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不能输的赌注
卧龙峰，大殿，一众弟子议论纷纷。
“不会吧，这个老头儿，真是掌门亲传？”
“不可能吧，他一个肉体凡胎，掌门怎会收下他为弟子？而且，掌门人现在不是在闭关么？”
“真的假的？他这根骨资质，能入门都是得天之幸，怎么还成了掌门亲传？”
“哼，他都能做掌门亲传，我岂不是能当首席大弟子了！”
“嘘，小声点儿！三长老可还在呢，你敢和莫师兄争首席？”
“……”
有人不可思议，有人嫉妒不已，还有人一脸神秘的低声道：“你们都不知道吧？张萧山手中有青阳玉令。”
“什么青阳玉令？”有弟子感到不解。
“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听我师尊说，此物很有来头……”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他会成为掌门亲传了。”
众皆恍然大悟。
事实上，青阳宗很多弟子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张彦姓甚名谁。少部分人，也只以为他真名就叫张萧山……
这一点，倒是张彦有意为之。
他老早就听说，道门中人都喜欢给自己起道号。
所以很多得道高人，外界通常都没听过他们的真名，反倒是尊号格外响亮，譬如‘紫阳真人’、‘南华真人’等等。这和文人圈子类似，通常来说，大明士人也都喜欢称人雅号、郡望。
而在这个修行世界里，应该也是如此。
张彦觉得，要在修真界里混出名头，名号必须响亮，或许也有人是用真名作道号，但那并不适合他。
试想，将来他若成道，‘萧山剑仙’，总归要比‘张彦剑仙’好听许多、霸气许多。
耳中听着殿内众人的窃窃私语，张彦面色不变，目光直直望向了三长老，“我没资格做掌门亲传？你那得意弟子，便有此资格了？”
“哼！”三长老拂袖冷笑：“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那倒也是，萤火与皓月，可谓天差地别。”张彦负手而立，含笑点头，“三长老果真慧眼如炬，竟能看出我有皓月之姿。”
“噗——”
话音落下，边上有一弟子猝不及防，当即笑抽了。
结果，立刻招来了三长老那道杀人般的目光。
被一三代弟子如此落他脸面，三长老当真被气得不轻，掩于袍袖中的双手微微发颤，拼命忍着怒火，咬牙切齿。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辈！”
“不敢当，三长老谬赞。”张彦微笑拱手，那认真的模样，好像真是听到了什么赞赏之言一般……让人见了直想抽他。
堂上，大长老也看不过眼了，冷喝一声：“萧山放肆！”
张彦顿时不再多言。
他可不敢真惹毛了这几位长老，否则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三长老……并非张彦愿意招惹他，而是双方立场本就不同，对立几成必然。对方一心要扶他门下弟子上位，为其争权夺利，自己却是当了一回‘挡路人’。
正所谓‘挡人权路如杀人父母’，从他扬言要做首席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得罪这位三长老。
既已无可避免，索性拿他发泄个痛快，这便是张彦的做人准则！
事情闹到这一地步，几位长老都很是头疼。
平心而论，他们对张彦也谈不上什么恶意，只是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嚣张狂妄且无知的老头，成为青阳宗第三代内门弟子罢了。
然而，他们毕竟是宗门权威，很多事情，压根就轮不到张彦来拒绝。眼下既已有了合适的借口，那么只需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闹剧便是。
当即，大长老沉声宣布。
“萧山，并非我等对你不公，实是你之资质，难以胜任我派首席。至于掌门亲传……老夫绝不食言，你今日便可搬入主峰去住。待得掌门出关，拜过祖师之后，便允许你修习我派功法。”
姜无涯目光锁定张彦，无形中夹带有威压之势，话锋一转：“今日你目无尊长，顶撞长老，理当受罚！念你初犯，闭门思过七日即可！”
这个小辈，当真是不像话，连宗门长老都敢出言顶撞，他虽予了对方一些好处，却也不过是看在对方有青阳令的面上罢了。
该有的训斥，必不可少。
张彦一言不发，心中兀自冷笑。
呵，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这招当年我就玩烂了！
