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读心
“……”
无言的沉默笼罩在这间小小的教室里，气氛几乎凝固。
上杉清眼神锐利，面对少年明显带上了几分怒意的眼神，两人的视线交锋，互不退让。
安澜放在桌下的拳头死死捏紧，奇怪的情绪在心中来回激荡。
细微的情绪变化，被剥丝抽茧般一点一点剖出，那种愤怒和羞赧就像是去成人用品店时被路过的老师直接认出来了一样。
情绪膨胀，喷发，燃烧，甚至引起了胃部的不适。
女孩明亮墨黑的眸子冷得像一块冰，却又亮的像一束光。那坚硬的视线直直的向安澜扎来，一直扎到他心里去，扎得他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把那种视线从我身上拿开，你个臭小鬼！
心中已有相当程度的不悦，但少年还是叹了口气，舒缓表情，做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好了上杉同学，不用再这样看着我了。我明白的，你是因为突然间被老师塞了一个任务，所以觉得不开心了。”
上杉清没有移开视线，视线的温度亦没有回升。
“不过呢，上杉同学，咱们都已经高二了……”
“请不要使用‘咱’这个字眼。”少女突然出声，脸上出现了轻微厌恶的表情。
“……好好好，那就是你。”安澜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你已经是个高二的学生了，应该要知道，读心术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学习心理学知识，这也是没法做到的。人类是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同时对此加以分析的……这种中二的想法，还是早点放弃掉比较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认为荀子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鱼还要大。”
安澜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好好地想一想我说的话，然后再重新审视一遍我们今天的对话，怎么样？”
他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厌弃的地方。
离开这里之后，去告诉杜华樯那个女人上杉清不愿意辅导他吧。
相信可敬的杜老师会替他安排一个新的补习对象……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上杉清在他身后，声音传到安澜耳边。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认为这是少女的狡辩，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她那幅不甘的表情。
——这一眼，让他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不经意却有力的闯入了安澜的视野，让他在很多年之后依旧会时时想起。
上杉清表情如常，冷淡而平静。她就在那儿，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嘲讽，仿佛神灵看着羔羊落入恶魔的怀抱。
阳光从窗户里斜斜的流进来，淌在少女的头发上、肩膀上、清冷的脸上、修长的腿上，像是融化的金子，像是高洁的圣光。光与影不分彼此，一同将少女拥抱，亲吻，并虔诚的称她为神。
“……”
安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在一瞬间失语，大脑一片空白。
神灵冷漠的低下头，重新打开书，不再注视着他。
……
想法的改变，只需要一瞬间，有时候，甚至只需要把一件事再想一遍，人们就能瞬间通晓其道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看穿别人心思吗？
安澜的心中，升起了这个疑问。
‘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样的人根本不……’
可仿佛胸口被堵住了，安澜呼吸渐渐急促——他想到了自己。
——穿越者。
他看向少女，眼神开始动摇。
——既然连穿越者都已经出现了，那么为什么不能有能够看穿别人心思的人呢？
安澜的脚好像被黏在了地上。明明门就在身后，只需要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他就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没有办法指挥动自己的双脚了。
“你怎么还不走？”
少女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她抬起头，视线却恰巧与安澜对上。
“……嗯？”
上杉清挑了挑眉，神色讶然。她微微歪了歪头，打量着站在门口犹豫是否离去的少年。
“……有趣。”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
“安同学，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家住在哪里，父母又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问这个？”
“……告诉我，好吗？”
上杉清轻轻歪头，那鸦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笑了。
这微笑会让人们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倘若旁边有枝兰花绽放，那这抹笑便会融在花尖儿上的露珠里，姿态剔透、澄澈、孤高，却又单单向你露出她的美丽。像是最爱的人在你怀中撒娇、在耳边细语，唇吻间盈满少女的香，不由自禁的想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生日是2月1号，目前住址是万兴公寓402，父母的名字……”
安澜僵住了。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
——手机的通讯录里面没有将这位“安澜同学”的父母的名字写进去，而是直接备注了“爸爸”和“妈妈”。
这下子，他完全答不上来。
少女嘴角的弧度在刹那间变冷，那抹有着奇妙魔力的微笑消失了。
“呵。”
她敲了敲桌子。
“过来，坐下。”
“上杉同学，我还有事，我得走……”
“就不用糊弄我了吧，安同学。”
少女声音冷冷地，传到安澜耳中。
“我再说一次：过来，坐下。”
安澜感觉脚步发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很费劲才能让自己不跌倒。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再一次，在上杉清的面前坐下。
他咽了口口水，心脏狂跳。
“虽然你是个庸人，但好像还蛮特别的，安同学。”
纤细修长的手指扶住下巴，上杉清歪了歪头，用打量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安澜。
