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父亲的赠礼
立场的变化，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关系、态度，这些摆在双方博弈之间，用于试探对方的棋子，仅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顷刻间变回黑白反转。
蒋欣宇和肖旭杰纷纷起身，原本较为平静的超能因子再度加速流转，熟练地发出了求救信号。
肖旭杰想了想，随后又在密语后边补了两个字，精怪。
注意到面前几位年轻人都露出了警惕姿态，大黄却是丝毫不介意。它把话挑得这么明白，就是希望接下来能少点弯弯绕绕的东西。
刑遇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两位组员说道：“杰哥，小蒋，我们先听大黄继续说下去。”
刑爸曾说过，遇到自己打不过的家伙，能用谈话来解决的，尽量别动手。
大黄蹲坐下来，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和盔甲人连战了好几晚，它属实是不太想动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大概就要被带走了吧。反正村子里的隐患已经解决了，离开这里也无所谓，就是有点放不下文亮那孩子。”
胡文亮，这是小亮的全名。
不过比起这个，刑遇更加在意大黄口中所说的隐患：“这么说，你是早就知道盔甲人的存在了？”
大黄歪了歪头：“不，是一个陌生的家伙告诉我的。那时候我还小，刚出生几个月……”
……
时间，仿佛倒转回了几年前，小亮家中，多了一位客人。
年幼的小亮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抱着软乎乎的大黄，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认识的大叔。
那人个子较高，国字脸，一双眼眸看起来很是沉重，像是蕴藏着生活的风风雨雨。
不知是不是太疲倦了，他脸上的痕迹很深，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
小亮瞧见那人进屋，随后爷爷就关上了门。
他抱着大黄，磨蹭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双眼无神。
“大黄，你说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大黄没有应声，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并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小亮在说什么。
一人一狗就这样沉默着，依偎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爷爷愤怒的叫骂声，他似在教训着那位陌生的大叔，可是声音很快就小了下来，变得有些颤抖。
小亮松开大黄，朝着屋子走近了几步，他担心爷爷被气到了身子，又怕进屋会打扰到爷爷谈话，平白挨一顿骂。
思忖再三，他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门上，往里推去。
大门恰好在这时从里边被人打开，陌生大叔瞧见小亮，先是一怔，随后挤出了一个笑容。
越过大叔的身形，小亮瞧见爷爷背对着大门，腰杆挺得笔直。
爷爷双手背于身后，手指不断握紧，又不断松开，隐隐在颤抖着。
没等小亮多看几眼，大叔便抱着他来到了院子里边：“你爷爷现在有点累，让他一个人安静会儿吧。”
小亮却是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快步跑到大黄身边。
“你是谁，你一来爷爷就不高兴了，是不是你欺负了爷爷。”小亮抱起大黄，举到自己跟前，“我跟你讲，我可不怕你，你要是乱来，我就叫大黄咬你。”
大叔微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稚嫩但充满勇气的童言，似乎融化了他心底的阴霾。
那张遍布风雨的眼眸出现了一丝高光，他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说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趟，今年暂时是回不来了。”
一听到爸爸，小亮紧绷着的脸蛋立刻红润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叔。
直到大叔取出了一个口哨。
“这是你爸爸托我带给你的礼物。”
自从记事之后，胡爸每年都会送给小亮一个口哨，虽然是便宜的小物件，但外形和材质与众不同，就连小镇上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所以小亮喜欢的很。
大叔能拿出口哨来，他肯定是认识胡爸的。
新口哨格外得好看，外面的金属镀层宛若镜面一样，闪耀着光泽。
小亮把大黄丢回到地上，接过口哨，吸了好大一口气，鼓动双腮吹了起来。
如同蟋蟀叫声一般的嘹亮哨音，在院中回荡着。
声音清脆，一点都不刺耳。
耷拉着耳朵的大黄，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它迈动着尚未发育完全的四肢，随着哨音一同跳跃着。
大叔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他凑近大黄，给小狗戴上了一个装有小巧铃铛的项圈。
小亮好奇地过去摸了一把，可铃铛却没有发出响声。
