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护犊子
章昆华也不着急，和谭雄两人慢悠悠地向廖维的工厂走去，从背后看章昆华的样子像足了去收租的包租公，只不过没有像“G东生”那般后面拽着一串钥匙而已。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不过现场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各种吵杂声混迹其中，廖维工厂旁边的那条双车道早已被交警封闭，几辆闪着警报灯的警车停在一条道路上，而另一边的道路则是一条长长的人流队伍，看那长度起码都有两百米，这头几个民警大汗淋漓地拿着扩音筒不断地指挥人群分流排队。下面每隔十多米便有一名民警在盯着，以防出现什么乱子。
初冬的太阳很是温和，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在这些排队的人的脸上，大多数都是笑容满面，章昆华觉得，敬老节时凭老人证去药店领鸡蛋的大叔大妈，那副占了便宜的表情跟他们很是相似。
工学院大领导莅临现场，现场维持秩序的总负责人，七星分局的副局长罗斌连忙出来接待，“院长您好，您好！”罗斌迎上前去握住章昆华的手。
“你好，罗局，这大周日的还得劳烦你们来维持秩序，真是辛苦了。”章昆华笑眯眯地说道。
罗斌脸上顿时一僵，旋即神色恢复正常，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哦！”章昆华见状顿时觉得有猫腻，不过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他左右看了下，指着那条长长的队伍问道：“一直都是这么多人吗？至少得有一千多号人吧！”
“是啊，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人数就没少过。”罗斌苦笑道，按照这架势，今天的周末休息看来是要搭在这里了。
章昆华又左右看了下，没看见廖维，不由得问道：“廖维人呢？谭雄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这都几点了，也不知道体谅民警同志们的辛苦，连个休息吃饭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谭雄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廖维打了个电话，“他在办公室呢！”
“几个意思，让我们找他去啊？”章昆华忿忿不平地说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该批评教育！罗局，咱一起找他去。”
“咳，这个……不用了吧！哎，院长。”
章昆华可不管，拉着罗斌便向廖维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认出章昆华的人可不少，纷纷停下来向他问好，章昆华也一路点头，走到那辆展示的电瓶车旁边时章昆华停了下来，先是打量了一遍，随即点点头，又问了几句旁人对它的评价，得到的是肯定的回复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进到廖维办公室的时候，章昆华便见廖维趴在办公桌上，眼神耷拉，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见章昆华进来了，廖维忙站起身来，狠狠揉了下脸，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校长来了，哎呦，师兄你怎么不提醒我，罗局，您好，您好，请坐请坐。”
章昆华看着廖维那满是血丝的眼，当即把责怪的话咽了回去，又瞥见廖维办公桌上有张纸很是显眼，不由得看了过去。
“治安行政处罚通知书？”章昆华看着上面的抬头，转头看了罗斌一眼，罗斌有些头大，不过片刻后表情又变得坦然，廖维搞出这么大的事，又没经过治安报备，挨罚那是正常操作。
“哼，罚得好，叫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搞这些歪门邪道，一万块，罚得还轻了，照我看，至少得罚十万。”章昆华冷哼道，廖维闻言，顿时拉下了苦脸。
见章昆华认可处罚的公正性，罗斌这才轻松了不少，虽说章昆华跟他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干涉不到警务的工作，但是这老头在漓江市教育界的资格有点老，桃李满天下的那种，漓江市各大系统里都有他的学生，他若是为廖维申诉喊冤，没准市局方面还必须得给他面子。
“别整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给谁看呢？人家民警同志平时工作多辛苦啊，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家，尽给人家添麻烦。”章昆华呵斥道，“回头给市局捐一批电瓶车去作为赔礼，捐两百辆。”
廖维本是苦着脸，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暗道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哎，哎，不用不用！”罗斌当即推辞，前脚刚罚了人家，后脚便收受捐助，人家还怎么看待市局？