她突然问道：
“你是穿越者？”
“……你是中二病？”
“……”
突然袭击失败，上杉清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试图骗我……这样吧，做个交换。”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有读心的能力。”
“所以……”
“你也来给我解释一下吧，安同学。”
“穿越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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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清眼神锐利，面对少年明显带上了几分怒意的眼神，两人的视线交锋，互不退让。
安澜放在桌下的拳头死死捏紧，奇怪的情绪在心中来回激荡。
细微的情绪变化，被剥丝抽茧般一点一点剖出，那种愤怒和羞赧就像是去成人用品店时被路过的老师直接认出来了一样。
情绪膨胀，喷发，燃烧，甚至引起了胃部的不适。
女孩明亮墨黑的眸子冷得像一块冰，却又亮的像一束光。那坚硬的视线直直的向安澜扎来，一直扎到他心里去，扎得他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把那种视线从我身上拿开，你个臭小鬼！
心中已有相当程度的不悦，但少年还是叹了口气，舒缓表情，做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好了上杉同学，不用再这样看着我了。我明白的，你是因为突然间被老师塞了一个任务，所以觉得不开心了。”
上杉清没有移开视线，视线的温度亦没有回升。
“不过呢，上杉同学，咱们都已经高二了……”
“请不要使用‘咱’这个字眼。”少女突然出声，脸上出现了轻微厌恶的表情。
“……好好好，那就是你。”安澜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你已经是个高二的学生了，应该要知道，读心术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学习心理学知识，这也是没法做到的。人类是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同时对此加以分析的……这种中二的想法，还是早点放弃掉比较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认为荀子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鱼还要大。”
安澜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好好地想一想我说的话，然后再重新审视一遍我们今天的对话，怎么样？”
他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厌弃的地方。
离开这里之后，去告诉杜华樯那个女人上杉清不愿意辅导他吧。
相信可敬的杜老师会替他安排一个新的补习对象……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上杉清在他身后，声音传到安澜耳边。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认为这是少女的狡辩，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她那幅不甘的表情。
——这一眼，让他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不经意却有力的闯入了安澜的视野，让他在很多年之后依旧会时时想起。
上杉清表情如常，冷淡而平静。她就在那儿，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嘲讽，仿佛神灵看着羔羊落入恶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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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的心中，升起了这个疑问。
‘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样的人根本不……’
可仿佛胸口被堵住了，安澜呼吸渐渐急促——他想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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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她抬起头，视线却恰巧与安澜对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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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僵住了。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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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他完全答不上来。
少女嘴角的弧度在刹那间变冷，那抹有着奇妙魔力的微笑消失了。
“呵。”
她敲了敲桌子。
“过来，坐下。”
“上杉同学，我还有事，我得走……”
“就不用糊弄我了吧，安同学。”
少女声音冷冷地，传到安澜耳中。
“我再说一次：过来，坐下。”
安澜感觉脚步发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很费劲才能让自己不跌倒。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再一次，在上杉清的面前坐下。
他咽了口口水，心脏狂跳。
“虽然你是个庸人，但好像还蛮特别的，安同学。”
纤细修长的手指扶住下巴，上杉清歪了歪头，用打量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安澜。
她突然问道：
“你是穿越者？”
“……你是中二病？”
“……”
突然袭击失败，上杉清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试图骗我……这样吧，做个交换。”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有读心的能力。”
“所以……”
“你也来给我解释一下吧，安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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