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噩梦
。。。
…
睡梦中的罗刹嘴角露出獠牙，手指疯似的升长，红色的血线从脖子处爬到她的脸上，使她面目可憎，周围的鬼气弥漫在她身边，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左手之上的禁忌之锁发出红光，将整个牢笼印的通红。
另一处的司徒寒感觉到了某人身上的不同寻常，在他身上流窜的红雷呲的熄灭，他看向和自己打斗的九方晟，扭头。
“本座今日没心情和你打。”
九方晟不远处手持长剑，冷淡道，“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她？你明明…”
“够了，九方晟，为什么你非要跟我做对？万年前如此，万年后如此，你对我的东西就那么感兴趣吗！”司徒寒甩手，红雷炸响，在九方晟上的聚集，哄的直劈向九方晟。
九方晟长剑一划，红雷四散，他再次看过去时，已经没有司徒寒身影，上方的雷云顷刻间也消失不见。
九方晟抿紧双唇，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既然说服不了，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
而牢笼里…
云依微微颤抖的身躯停止住了颤栗，而灵魂仿佛被时光的绳索束缚，拉扯着她追溯到岁月的洪流中。
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如洪水猛兽，卷入其中吞入腹里。
看，它从来不肯放过她。
深刺在我心底的那把刀，那根箭，那小如芒刺的针，非要把我扎的鲜血淋淋才更罢休。
而后眼前是青天白日，是烈阳高照带着青草的香，还有扑面而来的热浪以及臭汗味，在狭窄的院墙，在烫脚的地面摩擦，脖子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水…
好渴。
衣裳褴褛的女孩蜷缩在墙边，头上顶着烈日，没有一片阴凉，正直中午嗮的手，脚，脸红的滴血，明明她皮肤不白，此时却满脸通红。
她看着眼前破了一个缺口的碗，里面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似乎刚刚洗过。
已经四天没吃过正经的饭，晚上也只能舔舐倒在地上的洗脚水，她已经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了。
而离她三米远的的一棵树下，有着一只肥胖满脸褶皱的狗，有树挡阳，有木头搭建的狗屋安睡，还有满满的一大碗清水。
她看的眼红，那狗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呼哧呼哧舔食几口清水，转身哐当一脚装有清水的碗就倾倒在地上，很快就被地上的热气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片比地面颜色更深的水渍。
“什么鬼？”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打翻的碗，骂骂咧咧道。
“狗剩，你又不听话了，这大热天你不喝水会渴死的。”
女主人一边骂一边又从一旁的水井打上一汪清泉重新倒入碗中，路过女孩时，还能感觉到泉水的一股冷气。
女孩抓住她的裙摆，张了张破了皮的嘴皮，沙哑的嗓音一开口就疼的厉害，乞求道。
“二…娘…我…想…喝水…”
说话时也只能慢吞吞一字一字的倾尽全力往外吐。
“哎呀！脏死了，松开，喝什么喝，就你这贱种还想喝水？还想我伺候你啊！想得美，你娘咋生出你这个有着红眼睛的怪物，呸！滚！”
她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本就柔弱的女孩身上，满脸嫌弃，还十分恶心的不断拍着自己的衣裳，似乎有特别恶心的东西附在上面，怎么都拍不掉一样。
女孩也不想去挣扎，就顺从的躺在地上，让烈日灼伤她的眼睛，她的皮肤，她生而为人的最后一口气。
娘？
娘？
长什么样子啊？
早都不知道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子。
从出生开始被打上妖怪，恶魔之子的标签，爹不疼，娘不爱的，摸爬滚打五年，几次丧命，无数次受伤，差点病死，饿死，痛死，活到了如今的八岁，为了不让她出去，如狗般的锁在院墙之内，过着却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倒数着生命还剩下几天。
这时四五个小男孩爬上院墙，窸窸窣窣的将脑袋探出来，随后道。
“快！快看！恶魔之子，我说过她就在这里，没骗你们吧。”其中最大的男孩信誓旦旦的说。“我娘说她是出生就被恶魔附身了，眼睛跟血的颜色一模一样，不能放出来，否则会把我们都吃掉的。”
“可是，我们看不到她的眼睛啊。”
“对啊，大竹你骗人，她那么瘦，那么小，怎么可能吃掉我们。”
大竹的男孩显然想要证明，随后道，“哼！你们等着！”
不一会儿他就兜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再次爬上院墙，朝墙边的女孩咚的扔下一块石头。
“喂！恶魔你醒醒，你睁开眼睛，他们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随后一块一块石头打在她的胳膊上，肚子上，腿上，随后头上，疼的她从生死边缘中睁开双眼。
“啊！你们快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娘说不能看她的眼睛，看过的会被勾魂的…”胆小的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恐怖啊，砸死她，免得她来勾我们的魂！”
“砸死她，砸死她！”
随后原本一块一块的石头，变成一堆一堆，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各处，甚至还从她眼角擦过，鲜红的血流下，顺着枯瘦的面容，从下巴落下，染红她脏兮兮的衣领。
