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傳》感想

    去年十月，始知英雄而逝，遂漸覽其人之生平，由知其不易也。蓋自當時之形勢，勢若危卵，而公毅然而任職，協內外，治兵事，親國際，以一常人之身而行不朽之業，實天以授之也。以思其今日，由賴前人之智，致乎於遺華，此我中夏之幸也。

    夫君王者，有開創一代之業者，有救天下於水火者，有承治於政者，而公承其治而之業可謂大矣也。人處其世，而不知其才，故桓溫問老人之說，由可知矣。昨日試讀，今日乃畢，雖只為人生之一部分，而多半而不能知，然僅窺之於一端，足見其能也。勢之所不能易，而人隨形勢而變之，故勢從人變而強弱矣。以仕宦之身而履天位，以弱而適從於強，而形勢遞變，四海之內，天下之間，莫不聞其名也。近代以來，惟公第三人也。

    我見江海茫茫，隨人無涯之念，既浪跡於江湖間，必笑對於世界山川，爾來莫不所悅乎？其江月浮影，浪聲濤濤，必可撫公之耳目，縱處冥之陰陰，而之所居必桃源也。陶子曰：“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落英繽紛，……，土地平闊，屋舍儼然，有桑田美竹之屬，仟佰交通，雞犬之聲。”君之所居美矣善矣。又今之處世，余甚感艱難，覽公一生，餘有何難？無非乃衣食住行之苦，而精神之痛雖時時陳歷於心，但從不所行，故今日之弊實自傷也。為人之傳記，雖有誇大虛構之詞，抑或中正之論，然為傳記一類之是書，非客觀之論也。史書有靈，可昭功過，此明正之是言也。讀此書之記，惟思之於行，行之所隨勢，人可成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