“要的要的！”廖维眯着眼睛，有了章昆华的牵头，这可是一条跟市局搭上话的最佳途径，虽说只是录个脸，不过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么不是？“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就给市局送过去，罗局，您那我就先送去50辆吧！省得搬来搬去了。”
“啊！？”罗斌一听自己所在的分局能先分50辆，心里不由得盘算开来，半晌才搓搓手，“那多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廖维笑嘻嘻地说道。
“廖总你太够意思了！”
“小意思，小意思！”
谭雄看着两人互飚中文十级听力题，有些不忍直视。
送走了罗斌，廖维这才回来就坐，章昆华看着他冷哼一声：“小子，耍人玩很有意思吧？还有，不光是市局要赶紧送，各地派出所，城管、环卫、消防都捐一些过去，后面有这些单位来买的，只许收成本价。”
“哎！好。”廖维表示完全没意见，许多公司想要结识这些人脉资源，还没这个门路呢，现在这机会就摆在眼前，廖维自然不会放过，他又冲泡起功夫茶来，说道：“您老这番过来不是为了教训我的吧！”
“你会听吗？”章昆华问道。
“当然不会！”廖维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瞅瞅，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尊敬师长！”章昆华顿时吹胡子瞪眼。谭雄笑而不答，今天不是他话事，带着耳朵就好了。
“哪能呢？”廖维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回头给您做一辆老年代步车！”
“我不用那东西。”章昆华当即拒绝，老夫腿脚利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章昆华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价格冲击下，整个漓江市的电瓶车市场将会被你冲得七零八落，那时候你将会成为整个漓江市电瓶车业的敌人。”
“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廖维笑着竖起了两根手指，“还是您帮我解决的，上千辆电瓶车，百来万买个护身符，多便宜啊！哦，对了，我还得讨要一些匾额，上书“和谐共建单位”，落款就是这些受捐单位，您看怎么样？”
章昆华被气乐了，廖维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只是一个护身符，辟邪用而已，车撞过来了你指望一个护身符能保命啊？”明着人家不敢对廖维咋样，但是要制造一起交通意外多简单啊！一杯酒一辆车就是个理由。每年的例子还少吗？
“我们身处在一个法制社会不是吗？”廖维冲章昆华眨眨眼。
章昆华无奈，只得说道：“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不问了。”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不过现场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各种吵杂声混迹其中，廖维工厂旁边的那条双车道早已被交警封闭，几辆闪着警报灯的警车停在一条道路上，而另一边的道路则是一条长长的人流队伍，看那长度起码都有两百米，这头几个民警大汗淋漓地拿着扩音筒不断地指挥人群分流排队。下面每隔十多米便有一名民警在盯着，以防出现什么乱子。
初冬的太阳很是温和，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在这些排队的人的脸上，大多数都是笑容满面，章昆华觉得，敬老节时凭老人证去药店领鸡蛋的大叔大妈，那副占了便宜的表情跟他们很是相似。
工学院大领导莅临现场，现场维持秩序的总负责人，七星分局的副局长罗斌连忙出来接待，“院长您好，您好！”罗斌迎上前去握住章昆华的手。
“你好，罗局，这大周日的还得劳烦你们来维持秩序，真是辛苦了。”章昆华笑眯眯地说道。
罗斌脸上顿时一僵，旋即神色恢复正常，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哦！”章昆华见状顿时觉得有猫腻，不过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他左右看了下，指着那条长长的队伍问道：“一直都是这么多人吗？至少得有一千多号人吧！”
“是啊，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人数就没少过。”罗斌苦笑道，按照这架势，今天的周末休息看来是要搭在这里了。
章昆华又左右看了下，没看见廖维，不由得问道：“廖维人呢？谭雄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这都几点了，也不知道体谅民警同志们的辛苦，连个休息吃饭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谭雄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廖维打了个电话，“他在办公室呢！”
“几个意思，让我们找他去啊？”章昆华忿忿不平地说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该批评教育！罗局，咱一起找他去。”
“咳，这个……不用了吧！哎，院长。”
