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城通道
“穆春，你这是要去哪？”
陈出新见到穆春出现在街道上，于是出门追了上去。
穆春的打扮有些奇怪，虽说还是穿着那件旧袄，可他却背上一张长弓，腰间还绑着一把短刀，显然一副要去干架的打扮。
他回过头来，见来人是陈出新，于是笑着说道:“我要去杀胡人，李城主说了，只要我能取下一名胡人的头颅他就让我入伍，而且不是在后方的杂兵。”
嗯……
陈出新沉默了一会，瞬间察觉了那位李城主的心思。
战事开启，城门封闭出不去，城墙也不可能随意让人踏上，穆春哪能碰到胡人？
这李城主，明显没在意穆春。
而陈出新知道了却也不知如何告知穆春，尤其是他的表情还如此认真。
策马扬鞭，驰骋疆场。
这句话陈出新不知听穆春说了多少次，听到耳朵都快生茧了。
所以他很能明白穆春心中暗藏的那种情绪与追求。
此时，更不可能去打击他。
“杀人可不是杀鸡宰羊，你做好准备了吗？”
“不知道。”穆春摇摇头，“有些事只有抵达的那一刻才会明白能不能成功。”
陈出新转身看了看自家院子，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跟你去吧，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穆春一怔，“还是别了，我都没想告诉你的，这种时候你还是看好小巧最重要。”
“扭扭捏捏的可不是什么好作风，在这等我，我回家一趟。”
陈出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转身。
回了一趟房间，陈出新在床底诸多箱子里拉出一个长匣背负在身后，然后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后便出去了。
“小巧，我出去帮忙灭火，你老实待在家里别出去啊。”
陈巧从房间的窗户探出小脑袋，“那哥哥小心，别受伤了。”
“晓得的，你别乱跑让我担心就行。”
“好了好了，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我从来都没有瞎跑的。”
陈出新笑笑，嘱咐一番后便出门了。
穆春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多说，他们之间客套反而生疏，情义这东西，铭记于心就足够了。
如今城门关闭，而城墙士卒成堆，若是此时说要上城墙迎敌，怕不是会被认为是细作直接给斩了。
“小心点，跟着我走。”
街巷间都有士卒在巡逻，像穆春之前那样愣头青的走，估计会被盘问然后给弄回家去。
陈出新可以肯定穆春绝对是偷偷溜出来的，而且李城主也不会给他什么令信，所以想出城那就得避开士卒。
一时间，他的灵识扩散而出，靠着灵识的辨认，两人很轻巧的躲过了可能遇见的所有人。
“出新，这怎么越走越往城中心了？”
身后，穆春小声问着。
“这可是我的秘密。”陈出新故作神秘，“连小巧都不知道。”
秘密？
你的秘密还少吗？
穆春心中吐槽着，从小长到大这么多年，陈出新很多事都没刻意避着自己，他的很多举动都表明这小子绝不普通。
“对了，你最近怎么锻炼的频率降低了。”
以前无论什么时候陈出新都有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进入他所谓的锻炼状态，经常突然一个人对着空气斗智斗勇。
最离谱的有一次他们两人吃了野外的果子拉肚子，原本还在灌木丛里蹲的好好的，结果他裤子都没提就开始蹦蹦跳跳。
那场面，简直无法形容。
现在一想起来，穆春就忍不住发笑。
陈出新最黑暗的场面，莫过于此！
可是穆春也在那天被他逼着发了一个长达一万字的恶毒誓言，死命他永远不能再提这件事。
在前边领路的陈出新没注意身后穆春快憋不住的笑意，而是点点头，说道:“确实，都快一天了还没锻炼，难怪我说怎么有点不适应，还以为是我身体的问题。”
闻言，穆春的笑容顿时收敛，开始变得有些愁苦起来，“我说出新，你可别在关键时刻进入那什么锻炼状态啊，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放心吧，你何时见我出过错的？”
