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人心的温暖会让眼球融化吗？
当两人回到安澜的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啪嗒。”
还算是明亮的灯光在安澜租住的公寓里亮起，上杉清将安澜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她给少年倒了一杯水，随后又到卫生间搓了块毛巾出来。
“衣服脱掉。”
上杉清将毛巾搭在手臂上，命令道。
“那个，谢谢你上杉……其实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害羞了？”少女有些轻蔑的眯起眼，嘲笑道，“放心，你身上那几两肉没什么好看的。”
“不，我的意思是这太麻烦你了……”
“快点。”
上杉清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安澜的话，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别太小家子气，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澜也不再扭捏。
他拎起领口，将衣服正着从头上扯下来。
其实平常安澜是反手脱衣服的，但是今天实在不敢这么做。
当少年脱下上衣、露出白净的腹部时，上杉清能够看见两大片淤青覆在上面，红的发紫——只要轻轻拉伸这附近的肌肉，就疼得厉害。
“坐直了。”
安澜忍住腹部的疼痛，将身体坐直。
接着，上杉清开始用湿毛巾替他擦身。当上半身全部擦干净之后，她去卫生间里换了一块毛巾，又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几块冰，用毛巾包着，递给安澜。
“今天先用冰敷，等到24小时之后，换成热敷。”她交代道。
“嗯，谢谢。”安澜接过裹着冰的毛巾，敷在了肚子上。
“没关系，照顾社团成员也是我身为社长的责任。”
上杉清并没有闲着，她一边回答着，一边又进到安澜家的厨房里开始烧水。
“我看了你的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了。菜场现在应该已经关门了……你就在沙发上躺着，一会儿我到便利店里面去买两份快餐，晚饭就先将就一下。”
“……好。”
安澜捂着冰毛巾，微微愣了一下后回答道。
……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子照顾。
前世的时候，虽然是孤儿，但是安澜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被领养过。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对待他的态度或许不算恶劣，但是如果要说好……那也绝对是说不上的。
大学毕业，踏入社会之后，更是没有人帮忙了……他一路自己打拼，每次工作到深夜才回到自己冷冷清清的公寓里，还得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有什么苦，有什么累，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生病了、受伤了，那也是咬咬牙，仗着自己年轻继续使劲儿压榨自己的身体……这样被人关心，真的是第一次。
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捂在肚子上的毛巾很冰，但安澜却不觉得冷，反倒有一种温暖的错觉。
从手上、肚子上，暖流流遍全身，最后涌到脸上。像是脑袋变成了暖炉，大脑是炉芯，两只眼睛被热量烘得干干的。他想眨眼，却担心一眨眼，眼球就会像雪一样融化，于是便睁着眼睛，直到受不了了，才飞快的眨上一下。
“……”
上杉清从厨房走出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感的看向安澜。
“嗯？”
安澜佯装疑惑的看向她——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完全看穿了，但是哪怕明知道这只是掩耳盗铃，他也想这么做。
“呵。”
上杉清移开了视线，转身开门下了楼。
出门之后，她便听不见少年心中所想了。
……
晚上的便利店里面并没有剩下太多的选择，最终上杉清放弃了去买唯一剩下的意大利面的想法。她拿了两盒儿童肉松，回到公寓里又煮了一锅粥，算是两个人的晚饭。
主要还是为了照顾安澜——他的肚子上挨了两拳，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别给他的肠道增加负担比较好。
肉松被米汤浸湿，糖分融化在粥里，甜得恰到好处。喝下去暖融融、甜丝丝的，也很舒服。
对付完了晚饭，上杉清洗好碗，再替安澜换了一次冰块，忙了一整天的她终于坐在了沙发上，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安澜看着少女用手抵着头，眼睛微微合上的模样，有些纠结要不要打扰她。
不过，没等到他下定决心，少女那双墨黑的眸子便再次睁开，看向了他。
“什么事？”
“没什么，你先休息吧。”
“身边有个满肚子疑问的人待着，无论怎么想我也休息不好的吧。”
虽然说着要休息，但是脸上并看不出太多疲惫。上杉清似乎永远是那幅模样：不喜欢笑，表情冷淡，让人觉得与她的距离很远，透着一股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
看着她时，人们会感受到一种微冷的氛围环绕在她身边，就像是开着24℃空调的房间那样，只是呼吸她身边的空气，都会让人感到清爽。
或许人们会被这种气氛震慑，从而下意识的想要在少女面前隐藏自己……但是在见识到眼前少女冷淡表情下温柔的一面后，安澜感觉上杉清身边的这种气场对于他的影响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于是他直接开口说了。
“上杉你……为什么这么强呢？”
安澜眼帘微垂。分明他比少女要高一些，但是此刻他坐在少女面前，却觉得少女要比自己高大的多。
“你的成绩、能力、修养、阅读量……说是我见过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也不为过……”
“我真的很好奇……说真的，也很憧憬，你的强大。”
“当然，我不是说一定要知道，就是一种想法，一种感觉，你懂吧……呃，就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安澜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
