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别
道是什么？
是一条路？是一个境界？还是一种感悟？
闻道闻道，不用本源去感悟大道，仅仅用心么？
陈出新有些头大，整个人越看越迷糊。
他并非生而知之者，只不过因为陈家典籍较多，因此能博览群书。
可修炼这种事，无论多伟大的文字都描绘不出其真正的秀丽。
凡俗之人窥探大道本就已经是逆天之举，更何况还想用文字记录下来？
“我终究还是见得太少了。”
陈出新合上书籍，一声长叹。
岁至二八，也才第一次见到闻道境强者出手，虽说每个境界的特点他都记得滚瓜烂熟，然而实际见到了方知其中的巨大差异。
如今的他虽然能称得上是一名武者，可他的聚灵境多少有些奇怪。
别人的聚灵境都是慢慢修炼，按照着心法去感悟冥想，最终完成精神力的蜕变。
但他这情况属实有些特殊了。
被杀意硬生生逼出来聚灵境，正常吗？
单说他能够跟万物毫无阻碍的交流这一点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书上所描述的精神力蜕变为灵识的通透感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是在哪一个瞬间他的精神力就已经是灵识了。
然则遍观族中先辈之记述，貌似也没看到有关于那奇怪杀意的记载。
这杀意……貌似只出现在自己身上，而且已经消失的有些久了！
从前那可是一天最少出现三次，现在搞得自己都不适应了。
这种心态很复杂，它来的时候你很烦，不来的时候吧，你又会想念，真是有些……欲拒还迎？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出新缓缓睡下了，自己的出行计划也得提上日程了。
……
……
胡人的入侵并未给这座边陲小城带来太大的影响，血色已经成为此地住民的家常便饭。
第二日清晨，陈出新出门时已经是满城素缟，这是在悼念昨夜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
战争的意义就在于此，自己的牺牲是为了后方的和平。
街市两旁不断升腾起的烟火气息缕缕飘散，似那远去的魂灵照看着这座小城。
大白跟二白被留在家里看家护院，陈出新一人如同往常一样孤身出门，毕竟带着两匹狼确实有些招摇过市了。
由于马群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城里，因此陈出新今天没有出城，而是来到了城东，这里都是马商的地盘。
“出新啊，昨夜睡的还安稳吧？”
老冯正躺在门前，抽着根旱烟，阳光洒在身上，舒适至极。
“还行还行。”
陈出新随意的打着马虎眼。
“今天就不用牧马了，给你放个假，这批马也养了有些时日，待会就有人领走了。”
“是么。”陈出新思忖一会，开口道：“那我倒是想请您老行个方便。”
“哟？你这小子找人帮忙的情况可不多见啊。”
老冯眉头一挑，坐直了身子，显得极为感兴趣。
在他的印象里，陈出新沉稳得不像是个少年，他仿佛对吃喝玩乐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过年时期会休息一会，其余时候就没见他迟到甚至旷工的。
如今见陈出新有所求，他也是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想买三匹马。”
“就这要求啊？”
老冯两眼一翻，大失所望的躺了回去。
就这？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怎么……不行吗？”
陈出新对老冯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老冯暼了他一眼，吧嗒一口，吐出个烟圈，开口道：“哪三匹自己领去，过后把钱拿来就行，价格你也知道，我做主给你个八折。”
“那个……”陈出新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我还有个事。”
“说吧说吧。”
老冯无所谓的摆摆手。
“既然这批马也交付了，那以后我可能就不会来了，今天也是想跟您请辞的。”
“什么？！”
老冯大叫一声，以超出这个年龄的灵活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陈出新吓了一跳。
“哪个王八蛋把你挖走了？他给多少钱我这都给双倍！”
天下第一牧马人是谁老冯不知道，可这秋心城第一非陈出新莫属，多少老牌牧马人在见到他驯出来的马匹后皆是自认不如。
有几个人能让马儿言听计从？还能自己组织起来按照队列行动的？
光是因为马群自有纪律性这一点，黄老板的马商生意就获益匪浅，更别提陈出新带出来的马比之其他的更为灵动。
纪律性，灵动性，这都是战马的核心要求！
陈出新的价值远超他所得到的工钱，也并非黄老板吝啬，早在最开始黄老板就不惜许下重金想留住他。
不过陈出新没同意，一直拿的是最低工资，而且干的很安稳，这点也是让别的马商弄不明白。
如今陈出新突然开口说不干了，老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怕不是被哪家竞争对手给说动了，想要改换门庭，于是当下毫不犹豫的说出双倍待遇来。
做过马夫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陈出新的价值以及能力，更别说这小子一直以来都很对他的胃口。
