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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行刺

    太原之行让韩越收获颇丰,他不但得到了胡昭的帮助,还将司马一家收到麾下。

    眼下司马一家已经被分散到各处,司马防做太原太守:司马朗做益州太守:司马懿做韩越的军师:司马孚做韩越身边的主簿:司马馗被送到田丰身边做幕僚:司马恂和司马进留在贾诩身边历练:司马通和司马敏被送到长安太学之中继续完成学业。

    韩越的安排看似很合理,暗中却隐藏了许多算计,这些算计很难瞒得过老狐狸司马防的眼睛,但是他却不会因此记恨韩越,那老头子精明透顶,深知进退之道,绝不会被眼前的得失蒙住双眼,虽然看起来韩越似乎对他司马一族有些提防,实则却是为他司马一族留下后路,哪怕将来某个司马家子弟犯错,其他族人也不会受到牵连。如果司马一家始终聚在一起,一个人犯错就等于全家犯错,搞不好会给司马一族遭来灭顶之灾。

    处理完太原的事情。韩越立刻派沮授去徐州,与刘备商议结盟之事。

    如今的刘备正值春风得意之时,他不但占据了徐州和青州,还蚕食了扬州与兖州的大片土地,他手下文有诸葛亮、刘晔、陈登、糜竺、简雍:武有关羽、张飞、纪灵、陈到、廖化,可谓是人才济济。

    当沮授见到刘备之后,将韩越的书信呈上,那刘备接过书信,泪流满面,他一面哭一面述说着汉献帝的丰功伟绩,同时赞叹韩越匡扶汉室忠义无双。

    沮授早就和刘备打过交道,对于他的手段也非常熟悉,明知道他是在演戏,索性也跟着表演起来,他一面擦眼泪一面骂曹操,将献帝被杀的事情一股脑全都推到了曹操的身上。

    俩人对着哭了半天,最后还是沮授败下阵来,那刘备的表演天赋太好,无论如何演戏,也不会感觉到压力,沮授却不如他,那沮授每个细节都要琢磨一下,力求将戏演的更逼真,可是无论他如何演,都没有刘备自然,显然刘备的演技已经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

    为了将话题转移开,沮授对刘备说道“天子崩于邺城,乃曹孟德之罪,我等身为大汉子民,理当共同讨伐,前番大将军向曹操兴师问罪,兵困邺城,无奈曹贼实力雄厚,未能如愿,刘史君手握重兵,若能相助,何愁曹贼不灭”

    沮授的话音刚落,哭哭啼啼的刘备瞬间恢复正常,他没有直接回答沮授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献帝崩于邺城,天下不可一日无君,不知大将军打算拥立何人为帝”

    沮授何等聪明,刘备的这句话明显是在告诉他:我要为汉朝做事,而不是要和韩越结盟。

    反应过来的沮授赶紧答道“献帝留下五子,皇太子刘冯早逝;皇子刘熙、刘懿、刘邈、刘敦皆在,朝中元老对新君之事争吵不休,一时未能决断”

    刘备轻轻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总之就是用袖子捂脸,用巴掌拍脑门,跟被捉奸在床一样。

    一旁的陈登见刘备尴尬,索性将话挑明,他对沮授说道“献帝虽有四子,却都年幼,能力不足,眼下大汉衰败,盗贼风起,若无有道明君力挽狂澜,只恐大汉就此沉沦,我家主公乃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是皇族血脉,至从出仕以来,破黄巾屡建奇功,定徐州安民守土,逐曹操于青州,败袁术于庐江,放眼当今皇室子孙何人能比”

    “住口”主位上的刘备怒了,他涨红着脸大喊道。

    陈登并没有因为刘备的震怒而退缩,他继续说道“我家主公虽出身贫寒,却能造福一方,令徐州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明主,何处去寻”

    刘备暴怒,他从主位上跳起,从腰间抽出佩剑,指着陈登道“陈元龙,俺刘玄德乃大汉后裔,保境安民责无旁贷,一片真心可照日月,绝无称雄之心,更不敢窥视神器,若你再敢胡说,小心刘某剑下无情”

    陈登一个箭步窜到刘备脚下,一把抱住刘备大腿“主公,大汉危矣,天下危矣,若主公不肯出面力挽狂澜,陈登宁愿死在此处”

    刘备一脚把陈登踢倒,将手中佩剑提了提,随即一把扔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着陈登和刘备,沮授都快气乐了,方才刘备还掩面羞愧呢,明显是有心当皇帝,如今陈登帮他把话挑明,他反倒装起好人来了。

    看着虚伪的刘备,沮授也有些为难了,他准知道韩越不会允许刘备当皇帝,但是却有求于刘备,因此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沮授和刘备又谈了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那刘备根本不往关键问题上谈,只会演仁慈装可怜,饶是足智多谋的沮授也拿他没办法。