自从昨夜在祖地里遭受一击后，那股致命杀意就再也没出现过，这跟平日里有些不同。
不知为何，陈出新下意识的感觉那股杀意可能，或许，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一念及此，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毕竟也有十年了啊。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呢？
不到归一境，寿数不过百余载，十年对一个人来说，已经不短了。
虽说自己因为那股杀意而有过数不清的狼狈瞬间，但无疑也受到了极大的好处。
陈家千年以来，族中人数逾万，其中惊才艳艳者更不知几何。
代代积累下来的庞大精神量到得陈出新这一代已经是无法计量了。
所以他可以算是最强的一代，也是最危险的一代。
六岁那年第一次继承宿命，那庞大的精神量差点就把他给送去见列祖列宗了。
也是那时，杀意第一次出现，然后一击把他给重创，随带着溃败了勃发中的精神力。
在随后的岁月里，杀意不断出手，招招致命，陈出新为求活命，不得不聚精会神的观察自己周边的一切。
所有的事就好像顺水推舟一般，他的精神力在一次次刺杀中被打磨凝实，在两年前全部转化为了灵识。
而且强度，凝练无比。
陈出新曾经怀疑过，杀意是不是因为他继承了这些之后才会出现的，可回忆起父亲，却并没发现他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难道说杀意只会在前期出现，灵识稳固之后就消失了？
一时间他也拿捏不准。
明明如此想要杀掉自己，却总是在帮忙，这种极致对立的行为让他也迷糊了。
正想着，两人来到了一处高楼之下。
“庭芳阁？出新你这时候想去妓院？”
“少废话，搭把手。”
庭芳阁为了防止别人偷窥，围墙修筑的都比较高大。
穆春矮下身子，蹲的扎实，陈出新一踩他的肩膀，爬上了围墙，然后又把穆春给拽了上来。
两人轻声跃进院中，此时因为战事，庭芳阁也已经闭门歇业，倒是没人随意走动。
见到陈出新轻车熟路的七弯八拐，穆春不由得出声道:“出新，你这是瞒着我偷偷来了多少次啊，怎么对这里那么熟悉。”
陈出新默然无语，他自然没来过这里，至于熟悉，那不过是因为灵识一扫之下，这里的建筑格局便一清二楚罢了，这地方不可能存在有屏蔽灵识感知的东西。
两人走到了一间后院，也不知是属于谁的，此时里面正传来某种荷尔蒙爆发的兴奋声响。
穆春顿时满脸通红，手心微汗，搓了搓自己的衣服，陈出新也是怦怦心跳，不过面上却装的平淡。
城外在大战，城里的炮火看来也不少啊！
两名少年心绪浮动，毕竟还年轻，不过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去说那屋子里的靡靡之音，且说院中正有一口井，不过落叶堆积，显然已经是荒废多时。
陈出新打了个手势，一攀井口，直接跃下。
“咔嚓——”
落地后他直接踩在了一堆枯枝上。
“下来吧，没事。”
他对着穆春招呼道。
此处井口虽狭窄，但下方的空间倒也不小，更令穆春惊奇的是，井口底下竟然还有着一条通道。
这可了不得。
不用陈出新解释，穆春知道这条路绝对会通往城外，不然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只是这样一条隐秘通道陈出新怎么会知道？他最近好像已经不再逃避某些东西了。
“以前我家可是秋心城的豪门，很多地方都是我家的，当初修建了不少通道，这是其中之一，不过如今已经没人知道了。”
地道里，陈出新解释着。
“那在以前，你可是个少爷啊。”
穆春心下了然，难怪他说陈出新有些行为怪怪的。
原来，以前他家是豪门啊！
地道里，空气并不潮湿，反而有些干燥，两人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尽头。
出口位于城西外，陈出新推开挡着的石头，直接就到了一个窄小山洞里。
“嗷呜……？”
正趴在地上休息的两匹白眼狼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从自家地盘里冒出来的两个人类。
陈出新见到穆春出现在街道上，于是出门追了上去。