要是硬生生就这样被别的人给挖走了，那他还不得气死？
看着老冯这么大反应，陈出新也是有些意想不到，显然是老冯想岔了。
“老冯，你先下来，一大把年纪的怎么还那么激动呢，万一摔一跤，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呀。”
陈出新扶着老冯慢慢坐下，缓缓开口道：“不是有人挖我，而是我要离开秋心城了。”
“离开？你要去哪？”
老冯不再那么激动，只是有些疑惑，陈出新无父无母，就家里有个妹妹，这突然要离开，难不成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是的。”陈出新点点头，“我想去见识见识这世界的辽阔，毕竟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吧？”
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
老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人影射了。
“年轻人嘛，出去看看也是好的。”老冯的眼杆子在椅子上敲了敲，“只是你那妹妹怎么办？”
“跟着我一起走，到了安稳的地方再作打算，毕竟胡人开始南侵，这座城终归不太平。”
“这样也好。”
老冯点点头，陈出新办事的稳妥他还是放心的，不过这小子突然要离开，当下他的心里也有些怅惘，“出去了可得注意安全啊，外面什么人都有，能不惹事就别惹事，什么时候逛完这个世界了，该回来就回来，毕竟还要落叶归根的。”
闻言，陈出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呢，更何况要是真死了那自己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还谈什么落叶归根呢。
这时，老冯又重新站了起来，叹气一声，“平时吧，要给你加工钱你也不要，既然你要走了，那三匹马也别买了，就当我送你的。”
“这可不行，按之前说的八折就行。”
陈出新连连摆手，若说寻常二三十两白银就能买一匹马，那战马的价格几乎是三倍，要是战争缺口量大，价格还能达到五倍甚至更多。
一下子送三匹马，这份礼有些太大了！
“区区三匹马有什么的？”老冯歪着嘴叼着烟枪，“就你那点工钱，再怎么存也买不了一匹马吧？你家那院子风水挺不错，就别卖了，三匹马罢了，我女婿在那也得送你，你帮我们挣的可不止这些。”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见着老冯摆出年轻时的那副无赖样子，陈出新不好再推脱，只能苦笑一声应下了。
是一条路？是一个境界？还是一种感悟？
闻道闻道，不用本源去感悟大道，仅仅用心么？
陈出新有些头大，整个人越看越迷糊。
他并非生而知之者，只不过因为陈家典籍较多，因此能博览群书。
可修炼这种事，无论多伟大的文字都描绘不出其真正的秀丽。
凡俗之人窥探大道本就已经是逆天之举，更何况还想用文字记录下来？
“我终究还是见得太少了。”
陈出新合上书籍，一声长叹。
岁至二八，也才第一次见到闻道境强者出手，虽说每个境界的特点他都记得滚瓜烂熟，然而实际见到了方知其中的巨大差异。
如今的他虽然能称得上是一名武者，可他的聚灵境多少有些奇怪。
别人的聚灵境都是慢慢修炼，按照着心法去感悟冥想，最终完成精神力的蜕变。
但他这情况属实有些特殊了。
被杀意硬生生逼出来聚灵境，正常吗？
单说他能够跟万物毫无阻碍的交流这一点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书上所描述的精神力蜕变为灵识的通透感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是在哪一个瞬间他的精神力就已经是灵识了。
然则遍观族中先辈之记述，貌似也没看到有关于那奇怪杀意的记载。
这杀意……貌似只出现在自己身上，而且已经消失的有些久了！
从前那可是一天最少出现三次，现在搞得自己都不适应了。
这种心态很复杂，它来的时候你很烦，不来的时候吧，你又会想念，真是有些……欲拒还迎？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出新缓缓睡下了，自己的出行计划也得提上日程了。
……
……
胡人的入侵并未给这座边陲小城带来太大的影响，血色已经成为此地住民的家常便饭。
第二日清晨，陈出新出门时已经是满城素缟，这是在悼念昨夜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
战争的意义就在于此，自己的牺牲是为了后方的和平。
街市两旁不断升腾起的烟火气息缕缕飘散，似那远去的魂灵照看着这座小城。
大白跟二白被留在家里看家护院，陈出新一人如同往常一样孤身出门，毕竟带着两匹狼确实有些招摇过市了。
由于马群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城里，因此陈出新今天没有出城，而是来到了城东，这里都是马商的地盘。
“出新啊，昨夜睡的还安稳吧？”
老冯正躺在门前，抽着根旱烟，阳光洒在身上，舒适至极。
“还行还行。”
陈出新随意的打着马虎眼。
“今天就不用牧马了，给你放个假，这批马也养了有些时日，待会就有人领走了。”
“是么。”陈出新思忖一会，开口道：“那我倒是想请您老行个方便。”
“哟？你这小子找人帮忙的情况可不多见啊。”