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想法一股脑的堵在喉咙里，争先恐后的想要跑出来，却一下子……塞住了。
好在，读心能力比他想象得还要方便一些。
面对他混乱至极的表达，上杉清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知道了，你是想要知道怎么才能变得和我一样优秀——是这样没错吧。”
安澜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同时脸上有些发烧。
‘有点丢人……’
“这倒是没什么丢人的。”本以为少女会嘲笑他，但没想到上杉清此时却摇了摇头，罕见的安慰了他一下，“面对好且美的东西，想要去追求；看见人生的道路，想要迈步向前……因为这样的心情而激动到无法组织语言，我也有过类似的体验，所以清楚这没什么好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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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还算是明亮的灯光在安澜租住的公寓里亮起，上杉清将安澜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她给少年倒了一杯水，随后又到卫生间搓了块毛巾出来。
“衣服脱掉。”
上杉清将毛巾搭在手臂上，命令道。
“那个，谢谢你上杉……其实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害羞了？”少女有些轻蔑的眯起眼，嘲笑道，“放心，你身上那几两肉没什么好看的。”
“不，我的意思是这太麻烦你了……”
“快点。”
上杉清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安澜的话，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别太小家子气，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澜也不再扭捏。
他拎起领口，将衣服正着从头上扯下来。
其实平常安澜是反手脱衣服的，但是今天实在不敢这么做。
当少年脱下上衣、露出白净的腹部时，上杉清能够看见两大片淤青覆在上面，红的发紫——只要轻轻拉伸这附近的肌肉，就疼得厉害。
“坐直了。”
安澜忍住腹部的疼痛，将身体坐直。
接着，上杉清开始用湿毛巾替他擦身。当上半身全部擦干净之后，她去卫生间里换了一块毛巾，又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几块冰，用毛巾包着，递给安澜。
“今天先用冰敷，等到24小时之后，换成热敷。”她交代道。
“嗯，谢谢。”安澜接过裹着冰的毛巾，敷在了肚子上。
“没关系，照顾社团成员也是我身为社长的责任。”
上杉清并没有闲着，她一边回答着，一边又进到安澜家的厨房里开始烧水。
“我看了你的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了。菜场现在应该已经关门了……你就在沙发上躺着，一会儿我到便利店里面去买两份快餐，晚饭就先将就一下。”
“……好。”
安澜捂着冰毛巾，微微愣了一下后回答道。
……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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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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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清移开了视线，转身开门下了楼。
出门之后，她便听不见少年心中所想了。
……
晚上的便利店里面并没有剩下太多的选择，最终上杉清放弃了去买唯一剩下的意大利面的想法。她拿了两盒儿童肉松，回到公寓里又煮了一锅粥，算是两个人的晚饭。
主要还是为了照顾安澜——他的肚子上挨了两拳，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别给他的肠道增加负担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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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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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眼帘微垂。分明他比少女要高一些，但是此刻他坐在少女面前，却觉得少女要比自己高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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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想法一股脑的堵在喉咙里，争先恐后的想要跑出来，却一下子……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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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混乱至极的表达，上杉清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知道了，你是想要知道怎么才能变得和我一样优秀——是这样没错吧。”
安澜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同时脸上有些发烧。
‘有点丢人……’
“这倒是没什么丢人的。”本以为少女会嘲笑他，但没想到上杉清此时却摇了摇头，罕见的安慰了他一下，“面对好且美的东西，想要去追求；看见人生的道路，想要迈步向前……因为这样的心情而激动到无法组织语言，我也有过类似的体验，所以清楚这没什么好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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