“这个铃铛坏了，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铃铛。”
小亮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语气似是惋惜，嘴角反倒是挂着笑意。
要是大黄的铃铛比口哨要好，那他可是要吃醋的。
“那就让你的口哨，来代替铃铛的响声吧。只要你吹动口哨，大黄一定会跑出来找你的。”大叔拍了拍小亮的肩膀，宽慰道：“只要哨音不会消失，你所盼望的亲人，一定会循着声音回到故乡，与你相遇。”
“那爸爸也会回来吗？”小亮摩挲着口哨，眼睛发亮。
大叔轻轻哼气，又变回那副沉重的神情，他抿着嘴，庄重地说道：“你爸爸会一直守护你的，好孩子。”
小亮显然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当是爸爸迟早会回来，笑得眯起了眼睛，欢快地吹起了哨子。
清脆的哨音余音不止，屋子里的爷爷，早已泪流满面。
临走之前，大叔给了小亮一张纸钞，让他去村子的小卖部里帮忙买瓶水，剩下的钱，则是给他拿去买零食吃。
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叔，顺手摸了摸大黄的狗头，他的手掌十分暖和，大黄被摸得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
“这个村子里边，埋藏着脏东西。”大叔忽然开口。
作为院子里边唯二的活物，大黄发现自己居然听得懂人话。
大叔和大黄四目相对，认真道：“老胡的馈赠，我已经带到了，这份力量能开发到何种程度，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记住，千万别暴露自己的灵智，千万别在人前表现出任何不凡，你要慢慢地积蓄着力量，代替小亮他爸，守护住这一家子。”
大黄张开嘴巴，尝试了几秒，首次组织起了言语：“为什么？”
明明没接触过语言学，可大黄总觉得自己脑子里充满了知识，那些知识告诉着他，“为什么”是向人提问的意思。
“因为像你像我这样的家伙，都是当前世界里的异类。如同怪物一般的我们，如果不学会收敛自己的力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打破着易碎的和平，即便那是我们的无意之举。”
大叔耐心地解释着，他在向大黄转述未来的宿命：“只有怪物，才能打败怪物。如果你不能拦住那个脏东西，整个村子都会因他而覆灭。”
大黄看了看自家的院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狗窝，它不理解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为什么会被毁掉，它不理解像它这样的存在，该如何保护这个家庭。
这些疑惑，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个大叔，焦急地扒着土地。
大叔伸手按在了狗头上，那股暖洋洋的感觉，迅速安抚住了狗子的情绪。
“等到你逐渐掌握体内的力量时，你就会明白的。无论是你体内的力量，还是未来会出现的那个脏东西，都会带有一种特殊的波动，一经出现，就会被同类所察觉到。”
“我要保护文亮，我要保护这个家。你……你能教教我吗？教教我变强。”大黄所理解的词汇越来越多，它开始尝试着乞求。
尽管它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能从众狗当中脱颖而出，开启灵智。可比起追根溯源，它更倾向于活在当下。
它只是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小主人和这个家就是它的一切，它不希望这些美好的事物消失。
大叔仍然保持着抚摸的动作，目光柔和：“很抱歉，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没法指点你。不过你没必要紧张，那脏东西虽是难对付，但你只要拖延住他就行了。这个世界有着专业的超凡组织，他们会来收编我们这群怪物的。等到了那天，你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别做抵抗。有的时候，离开反而是最好的保护。”
这段话有点长，大黄费了好一会儿才听懂。
它原本想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岙田村，不能留在小亮身边。
可一想到自身的力量会吸引来同类，它便理解了其中的缘由。
怪物，就算伪装着生活，还是会引来其他的怪物。如果存在本身就会带来灾厄，那至少不要牵连到自己所珍爱的人。
大叔站起身来，拉了一下因坐姿而产生的褶皱。
“将来若是有人想调查你的背景，你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便是，他们大概率会带你来找我。我姓陆，下次再会。”
等到小亮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大叔早就走了，他连忙把东西放下，拿起水就往村口跑去。
大黄出奇地安静，没有在院子里闹腾，趴在自己的狗窝里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好似在思考自己的狗生。
即便小主人跑出去了，它也是一动不动。
小亮一口气跑到了村口，跑得浑身是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努力地朝着远方看呀看呀，始终看不到那个脸上写满了故事的大叔，只好拿起口哨，短促地吹着。
父亲的赠礼，是从嘴里吹出的哨音，独属于父子俩之间的约定，是家乡的声音。
思念随声音飘荡着，飘荡着，由听见的人传述着，那是留守儿童的说不清、道不尽的期盼。
