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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目蛇

    林中某处营地,此处营地规模不小,十来个帐篷,每个帐篷前面都升起了篝火。

    花疑坐在红木椅上,全身上下不染尘埃,他好整以暇的听完面前这个光头男的话后,沉默半响“此话当真?”

    李垣连忙点头“绝对当真,我怎么敢骗你呢是吧!我们兄弟几个亲眼看见那温千绪把玉牌递给别人,然后就打中了一条二阶青蛇,这事绝对假不了!”

    花疑喝了一口茶“要是假的呢?”

    “你大可试一试,一试便知!”李垣拍着胸脯保证“我已经尝试过了,没有了玉牌确实可以察觉到瞑守之森内的灵兽动向。”

    花疑眼眸一转,看向身边站着的守卫,守卫立马会意,将玉牌拿出来递给其他人。

    营地中众人紧张的盯着那人看了半响,片刻后,那人冲花疑点点头。

    花疑挥手,那人便退下了,他盯着李垣看了一会“行吧,你有什么条件?特意跑到这来报告温千绪的动向,还提供了一个这么有价值的情报,总归是得想到些什么。”

    李垣嘿嘿一笑“还真是瞒不过花少主的眼睛,我李垣没什么想要的条件,就是想投靠花少主,争取做花少主的左膀右臂!”

    花疑盯着他,忽的笑了起来“有趣!真是有趣!你想做我的左膀右臂?”

    他如猎鹰般的眼神看着李垣“凭你炼灵境初期么?”

    李垣全身紧绷起来,他的境界放在整个瞑守之森考核场地中的人员来说,算得上中等靠上的程度,但放在花疑这里,实在不够看

    毕竟面前这人已经是半步凝天境,营地中其他人也都达到了炼灵境后期,一整个强大到不能再强大的队伍。

    如果万径之巅的考核是比武的话,他们花疑等人必能登顶,轻松踏入万径之巅。

    李垣手心不住的冒汗,全身都在绷紧“我知道我实力可能不够看,但花少主放心,我绝对不会拖少主的后退,也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少主服务!”

    “你很有觉悟。”花疑垂眸看着李垣,眼中是说不出的蔑视。

    李垣咽了咽,他的这个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条贱狗。

    但,如果现在不找一个足以依仗的靠山,在这瞑守之森中,没有温千绪,也会有其他势力的少主。

    “以后,你就好好跟着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他们!”花疑随手指了一下身后的那一大批人,那些人身穿黑袍,围坐在篝火旁,听到花疑的话,转过眼珠来。

    李垣喉间滑动了一下,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不是身处极寒之处的感觉,而是身处鬼窟。

    此时温千绪正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赤着脚站在小溪里,神色严肃。

    “哈!”不远处司珺举起手中戳中的鱼,见温千绪目光看过来,得意的冲他扬扬眉。

    岸上周陵生着火,熟练的处理鱼,再烤上,见状,笑了声,对温千绪说“千绪,加油啊!到目前为止你就抓住了一条鱼,司珺可是抓住五条了!”

    “我知道!”温千绪不耐烦道“烤你的鱼!”

    “哈哈,不要气急败坏嘛!”司珺嘚瑟的过来了“你撒个娇,求我教教你,我绝对教你怎么抓!”

    “想屁吧你!”温千绪死也不认“你能不能抓你的鱼,打扰我做什么?”

    司珺笑道“我不打扰你,你也抓不着!”

    温千绪不想理她,并用木棍戳了她一下。

    周陵再岸上咋舌“多欠啊!”

    清澈见底的溪流中有游来一条鱼,温千绪举起木棍,瞄准那条鱼,准备戳下去的时候,身边另一条木棍也戳了下来。

    司珺本是故意的,一棍子下去,鱼没戳着,倒是戳中一块冰。

    温千绪瞥了司珺一眼,拖着一棍子冰冻鱼上岸去了。

    周陵看着温千绪拖上来的鱼,一时哭笑不得,鱼是没戳着,刺偏了点,鱼也是一副准备甩尾逃跑的姿势,不过这并不影响水被冻结。

    “够了吗?”温千绪坐到篝火边,甩了甩脚丫子。看了眼那鱼,不禁想这理论和实践,还是差了很大的距离。

    司珺扛着自己的鱼也上来了,她蹲到冷鲜鱼的旁边,伸手一弹,冰块碎裂,冻硬了的鱼躺在地上,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

    “好狠啊。”司珺感叹一声。

    温千绪:“对比一下鱼的尸体,难道不是你更狠吗?”

    司珺瞅了一眼自己的鱼,叹了口气。

    温千绪在一旁补刀“都翻白眼了。”

    司珺:“……”

    周陵实在无奈“好啦好啦,都别争,吃鱼要紧。”

    两人看了一眼周陵手上处理鱼的血,齐齐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周陵:“……”你俩够了啊!

    篝火噼啪作响,围坐的三人一人捧着一条鱼啃,画面是谁不上的和谐。

    “千绪,你有把握,花疑两兄弟会上当吗?”周陵忍不住问“以花疑的心机,不见得会相信李垣说的话,投靠什么的,你确定花疑会接纳李垣他们?”

    “会的。”温千绪道“花疑不缺人手,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只要李垣表达投靠的意愿足够强烈,花疑不介意多一个能够帮他打听消息的狗腿。”

    司珺沉吟片刻“李垣此人,贪生怕死,趋利避害,要我看来,他就不是一个适合合作的对象,只是一个适合踢的球。如果是我,遇到一个碘着脸出卖别人说要投靠我的人,我反手就宰了他。”

    温千绪掰断了鱼头,把死相难看的鱼头丢掉“贪生怕死,也算是李垣的一个有点。”

    司珺:“你看待事物的是非标准还真是奇怪,你话要是被某些站在土堆巅峰又是非自以为是的得道高人听见了,必要骂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枉为千诀宫少主!”

    周陵笑起来,模仿话本里的正义高人捏起了嗓子“呔!你这小儿,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有违天道,罔顾人伦!此等小人,岂能如此看待,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对待此人,就应鞭之数十,屈之域外,当为大义!你可知道?”

    温千绪抬眼看了周陵一眼,莫名的,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期的一位老师,也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对着座下的学生指指点点,仿佛自己才是正道,一切都应该由他为主。

    就算是学生的意志,也应该由他说了算,如果违背了,那你就是你的不对,那就是你该死,那你就应该被他谩骂一顿。

    周陵见温千绪脸色忽然黯淡下去,一时手足无措“怎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怎么了?”

    温千绪咬了一口鱼,吐出一嘴刺,又十分平静起来“没什么,被刺扎到了。”

    周陵挠挠头:“噢噢,那你小心点吃。”

    司珺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会温千绪,听见后者说“过几天,我们再去那片湖边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周陵点点头,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