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得了绝症
平行世界，元历7194年。
蓝星联邦第九国区，平南省，九娄市。
正值七月盛夏，酷暑之下，人总容易出点毛病，尤其那些喜欢吃凉东西的人，更容易出些肠胃方面的问题。
陆离就是为此而苦恼的一位普通青年，此时的他，正惴惴不安地坐在医院等候区的椅子上，瞅着大屏幕上那些接连闪过的人名。
“请九十六号患者，陆离，前往一诊室就诊。”
陆离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机械地走入就诊区，推开了一诊室的门。
诊室里坐了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位是秃头老者，胸牌上写着主任医师：刘强。
另一位，则是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人，没有戴胸牌，正坐在刘主任左手边的椅子上抠着手机。
陆离问了声好，坐在了刘主任的对面，将刚刚办理的崭新病例和挂号单递了过去。
“小伙子，哪不舒服？”刘主任接过病例，笑眯眯地问道。
“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刘主任愣了愣，“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嗯，都有。”
“……”刘主任和女医生对视了一眼，后者将手机搁在办公桌上，探身笑了笑，
“不要紧张，我们是医生，你是患者，请放心，医有医德，无论你得了什么病，我们都绝对不会往外宣扬，保证保护好病人的隐私。”
陆离吭哧了半天：“我说了你们可别笑。”
“保证不笑。”
“那行，那我就直说了吧。”陆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而沉声道，“医生，我好几天都没有排泄了。”
“嗯，便秘。”刘主任在病例上记录下这一条，“这很正常，大热天儿，人新陈代谢比较快，喝水少了，是比较容易上火。”
“不不不，您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怎么，还有啥别的毛病？”
“我是说，我不仅是没有大便，也没有小便。”
“没有小便？”刘主任错愕地沉默了片刻，摘下了他的老花镜，用眯眯眼仔细打量了陆离一番，“多久没小便？”
“五六天了。”
女医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面对陆离急速晴转多云的脸色，她急忙又把笑容憋了回去，“没事儿，您接着说。”
“我说真的，这五六天以来，我滴尿未出，无论我怎么样在厕所里尝试，都尿不出来，也没有尿意！”
“你……噗……怎么尝试的。”女医生像是在强忍笑意，颤抖着问，陆离举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抖动的姿势。
“哈哈哈！”女医生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有特点，对于一个女性而言，可以称得上十分狂放。
“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陆离满脸黑线。
“咳！”刘主任咳嗽了一声，女医生急忙捂住了嘴。
“这几天你喝水多不多？”刘主任问道。
“多！当然多，矿泉水、纯净水、凉茶，成箱喝！”陆离回答，“可就是没有尿。”
“噢，那有没有尿意？”
“没有！我说过了没有，你们能不能认真听人说话！”
“嗯……小伙子，你的问题我清楚了。”刘主任快速在病例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将病例递给了陆离，“你去下导医台，叫他们带你去看这个医生。”
陆离接过病例，看到上面写着一个人名。
长叹了一口气，陆离点了点头，“行，看来我这病不好治啊，连您这样的老专家也……”
“噗嗤！”陆离话还没说完，那女医生憋不住，第三次笑出了声。
“喂！我忍你很久了！究竟哪好笑了！”陆离愤怒地站了起来。
刘主任也站了起来，挡在了女医生的面前，用手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小伙子，消消气，她是实习医生，年纪轻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真是的！”
陆离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推开诊室的门，走了出去。
刘主任这才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后，板着脸对那名女医生说：
“小王，你还是太年轻，精神病患者有时候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记着啊，以后碰到再好笑的事儿，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了，懂么？”
“知道了。”
“行了。”刘主任见她认错态度良好，表情也缓和了下来，“院里组织的年度体检你还没去吧，反正你在这儿也是抠手机，赶紧去忙你的吧。”
——
——
陆离径直走出了医院，他好歹也是个智商正常的人，没有蠢到真去导医台询问病历上刘主任写下的那个人名是谁。
从刚刚对方的反应上看，自己多半被当成神经病了。
这病例上的名字，多半是哪个精神科的专家。
但唯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真的一句瞎话也没说，整整五天半，他真的是滴尿未出，粒翔未拉。
将病例塞入不远处的垃圾桶，陆离怔怔地自语道：
“只进不出，这我不成貔貅了吗？”
打了辆出租车，陆离回到了九娄市北大学城，那间属于自己的小饭馆里。
这会儿不是饭点，饭馆里一个人也没有。