半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乖乖低头认下，虚心接受责罚时，张彦却是猛然抬起头来，毫不示弱的迎上了大长老的凌厉目光。
“我……不服！”
“你说什么？”大长老愕然，这话在他听来无比荒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他说什么？
他不服？
张彦却是一脸坚定的看着他，口中重复道：“我说，我不服！”
哗——
殿内弟子再次哗然。
他还敢说不服？
他有什么底气来说这句话！
能入我青阳宗门，已是长老们对他的格外恩赐，他究竟还想怎样？真要做我们的首席大师兄？他有这个资格？
难道不该是跪下认错，甘愿受罚么？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哼！”
几位长老重重一哼，怫然不悦，其一人沉声道：“你一无天赋，二无道行，有何资格反对？”
“长老此言差矣。”
张彦摇头，淡声笑道：“我虽一无天赋，二无道行，但……我有一颗不惧挑战的决心！你们既然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首席弟子，那么，可否在此与我立下赌注？”
三长老闻言，当即嗤笑一声：“不惧挑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决心毫无用处！”
张彦见他又一次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唇角不由轻轻的一翘。
等的就是你！
“三长老既是不信，便让你那门下高足，与我比试一场便是。我若输了，青阳令双手奉上，亦不再提任何要求！”
话落，目光又缓缓看向了其他几位长老，最终定格于大长老姜无涯身上：“今日，我的赌注便是，接受门中任何一位三代弟子的挑战，只要有人能胜过我，我都甘愿认罚！反之，若无人可胜我，则让我做首席！”
听了张彦这话，殿中众人尽是哗然。
刷刷刷——
一道道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他疯了吗？”
“他一连气海都未形成的凡人，哪来的如此底气？”
“哼！敢放言挑战所有三代弟子，果然是狂妄无知！”
“……”
门下弟子窃窃私语，大长老沉默不言。
其他几位长老则是轻笑摇头，显然已认定，张彦心性不足，受不了今日这样的刺激，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
三长老冷笑连连，看向张彦，目光一凝。
“首席之位，本就是你痴心妄想，如今却要以其为赌注，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输了，你并无任何损失！”
“那依你看来，应当如何？”张彦反问。
“简单！你若输了，交出令牌，滚出我青阳山门！”三长老手抚胡须，自信一笑，“老夫还可以再退一步，只要你能胜过我门下弟子莫问心，老夫绝不再反对你任首席！并且，还会力劝诸长老，答应你的要求！”
“师兄……”
四长老心中一惊，正欲出言劝阻，三长老却是一摆手，“不必再说。”
又看向张彦，哂然一笑道：“他若真能胜过问心，那也足可证明，他有担任首席弟子的资格。既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反对？更何况……”语声一止，摇了摇头，不再往下多说，但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有些话是不言自明的，张彦，不可能胜过莫问心！
几位长老蹙眉沉思片刻，深觉有理，便也点头答应下来。最终，仍是由大长老姜无涯来开口，宣布他们的决定。
“三长老所言，不无道理。萧山，我们便与你当众立下赌注，这场比斗，只要你能赢了问心，青阳宗首席大弟子之位，非你莫属！反之，你若输了，交出青阳令牌，逐出师门！你……还有意见吗？”
张彦心头不由一沉。
赌注一旦立下，输了，便无法回头了。
他也没有特意打听过莫问心的修为境界，只大致了解到，宗内第三代弟子都很年轻，修为基本没有达到第七境的灵动。
而在灵动之前，是通玄境！
也就是说，他提出的这一赌注，心里还是有所把握的。毕竟，他曾倚仗藤鞭击败过通玄期的修者。
而且，真若依照自己先前所说，即使输了，后果也不算太严重。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未对首席之位抱有奢念。
可是现在，在三长老的恶意挑唆下，几位长老一致决定，想要通过这场比斗，将他逐出师门……
可以说，这是一场不能输的赌注！
他不可以输！
“不会吧，这个老头儿，真是掌门亲传？”
