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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也许根本就没进来

    站在铁门口,张牢头略有歉意的看向陈均和老青:“还请两位暂行回避,历来的规矩,都是如此。”

    陈均这才看到,铁门正中的凸起,是一个罗盘,将罗盘按照特定的圈数旋转,铁门就会打开,这就是进入地牢的钥匙。

    两人齐齐转过身去,听得后面咔咔作响。

    “此门由应州府敕造局铸造,立在这里已经三十一年了,从未出过纰漏,开门的方法,就只有我与县尉两人晓得,除此再无他人知晓,两位进来吧?”

    陈均忽然想到,掌握钥匙的就只有两个人,那岂不是在说,盗尸者最大的嫌疑,是张牢头和县尉。

    不过,很快被他给否定,因为没有动机!

    地牢不大,约有两丈见方,高不足一丈,正中央摆着一具巨大的青铜棺材,里面是明黄黄的液体,正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上飘出。

    “两位,这就是桐油,也是由我大骊应州府敕造局督造,桐油存之青铜棺中,极少挥发,只需三年一换即可,铜尸教贼子投进去后,封棺上盖,此间再无人能进,唉,谁能想到,好端端一具尸体,竟不翼而飞。”

    也许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张牢头说起时,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讶,只是稍稍有些叹气。

    陈均开始打量四周。

    地牢四方,各立着一颗夜明珠,照的通明,墙壁光滑,细细看过去,没有任何开凿过的痕迹,可以基本排除“肖申克的救赎”。

    对应着夜明珠,还有四柄匕首插入墙壁,能感受到上面有气息的流动。

    匕首是法器,四柄连接,就是一处阵法,困住地牢中的一切,如果有人暴力进入,那这阵法必然会遭到破坏,现在显然是完好无损。

    如此精密的防御,真是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出去。

    “这几日阵法可有变动?”陈均问道。

    张牢头摇头:“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只有尸体不翼而飞,不瞒两位说,我在这牢房四十年,任何一点儿细微之差,都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地牢的确没任何的变化,这可真是让人纳闷了,不知陈都头,看出来些门道没?”

    张牢头这么问,总感觉是在考较陈均,莫非这老头不相信他的破案能力,他也不是那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人啊。

    “当时,是谁送尸体进来的?”陈均又问。

    张牢头不假思索:“除了老朽外,就只有狱卒王二和马奎,那天正好轮到他们当值,按照惯例,他们在将尸体放下后就离开,剩下的由老朽操作,不知这有什么问题?”

    “事到如今,有几人知晓此事?”陈均并未回答,继续问道。

    “老朽遵照县尉大人的吩咐,未向任何一人说过。”

    陈均点点头,看向老青。

    这厮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连一句疑问都没有,真当他是来旅游的。

    “多谢牢头了,接下来还请牢头暂且回避,我等得要施展一些手段。”

    张牢头拱手:“如此,老朽就在地牢外等候。”

    隧道里,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张牢头走的是足够远了。

    陈均一把拍醒眯着眼睛的老青:“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没有任何想法,一切看都头大人如何做。”

    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陈均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许久,老青才说到:“要不我施展通灵秘法,看看是否有鬼魅作祟,又或者有邪术施展过的痕迹?”

    “否则呢?”

    老青不语,从身上的褡裢里,摸出一张提前画好的符咒,然后穿在随身携带的剑上,将剑高竖,双手握住剑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他摇头摆尾的样子,活像是跳大神。

    不多时候,陈均感觉到一股阴风,开始围绕着老青旋转,片刻间的工夫里,阴风越来越盛,到最后,直教人毛骨悚然。

    老青是青牛成精,这很好理解,天底下的妖怪到处在跑,也不差这一个,只是令人奇怪,他这通灵的法术,是从何而来?

    看架势,多像是道门术法,莫不成这青牛精还做过道士。

    哗啦!

    剑上的符纸燃烧起来,紧跟着四周的阴气散尽,老青睁眼,眸子里一抹白光划过。

    他板着脸,神情很是严肃,陈均暗呼不对。

    “有发现?”

    老青摇摇头:“没有,没有妖气,没有鬼气,也没有邪气,就如张牢头所言,地牢里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

    陈均听完面色一黑,没有麻烦,才是最大的麻烦。

    他最希望邪祟直接出现,然后大战一场,事情愉快解决,他不怕用武力,就怕用脑力。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陈均迟疑片刻,道出了他的怀疑。

    老青疑惑:“有多大胆?”

    “也许尸体就根本没有被抬进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密室失踪,当作密室失踪去调查,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陈均自认为,说出来他几年来最明智的一句话,老青则蹙着浓眉,陷入沉思。

    “你想想,尸体被抬进来的时候,是用白布裹着,因此王二和马奎,看到的只是裹着白布的一团东西,并不能确定这就是尸体,张牢头也亲口说了,尸体放下两人就走了,剩下的由他亲手操作,这是其一。”

    “其二,外人要进到这里,先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大牢,再避开犯人和狱卒的眼睛,走到铁门那里,还得知晓打开铁门的密码,更重要的是,还得将王焕的尸体带出去,你不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吗?”

    陈均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

    只是这样一来,怀疑的对象就是张牢头了。

    老青面色变了变:“张牢头祖祖辈辈都是新阳县人,身世比白布都白,再者说他干了将近四十年,从未出过岔子,临了临了,没来由做这事吧?”

    他说的很在理,任何的嫌疑犯,都得有作案动机,张牢头完全没这个动机,他甚至连对尸体的想法,也不会有。

    此时,陈均却是戏精上身:“圣人有云,除过所有的不可能,剩下那个不管有多不可能,那它就是可能。”

    “尸体只要进到这里,就不可能无故消失,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不分昼夜的看着,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尸体根本就没运进来。”

    老青歪着头,思索良久,“照此推断,那张牢头又是用何物充作尸体,骗过王二和马奎呢,还有这物件带进来后,他还得带出去?”

    “不错,这个问题我们得去问王二和张奎,记住,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是破案的关键所在,王二和张奎是抬尸体进来的人,他们必然会发现些什么。”

    对于自己的推测,陈均很是得意,他甚至狂妄的认为,查案也不过如此。

    老青点头:“好,那就按照你说的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