就在以为要被石头活埋的时候，闹剧在一声呵斥声中停下，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干什么在这里！”
见到大人，小孩们一哄而散，跳下院墙，“快跑啊，母夜叉来了！”
女孩的二娘火大，“谁母夜叉！你们这群没教养的小鬼头，再来我打断你们的手。”
随后转身二话不说就啪的一声甩了一巴掌原本就被砸的不成人样的女孩脸上，打的她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地上的石子咯着她，擦破她的手腕，她黑灰的脚，随后缩在墙边，抱着头瑟瑟发抖。
“你个蠢货，不出门也能给我惹是生非，这满院子的石头你来清理啊，就给你老娘找事做，怪不得你娘生下你就死了，晦气的臭丫头。”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拽起墙角的木棍撸起袖子就朝女孩走过去，在女孩惊恐的眼神中，咚咚的几声闷响地上的人就不动了，身下流出一滩血。
一旁的狗瑟瑟发抖躲在自己的屋檐下，眼中是女孩浑身是血的残影。
…
而她感觉自己似乎置身在汪洋大海之中，犹如树叶的身体再一层一层比天高的巨浪中打的沉沉浮浮，随后坠入黑不见底的深海之中。
她觉得冷。
觉得饿…
觉得浑身上下都好疼，无数双手在一块一块撕扯她的皮肤，再敲碎她的骨骼，再漫不经心的掏出她的内脏。
却有一口气吊着，让她即使痛，即使饿，即使伤的千疮百孔，也能清晰的感觉。
随后她是从乱葬岗里，狼嘴的撕咬下清醒的。
她闻到了这群野兽专属的臭味，还有口水的铁锈味，以及死东西的腐臭味，她的四肢被紧咬着在地上撕扯，摔打，等着分食，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想象的疼，没有那一次一次落在身上的木棍疼，也没有太阳灼烧着皮肤慢慢破裂的疼，也没有喉咙干渴的疼…
“畜生！滚！”
……
牢笼中的云依闷哼出声，“………师傅~”
师傅，你来救我了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云依好累啊~
抬手想要抓住某个身影。
“……师傅，渴…好渴………”云依撒娇似的喃语。
司徒寒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人，冰封的五官微微动容，只是听到她梦魇中说的话时，刚柔和的面容立刻又冷了下来。
甩手从云依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
明明刚看到她被锁链捆绑的模样时，司徒寒觉得自己心堵得慌。
这群小鬼胆大如此，她就算再有错可是冥王妃！
可是现在司徒寒压根都不想管她，既然人没事，他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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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罗刹嘴角露出獠牙，手指疯似的升长，红色的血线从脖子处爬到她的脸上，使她面目可憎，周围的鬼气弥漫在她身边，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左手之上的禁忌之锁发出红光，将整个牢笼印的通红。
另一处的司徒寒感觉到了某人身上的不同寻常，在他身上流窜的红雷呲的熄灭，他看向和自己打斗的九方晟，扭头。
“本座今日没心情和你打。”
九方晟不远处手持长剑，冷淡道，“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她？你明明…”
“够了，九方晟，为什么你非要跟我做对？万年前如此，万年后如此，你对我的东西就那么感兴趣吗！”司徒寒甩手，红雷炸响，在九方晟上的聚集，哄的直劈向九方晟。
九方晟长剑一划，红雷四散，他再次看过去时，已经没有司徒寒身影，上方的雷云顷刻间也消失不见。
九方晟抿紧双唇，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既然说服不了，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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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牢笼里…
云依微微颤抖的身躯停止住了颤栗，而灵魂仿佛被时光的绳索束缚，拉扯着她追溯到岁月的洪流中。
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如洪水猛兽，卷入其中吞入腹里。
看，它从来不肯放过她。
深刺在我心底的那把刀，那根箭，那小如芒刺的针，非要把我扎的鲜血淋淋才更罢休。
而后眼前是青天白日，是烈阳高照带着青草的香，还有扑面而来的热浪以及臭汗味，在狭窄的院墙，在烫脚的地面摩擦，脖子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水…
好渴。
衣裳褴褛的女孩蜷缩在墙边，头上顶着烈日，没有一片阴凉，正直中午嗮的手，脚，脸红的滴血，明明她皮肤不白，此时却满脸通红。
她看着眼前破了一个缺口的碗，里面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似乎刚刚洗过。
已经四天没吃过正经的饭，晚上也只能舔舐倒在地上的洗脚水，她已经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了。
而离她三米远的的一棵树下，有着一只肥胖满脸褶皱的狗，有树挡阳，有木头搭建的狗屋安睡，还有满满的一大碗清水。
她看的眼红，那狗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呼哧呼哧舔食几口清水，转身哐当一脚装有清水的碗就倾倒在地上，很快就被地上的热气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片比地面颜色更深的水渍。