“不可能吧，他一个肉体凡胎，掌门怎会收下他为弟子？而且，掌门人现在不是在闭关么？”
“真的假的？他这根骨资质，能入门都是得天之幸，怎么还成了掌门亲传？”
“哼，他都能做掌门亲传，我岂不是能当首席大弟子了！”
“嘘，小声点儿！三长老可还在呢，你敢和莫师兄争首席？”
“……”
有人不可思议，有人嫉妒不已，还有人一脸神秘的低声道：“你们都不知道吧？张萧山手中有青阳玉令。”
“什么青阳玉令？”有弟子感到不解。
“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听我师尊说，此物很有来头……”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他会成为掌门亲传了。”
众皆恍然大悟。
事实上，青阳宗很多弟子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张彦姓甚名谁。少部分人，也只以为他真名就叫张萧山……
这一点，倒是张彦有意为之。
他老早就听说，道门中人都喜欢给自己起道号。
所以很多得道高人，外界通常都没听过他们的真名，反倒是尊号格外响亮，譬如‘紫阳真人’、‘南华真人’等等。这和文人圈子类似，通常来说，大明士人也都喜欢称人雅号、郡望。
而在这个修行世界里，应该也是如此。
张彦觉得，要在修真界里混出名头，名号必须响亮，或许也有人是用真名作道号，但那并不适合他。
试想，将来他若成道，‘萧山剑仙’，总归要比‘张彦剑仙’好听许多、霸气许多。
耳中听着殿内众人的窃窃私语，张彦面色不变，目光直直望向了三长老，“我没资格做掌门亲传？你那得意弟子，便有此资格了？”
“哼！”三长老拂袖冷笑：“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那倒也是，萤火与皓月，可谓天差地别。”张彦负手而立，含笑点头，“三长老果真慧眼如炬，竟能看出我有皓月之姿。”
“噗——”
话音落下，边上有一弟子猝不及防，当即笑抽了。
结果，立刻招来了三长老那道杀人般的目光。
被一三代弟子如此落他脸面，三长老当真被气得不轻，掩于袍袖中的双手微微发颤，拼命忍着怒火，咬牙切齿。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辈！”
“不敢当，三长老谬赞。”张彦微笑拱手，那认真的模样，好像真是听到了什么赞赏之言一般……让人见了直想抽他。
堂上，大长老也看不过眼了，冷喝一声：“萧山放肆！”
张彦顿时不再多言。
他可不敢真惹毛了这几位长老，否则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三长老……并非张彦愿意招惹他，而是双方立场本就不同，对立几成必然。对方一心要扶他门下弟子上位，为其争权夺利，自己却是当了一回‘挡路人’。
正所谓‘挡人权路如杀人父母’，从他扬言要做首席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得罪这位三长老。
既已无可避免，索性拿他发泄个痛快，这便是张彦的做人准则！
事情闹到这一地步，几位长老都很是头疼。
平心而论，他们对张彦也谈不上什么恶意，只是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嚣张狂妄且无知的老头，成为青阳宗第三代内门弟子罢了。
然而，他们毕竟是宗门权威，很多事情，压根就轮不到张彦来拒绝。眼下既已有了合适的借口，那么只需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闹剧便是。
当即，大长老沉声宣布。
“萧山，并非我等对你不公，实是你之资质，难以胜任我派首席。至于掌门亲传……老夫绝不食言，你今日便可搬入主峰去住。待得掌门出关，拜过祖师之后，便允许你修习我派功法。”
姜无涯目光锁定张彦，无形中夹带有威压之势，话锋一转：“今日你目无尊长，顶撞长老，理当受罚！念你初犯，闭门思过七日即可！”
这个小辈，当真是不像话，连宗门长老都敢出言顶撞，他虽予了对方一些好处，却也不过是看在对方有青阳令的面上罢了。
该有的训斥，必不可少。
张彦一言不发，心中兀自冷笑。
呵，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这招当年我就玩烂了！
半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乖乖低头认下，虚心接受责罚时，张彦却是猛然抬起头来，毫不示弱的迎上了大长老的凌厉目光。
“我……不服！”