穆春的打扮有些奇怪，虽说还是穿着那件旧袄，可他却背上一张长弓，腰间还绑着一把短刀，显然一副要去干架的打扮。
他回过头来，见来人是陈出新，于是笑着说道:“我要去杀胡人，李城主说了，只要我能取下一名胡人的头颅他就让我入伍，而且不是在后方的杂兵。”
嗯……
陈出新沉默了一会，瞬间察觉了那位李城主的心思。
战事开启，城门封闭出不去，城墙也不可能随意让人踏上，穆春哪能碰到胡人？
这李城主，明显没在意穆春。
而陈出新知道了却也不知如何告知穆春，尤其是他的表情还如此认真。
策马扬鞭，驰骋疆场。
这句话陈出新不知听穆春说了多少次，听到耳朵都快生茧了。
所以他很能明白穆春心中暗藏的那种情绪与追求。
此时，更不可能去打击他。
“杀人可不是杀鸡宰羊，你做好准备了吗？”
“不知道。”穆春摇摇头，“有些事只有抵达的那一刻才会明白能不能成功。”
陈出新转身看了看自家院子，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跟你去吧，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穆春一怔，“还是别了，我都没想告诉你的，这种时候你还是看好小巧最重要。”
“扭扭捏捏的可不是什么好作风，在这等我，我回家一趟。”
陈出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转身。
回了一趟房间，陈出新在床底诸多箱子里拉出一个长匣背负在身后，然后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后便出去了。
“小巧，我出去帮忙灭火，你老实待在家里别出去啊。”
陈巧从房间的窗户探出小脑袋，“那哥哥小心，别受伤了。”
“晓得的，你别乱跑让我担心就行。”
“好了好了，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我从来都没有瞎跑的。”
陈出新笑笑，嘱咐一番后便出门了。
穆春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多说，他们之间客套反而生疏，情义这东西，铭记于心就足够了。
如今城门关闭，而城墙士卒成堆，若是此时说要上城墙迎敌，怕不是会被认为是细作直接给斩了。
“小心点，跟着我走。”
街巷间都有士卒在巡逻，像穆春之前那样愣头青的走，估计会被盘问然后给弄回家去。
陈出新可以肯定穆春绝对是偷偷溜出来的，而且李城主也不会给他什么令信，所以想出城那就得避开士卒。
一时间，他的灵识扩散而出，靠着灵识的辨认，两人很轻巧的躲过了可能遇见的所有人。
“出新，这怎么越走越往城中心了？”
身后，穆春小声问着。
“这可是我的秘密。”陈出新故作神秘，“连小巧都不知道。”
秘密？
你的秘密还少吗？
穆春心中吐槽着，从小长到大这么多年，陈出新很多事都没刻意避着自己，他的很多举动都表明这小子绝不普通。
“对了，你最近怎么锻炼的频率降低了。”
以前无论什么时候陈出新都有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进入他所谓的锻炼状态，经常突然一个人对着空气斗智斗勇。
最离谱的有一次他们两人吃了野外的果子拉肚子，原本还在灌木丛里蹲的好好的，结果他裤子都没提就开始蹦蹦跳跳。
那场面，简直无法形容。
现在一想起来，穆春就忍不住发笑。
陈出新最黑暗的场面，莫过于此！
可是穆春也在那天被他逼着发了一个长达一万字的恶毒誓言，死命他永远不能再提这件事。
在前边领路的陈出新没注意身后穆春快憋不住的笑意，而是点点头，说道:“确实，都快一天了还没锻炼，难怪我说怎么有点不适应，还以为是我身体的问题。”
闻言，穆春的笑容顿时收敛，开始变得有些愁苦起来，“我说出新，你可别在关键时刻进入那什么锻炼状态啊，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放心吧，你何时见我出过错的？”
自从昨夜在祖地里遭受一击后，那股致命杀意就再也没出现过，这跟平日里有些不同。
