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二

    选择了就不去考虑结果怎样，因为结果掌握在别人手里。培训的事切待后续。

    继续回忆六岁那年与爷爷一起的事。那年爷爷八十多了，当时我对年龄与体力关系一无所知，人老了是什么样更是白纸一张。阴天很凉快，也许爷爷就是因为这才会带我走亲戚吧。你想象一下，一个八十多的老头牵着一个六岁小孩走十八里路，而且有时走田埂，有时过小溪，那会是什么概念？在七十年代，人去世被埋在田地里，山边，五颜六色的花圈被风一吹，沙沙作响，就象死人吵着要出来似的，偏偏小路就从那些坟边经过，我吓得揪着爷长衫往里钻，不敢睁眼，抱着腿跟着走。幸好爷爷本来走的也慢，才不曾导致摔倒。过小水沟就难了，爷爷岁数大不敢抱我跳过去，搬来很多土块垫在沟边，拉着我手叫我踩着过去。中间要经过几个营子(村庄)，更是心惊肉跳。为什么？听老人说，因到处茅草深，荆棘丛生，怕有狼(我从没遇到过，也许是吓唬小孩)，所以每家都养狗，有的还养几只。我和爷爷是陌生人，所过之处狗声鼎沸，人声怒吼。呵、呵…狗子主人怕狗咬到我们连打带喊，害怕之余好不热闹。一群狗子，大的、小的、白的、黑的、花的、迎进村又把我们送出营子，庆幸有惊无险。

    那时走亲戚带小孩这么远是决计反不回的。白头发白胡子白面庞的表伯拉着我们不让走，爷爷决定留下住一晚。我可不干了，拉着爷爷哭着求着非要走，好不可怜。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愿在外过夜。只记得我一直哭，大人都在旁边哄我，给我找玩具，弄好吃的，至于哭了多久，什么时候睡着的记不清了，只记得爷爷很无赖说以后不带我出门了。

    也许是不听爷爷的话，给他找麻烦了，为儿时的幼稚愧疚吧，以致对那次经历记忆犹深。后来还用瓦片把爷爷额头打了个疱，他只瞪着眼看我，已无力追我了，我还为我的无知而沾沾自喜。记得没多久爷爷就离开了我们。

    再长大点，回想起那些事，慢慢也知道为自已的无知幼稚任性心感自责。但岁月却不能回头重来，阴阳永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