关系、态度，这些摆在双方博弈之间，用于试探对方的棋子，仅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顷刻间变回黑白反转。
蒋欣宇和肖旭杰纷纷起身，原本较为平静的超能因子再度加速流转，熟练地发出了求救信号。
肖旭杰想了想，随后又在密语后边补了两个字，精怪。
注意到面前几位年轻人都露出了警惕姿态，大黄却是丝毫不介意。它把话挑得这么明白，就是希望接下来能少点弯弯绕绕的东西。
刑遇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两位组员说道：“杰哥，小蒋，我们先听大黄继续说下去。”
刑爸曾说过，遇到自己打不过的家伙，能用谈话来解决的，尽量别动手。
大黄蹲坐下来，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和盔甲人连战了好几晚，它属实是不太想动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大概就要被带走了吧。反正村子里的隐患已经解决了，离开这里也无所谓，就是有点放不下文亮那孩子。”
胡文亮，这是小亮的全名。
不过比起这个，刑遇更加在意大黄口中所说的隐患：“这么说，你是早就知道盔甲人的存在了？”
大黄歪了歪头：“不，是一个陌生的家伙告诉我的。那时候我还小，刚出生几个月……”
……
时间，仿佛倒转回了几年前，小亮家中，多了一位客人。
年幼的小亮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抱着软乎乎的大黄，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认识的大叔。
那人个子较高，国字脸，一双眼眸看起来很是沉重，像是蕴藏着生活的风风雨雨。
不知是不是太疲倦了，他脸上的痕迹很深，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
小亮瞧见那人进屋，随后爷爷就关上了门。
他抱着大黄，磨蹭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双眼无神。
“大黄，你说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大黄没有应声，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并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小亮在说什么。
一人一狗就这样沉默着，依偎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爷爷愤怒的叫骂声，他似在教训着那位陌生的大叔，可是声音很快就小了下来，变得有些颤抖。
小亮松开大黄，朝着屋子走近了几步，他担心爷爷被气到了身子，又怕进屋会打扰到爷爷谈话，平白挨一顿骂。
思忖再三，他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门上，往里推去。
大门恰好在这时从里边被人打开，陌生大叔瞧见小亮，先是一怔，随后挤出了一个笑容。
越过大叔的身形，小亮瞧见爷爷背对着大门，腰杆挺得笔直。
爷爷双手背于身后，手指不断握紧，又不断松开，隐隐在颤抖着。
没等小亮多看几眼，大叔便抱着他来到了院子里边：“你爷爷现在有点累，让他一个人安静会儿吧。”
小亮却是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快步跑到大黄身边。
“你是谁，你一来爷爷就不高兴了，是不是你欺负了爷爷。”小亮抱起大黄，举到自己跟前，“我跟你讲，我可不怕你，你要是乱来，我就叫大黄咬你。”
大叔微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稚嫩但充满勇气的童言，似乎融化了他心底的阴霾。
那张遍布风雨的眼眸出现了一丝高光，他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说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趟，今年暂时是回不来了。”
一听到爸爸，小亮紧绷着的脸蛋立刻红润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叔。
直到大叔取出了一个口哨。
“这是你爸爸托我带给你的礼物。”
自从记事之后，胡爸每年都会送给小亮一个口哨，虽然是便宜的小物件，但外形和材质与众不同，就连小镇上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所以小亮喜欢的很。
大叔能拿出口哨来，他肯定是认识胡爸的。
新口哨格外得好看，外面的金属镀层宛若镜面一样，闪耀着光泽。
小亮把大黄丢回到地上，接过口哨，吸了好大一口气，鼓动双腮吹了起来。
如同蟋蟀叫声一般的嘹亮哨音，在院中回荡着。
声音清脆，一点都不刺耳。
耷拉着耳朵的大黄，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它迈动着尚未发育完全的四肢，随着哨音一同跳跃着。
大叔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他凑近大黄，给小狗戴上了一个装有小巧铃铛的项圈。
小亮好奇地过去摸了一把，可铃铛却没有发出响声。
“这个铃铛坏了，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铃铛。”
小亮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语气似是惋惜，嘴角反倒是挂着笑意。