“什么鬼？”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打翻的碗，骂骂咧咧道。
“狗剩，你又不听话了，这大热天你不喝水会渴死的。”
女主人一边骂一边又从一旁的水井打上一汪清泉重新倒入碗中，路过女孩时，还能感觉到泉水的一股冷气。
女孩抓住她的裙摆，张了张破了皮的嘴皮，沙哑的嗓音一开口就疼的厉害，乞求道。
“二…娘…我…想…喝水…”
说话时也只能慢吞吞一字一字的倾尽全力往外吐。
“哎呀！脏死了，松开，喝什么喝，就你这贱种还想喝水？还想我伺候你啊！想得美，你娘咋生出你这个有着红眼睛的怪物，呸！滚！”
她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本就柔弱的女孩身上，满脸嫌弃，还十分恶心的不断拍着自己的衣裳，似乎有特别恶心的东西附在上面，怎么都拍不掉一样。
女孩也不想去挣扎，就顺从的躺在地上，让烈日灼伤她的眼睛，她的皮肤，她生而为人的最后一口气。
娘？
娘？
长什么样子啊？
早都不知道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子。
从出生开始被打上妖怪，恶魔之子的标签，爹不疼，娘不爱的，摸爬滚打五年，几次丧命，无数次受伤，差点病死，饿死，痛死，活到了如今的八岁，为了不让她出去，如狗般的锁在院墙之内，过着却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倒数着生命还剩下几天。
这时四五个小男孩爬上院墙，窸窸窣窣的将脑袋探出来，随后道。
“快！快看！恶魔之子，我说过她就在这里，没骗你们吧。”其中最大的男孩信誓旦旦的说。“我娘说她是出生就被恶魔附身了，眼睛跟血的颜色一模一样，不能放出来，否则会把我们都吃掉的。”
“可是，我们看不到她的眼睛啊。”
“对啊，大竹你骗人，她那么瘦，那么小，怎么可能吃掉我们。”
大竹的男孩显然想要证明，随后道，“哼！你们等着！”
不一会儿他就兜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再次爬上院墙，朝墙边的女孩咚的扔下一块石头。
“喂！恶魔你醒醒，你睁开眼睛，他们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随后一块一块石头打在她的胳膊上，肚子上，腿上，随后头上，疼的她从生死边缘中睁开双眼。
“啊！你们快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娘说不能看她的眼睛，看过的会被勾魂的…”胆小的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恐怖啊，砸死她，免得她来勾我们的魂！”
“砸死她，砸死她！”
随后原本一块一块的石头，变成一堆一堆，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各处，甚至还从她眼角擦过，鲜红的血流下，顺着枯瘦的面容，从下巴落下，染红她脏兮兮的衣领。
就在以为要被石头活埋的时候，闹剧在一声呵斥声中停下，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干什么在这里！”
见到大人，小孩们一哄而散，跳下院墙，“快跑啊，母夜叉来了！”
女孩的二娘火大，“谁母夜叉！你们这群没教养的小鬼头，再来我打断你们的手。”
随后转身二话不说就啪的一声甩了一巴掌原本就被砸的不成人样的女孩脸上，打的她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地上的石子咯着她，擦破她的手腕，她黑灰的脚，随后缩在墙边，抱着头瑟瑟发抖。
“你个蠢货，不出门也能给我惹是生非，这满院子的石头你来清理啊，就给你老娘找事做，怪不得你娘生下你就死了，晦气的臭丫头。”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拽起墙角的木棍撸起袖子就朝女孩走过去，在女孩惊恐的眼神中，咚咚的几声闷响地上的人就不动了，身下流出一滩血。
一旁的狗瑟瑟发抖躲在自己的屋檐下，眼中是女孩浑身是血的残影。
…
而她感觉自己似乎置身在汪洋大海之中，犹如树叶的身体再一层一层比天高的巨浪中打的沉沉浮浮，随后坠入黑不见底的深海之中。
她觉得冷。
觉得饿…
觉得浑身上下都好疼，无数双手在一块一块撕扯她的皮肤，再敲碎她的骨骼，再漫不经心的掏出她的内脏。
却有一口气吊着，让她即使痛，即使饿，即使伤的千疮百孔，也能清晰的感觉。
随后她是从乱葬岗里，狼嘴的撕咬下清醒的。
她闻到了这群野兽专属的臭味，还有口水的铁锈味，以及死东西的腐臭味，她的四肢被紧咬着在地上撕扯，摔打，等着分食，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想象的疼，没有那一次一次落在身上的木棍疼，也没有太阳灼烧着皮肤慢慢破裂的疼，也没有喉咙干渴的疼…
“畜生！滚！”
……
牢笼中的云依闷哼出声，“………师傅~”
师傅，你来救我了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云依好累啊~
抬手想要抓住某个身影。
“……师傅，渴…好渴………”云依撒娇似的喃语。
司徒寒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人，冰封的五官微微动容，只是听到她梦魇中说的话时，刚柔和的面容立刻又冷了下来。
甩手从云依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
明明刚看到她被锁链捆绑的模样时，司徒寒觉得自己心堵得慌。
这群小鬼胆大如此，她就算再有错可是冥王妃！
可是现在司徒寒压根都不想管她，既然人没事，他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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