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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影惊奉仙

    清冷夜幕下,云然在暗卫护送下翻墙出了驿馆,身后不远处的楼阁之上,已有火光映在窗户之上跳跃,但此刻并没有人发现,云然正享受着今夜最后的一丝安静,等会只怕宫城中也不会再有安稳睡意。

    “有人!”身旁的赤隐压抑声音的惊怒,看向街巷深处的黑暗,身周杀意涌动,手中的武器已出鞘,随时准备作出致命一击。

    黑暗之处似有些微动静,若有似无,似是凌乱脚步声,也似是有人在打斗的声音,随着一声闷哼,所有声音都归于沉寂,复又响起鞋底与路面摩擦的声音,一个模糊的人影子黑暗中走近,一步一步,终是走到月光之下,将他的身上的衣衫褶皱都照分外明晰,就连他手中剑刃上的残余血迹也清晰可辨。

    云然看着久违的身影,心底所有的平静一寸一寸被撕裂,难以言说的心情正将她侵蚀,紧紧攥着袍袖才压抑住纷乱心绪,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中却惟有那一夜的漫天烟火,还有耳边的那一句呢喃。

    他停步在云然面前,瞳仁中只有云然的身影,扬唇轻笑一如往昔桀骜,伸手将云然鬓边的发丝挽于耳后,哑声道:“终于见到你了。”

    云然总以为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走了,骤然见他现身,竟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喜悦,却又怕别人看出端倪,抿了抿嘴唇压下笑意,看了看他的来处:“是谁?”

    王清以露出几分落寞之色,似乎也习惯了云然的无视,只低头释然浅笑,将剑还鞘:“探子,刚才元承铭走时布置下的。”

    赤隐已带了人往暗处去处理尸首,云然略有惊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躲了多久了?”

    “今日刚到,本想趁着夜色溜进去,但有探子,只能躲在暗处盯着,看看元承铭到底想做什么。”

    “你应该去护送你的族人离开,奉仙只怕会有巨变,远离了比较安全。”

    一双桃花眼在月色下格外魅惑,目光灼灼,就连嗓音也变得令人沉迷:“我已经回过村子了,让他们收拾了行装启程去汨桑城外等我。然后我就快马加鞭赶来了。”王清以执了云然的手紧握住,“护他们,是我姓氏的责任,护你,是我心甘情愿。”

    云然挣扎着将手挣脱,却难抑狂乱的心跳,幸而夜色掩盖了滚烫的脸颊,尴尬之中,赤隐疾步回来:“王上,处理干净了,时间差不多,我们要即刻离开驿馆。”

    回首望去,火势愈大,已有火舌在吞吐窗户,云然再不敢看王清以的眼睛,故意冷了声音:“先离开这里。”说罢,领着赤隐往街巷中去。

    王清以早已注意到了云然的神色,不禁露出得逞的笑意,跟在她身后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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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明,奉仙城的夜空赤红了半边天,驿馆这场骤然而起的火势扬出了泼天的喧嚣,惊醒了宫中的睡梦沉酣,鸿胪寺的官员已经慌作了一团,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镇定自持,水龙队匆匆而来,但汨桑王所居住的主院早已沦为一片火海,自院中仓皇逃出的汨桑官员个个满面灰败目色焦灼,随朝官员一边安置他们,一边忙着寻找汨桑王的身影。

    宫中已然收到了消息,随皇震怒,急召五皇子入宫,元承铭睡梦中闻听此事也是遽然变色,他国使臣若有受伤那皆是大事,更何况有君王入住,他命人立刻去往驿馆查看情况,自己匆匆入宫面圣。

    驿馆走水的消息传到凌府,其他人不知情,但北阑南意是知道云然身份的,两相对视后南意急着去探听消息,北阑回身疾步去到凌自寒卧房。

    “什么事?”凌自寒睡眠极浅,听着脚步声就已经惊醒,见来人是北阑,慵懒起身问道。

    北阑难得的神色慌乱:“驿馆走水了!”

    凌自寒大惊:“她呢?是否有受伤?”

    “传来的消息是还未找到,南意已经去查看了。”

    凌自寒踱步来回,正色厉声:“驿馆素来安全,怎会突然走水?”

    北阑也是惊疑:“我也觉得蹊跷,但若是有人加害,小姐是以汨桑王身份入城,身份并无人知情,如何会有杀身之祸?”

    凌自寒眼中凌厉之芒闪过,却终是搁下所有疑心,担忧之情当在首位:“再派人去探听,有她的消息立刻回禀!”

    “是!”

    直到天际微熹,火势才渐渐寥落,驿馆的主院几乎都付之一炬,唯剩下焦黑一片,众人寻找的汨桑王却再未露面,只有坍塌的房中找到焦尸一具,早已分辨不清面貌。

    满朝俱惊,流言纷纷,汨桑礼官痛哭之余怒声责问,并派了人回汨桑传讯,一时乱做一团。鸿胪寺一众官员皆被下狱问罪,随皇责令严查,遣了仵作验尸上报,仵作一番验尸却是大惊失色,匆匆入宫禀报,无人知道他与随皇说了什么,验出了什么。只是在几个时辰之后,奉仙城中便有了传言纷纷,说焦尸上有刀伤,分明是被杀害才纵火毁灭证据。

    一开始只是私下耳语,久而久之便甚嚣尘上,传的越来越真,甚至传到了宫中。御史大夫胡予知本就对驿馆走水一事有疑心,更牵连着手中的一个秘密,听得这个流言更是惊诧,匆忙进宫入皇后凤殿,将城中流言述说于皇后,并奉上一封密信。

    皇后紧紧攥着手中密信,浑身颤抖不止几乎带着哭音:“钰儿!钰儿死得冤枉啊!”她身着正红宫服凤冠雍容,但此刻倚在凤座上悲戚无措,几欲晕倒,近身侍女忙扶过她低声劝慰,却被她一把甩开,眼中怨恨陡生:“绝不能让他如此得意,就算钰儿死了,我也不能让他坐上皇位!”她切齿道,“元承锦那边你可联络过了?”

    胡予知沉声道:“已经谈妥,他因为刺杀一事对元承铭也是恨之入骨,可以为我们所用!”

    “你立刻去查,若是传言是真的,你就拿这两封密信去面圣。”皇后唤了侍女自内殿拿出一封手书,同手中的密信一起交予胡予知。

    “若是皇上不信,该如何?”胡予知略有犹疑。

    “由不得他不信!”皇后惊怒间骤然起身,“他已经错怪了钰儿,难道还要任由钰儿枉死吗!”身为母亲,就算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也是相通的,想到自己的亲子死于非命,只觉得痛彻心扉,恨不得将凶手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好,我立刻去查,娘娘请保重凤体。”说罢,他退出殿中匆匆而去。

    皇后缓缓坐下,伏在凤座之上恸哭失声,再也顾不上皇后的仪态,凤冠上垂落的玉珠轻微摇动,与悲泣之声凝成这宫墙中最深切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