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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中奖

    “期末考试完,我给你打电话。”可是我毕竟还是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擦干眼泪。转身面对着水房旁边的这一堵墙,见没有人路过,就垫了几步,越墙而上。

    每次都一样,我还是不在墙上停留,手一按墙头就翻了过去,然后直接落地。

    不过这次的落地说巧不巧,被班里一个来接水的女生王贝贝给看到了。她正好接完水往回走,听到声响一回头,正看到我。我无奈地笑笑。这女生我平时接触很少。她的座位是靠门那排的第二排的位置左右。说左右,是因为前四排会两周调换一次位置,为的是大家的视力,据说老呆在一个地方,总用一个固定的角度看黑板,是很伤眼的。所以我也没法说她就是第二排的,因为她有时候也是第一排和第三排第四排的。但因为并不是和我这排交叉换位置,所以虽然都是‘前四排’,可是离得最近的时候也隔着一条宽如黄河的过道。

    她就站在那里等我似的笑,我于是也就硬着头皮走过去。

    见她没说话,我于是道:“喂喂,帮个忙,装作没看见就好。”

    她就笑。她其实笑起来很像一个人。可能是因为脸型像。不过仔细看起来,我有时候觉得说不定那个人和她一个年龄时候和这个王贝贝有百分之八十的相像呢。但我不会告诉你她像谁,因为这和我想告诉你的故事无关。

    而实际上呢,我和这个女生总共就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在运动会的时候,她坐在我的前排,我听到广播里说女子组八百米高一七班王贝贝第一名,就用《永不瞑目》那本书拍拍她的肩膀说:“喂,快去领奖。”她笑了笑说:“可我是12班的王贝贝。”我跟你讲,我是故意逗她笑的。

    第二句,就是这次的“装作没看见就好。”其实看不看见的都无所谓。我说完就笑着先跑开了。

    先跑开的原因是我赶时间。要去老曲那里报到。他让我们几个自己去买票。又说,“明天再去吧,怕没了,不如就今晚,反正都考完试了,你们就自习课时间去。”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们也别八个人一起去,不像话哈,把去的票钱先收起来,然后派两个人当代表去买就行,买完票来我这儿报个到再。”

    说完他就埋头批卷子了。

    我们无心看他批卷子。只是这八个人选两个,怎么选,一合计,还是抓阄,最公平。

    你可能不信,反正就是我和商洲抓到了。你愿意算就算吧,八个当中选两个人,有多少种可能,这个概率虽低,但如愿发生了。

    我们计划是周六晚上走,周日上午到,到了之后除了找宾馆安顿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去培训的地方现场报名和交钱。

    所以当然应该买卧铺。而卧铺又因为上中下铺价钱不一样,所以按老曲的意见是,先每人收了下铺的钱,到时候多退少补。九个人都买下铺,这当然会造成分散的很厉害,也是老曲所不希望见到的。所以自然,应该买一整个包厢两组上中下铺是六个人,加上旁边的上中下铺,正好九个人。

    我俩拿了巨款,心说该怎么去火车站。出租车?公交?

    商洲说:“骑车吧。”嗯,他是骑车来的,至于我呢,他说:“交给我吧。”就见他问班里一男生要了自行车车钥匙,对我说:“成了,走吧。”

    火车站离学校并不远,骑车也就十分钟的事。那是个不用实名制买票的年代。我们去济南,坐的还是绿皮车,咣当咣当的,我看了一下出发时间和到达时间,足足得八个小时的样子。你也别太无聊,根据这个去算A市到底是哪里。我想,没必要这样的吧。

    到了火车站附近,我和商洲把自行车往公交站点那儿一锁,就跑上去买票。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晚上到火车站。售票厅的人却比想象的要多一些。不过好在,去济南的人并没有那么多。九张硬卧如愿地连在了一起。

    我们是踩着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到的学校。我打发商洲去老曲那里交差,自己却回到了教室。

    本来我也是该一起去的,可是在路过本班教室的时候,忽然发现欣然坐在教室里,我的确有很多事情要找她确认。所以不得不‘不地道’一会了。但商洲显然是不会介怀的。

    借自行车给我的男生,正好是林欣然旁边那排的最后一张桌。我于是把钥匙还给他,告诉他车子还锁在他一开始停的地方,道了谢,就很自然地转身面对欣然的座位。

    她正在看书。不过显然不是在看课本什么的。

    “林欣然同学,你出来一下。”

    她一抬头,问:“什么事啊,薛毅同学。”

    我也不答,只是一笑。就往教室外走。她自然是会跟出来的。不过就算不来也无所谓,不来的话,这话也就没有必要问了。就好像,程序框图里既然填了‘否’,那么‘是’的循环就不必执行了一样。

    快出门的时候,王贝贝正好进门,她停了一下,说:“喂。”

    我一下楞住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不由地“啊?”了一声。

    “你上不上晚三?”

    我摸不着头脑,不过顺口还是答了一句“上。”

    王贝贝于是说道:“我下了晚二就要走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交给到时候晚三来上自习的十班的那个邹林勇。”

    我更摸不着怎么一回事了,愕然地问:“这是什么啊,情书吗?”

    王贝贝脸一红,随即一皱眉道:“不是啊,是他晚三正好在我座位上上自习,把我的化学笔记拿走了,一直也没还。”说实话,我倒是最近有些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更像些。

    我也总算听明白了,一边看到欣然含笑地走出去,一边连忙应和:“啊,好,交给我了。”这又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