“你说什么？”大长老愕然，这话在他听来无比荒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他说什么？
他不服？
张彦却是一脸坚定的看着他，口中重复道：“我说，我不服！”
哗——
殿内弟子再次哗然。
他还敢说不服？
他有什么底气来说这句话！
能入我青阳宗门，已是长老们对他的格外恩赐，他究竟还想怎样？真要做我们的首席大师兄？他有这个资格？
难道不该是跪下认错，甘愿受罚么？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哼！”
几位长老重重一哼，怫然不悦，其一人沉声道：“你一无天赋，二无道行，有何资格反对？”
“长老此言差矣。”
张彦摇头，淡声笑道：“我虽一无天赋，二无道行，但……我有一颗不惧挑战的决心！你们既然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首席弟子，那么，可否在此与我立下赌注？”
三长老闻言，当即嗤笑一声：“不惧挑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决心毫无用处！”
张彦见他又一次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唇角不由轻轻的一翘。
等的就是你！
“三长老既是不信，便让你那门下高足，与我比试一场便是。我若输了，青阳令双手奉上，亦不再提任何要求！”
话落，目光又缓缓看向了其他几位长老，最终定格于大长老姜无涯身上：“今日，我的赌注便是，接受门中任何一位三代弟子的挑战，只要有人能胜过我，我都甘愿认罚！反之，若无人可胜我，则让我做首席！”
听了张彦这话，殿中众人尽是哗然。
刷刷刷——
一道道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他疯了吗？”
“他一连气海都未形成的凡人，哪来的如此底气？”
“哼！敢放言挑战所有三代弟子，果然是狂妄无知！”
“……”
门下弟子窃窃私语，大长老沉默不言。
其他几位长老则是轻笑摇头，显然已认定，张彦心性不足，受不了今日这样的刺激，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
三长老冷笑连连，看向张彦，目光一凝。
“首席之位，本就是你痴心妄想，如今却要以其为赌注，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输了，你并无任何损失！”
“那依你看来，应当如何？”张彦反问。
“简单！你若输了，交出令牌，滚出我青阳山门！”三长老手抚胡须，自信一笑，“老夫还可以再退一步，只要你能胜过我门下弟子莫问心，老夫绝不再反对你任首席！并且，还会力劝诸长老，答应你的要求！”
“师兄……”
四长老心中一惊，正欲出言劝阻，三长老却是一摆手，“不必再说。”
又看向张彦，哂然一笑道：“他若真能胜过问心，那也足可证明，他有担任首席弟子的资格。既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反对？更何况……”语声一止，摇了摇头，不再往下多说，但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有些话是不言自明的，张彦，不可能胜过莫问心！
几位长老蹙眉沉思片刻，深觉有理，便也点头答应下来。最终，仍是由大长老姜无涯来开口，宣布他们的决定。
“三长老所言，不无道理。萧山，我们便与你当众立下赌注，这场比斗，只要你能赢了问心，青阳宗首席大弟子之位，非你莫属！反之，你若输了，交出青阳令牌，逐出师门！你……还有意见吗？”
张彦心头不由一沉。
赌注一旦立下，输了，便无法回头了。
他也没有特意打听过莫问心的修为境界，只大致了解到，宗内第三代弟子都很年轻，修为基本没有达到第七境的灵动。
而在灵动之前，是通玄境！
也就是说，他提出的这一赌注，心里还是有所把握的。毕竟，他曾倚仗藤鞭击败过通玄期的修者。
而且，真若依照自己先前所说，即使输了，后果也不算太严重。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未对首席之位抱有奢念。
可是现在，在三长老的恶意挑唆下，几位长老一致决定，想要通过这场比斗，将他逐出师门……
可以说，这是一场不能输的赌注！
他不可以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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