章昆华可不管，拉着罗斌便向廖维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认出章昆华的人可不少，纷纷停下来向他问好，章昆华也一路点头，走到那辆展示的电瓶车旁边时章昆华停了下来，先是打量了一遍，随即点点头，又问了几句旁人对它的评价，得到的是肯定的回复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进到廖维办公室的时候，章昆华便见廖维趴在办公桌上，眼神耷拉，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见章昆华进来了，廖维忙站起身来，狠狠揉了下脸，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校长来了，哎呦，师兄你怎么不提醒我，罗局，您好，您好，请坐请坐。”
章昆华看着廖维那满是血丝的眼，当即把责怪的话咽了回去，又瞥见廖维办公桌上有张纸很是显眼，不由得看了过去。
“治安行政处罚通知书？”章昆华看着上面的抬头，转头看了罗斌一眼，罗斌有些头大，不过片刻后表情又变得坦然，廖维搞出这么大的事，又没经过治安报备，挨罚那是正常操作。
“哼，罚得好，叫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搞这些歪门邪道，一万块，罚得还轻了，照我看，至少得罚十万。”章昆华冷哼道，廖维闻言，顿时拉下了苦脸。
见章昆华认可处罚的公正性，罗斌这才轻松了不少，虽说章昆华跟他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干涉不到警务的工作，但是这老头在漓江市教育界的资格有点老，桃李满天下的那种，漓江市各大系统里都有他的学生，他若是为廖维申诉喊冤，没准市局方面还必须得给他面子。
“别整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给谁看呢？人家民警同志平时工作多辛苦啊，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家，尽给人家添麻烦。”章昆华呵斥道，“回头给市局捐一批电瓶车去作为赔礼，捐两百辆。”
廖维本是苦着脸，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暗道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哎，哎，不用不用！”罗斌当即推辞，前脚刚罚了人家，后脚便收受捐助，人家还怎么看待市局？
“要的要的！”廖维眯着眼睛，有了章昆华的牵头，这可是一条跟市局搭上话的最佳途径，虽说只是录个脸，不过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么不是？“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就给市局送过去，罗局，您那我就先送去50辆吧！省得搬来搬去了。”
“啊！？”罗斌一听自己所在的分局能先分50辆，心里不由得盘算开来，半晌才搓搓手，“那多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廖维笑嘻嘻地说道。
“廖总你太够意思了！”
“小意思，小意思！”
谭雄看着两人互飚中文十级听力题，有些不忍直视。
送走了罗斌，廖维这才回来就坐，章昆华看着他冷哼一声：“小子，耍人玩很有意思吧？还有，不光是市局要赶紧送，各地派出所，城管、环卫、消防都捐一些过去，后面有这些单位来买的，只许收成本价。”
“哎！好。”廖维表示完全没意见，许多公司想要结识这些人脉资源，还没这个门路呢，现在这机会就摆在眼前，廖维自然不会放过，他又冲泡起功夫茶来，说道：“您老这番过来不是为了教训我的吧！”
“你会听吗？”章昆华问道。
“当然不会！”廖维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瞅瞅，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尊敬师长！”章昆华顿时吹胡子瞪眼。谭雄笑而不答，今天不是他话事，带着耳朵就好了。
“哪能呢？”廖维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回头给您做一辆老年代步车！”
“我不用那东西。”章昆华当即拒绝，老夫腿脚利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章昆华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价格冲击下，整个漓江市的电瓶车市场将会被你冲得七零八落，那时候你将会成为整个漓江市电瓶车业的敌人。”
“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廖维笑着竖起了两根手指，“还是您帮我解决的，上千辆电瓶车，百来万买个护身符，多便宜啊！哦，对了，我还得讨要一些匾额，上书“和谐共建单位”，落款就是这些受捐单位，您看怎么样？”
章昆华被气乐了，廖维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只是一个护身符，辟邪用而已，车撞过来了你指望一个护身符能保命啊？”明着人家不敢对廖维咋样，但是要制造一起交通意外多简单啊！一杯酒一辆车就是个理由。每年的例子还少吗？
“我们身处在一个法制社会不是吗？”廖维冲章昆华眨眨眼。
章昆华无奈，只得说道：“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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