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 父子谈心
六月的江南，梅雨季节。
这段时间内，不是闷热的阴天，就是小雨纷纷，根本没有好天气，也难得看见太阳。
正所谓：“雨打黄梅头，四十五日无日头”。
不过也好，这个季节内，农活也会相应的少了很多，大家虽不用在田间耕作，但因路况原因，没有急事谁也不会去京师街头。
这么以来，金陵城似乎进入了一个蛰伏的时期，就连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每条长街两侧商铺都显得懒洋洋的。
被雨淋湿的招牌，早就被伙计们趁着擦拭的铮亮，泛着光，却为金陵城增色不少，顿时崭新了起来。
梅雨季节，很少人会出城，因为除了官道还稍显硬实外，其他的土地都变成了烂泥一片。
田野中，别说村与村的交往，就连邻里之间都少了往来。
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鞋子浪费在泥巴地里，可就在这个季节，莫家庄迎来了他真正的主人。
东宫内务总管莫洪出现在村头，早就在这里迎接着的几个庄户，吃力的将马匹拉进村子里。
那里前两日就铺好一条路，直达莫家庄院之内......
莫洪的额头已经是汗水淋漓，虽然下着雨，但湿热的天气如故，五十多岁的年龄，实在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
进了庄院，自有手下用铜钱遣散庄户，不一会，莫家庄园的附近便冷清起来，没事谁会出门。
跺跺脚上的泥泞，稍有洁癖的莫洪不由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立即去清洗，直接问道：“少爷呢？”
“在房间内不出来.......”
说着，偷望着莫洪的脸色，也是委屈万分，这个莫少爷，可真的没有上个莫少爷好侍候。
“不出来算了，我们爷俩在屋里聊个痛快，给我守住庄院，我和少爷待得屋子周围五十步不能有人......”
莫洪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说着，已经走到正堂门前，脱下外面的雨披，直接就走了进去。
几个手下对视了一眼，早有默契的在固定的位置上守住。
进屋，莫洪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酒意，不由再次皱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看向正在床上如同一滩烂泥的二号，道：“就是让我回来看你耍酒疯？”
“父亲大人回来了，快些坐，我马上让他们再做几个菜，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不忙喝酒，你且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晃晃悠悠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了摆在床头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不过去了，惹父亲生气，估计会挨打了。”
莫洪的双拳不由猛的一攥，握紧拳头，小臂上的青筋仿佛都要炸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活着，那是他们想要的。”
二号懒洋洋的回答道，仿佛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继续说道：“父亲既然不想让儿子活着，那就快点给儿子找个媳妇......
杨家的那闺女就不错，腰细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年底之前，保证让她给您怀上大胖孙子，那么莫家不是就有后了吗？”
莫洪依旧是一种面无表情的模样，道：“不行，朋友已经没了，多年的情谊也就没有了，人家不同意。”
二号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虽然双脚落地一个踉跄，但还算是稳当，莫洪的眼睛眯了起来。
“人家不同意，你也不同意，难道就这样看着儿子去死吗？”
二号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大声嘶吼着：“都特么的想看着我去死吗？”
莫洪沉吟道：“你说的事儿，真的不能去做，对朝廷不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更何况跟随太子二十余年，让我做对不起他的事儿，真的是不能做啊。”
“父亲你都忠心了几十年了，还值得为了这点小事烦心，又不是让父亲您去造反，更不是让父亲您去刺杀太子，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安排而已......”
“那样做，和造反也没什么分别！”
“既然没分别，那您老人家今天来做什么，是来看着咱们老莫家断子绝孙吗？”
二号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带着绝望和恐惧，压低声音道：“什么忠心，需要咱们断子绝孙呢？”
摇摇头，莫洪脸色不变，道：“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找媳妇帮你生孙子延续血脉，你说不行，让你帮一点小忙，你也说不行......
但是他们说了，不行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结局就是......”
二号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继续惨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的，更何况，人家说了，咱们这条线只是备选而已，还不一定能用上。”
莫洪当然知道自家儿子说的是那些人，就是不明白，怎么会让儿子害怕到这个地步，这个样子，在战场上，不被敌人杀死，也会被自己人处决。
“他们又来找你了？”
“当然了，时间过得那么快，在不做决定就晚了，他们说，放心做，不会有事，不做，肯定有事！”
莫洪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这么有本事，有何必来煎熬我们这可怜的父子！”
“人家说了，咱们是备选的，人家还有好几条路正在走，还说，咱们再不跟上，就搭不上车，会掉队的.......对了，父亲您猜，我在哪里远远的看见谁了......”
二号此刻缓缓走近莫洪，附耳说了个名字，不由莫洪浑身一震。
“真的？”
二号退了一步，走到桌边，随意的抓什么吃了几口，才回道：“自然是真的，你以为儿子真傻啊，我远远的跟着看的仔细，不过他们全都不知道罢了。”
“若真如此，荣我考虑一下！”
莫洪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别装了，你就没醉，嘴里没酒味，都在身上呢，和父亲在哪里演戏做什么？”
“不演戏，怎么见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啊，现在父亲还没有说换个儿媳，那就是没有把儿子只是看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儿子很高兴......”