要是大黄的铃铛比口哨要好，那他可是要吃醋的。
“那就让你的口哨，来代替铃铛的响声吧。只要你吹动口哨，大黄一定会跑出来找你的。”大叔拍了拍小亮的肩膀，宽慰道：“只要哨音不会消失，你所盼望的亲人，一定会循着声音回到故乡，与你相遇。”
“那爸爸也会回来吗？”小亮摩挲着口哨，眼睛发亮。
大叔轻轻哼气，又变回那副沉重的神情，他抿着嘴，庄重地说道：“你爸爸会一直守护你的，好孩子。”
小亮显然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当是爸爸迟早会回来，笑得眯起了眼睛，欢快地吹起了哨子。
清脆的哨音余音不止，屋子里的爷爷，早已泪流满面。
临走之前，大叔给了小亮一张纸钞，让他去村子的小卖部里帮忙买瓶水，剩下的钱，则是给他拿去买零食吃。
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叔，顺手摸了摸大黄的狗头，他的手掌十分暖和，大黄被摸得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
“这个村子里边，埋藏着脏东西。”大叔忽然开口。
作为院子里边唯二的活物，大黄发现自己居然听得懂人话。
大叔和大黄四目相对，认真道：“老胡的馈赠，我已经带到了，这份力量能开发到何种程度，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记住，千万别暴露自己的灵智，千万别在人前表现出任何不凡，你要慢慢地积蓄着力量，代替小亮他爸，守护住这一家子。”
大黄张开嘴巴，尝试了几秒，首次组织起了言语：“为什么？”
明明没接触过语言学，可大黄总觉得自己脑子里充满了知识，那些知识告诉着他，“为什么”是向人提问的意思。
“因为像你像我这样的家伙，都是当前世界里的异类。如同怪物一般的我们，如果不学会收敛自己的力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打破着易碎的和平，即便那是我们的无意之举。”
大叔耐心地解释着，他在向大黄转述未来的宿命：“只有怪物，才能打败怪物。如果你不能拦住那个脏东西，整个村子都会因他而覆灭。”
大黄看了看自家的院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狗窝，它不理解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为什么会被毁掉，它不理解像它这样的存在，该如何保护这个家庭。
这些疑惑，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个大叔，焦急地扒着土地。
大叔伸手按在了狗头上，那股暖洋洋的感觉，迅速安抚住了狗子的情绪。
“等到你逐渐掌握体内的力量时，你就会明白的。无论是你体内的力量，还是未来会出现的那个脏东西，都会带有一种特殊的波动，一经出现，就会被同类所察觉到。”
“我要保护文亮，我要保护这个家。你……你能教教我吗？教教我变强。”大黄所理解的词汇越来越多，它开始尝试着乞求。
尽管它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能从众狗当中脱颖而出，开启灵智。可比起追根溯源，它更倾向于活在当下。
它只是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小主人和这个家就是它的一切，它不希望这些美好的事物消失。
大叔仍然保持着抚摸的动作，目光柔和：“很抱歉，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没法指点你。不过你没必要紧张，那脏东西虽是难对付，但你只要拖延住他就行了。这个世界有着专业的超凡组织，他们会来收编我们这群怪物的。等到了那天，你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别做抵抗。有的时候，离开反而是最好的保护。”
这段话有点长，大黄费了好一会儿才听懂。
它原本想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岙田村，不能留在小亮身边。
可一想到自身的力量会吸引来同类，它便理解了其中的缘由。
怪物，就算伪装着生活，还是会引来其他的怪物。如果存在本身就会带来灾厄，那至少不要牵连到自己所珍爱的人。
大叔站起身来，拉了一下因坐姿而产生的褶皱。
“将来若是有人想调查你的背景，你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便是，他们大概率会带你来找我。我姓陆，下次再会。”
等到小亮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大叔早就走了，他连忙把东西放下，拿起水就往村口跑去。
大黄出奇地安静，没有在院子里闹腾，趴在自己的狗窝里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好似在思考自己的狗生。
即便小主人跑出去了，它也是一动不动。
小亮一口气跑到了村口，跑得浑身是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努力地朝着远方看呀看呀，始终看不到那个脸上写满了故事的大叔，只好拿起口哨，短促地吹着。
父亲的赠礼，是从嘴里吹出的哨音，独属于父子俩之间的约定，是家乡的声音。
思念随声音飘荡着，飘荡着，由听见的人传述着，那是留守儿童的说不清、道不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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