    见刘备一门心思要当皇帝,沮授只好找借口离开徐州,暂时返回上党郡。

    就在沮授去徐州的这段时间里,韩越将主力迁到上党境内,那里地势险要,既能得到太原与西河的粮草供应,又能接到关中的兵源补充,更可以随时对冀州用兵,是个非常关键的所在。

    韩越来到上党之后,将大军驻扎在壶关之中,同时叫法正派人在太行山中建造关隘,给曹操增加压力。

    如今的曹操身体非常不好,之前程昱被杀之时,他的头痛发作,虽然暂时压制,却一直没有康复,每天都要受到病痛的折磨。

    天井关一战,曹洪战死,曹操表面没有多大反应,内心却十分难过,至从他起兵以来,曹洪便一直跟随着他,没想到那么轻易的死在了天井关,连个尸首都没弄回来。眼下曹操不满五十岁,身边的亲信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首先是戏志才、张邈、接着是郭嘉、荀谌、如今又轮到了曹洪、潘凤,有时候曹操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卖力到底为了什么,封侯拜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正因为曹操心思太重,所以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趋势。

    为了给曹操治病,属下们从天下各处请来名医,怎奈这些医生的医术有限,谁也治不好曹操的病。

    最近邺城又来了一个医者,此人是扶风人士,自幼行医,名声在外,号称“造化神针”蔡逊。

    这蔡逊来到邺城之后,很快便被人带去见了曹操,他扶着曹操的脉搏查了半天,最终诊断为头风发作。

    面对曹操的病情,蔡逊一点都不担心,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保证将病治好。

    向蔡逊这样的医者太多了,比他更有信心的也大有人在,最终都没有治好曹操的病,因此曹操并没有对蔡逊抱有多大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里,蔡逊每天给曹操针灸,他从曹操的手腕开始扎,一直扎到脑袋,把曹操扎的像个刺猬一样。

    这天清晨,蔡逊又来给曹操治病,他依然取出银针,开始针灸。就在他开始针灸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随从有事离开了。随着随从离开,蔡逊忽然紧张了起来,就连拿着银针的手也有些颤抖。

    别看曹操重病缠身,思想却异常清晰,蔡逊的变化完全被曹操看在眼里,他立刻大声喊道“向朗何在”

    随着一声答应,向朗走了进来,他来到曹操病榻前,躬身施礼“主公叫我有何吩咐”

    曹操道“方才我忽然想起一事,打算与你商议,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向朗不知道曹操要说什么,索性站在一旁侧耳倾听。

    曹操张嘴欲说,随即又闭了起来,他侧身看了看蔡逊“你先下去,稍后唤你”

    蔡逊应了一声,走出屋外。

    见蔡逊离开,曹操立刻把向朗叫了过来,让他把自己身上的银针取下,小声道“蔡逊是敌军奸细,方才有心行刺于我,被我惊走,你速速派人将他抓住,严刑拷问,休要放走他”

    向朗应了一声,随即去办,此时蔡逊就在外面等候,正捉摸着一会刺死曹操之后怎么离开,没曾想一群士兵涌了上来,把他按倒在地,上了绑绳,直接带到曹操跟前。

    看着被抓的蔡逊,曹操满面堆笑“鼠辈,竟敢图谋不轨,可知道曹孟德的厉害”

    蔡逊装成很无辜的样子,他抬起头“大人这是为何,蔡某并无不妥之处,因何抓我”

    曹操道“你是刺客”

    蔡逊道“大人何出此言”

    曹操命人翻找蔡逊的药箱,从里面找到一柄短刺和一瓶毒药。

    曹操指着短刺问道“此为何物,作何用途”

    蔡逊道“此乃短刺,防身之用”

    曹操又指了指毒药“此为何物”

    蔡逊道“药粉,治病之用”

    曹操道“既是药物,便可使用,你速速将他服下”

    蔡逊道“此药乃外用之物,不可吞食”

    曹操道“此药治疗何等疾病”

    “冻疮,化脓”

    曹操见蔡逊嘴硬,立刻命人严刑拷问。

    蔡逊本是个瘦弱的郎中,哪扛得住折腾,没挨几下便全都招供了。

    原来韩越得知曹操在寻找名医,于是便在监狱中找到蔡逊,命他入邺城前去行刺。

    蔡逊本是扶风人,家中有老母与妻子,当年他因为误诊,致死人命,因此陷在狱中,韩越用他的老母做威胁,逼他去刺杀曹操,如果他能够行刺成功,不但可以免掉罪责,还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

    看着瘫软在地的蔡逊,曹操忽然笑了“韩越小儿,竟然使用这等下作手段,当真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