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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从何处来

    雨水使天地变成最自然的淋浴场所,夏季的雨水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即使是最准确预报天气的软件,也无法断定今日哪里的花草树木焕然一新。

    夏季的雨水不留情面地清洗着人间的污秽与苟且,余木想要逃离,可是就算把玉牌举过头顶,也不可能挡住雨滴的降落。

    刚刚结束上午的工作,老天看着世间繁忙工作的众人,下一场雨去去人们心中的火气。

    别人的状态不清楚,向着自家馆子奔跑的余木心中的火气差不多都没了,汗水早被雨水替代,早知道就带一身干净衣服。

    不知是夏日的太阳过去骄傲,还是雨水的降落十分勤勉,余木手中的玉牌在一上午时间中,由白色转变为几分青绿色,均匀分布在玉牌之中。

    湿漉漉的余木跑进餐馆,将玉牌揣好,以防再次将玉牌甩出口袋,一次没有破损,不代表下次不会。

    “小木来了,怎么浑身是土,去里面换身干净的”正在大堂招待客人的何经理看见余木浑身湿透,猜到他没躲过大雨,说不定跑的太急,还摔了。

    “谢了何姐姐”余木接过何姐姐递来的毛巾道了谢,没有停留走上三楼的办公室,找出一身的衣服,替换掉湿漉漉的衣服。

    父亲的工作室里面总会放一身干净衣服,也许是小时候余木下雨淋得自己发烧,父亲发现店里却没有衣服以后,自此办公室里面就多一身属于余木自己的干净衣服。

    余木回忆着曾经的故事,那会儿小何姐还没有来,不过,现在应该叫大何姐了。

    想到小何姐,余木的脸庞微微泛红。

    “小木,换好了?”门外传来何姐的声音,小何姐年纪不大,二十七八,上大学时就在余木父母的饭店内打工,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一直在店里面上班,直到今天。

    “好了,大...小何姐”余木换好衣服,打开门,门外的何姐端着饭等着余木。

    “快吃饭吧,老板跟我说了,说你中午会来,衣服一会我拿去放到干洗店”何姐将饭放好,就收拾衣服。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今天店里忙,何姐姐你先去才是,要是被我爸,抓到了你不工作,小心他扣你工钱”余木将衣服放好,假装正色说道。

    衣服里面还有玉牌,这可不能让人发现。

    “怎么?大了?还会耍贫嘴了!”何姐将手指一戳余木脸,看着眼前不是一戳就脸红的男孩了,想着有些玩笑不能开了,便又欲言又止。

    “哪有哪有,何姐姐可是餐馆的财神爷,爸妈好多次都说你当这经理是屈才了......”

    余木对何姐的最早印象,就是何姐在上大学时,好多男生都来市区这里吃饭,轰都轰不走,每到特定的节日,店里就会收到莫名的鲜花,礼盒。

    最后这些礼物的结局都是被余木吃掉。

    何姐硬是一个都没答应,硬气得很,当然余木也被何姐架出去当挡箭牌的经历,但是没什么人会信,都说他是小何姐的弟弟。

    “算你还会说话,当初没白帮你补习功课”何姐转身离开,楼下还有客人要招呼。

    “何姐慢走”送走何姐,余木关好门,开始吃饭,端详起玉牌。

    阳光下,玉牌的颜色青绿色,不再是早上的几团墨绿色,摸起来跟普通玉器,没有区别。

    拿出自己身上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余木决定将回家将玉牌替换玉佩,不能再摔了。

    ......

    雨水已停,可天上的云依旧阴着脸,不肯散去。

    “今天下午的任务就不用清扫,咱们这个街道,容易积水,下水道容易堵住,大家今天下午就是清理下水道口的垃圾”王老板站站在一排人前,开始分配任务。

    “老聋头!你就带着新来的小伙余木吧!教教他”王老板手一指余木,就转身离开。

    “行!”老聋头回应。

    “拿上工具!小子!跟我走!”老聋头对着余木大喊道,据说老聋头原先是当兵地,耳朵聋了一个,也不知怎么的老了,拿着还算丰厚的退休金,来应聘当清洁工。

    为什么叫他老聋头,人传人,就是了。

    有人询问,老聋头只是笑笑不回答。

    “小子穿好雨衣,贼老天不知道是不是还要下雨,拿好袋子和铁钩,把上午的钥匙放回去,不骑电动车,走着”老聋头一边走着,一边说。

    天气阴沉沉的,灰色的云朵像是不知要把天地压扁,也要把行人的头压的更低一点。

    老聋头偏不,披着黄色雨衣,昂首挺胸的,左手拿着绿色编织袋,右手拉着铁钩,像是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铁公鸡,仿佛这世间除了他以外都是垃圾。

    生锈铁钩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听着很让余木揪心。

    伸手想将铁钩拿走。

    不料。耳朵不好使的老聋头,一个提手就把铁钩收了回去。

    “小子,不要搞什么敬老爱幼,我没毛病,看见前面那滩水没有,下面肯定是堵住了,去拿钩子把垃圾勾上来”老聋头指着道路旁的那滩水说道。

    余木应下来,老头,还半聋老头,怪不得人家叫你老聋头,还是个怪老头,转念一想,又没有害他,忍忍就算了。

    站到道路边,还没来得及伸下去腰,拿着钩子去勾,身后一只手猛地把余木从马路边拽了回来。

    “好大的力气”余木一百四十斤左右的重量,说拽就拽,没等余木反应过来,一脸车就开过道路,激起路边积水,拍在了余木身上。

    由于没有系上前面的扣子,雨衣是敞开着的,刚换好的一身衣服又湿了。

    “你这傻小子,看不到后方来车吗,我这个半聋子都听见车的轰鸣声,扫大街,你还想送命,呀死啦你,跟小王说你赶紧别干了”老聋头拽完余木就开骂,一点面子都没有留。

    这个没办法反抗,虽说湿了一身,还被拽了一个踉跄,但老聋头救了自己,余木默默忍受着老聋头的口水喷在自己脸上。

    后来得知,这条路上的积水很严重,总是有车辆在知情或者不知情的情况下,疾驰而行,将路边的积水打向路人和清洁工,至于余木这种不小心就要被撞,倒是很少发生。

    余木看着再次湿透的衣服,感叹道:“这水不止可以从天上来,还能从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