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炎祁的过往（一）
炎祁身影在山丘沟壑之间形如鬼魅，看着罗刹越来越苍白的脸，那双如枫叶红的双眸，侵染了死亡的阴霾，睫毛微颤，分分合合。
别睡…
不要睡。
“别睡，求你别睡，小罗刹…”
我带你去找庆丰硕，他会治好你，你会没事的。
这血为什么止不住！
怎么都止不住！
“该死！”炎祁咒骂一声，脚下的速度越发不敢怠慢，身影快的眨眼就到了数十里开外的地方。
……
看着这尽染鲜血的脸，似乎与千年前一样，也是一个他深爱的女子，也是满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里，也是身上的血怎么都止不住，她惺忪着双眸，一闭一合，连着他的心，一寸一寸被绝望替代。
…
千年前，远离纷扰的一处村落。
“玉儿，玉儿！”
一个少年洪亮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响起。
院落中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听见，岣嵝着身躯往屋里喊。
“碧玉，炎祁那小子再叫你咧。”
“奶奶，我听到了！”
一个十八岁亭亭玉立的姑娘从屋中探出身子，眼睛扑闪扑闪的特别灵动。
是村子里公认的村花，长的可爱，性格又好，人又特别善良，村里十几户人家都很喜欢她，都把她当做自家姑娘宠着。
“玉儿~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不答应啊？”
炎祁推开院门，背上背着弓箭，身上裹着狼皮做的坎肩，少年稚气未脱，却朝气蓬勃，笑容带着野性，手里握着两只兔子，得意的洋洋手里的战果。
“我今天去山上看我设置的陷阱，有两只野兔，拿给你尝尝。”
碧玉笑着走过去，“听到了，全村人恐怕都听到了，上次你带回的野鸡还在院里养着呢，这兔子还是拿回去给你阿爹阿娘补补身子吧。”
“放心吧，不缺他们二老的。”炎祁看着碧玉傻笑，眼中亮晶晶的。
“玉儿，我爹娘问我，啥时候给他们带个儿媳妇回去。”
女孩脸上染上红晕，像山中开的红花，娇嫩惹人喜爱。
“哎呀，你讨厌…我……我不跟你说了。”
害羞的接过兔子，转身跑进屋里去了。
女孩的奶奶过来在炎祁坚实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你这小子，整天想拐走我孙女，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脸上却是可亲的笑容，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慈祥和蔼的，随后小声道。
“她啊~已经在偷偷给自己绣嫁衣啦，改天把你爹娘请过来，好好商量一下。”
说是小声，却明显提高了几分音量，跑进屋里的人又气愤又羞涩的跑出来，直跺脚。
“奶奶！你在说什么呀~我，我哪有？”
“好，好，没有，是我老婆子老花眼咯~”
“奶奶，我…”对上炎祁明亮的眸子，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也不再去争辩，低着头道，“炎祁，你，我……”
随后抬头直视炎祁道，“你可愿意？”
炎祁心里乐开了话，嘴上却迷糊。
“愿意什么？”
“你…就是，就是你愿不愿意娶我。”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小却，拧着衣角，手指太过用力，拧的指尖都白了，咬着唇，红着脸，低着头。
而炎祁却已经走到跟前，弯着腰两只漆黑的眼珠子望着女孩，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玉儿方才说什么？”
“啊呀，你…”碧玉被突然出现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脸又红又窘迫，“讨厌！我不理你了！！”
甩手就要再次回屋里躲起来。
真的是太丢脸了，刚才还在问去不去他家，做媳妇，转眼问起，就说听不见，真是大坏蛋！哼！
炎祁赶紧抓住她的小手，可不能把自己的媳妇气跑了啊，笑嘻嘻道。
“我自然千万个愿意，你这小笨蛋，怎么那么不经问？”
却还是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山上的木芙蓉花开成一片，早上是白色，太阳升起是粉色，到日落之时就变成深红色，特别漂亮。真想带你去看看，可是山上危险……现下入秋，明日我要上山打猎三日，三日后我摘下最美的那朵红色芙蓉花，给你配于发间，那时，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