老冯眉头一挑，坐直了身子，显得极为感兴趣。
在他的印象里，陈出新沉稳得不像是个少年，他仿佛对吃喝玩乐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过年时期会休息一会，其余时候就没见他迟到甚至旷工的。
如今见陈出新有所求，他也是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想买三匹马。”
“就这要求啊？”
老冯两眼一翻，大失所望的躺了回去。
就这？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怎么……不行吗？”
陈出新对老冯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老冯暼了他一眼，吧嗒一口，吐出个烟圈，开口道：“哪三匹自己领去，过后把钱拿来就行，价格你也知道，我做主给你个八折。”
“那个……”陈出新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我还有个事。”
“说吧说吧。”
老冯无所谓的摆摆手。
“既然这批马也交付了，那以后我可能就不会来了，今天也是想跟您请辞的。”
“什么？！”
老冯大叫一声，以超出这个年龄的灵活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陈出新吓了一跳。
“哪个王八蛋把你挖走了？他给多少钱我这都给双倍！”
天下第一牧马人是谁老冯不知道，可这秋心城第一非陈出新莫属，多少老牌牧马人在见到他驯出来的马匹后皆是自认不如。
有几个人能让马儿言听计从？还能自己组织起来按照队列行动的？
光是因为马群自有纪律性这一点，黄老板的马商生意就获益匪浅，更别提陈出新带出来的马比之其他的更为灵动。
纪律性，灵动性，这都是战马的核心要求！
陈出新的价值远超他所得到的工钱，也并非黄老板吝啬，早在最开始黄老板就不惜许下重金想留住他。
不过陈出新没同意，一直拿的是最低工资，而且干的很安稳，这点也是让别的马商弄不明白。
如今陈出新突然开口说不干了，老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怕不是被哪家竞争对手给说动了，想要改换门庭，于是当下毫不犹豫的说出双倍待遇来。
做过马夫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陈出新的价值以及能力，更别说这小子一直以来都很对他的胃口。
要是硬生生就这样被别的人给挖走了，那他还不得气死？
看着老冯这么大反应，陈出新也是有些意想不到，显然是老冯想岔了。
“老冯，你先下来，一大把年纪的怎么还那么激动呢，万一摔一跤，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呀。”
陈出新扶着老冯慢慢坐下，缓缓开口道：“不是有人挖我，而是我要离开秋心城了。”
“离开？你要去哪？”
老冯不再那么激动，只是有些疑惑，陈出新无父无母，就家里有个妹妹，这突然要离开，难不成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是的。”陈出新点点头，“我想去见识见识这世界的辽阔，毕竟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吧？”
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
老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人影射了。
“年轻人嘛，出去看看也是好的。”老冯的眼杆子在椅子上敲了敲，“只是你那妹妹怎么办？”
“跟着我一起走，到了安稳的地方再作打算，毕竟胡人开始南侵，这座城终归不太平。”
“这样也好。”
老冯点点头，陈出新办事的稳妥他还是放心的，不过这小子突然要离开，当下他的心里也有些怅惘，“出去了可得注意安全啊，外面什么人都有，能不惹事就别惹事，什么时候逛完这个世界了，该回来就回来，毕竟还要落叶归根的。”
闻言，陈出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呢，更何况要是真死了那自己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还谈什么落叶归根呢。
这时，老冯又重新站了起来，叹气一声，“平时吧，要给你加工钱你也不要，既然你要走了，那三匹马也别买了，就当我送你的。”
“这可不行，按之前说的八折就行。”
陈出新连连摆手，若说寻常二三十两白银就能买一匹马，那战马的价格几乎是三倍，要是战争缺口量大，价格还能达到五倍甚至更多。
一下子送三匹马，这份礼有些太大了！
“区区三匹马有什么的？”老冯歪着嘴叼着烟枪，“就你那点工钱，再怎么存也买不了一匹马吧？你家那院子风水挺不错，就别卖了，三匹马罢了，我女婿在那也得送你，你帮我们挣的可不止这些。”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见着老冯摆出年轻时的那副无赖样子，陈出新不好再推脱，只能苦笑一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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