陆离拧开电风扇，坐在长板凳上，灌下一大碗中午剩下的凉米汤，直勾勾地看着门外人来人往，感慨起了自己的人生。
他真的不是个走运的人，在他念初二那年，父母就因车祸去世了。
由于他也没什么亲戚，所以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眼看高中毕业，他也没考上大学，索性就卖了老家的房子，在九娄北大学城附近租了一间沿街的铺面，卖起了盖浇饭之类的中式快餐。
大学城旁边，学生多，做生意的也多。
饭馆的收益一开始自然是不大好的，但经过陆离一年多的苦心经营，至今也算是有了些起色，却没想到，他又得了这只进不出的怪病。
更恶心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他生病开始，饭店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难道是因为暑假？
不……今年九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各大院校纷纷推迟了放假时间。
所以客流量锐减，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陆离想到这儿，心情越来越不好了。
索性拉上门，今天歇业！
顺着楼梯走入地下室，陆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地下室虽然没啥采光，但好在便宜，陆离一是对居住环境没什么高要求，二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把这里也连带租了下来。
躺在床上，陆离思前想后，怎么也睡不着。
这些天，他没少上网查询相关资料，但与自己这种情况类似的信息，网上一条也没有。
他这是得了一种，科学难以解释的怪病！
就连那些几天不喝水，在沙漠里奄奄一息的人，都能挤出点尿喝，而自己这几天喝的那些水算起来也得有十几公斤了，难道都跑异次元去了不成？
好在陆离也没觉得身体有哪不舒服，他就跟平时一样，该吃吃，该睡睡，镜子里映出的那货，也是天底下最帅气的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
既然不拉，那就不拉吧，既省了卫生纸的钱，每天还节约了半小时的如厕时间。
赚了。
陆离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皮，在半睡半醒之间，一个沙漏模样的立体图案冷不丁地浮现在了他的视网膜之上。
沙漏的上半部分，堆积了不少五颜六色的粉浆，下半部则空空如也。
正当陆离还在思考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的时候，沙漏上部的粉浆开始了流动，通过细细的连接处，流向了沙漏的下半部分，在半圆形的底部，沉积了起来。
蓝星联邦第九国区，平南省，九娄市。
正值七月盛夏，酷暑之下，人总容易出点毛病，尤其那些喜欢吃凉东西的人，更容易出些肠胃方面的问题。
陆离就是为此而苦恼的一位普通青年，此时的他，正惴惴不安地坐在医院等候区的椅子上，瞅着大屏幕上那些接连闪过的人名。
“请九十六号患者，陆离，前往一诊室就诊。”
陆离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机械地走入就诊区，推开了一诊室的门。
诊室里坐了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位是秃头老者，胸牌上写着主任医师：刘强。
另一位，则是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人，没有戴胸牌，正坐在刘主任左手边的椅子上抠着手机。
陆离问了声好，坐在了刘主任的对面，将刚刚办理的崭新病例和挂号单递了过去。
“小伙子，哪不舒服？”刘主任接过病例，笑眯眯地问道。
“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刘主任愣了愣，“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嗯，都有。”
“……”刘主任和女医生对视了一眼，后者将手机搁在办公桌上，探身笑了笑，
“不要紧张，我们是医生，你是患者，请放心，医有医德，无论你得了什么病，我们都绝对不会往外宣扬，保证保护好病人的隐私。”
陆离吭哧了半天：“我说了你们可别笑。”
“保证不笑。”
“那行，那我就直说了吧。”陆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而沉声道，“医生，我好几天都没有排泄了。”
“嗯，便秘。”刘主任在病例上记录下这一条，“这很正常，大热天儿，人新陈代谢比较快，喝水少了，是比较容易上火。”
“不不不，您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怎么，还有啥别的毛病？”
“我是说，我不仅是没有大便，也没有小便。”
“没有小便？”刘主任错愕地沉默了片刻，摘下了他的老花镜，用眯眯眼仔细打量了陆离一番，“多久没小便？”
“五六天了。”
女医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面对陆离急速晴转多云的脸色，她急忙又把笑容憋了回去，“没事儿，您接着说。”
“我说真的，这五六天以来，我滴尿未出，无论我怎么样在厕所里尝试，都尿不出来，也没有尿意！”
“你……噗……怎么尝试的。”女医生像是在强忍笑意，颤抖着问，陆离举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抖动的姿势。
“哈哈哈！”女医生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有特点，对于一个女性而言，可以称得上十分狂放。
“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陆离满脸黑线。