远离碧玉的奶奶笑的眼睛眯成了缝，识趣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屋门。
碧玉眉眼带笑，“一切听你的便是，我等你。”
“等你为我戴上钗中花，我便为你着红妆。”
炎祁笑的合不拢嘴，“那我要是没有花呢？玉儿的红妆怎么办？”
“那我就嫁给别人，哼！”气的小嘴一哼，连门带人砰的不见踪影。
媳妇发脾气也是那么可爱。
…………
三日过后。
炎祁手里提着不少猎物，右手却拿着一朵开的正艳的木芙蓉花。
它的花瓣是扇形，有着清晰的纹路，叠叠皱皱的，宛如少女的裙裾，恰似振翅飞舞的彩蝶，水红的花瓣还带着微微粉色，金黄色的花蕊，害羞的藏匿花瓣丛中。
这是枝头最大最艳开的最好的一朵。
碧玉看到一定会心生欢喜。
脑子似乎已经有了她戴着此花娇滴滴，笑盈盈的模样。
走到回家的途中，看见熟悉的张伯伯带着自家孙子跑了过来，他扬手。
“张伯，你去…”
哪啊？
话还没有说话，一个骑着马匹手拿大刀的男人手起刀落，刚还跑着过来的人就鲜血横飞摔在地上，剩下孩童的哭泣声。
“啊啊啊~爷爷！爷爷…”
眼看刀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挥下，炎祁丢掉手中的东西，张开弓在男人还没有下手之时，咻的一声弓箭飞出，刺穿男人的胸膛，他便直直的跌落马下。
炎祁跑过去，张伯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身后鲜血直流，安慰着自己的小孙子。
“爷爷没事，不哭，乖~”
“张伯！这是怎么回事？”炎祁扶起他，询问缘由。
张伯却见到炎祁颤抖的抖着嘴皮，随后道。
“炎祁，别回去了，快走吧，村里的人都…都被土匪杀光了，你爹娘他们…”
不忍再继续说下去，只能劝慰道，“…走吧，他们是边疆出逃的士兵，各个杀人如麻，不是普通的悍匪…你……”
“不可能！”炎祁不想听下去，什么叫村里人都被杀光了，什么我爹娘，我爹娘怎么了。
他不想这些话，他要回去看看，随后跨上刚才男人骑着的骏马，扭转缰绳，不断身后之人叫唤。
“炎祁，炎祁！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啊！”
唉！怎么就不听劝呢！
别睡…
不要睡。
“别睡，求你别睡，小罗刹…”
我带你去找庆丰硕，他会治好你，你会没事的。
这血为什么止不住！
怎么都止不住！
“该死！”炎祁咒骂一声，脚下的速度越发不敢怠慢，身影快的眨眼就到了数十里开外的地方。
……
看着这尽染鲜血的脸，似乎与千年前一样，也是一个他深爱的女子，也是满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里，也是身上的血怎么都止不住，她惺忪着双眸，一闭一合，连着他的心，一寸一寸被绝望替代。
…
千年前，远离纷扰的一处村落。
“玉儿，玉儿！”
一个少年洪亮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响起。
院落中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听见，岣嵝着身躯往屋里喊。
“碧玉，炎祁那小子再叫你咧。”
“奶奶，我听到了！”
一个十八岁亭亭玉立的姑娘从屋中探出身子，眼睛扑闪扑闪的特别灵动。
是村子里公认的村花，长的可爱，性格又好，人又特别善良，村里十几户人家都很喜欢她，都把她当做自家姑娘宠着。
“玉儿~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不答应啊？”
炎祁推开院门，背上背着弓箭，身上裹着狼皮做的坎肩，少年稚气未脱，却朝气蓬勃，笑容带着野性，手里握着两只兔子，得意的洋洋手里的战果。
“我今天去山上看我设置的陷阱，有两只野兔，拿给你尝尝。”
碧玉笑着走过去，“听到了，全村人恐怕都听到了，上次你带回的野鸡还在院里养着呢，这兔子还是拿回去给你阿爹阿娘补补身子吧。”
“放心吧，不缺他们二老的。”炎祁看着碧玉傻笑，眼中亮晶晶的。
“玉儿，我爹娘问我，啥时候给他们带个儿媳妇回去。”
女孩脸上染上红晕，像山中开的红花，娇嫩惹人喜爱。
“哎呀，你讨厌…我……我不跟你说了。”
害羞的接过兔子，转身跑进屋里去了。
女孩的奶奶过来在炎祁坚实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你这小子，整天想拐走我孙女，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脸上却是可亲的笑容，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慈祥和蔼的，随后小声道。