不知为何，陈出新下意识的感觉那股杀意可能，或许，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一念及此，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毕竟也有十年了啊。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呢？
不到归一境，寿数不过百余载，十年对一个人来说，已经不短了。
虽说自己因为那股杀意而有过数不清的狼狈瞬间，但无疑也受到了极大的好处。
陈家千年以来，族中人数逾万，其中惊才艳艳者更不知几何。
代代积累下来的庞大精神量到得陈出新这一代已经是无法计量了。
所以他可以算是最强的一代，也是最危险的一代。
六岁那年第一次继承宿命，那庞大的精神量差点就把他给送去见列祖列宗了。
也是那时，杀意第一次出现，然后一击把他给重创，随带着溃败了勃发中的精神力。
在随后的岁月里，杀意不断出手，招招致命，陈出新为求活命，不得不聚精会神的观察自己周边的一切。
所有的事就好像顺水推舟一般，他的精神力在一次次刺杀中被打磨凝实，在两年前全部转化为了灵识。
而且强度，凝练无比。
陈出新曾经怀疑过，杀意是不是因为他继承了这些之后才会出现的，可回忆起父亲，却并没发现他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难道说杀意只会在前期出现，灵识稳固之后就消失了？
一时间他也拿捏不准。
明明如此想要杀掉自己，却总是在帮忙，这种极致对立的行为让他也迷糊了。
正想着，两人来到了一处高楼之下。
“庭芳阁？出新你这时候想去妓院？”
“少废话，搭把手。”
庭芳阁为了防止别人偷窥，围墙修筑的都比较高大。
穆春矮下身子，蹲的扎实，陈出新一踩他的肩膀，爬上了围墙，然后又把穆春给拽了上来。
两人轻声跃进院中，此时因为战事，庭芳阁也已经闭门歇业，倒是没人随意走动。
见到陈出新轻车熟路的七弯八拐，穆春不由得出声道:“出新，你这是瞒着我偷偷来了多少次啊，怎么对这里那么熟悉。”
陈出新默然无语，他自然没来过这里，至于熟悉，那不过是因为灵识一扫之下，这里的建筑格局便一清二楚罢了，这地方不可能存在有屏蔽灵识感知的东西。
两人走到了一间后院，也不知是属于谁的，此时里面正传来某种荷尔蒙爆发的兴奋声响。
穆春顿时满脸通红，手心微汗，搓了搓自己的衣服，陈出新也是怦怦心跳，不过面上却装的平淡。
城外在大战，城里的炮火看来也不少啊！
两名少年心绪浮动，毕竟还年轻，不过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去说那屋子里的靡靡之音，且说院中正有一口井，不过落叶堆积，显然已经是荒废多时。
陈出新打了个手势，一攀井口，直接跃下。
“咔嚓——”
落地后他直接踩在了一堆枯枝上。
“下来吧，没事。”
他对着穆春招呼道。
此处井口虽狭窄，但下方的空间倒也不小，更令穆春惊奇的是，井口底下竟然还有着一条通道。
这可了不得。
不用陈出新解释，穆春知道这条路绝对会通往城外，不然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只是这样一条隐秘通道陈出新怎么会知道？他最近好像已经不再逃避某些东西了。
“以前我家可是秋心城的豪门，很多地方都是我家的，当初修建了不少通道，这是其中之一，不过如今已经没人知道了。”
地道里，陈出新解释着。
“那在以前，你可是个少爷啊。”
穆春心下了然，难怪他说陈出新有些行为怪怪的。
原来，以前他家是豪门啊！
地道里，空气并不潮湿，反而有些干燥，两人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尽头。
出口位于城西外，陈出新推开挡着的石头，直接就到了一个窄小山洞里。
“嗷呜……？”
正趴在地上休息的两匹白眼狼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从自家地盘里冒出来的两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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