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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凌霄花落

    人生何处都如意,弱质未必不凌霄

    ————题记

    昭平九年,凌自寒第一次任性离家游历。

    这年,他18岁。

    自有记忆以来,凌自寒便知道自己身上担着什么样的责任。

    凌家的产业虽不是富可敌国,但在当地也是锦门绣户,在贵族圈里有着一席之地。

    在叔伯亲戚甚至外人眼中,凌自寒虽非皇族,但是凌家独子,生来富贵,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鲍参翅肚,从不知拮据贫困是何物。

    凌自寒在拥有了别人眼中的尊荣富贵,却也有着常人看不到的桎梏,每日习字作画,骑射习武,之外更要学习经商之道,看一大摞账本,平日还要跟着父亲去参加各种商会,交际各色商贾富豪。

    凌自寒在一日一日的重复中成长,心中却另有一团火热,他厌恶那些千篇一律的虚伪表情,厌恶那些令人作呕的奉承拍马,他觉得这些人身上都有着铜臭味,挥之不去。

    他妄想想要改变父亲,可是每次的谈话都以争吵结尾,父亲固执的以为凌自寒是看书看傻了,将他所有与经商无关的书都收了起来,也禁止他出入府中,只日复日的看账本,学习经商门道,盼着他绝了其他心思,安心继承家中产业。

    凌自寒自知父亲并非顽固不化之人,在又一次的激烈争吵之后,两人立下赌约,凌自寒离家游历一年,若是他能行万里路自创一份佳绩,家中生意都可听他调配,若是一年以后一事无成,就乖乖继承家中生意。

    两人击掌为誓,第二天,凌自寒离开了这禁锢他十八年的牢笼,满心喜悦,却也有些许离殇,回看这熟悉的宅邸院门,阳光落在他眉目间,漾出耀目的欢喜,终于可以在这天地间自在闯荡一番了。

    前路未知,自有缘法。

    一声催马,凌自寒扬鞭而去。

    —————自由的分隔线——————

    一路西行,每到一处城镇凌自寒都会流连几日,或游玩一两日,或常住一段时日,总能品出不同兴致来。

    他见到了诗词中所写的水天一色山明水秀,见到了烟雨如纱晴云秋月,结交了志同道合的草莽匹夫贩夫走卒,也看到了自己从不曾体会的贫瘠困苦辛勤劳作。

    或许是经商之道已经融入他的骨血,每到一处总会不自觉的去了解当地独有的产物,商家如何贩运入价多少等等。

    这一日,凌自寒正在街头与小贩闲扯,却在回身间与人撞到了一处,有什么东西掉落地上,应声而碎。

    凌自寒看着地上碎裂成两半的玉器,一瞬间的愣怔,抬眸看去,一名红衣的外族少女僵直了本抱着玉器的动作,看着一地凌乱她神色懵然,似乎是诧异间还未来得及反应。

    “抱歉,我并非故意…”虽然并非一人的责任,但一向不在意钱财的凌自寒,自觉身为男子应该担下责任,不能让弱质女子受损。

    少女并没有呼天抢地暴跳如雷,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挑眉伸手道:“赔钱吧,三百两。”

    凌自寒皱眉,地上玉器的成色不通透,甚至还有肉眼可见的杂质纹路,至多值几两银子,这少女开口就三百两,这一路也有遇到劫道骗财的,这么直接的倒是第一次。凌自寒虽然视钱财为身外物,但也绝不会做个傻子,双手抱胸道:“这玉器顶多值几两银子,你却要我三百两,若是要讹人,也找个合适的理由合适的人。”说着他自怀中拿出十两递给少女,“这里十两,拿走了见好就收。”

    少女并没有接过银子,而是拦在凌自寒面前神色恼怒:“你撞坏了我的玉器还诬陷我是骗子,岂有你这种无赖?”

    “我无赖?你漫天要价还有理了?”凌自寒也起了无名火,心中想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骗子,“你穿着不差,何苦做这些骗人的勾当。”说着将十两银子塞到少女手中,转身要走。

    少女不依不饶,追了上来将十两银子塞还给他,拦住去路道:“我不是骗子,这玉器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就是三百两!”

    凌自寒见她并不像在撒谎,心中信了几分:“你若说的是真,那你被骗了。”

    少女将信将疑,露出几分懵懂不谙世事的模样,却装出老道的样子嘴硬道:“你休要骗我,卖我的那人说这是汉朝宫中的物件,最是值钱,有好多人在抢着买,我还价了许久才买下的。”

    凌自寒侧首忍下笑意:“拿着这玉器,带我去。”

    少女拾起玉器,带着凌自寒往回走去,只一会儿,就到了街角的偏僻处,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席地而坐,贼眉鼠眼神色警惕,面前地上摆着一些瓷器玉器,皆是下等残次品。

    少女捧着玉器径直上前:“老板,他打坏了我的玉器,还说这玉器只值几两银子去。”

    老板起身上下打量少女身后的凌自寒,见他一身华服信步闲适,便猜是个多管闲事想要英雄救美的富家公子哥,不由多了几分轻视:“这玉器是汉代宫廷之物,不是什么肉眼凡胎都认得的。公子既然撞坏了,还是原价赔偿吧,莫要欺负人家小姑娘。”

    凌自寒走上前,自少女手中拿过一瓣玉器碎片,细细说明:“你这玉器根本不是汉代的,汉代玉器多选和田玉,这一块却是岫玉雕琢,而汉代工匠对于玉器的雕刻工艺已经趋近完美,有汉八刀的称号,这玉器刀工粗陋,如何能相较?更何况这成色和杂质……”

    “这是古玉的沁色…”那老板强辩道。

    “自然形成的沁色,和人为故意造成的假沁,我还是分得清的。要不我们去府衙分辨,找玉器行的人来验验孰是孰非。”

    那老板骤然变色,目露凶光威吓道:“你别多管闲事。”说着,自一旁的小巷中围过来数名年轻男子,个个都凶神恶煞,将两人围在中间。

    少女细看了几人,惊诧道:“你们不是刚才抢着买这玉器的人吗?”

    凌自寒自幼习武,自然不怕这些宵小之徒,将手中扇子插入腰间,做好动武的准备:“如果没有人配合演这些戏码,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上当呢。”

    少女细细回忆,确实是这几人来抢着买了,自己才铁了心竞价买下,想不到…她骤然生怒,将手中玉器掷向那老板,老板惊慌失措险险躲过:“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几人冲将上来,凌自寒急忙挡在少女面前正要出手,却被她一把推开,少女冲上前几拳,再几番回身挥腿,那几人便已然躺倒在地求饶不已,凌自寒被少女推的踉跄几步,回身懵怔间总以为是幻觉,哪有女子会这般厉害的?!

    少女看向身后惊讶颤栗的老板,目光凌厉凶煞:“把银子还我!”

    那老板颤颤巍巍自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扔在地上就匆忙跑了,地上的几人也跟着消失在街巷中。

    少女捡起银票,确认没有少这才展颜一笑,再次看向凌自寒已恢复了如笑春山眼眸清丽:“多谢,若不是你提醒,我就被他们给骗了。”

    凌自寒才从惊诧中醒悟过来,一时竟不知该惊该喜,干笑几声回礼赞道:“姑…姑娘好身手,不知如何称呼?”

    “乌云然,你叫我阿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