“她啊~已经在偷偷给自己绣嫁衣啦，改天把你爹娘请过来，好好商量一下。”
说是小声，却明显提高了几分音量，跑进屋里的人又气愤又羞涩的跑出来，直跺脚。
“奶奶！你在说什么呀~我，我哪有？”
“好，好，没有，是我老婆子老花眼咯~”
“奶奶，我…”对上炎祁明亮的眸子，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也不再去争辩，低着头道，“炎祁，你，我……”
随后抬头直视炎祁道，“你可愿意？”
炎祁心里乐开了话，嘴上却迷糊。
“愿意什么？”
“你…就是，就是你愿不愿意娶我。”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小却，拧着衣角，手指太过用力，拧的指尖都白了，咬着唇，红着脸，低着头。
而炎祁却已经走到跟前，弯着腰两只漆黑的眼珠子望着女孩，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玉儿方才说什么？”
“啊呀，你…”碧玉被突然出现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脸又红又窘迫，“讨厌！我不理你了！！”
甩手就要再次回屋里躲起来。
真的是太丢脸了，刚才还在问去不去他家，做媳妇，转眼问起，就说听不见，真是大坏蛋！哼！
炎祁赶紧抓住她的小手，可不能把自己的媳妇气跑了啊，笑嘻嘻道。
“我自然千万个愿意，你这小笨蛋，怎么那么不经问？”
却还是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山上的木芙蓉花开成一片，早上是白色，太阳升起是粉色，到日落之时就变成深红色，特别漂亮。真想带你去看看，可是山上危险……现下入秋，明日我要上山打猎三日，三日后我摘下最美的那朵红色芙蓉花，给你配于发间，那时，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
远离碧玉的奶奶笑的眼睛眯成了缝，识趣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屋门。
碧玉眉眼带笑，“一切听你的便是，我等你。”
“等你为我戴上钗中花，我便为你着红妆。”
炎祁笑的合不拢嘴，“那我要是没有花呢？玉儿的红妆怎么办？”
“那我就嫁给别人，哼！”气的小嘴一哼，连门带人砰的不见踪影。
媳妇发脾气也是那么可爱。
…………
三日过后。
炎祁手里提着不少猎物，右手却拿着一朵开的正艳的木芙蓉花。
它的花瓣是扇形，有着清晰的纹路，叠叠皱皱的，宛如少女的裙裾，恰似振翅飞舞的彩蝶，水红的花瓣还带着微微粉色，金黄色的花蕊，害羞的藏匿花瓣丛中。
这是枝头最大最艳开的最好的一朵。
碧玉看到一定会心生欢喜。
脑子似乎已经有了她戴着此花娇滴滴，笑盈盈的模样。
走到回家的途中，看见熟悉的张伯伯带着自家孙子跑了过来，他扬手。
“张伯，你去…”
哪啊？
话还没有说话，一个骑着马匹手拿大刀的男人手起刀落，刚还跑着过来的人就鲜血横飞摔在地上，剩下孩童的哭泣声。
“啊啊啊~爷爷！爷爷…”
眼看刀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挥下，炎祁丢掉手中的东西，张开弓在男人还没有下手之时，咻的一声弓箭飞出，刺穿男人的胸膛，他便直直的跌落马下。
炎祁跑过去，张伯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身后鲜血直流，安慰着自己的小孙子。
“爷爷没事，不哭，乖~”
“张伯！这是怎么回事？”炎祁扶起他，询问缘由。
张伯却见到炎祁颤抖的抖着嘴皮，随后道。
“炎祁，别回去了，快走吧，村里的人都…都被土匪杀光了，你爹娘他们…”
不忍再继续说下去，只能劝慰道，“…走吧，他们是边疆出逃的士兵，各个杀人如麻，不是普通的悍匪…你……”
“不可能！”炎祁不想听下去，什么叫村里人都被杀光了，什么我爹娘，我爹娘怎么了。
他不想这些话，他要回去看看，随后跨上刚才男人骑着的骏马，扭转缰绳，不断身后之人叫唤。
“炎祁，炎祁！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啊！”
唉！怎么就不听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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