“咳！”刘主任咳嗽了一声，女医生急忙捂住了嘴。
“这几天你喝水多不多？”刘主任问道。
“多！当然多，矿泉水、纯净水、凉茶，成箱喝！”陆离回答，“可就是没有尿。”
“噢，那有没有尿意？”
“没有！我说过了没有，你们能不能认真听人说话！”
“嗯……小伙子，你的问题我清楚了。”刘主任快速在病例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将病例递给了陆离，“你去下导医台，叫他们带你去看这个医生。”
陆离接过病例，看到上面写着一个人名。
长叹了一口气，陆离点了点头，“行，看来我这病不好治啊，连您这样的老专家也……”
“噗嗤！”陆离话还没说完，那女医生憋不住，第三次笑出了声。
“喂！我忍你很久了！究竟哪好笑了！”陆离愤怒地站了起来。
刘主任也站了起来，挡在了女医生的面前，用手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小伙子，消消气，她是实习医生，年纪轻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真是的！”
陆离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推开诊室的门，走了出去。
刘主任这才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后，板着脸对那名女医生说：
“小王，你还是太年轻，精神病患者有时候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记着啊，以后碰到再好笑的事儿，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了，懂么？”
“知道了。”
“行了。”刘主任见她认错态度良好，表情也缓和了下来，“院里组织的年度体检你还没去吧，反正你在这儿也是抠手机，赶紧去忙你的吧。”
——
——
陆离径直走出了医院，他好歹也是个智商正常的人，没有蠢到真去导医台询问病历上刘主任写下的那个人名是谁。
从刚刚对方的反应上看，自己多半被当成神经病了。
这病例上的名字，多半是哪个精神科的专家。
但唯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真的一句瞎话也没说，整整五天半，他真的是滴尿未出，粒翔未拉。
将病例塞入不远处的垃圾桶，陆离怔怔地自语道：
“只进不出，这我不成貔貅了吗？”
打了辆出租车，陆离回到了九娄市北大学城，那间属于自己的小饭馆里。
这会儿不是饭点，饭馆里一个人也没有。
陆离拧开电风扇，坐在长板凳上，灌下一大碗中午剩下的凉米汤，直勾勾地看着门外人来人往，感慨起了自己的人生。
他真的不是个走运的人，在他念初二那年，父母就因车祸去世了。
由于他也没什么亲戚，所以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眼看高中毕业，他也没考上大学，索性就卖了老家的房子，在九娄北大学城附近租了一间沿街的铺面，卖起了盖浇饭之类的中式快餐。
大学城旁边，学生多，做生意的也多。
饭馆的收益一开始自然是不大好的，但经过陆离一年多的苦心经营，至今也算是有了些起色，却没想到，他又得了这只进不出的怪病。
更恶心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他生病开始，饭店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难道是因为暑假？
不……今年九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各大院校纷纷推迟了放假时间。
所以客流量锐减，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陆离想到这儿，心情越来越不好了。
索性拉上门，今天歇业！
顺着楼梯走入地下室，陆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地下室虽然没啥采光，但好在便宜，陆离一是对居住环境没什么高要求，二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把这里也连带租了下来。
躺在床上，陆离思前想后，怎么也睡不着。
这些天，他没少上网查询相关资料，但与自己这种情况类似的信息，网上一条也没有。
他这是得了一种，科学难以解释的怪病！
就连那些几天不喝水，在沙漠里奄奄一息的人，都能挤出点尿喝，而自己这几天喝的那些水算起来也得有十几公斤了，难道都跑异次元去了不成？
好在陆离也没觉得身体有哪不舒服，他就跟平时一样，该吃吃，该睡睡，镜子里映出的那货，也是天底下最帅气的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
既然不拉，那就不拉吧，既省了卫生纸的钱，每天还节约了半小时的如厕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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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皮，在半睡半醒之间，一个沙漏模样的立体图案冷不丁地浮现在了他的视网膜之上。
沙漏的上半部分，堆积了不少五颜六色的粉浆，下半部则空空如也。
正当陆离还在思考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的时候，沙漏上部的粉浆开始了流动，通过细细的连接处，流向了沙漏的下半部分，在半圆形的底部，沉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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