莫洪瞪了二号一眼，却是没有出声，心虚的厉害。
其实这次他来，还真的是存着尽快的找个其他儿媳，快点成婚生子的心思。
“以后杨家哪里，就不要再闹了！”
“好，过了年就不闹了，不过今年还有得闹呢？”
二号心不在焉的回道，好似在回味杨玉的味道，又好像陶醉在成功的喜悦里。
父亲说考虑，基本上就有八成了。
这段时间内，不是闷热的阴天，就是小雨纷纷，根本没有好天气，也难得看见太阳。
正所谓：“雨打黄梅头，四十五日无日头”。
不过也好，这个季节内，农活也会相应的少了很多，大家虽不用在田间耕作，但因路况原因，没有急事谁也不会去京师街头。
这么以来，金陵城似乎进入了一个蛰伏的时期，就连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每条长街两侧商铺都显得懒洋洋的。
被雨淋湿的招牌，早就被伙计们趁着擦拭的铮亮，泛着光，却为金陵城增色不少，顿时崭新了起来。
梅雨季节，很少人会出城，因为除了官道还稍显硬实外，其他的土地都变成了烂泥一片。
田野中，别说村与村的交往，就连邻里之间都少了往来。
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鞋子浪费在泥巴地里，可就在这个季节，莫家庄迎来了他真正的主人。
东宫内务总管莫洪出现在村头，早就在这里迎接着的几个庄户，吃力的将马匹拉进村子里。
那里前两日就铺好一条路，直达莫家庄院之内......
莫洪的额头已经是汗水淋漓，虽然下着雨，但湿热的天气如故，五十多岁的年龄，实在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
进了庄院，自有手下用铜钱遣散庄户，不一会，莫家庄园的附近便冷清起来，没事谁会出门。
跺跺脚上的泥泞，稍有洁癖的莫洪不由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立即去清洗，直接问道：“少爷呢？”
“在房间内不出来.......”
说着，偷望着莫洪的脸色，也是委屈万分，这个莫少爷，可真的没有上个莫少爷好侍候。
“不出来算了，我们爷俩在屋里聊个痛快，给我守住庄院，我和少爷待得屋子周围五十步不能有人......”
莫洪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说着，已经走到正堂门前，脱下外面的雨披，直接就走了进去。
几个手下对视了一眼，早有默契的在固定的位置上守住。
进屋，莫洪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酒意，不由再次皱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看向正在床上如同一滩烂泥的二号，道：“就是让我回来看你耍酒疯？”
“父亲大人回来了，快些坐，我马上让他们再做几个菜，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不忙喝酒，你且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晃晃悠悠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了摆在床头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不过去了，惹父亲生气，估计会挨打了。”
莫洪的双拳不由猛的一攥，握紧拳头，小臂上的青筋仿佛都要炸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活着，那是他们想要的。”
二号懒洋洋的回答道，仿佛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继续说道：“父亲既然不想让儿子活着，那就快点给儿子找个媳妇......
杨家的那闺女就不错，腰细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年底之前，保证让她给您怀上大胖孙子，那么莫家不是就有后了吗？”
莫洪依旧是一种面无表情的模样，道：“不行，朋友已经没了，多年的情谊也就没有了，人家不同意。”
二号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虽然双脚落地一个踉跄，但还算是稳当，莫洪的眼睛眯了起来。
“人家不同意，你也不同意，难道就这样看着儿子去死吗？”
二号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大声嘶吼着：“都特么的想看着我去死吗？”
莫洪沉吟道：“你说的事儿，真的不能去做，对朝廷不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更何况跟随太子二十余年，让我做对不起他的事儿，真的是不能做啊。”
“父亲你都忠心了几十年了，还值得为了这点小事烦心，又不是让父亲您去造反，更不是让父亲您去刺杀太子，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安排而已......”
“那样做，和造反也没什么分别！”
“既然没分别，那您老人家今天来做什么，是来看着咱们老莫家断子绝孙吗？”
二号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带着绝望和恐惧，压低声音道：“什么忠心，需要咱们断子绝孙呢？”
摇摇头，莫洪脸色不变，道：“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找媳妇帮你生孙子延续血脉，你说不行，让你帮一点小忙，你也说不行......
但是他们说了，不行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结局就是......”
二号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继续惨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的，更何况，人家说了，咱们这条线只是备选而已，还不一定能用上。”
莫洪当然知道自家儿子说的是那些人，就是不明白，怎么会让儿子害怕到这个地步，这个样子，在战场上，不被敌人杀死，也会被自己人处决。
“他们又来找你了？”
“当然了，时间过得那么快，在不做决定就晚了，他们说，放心做，不会有事，不做，肯定有事！”
莫洪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这么有本事，有何必来煎熬我们这可怜的父子！”
“人家说了，咱们是备选的，人家还有好几条路正在走，还说，咱们再不跟上，就搭不上车，会掉队的.......对了，父亲您猜，我在哪里远远的看见谁了......”
二号此刻缓缓走近莫洪，附耳说了个名字，不由莫洪浑身一震。
“真的？”
二号退了一步，走到桌边，随意的抓什么吃了几口，才回道：“自然是真的，你以为儿子真傻啊，我远远的跟着看的仔细，不过他们全都不知道罢了。”
“若真如此，荣我考虑一下！”
莫洪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别装了，你就没醉，嘴里没酒味，都在身上呢，和父亲在哪里演戏做什么？”
“不演戏，怎么见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啊，现在父亲还没有说换个儿媳，那就是没有把儿子只是看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儿子很高兴......”
莫洪瞪了二号一眼，却是没有出声，心虚的厉害。
其实这次他来，还真的是存着尽快的找个其他儿媳，快点成婚生子的心思。
“以后杨家哪里，就不要再闹了！”
“好，过了年就不闹了，不过今年还有得闹呢？”
二号心不在焉的回道，好似在回味杨玉的味道，又好像陶醉在成功的喜悦里。
父亲说考虑，基本上就有八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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