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

    路过济南，又让我想起那个冬天。

    我和商洲去火车站买了票，两组上中下铺，和两张下铺票。大家也是抽签决定位置。而老曲和小胖则在隔壁包厢的两张下铺。我和商洲则在六人的包厢里都成了中铺。

    其实这位置也是让出来的，总之晚上十一点出发，第二天早上才到，也不需要起来，只是睡觉就行。

    捣鼓了一会儿刚要躺下时，一个老奶奶是隔壁老曲那边的中铺，她的家人因为老人在上边不方便，所以想和下铺换换位置。她手里攥着钱，要和小胖换位置。老曲听到了，于是就答应了和她换，但是绝对不收她手里的两百块钱。口里说道：“不用不用。上下铺也差不了几十块钱。”

    那老奶奶见推脱不过，便不再硬塞。一边说真是遇到好人了，一边和老曲聊了起来。老曲说，自己带学生去济南上课什么的。接着老奶奶就拿了巧克力过来，那种礼盒装的巧克力，既然不收钱，吃点巧克力吧，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我看着老曲他们还有我对面的上中铺都坦然吃了。我和商洲对视一眼，各自明白心里所想，都只是伸手接过，口里道声谢谢，却并不剥开包装纸。老奶奶说，吃了后睡前一定要刷牙。

    我心想，这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借口，我可不想再刷一次牙。不过人家也没过来劝“小伙子，你吃呀。”反正不是所有人都吃了，就算有事也不会全军覆没吧。一边又躺下了。那老奶奶果然适合下铺，她在一边走来走去，可能上厕所比较勤，直过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迷迷糊糊地我也就睡着了。

    我睁开眼时，只听到有人在连连地叫“老师”。睁开眼，看到对面商洲同样有些朦胧的表情，而眼前却是个乘务员小姐姐，正对着我说道：“老师，换票了。”迷迷糊糊地把卡片给她，换回车票，等到隔壁也想起她的声音时，商洲说：“肯能他们这里用‘老师’称呼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