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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夜擬思古今

    余流水線上,屢屢由思,此數年之何以如此,此若以之為下,終生而無望矣。況余喜戀文字,若長自以此,安能成一作乎?此必不能也。斯今天下之無道,人人各自以生,皆不堪為之。其所心累者,自殺而登仙境,不自殺者以地獄而相自比,誠今之所狀也。人人皆圖輕逸,誰願受人之下而勞作所不休乎?更今之所甚者,以視勞者而辱罵之,誠不知其該何言可論也。人人皆顧己,各有其私而不能公也。若人能以史為鑒,何至於今之復前也。是夫君子之不仕於朝廷,而讀書老矣。

    此數年來悲憤厭世,莫能以靜也。此即利慾之爭,而非心之所求也。心之所能適足者,何假借於外乎?蓋人心之不得,由外之所求,外之所不能求,而緣心,故人者,大多乃利欲之奴僕也。雖有能適足於心者,多半未能富貴也。富貴者,令世人所驚羨,但大多乃下賤之人矣。此無人德也。有人德則不能富,亦不能貴,是夫君子知世而能自足,小人者因慾而終生所制哉!余雖渴慕於錢財,不過使己之能適足、使家庭之能和睦而已也。若千萬、億萬不過乃錢之奴隸,終生難得一清淨耳!人之慾實則恐,惟聖人能制之,故能得一清淨心也。

    此一兩年來,有思夫子及王陽明,慾學之,慾師之,祗惜我與聖人太遠太遠,以此聊表其自況而已。夫子生於千古之前,王子生於五百年前,而余生之於後,時間之不同與而世道皆不同,以當時之取今,以今之觀故時,有所見,皆人心之詭變耳!我終是明了,聖人者,以自悟也。故寄道於後世,有所能繼之,自是以之。斯是觀天下之古今,惟人性如舊,善者自是以為善,惡者隨世之為惡也。聖人以無能而為名也。正因所不能救世而名顯,正因著作寄未來而名存,正因為人之自悟而為後世法而名盛,夫聖人之猶如此,其無能甚焉!念茲今我,斯莫以今,傷哉之於世心,悲哉之於人惡,無所與世之所相安也。今生無能,惟願作幾書以辱罵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