帮忙。

    矿工们都吓尿了,可又不敢违背领班的话,因为领班散发出只有信众才能使用的力量,身上的气势瞬间折服惊慌失措的矿工。

    领班和精食兽相遇,两者开始打斗起来。精食兽一身灰色,身体不断地变换形状,在矿洞里不断游走。

    领班使用信众的力量后整个人高出一截,脑袋快要顶到天花。他操起大刀,往精食兽砍去。地上和墙面都出现一道道深深地裂口,精食兽就是没有受伤。

    一旁的矿工都看傻眼了,他们不敢置信领班居然有如此实力。与精食兽对战中略占上风,领班看起来游刃有余。矿工惊慌的心平静了不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精食兽还是没有受伤,领班开始喘起气来。领班的攻击虽然厉害,但打不中也是没用。最后,领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精食兽离开,一点办法也没有。

    “领班,要不我们先把肥螳螂的尸体搬出去?”站在一旁的矿工问道。

    “好吧。你们也辛苦了。”领班无精打采地说道。

    此时,轨生和洵老一早在矿洞外侯着,他们知道这不是演戏,肥螳螂一定是凶多吉小,心里庆幸明天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旁边一个满脸胡子的矿工闲聊道:“没想到精食兽白天黑夜都出没,真是防不胜防啊。”

    “怪也只能怪肥螳螂不小心,知道那小孩白天出事,自己有伤也不怕,我还听说他晚上喝了点小酒呢。”另一个矿工说道。

    “这也不能怪他,你没见那小孩好得很吗?我还以为受伤也不会吸引精食兽呢。”

    “肥螳螂跟领班关系这么好,请几天假根本不是件事。总之,他是玩脱了。”

    这时,几个矿工搬着肥螳螂的尸体走出矿洞,两人识趣地闭口不言。

    领班跟在几个矿工后面,脸色十分憔悴。所有矿工都停止窃窃私语,等待领班宣布结果。

    “矿洞已经没事,大家回去休息吧。”领班说罢,朝着办公室走去,临离开前盯了轨生一眼。

    人潮逐渐消失,轨生和洵老的身影越渐突出。洵老搂着轨生的脖子说道:“肥螳螂可是被你坑死了。”

    “我可是无辜的。”轨生耸了耸肩道。

    “领班嘴上不说,心里恨死你了。”洵老说道。

    “恨就恨呗,我早上拿了工资就跑,他还能怎样?”轨生一点也不怕地说道。

    天色开始亮了,这是轨生打工以来第一次见到太阳,心里不禁暖和起来,对着洵老说道:“不用等明天,休息一下我们就可以走了。”

    “休息?还休息什么,吃过饭就去找领班。矿洞一点也不安全,多一刻我也不想留。”洵老说罢,两人一同走进矿洞。

    清晨的阳光非常柔和,一辆马车从矿场慢慢驶出来,车上一老一幼,老的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抽着旱烟,幼的则数着手中的钱袋,脸上的笑容从出来后就没停下过。

    这是轨生出生以来赚到的第一份工资,虽然不多,但比起其它散工的薪金,已经很不错了,应该勉强够还家里一直拖欠的租金。

    不过,这工资可不好拿。不仅要看人面色,而且还要时刻想着自己的小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轨生说什么也不会再来。

    想起领班把钱袋丢给他的时候,轨生就觉得好笑。领班生气地指着轨生和洵老二人,叫他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轨生还没走远,大门就被狠狠关上。声音太大,附近站岗的工人都往办公室看过来。

    洵老本来想说几句客套话,但见领班气在心头,便索性领轨生回去。

    沿着来时的路,马车不快不慢地驶过。轨生收起钱袋,好奇地向洵老问道:“我听矿里的工人说,领班打跑精食兽,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还用说。”洵老没有解释下去的意思,又抽了一口旱烟。

    “信众那么厉害吗?怎么我从小没听说过?”轨生讶异道。

    “你才多大,没听说的多的是。别说你,我对信众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信众可以使用叫做信源的力量。”洵老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信众可以开山劈地,对付精食兽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可以成为信众呢?”轨生好奇道。

    “我也不清楚,相信村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可能大城市里的人会了解多点。”洵老想了想回答道。

    马车驶进靠近森林的路,后面的矿山逐渐消失在视线内。

    轨生从裤脚拔出小刀,递给洵老道:“还你。”

    “收下吧,当作见面礼。”洵老看着前方,头也不转。

    “这也太寒酸了吧。”轨生把小刀放回原处说道。

    “小刀当然不值钱,但它隐含的道理足够你受用一辈子。”洵老自豪道。

    轨生想起洵老在矿洞所教的一切,不再说话,同意地点了点头。

    森林深处传来一阵凉风,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住,周围变得诡异起来。森林里的动物不安地嚎叫,令拉车的马害怕得加快脚步。

    “这是什么回事?”轨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村里的猎户说,这里最近变得很不正常。有好几个村民在晚上离奇失踪,因此,猎户只会选白天狩猎。”洵老说道:“这里可能会出什么大事。”

    “你所说的大事是指?”轨生问道。

    “几十年前,附近也出现过异象。之后没多久,埒垨矿就出土了。谁知这次又是什么呢。”洵老说道:“对了,以后有活干的话要叫上你吗?”

    “当然。不过一定得要安全的。”说罢,两人相看一下,大笑起来,欢快地朝卦符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