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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兄妹相聚

    “拜见长老,师尊让我代他替您问好,这是师尊让我代为转交的。”说着双手递过一块玉简。

    慕长风接过玉简,和兄妹俩喝了会儿茶,知道兄妹俩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交代好子衿招待好楚子曦,就让两人回去了。

    “哥哥,我师尊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

    “嗯,厉害,!”

    “以后,我们会更厉害。”

    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是,师尊说了,我以后定会比他更厉害的!”

    兄妹俩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一如既往的妹妹,楚子曦知道,这些年妹妹被保护得很好。

    “哥哥以后肯定比我还厉害。”

    楚子曦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妹,不语。

    子衿兴冲冲带着哥哥来到屋里,抱着就不肯撒手。

    楚子曦无奈,任由他抱着。

    “怎么了,那么大的姑娘,反而不知羞了。”

    妹妹小时,每每有亲密接触都会羞红了小脸,也不怎么喜欢他人触碰,当然了他自然不在此列。

    有记忆以来,沐浴等事,兄妹俩从来都是分开的,不似其他兄弟姊妹,五六岁才区别开来。

    “再不撒手,那些可口的糕点可就凉了!”

    倏的松开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哥哥。

    唉,自己的傻妹妹。

    拿出一个食盒,放在子衿跟前。

    “哥,这糕点你哪儿来的。”

    “外出遇到的!”

    呃,好像没毛病。

    子衿心想,我问的是秘方哪来的呀!

    “那你什么时候到的中域?”

    “你结婴那天!”

    “那怎么今日才来看我?”

    “今天才赶到呢。”

    “哦!”

    子衿接过食盒,满是期待的打开。

    似腻还成爽,才凝又欲飘。

    玉来盘底碎,雪到口边销。

    确实很惊喜。

    点心色如皓月,宛若雪花,香甜爽口,外酥内软,鲜美不腻。

    只是打开下层想要再拿一块时发现,没了!

    “哥……”子衿拽哥哥袖子。

    “谨此一块,再多的,没了。”

    “还以为哥哥带来糕点终会体贴人了,却不想……”

    “唉,没人疼,没人爱,余生多艰哪!”

    子衿缓缓背过身去,强压笑意,身子一颤一颤的,别提多搞笑了。

    楚子曦知道妹妹是装的,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到,妹妹那么大了,还没感受过父母关心疼爱,十多年来身边也就慕离尊者一人。

    来的路上,看她兴致勃勃讲述着她的花花草草和那两只小兽,楚子曦心酸不已,妹妹定然很孤单吧。

    走过去,站在妹妹身后,承诺般说道:“以后哥哥会保护你。”

    听着哥哥的话,子衿知道自己再演就过头了。

    哥哥一向内敛,说出这番话,也是难为他了。

    “嗯,我知道,哥哥会永远保护我的。”

    夜已深,子衿在自己寝居左侧给哥哥安排了一个空间小屋,按自己习惯布置好,床榻、被褥一应俱全,桌上有几碟小点心,甚至还放了一眼温泉。

    一路赶来,哥哥应该很累了吧,至此,兄妹俩各自回屋休息。

    子夜,子衿忽从梦中惊醒,赤着脚走到隔壁,来到门口,停下,屋里漆黑一片,一点光亮也无,但确确实实感受到哥哥的气息。

    再三确认过后,又顿了几个刹那,才折返回去。

    楚子曦早早就睡下了,妹妹近在咫尺,这一夜,他睡得无比安稳。

    辰时一刻,子衿打开房门时,楚子曦已等候在外。

    “哥,你怎么不叫我嘛。”

    将哥哥拉到大堂,给了一小碗自己前不久采集的晨露,双眼晶亮的等着。

    楚子曦优雅接过,轻呡一口。

    濯濯晨露香,明珠何联联。

    夜月来照之,蒨蒨自生烟。

    玉座浮香气,秋禁散凉风。

    “极佳!”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采的,集露之人,定有一双巧手!”子衿洋洋得意,自夸道。

    楚子曦看了看妹妹的手,低头看了看身侧的紫色荷包,又朝她满目笑容的脸看去,终是没再说话。

    手是一双好手,素手芊芊,指若葱根,巧不巧嘛就不好说喽。

    集露上佳者,非天地灵气者不成。

    这些他自然不会说与妹妹,想来妹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肯承认,自己这双手画符、刻阵、煮茶、练剑样样精通,就织造之道一窍不通。

    子衿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晶莹的露晶在玉质小碗中,愈发剔透,子衿用小勺舀着吃。

    道道金色的光斑透过窗沿洒在吃着早食的兄妹俩身上,给两人镀了层淡淡的暖意,一室温馨。

    吃毕,一盏茶的功夫已然过去,兄妹俩漫无目的的往外走。

    子衿今日换了件朱红色的云衣,正适合这寒凛的冬日。

    冬,一向得子衿偏爱,她这一结婴,秋夏都过去了。

    离天一年四季都在下雪。

    雪片并大,也不密,软软的,似柳絮随风轻飘。

    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子衿拉过哥哥的衣袖,说道:

    “带你去个神秘的地方。”

    随即拽着哥哥踏进一个洁白如玉的世界。

    寒江雪柳,玉树琼花。

    漫岭雾朦胧,欣然凝作琼。

    莹莹临玉界,皓皓步仙境。

    子衿站在侧面,和哥哥一起欣赏这无上美景。

    俄而,盘膝坐下,漫天灵气皆为她用,手上掐诀,一棵冰雪巨木自茫茫冰雪之中拔地而起,现于楚子曦眼前。

    此木通体莹白,正是几日前,他看到的那棵,当时只见轮廓,此时却连雪叶上的脉络都纤毫毕见。

    “哥哥,滴血!”

    闻言,楚子曦立即逼出一滴心头血。

    “哥哥,指尖血便可!”

    要不是手上正掐着决,子衿都要扶额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取心头血吧。”楚子曦一本正经回答。

    “好吧,冥冥天意让我改变主意了!”若有一丝其他的可能,子衿真的不愿意给哥哥看到自己紫府中的那小光头。

    但不这样的话,用虚体连接心头血,会损伤心头血的纯净。

    哥哥说话之时,子衿心神一痛,若不这样做,日后恐有不可逆转之事发生,那种真实感,子衿还是选择直接用本体联系。

    于是,与那棵冰雪小木同时出现的,还有小光头,以及小光头正上方仍噼里啪啦吞吐着电光的雷云。

    楚子曦控制心头血的灵力一顿:

    “莫非,先天道体结婴都是如此模样!”

    看着妹妹瞪圆的眼,红若朝霞的脸庞,这句话终是没说出口。

    子衿也取了一滴心头血,和哥哥的那滴一起送进冰雪小木。

    两滴心头血融入木心的瞬间,兄妹俩同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缺憾瞬间被弥补了。

    数年后,兄妹俩就会知道,于天道而言,他俩属实是被偏爱的,虽然该有的磨难一个也不会少,但至少留给他们继续往前走的希望。

    莹白的木心融进两滴心头血后,有了种虚渺的瑰丽,冰透的树身氤氲着层淡淡的血色,吸人心魄。

    有凛冽的风阵阵刮过,茫茫冰天雪地中,巨大的树岿然不动,

    枝上的叶片轻轻摇曳,有琼苞在悄无声息中孕育,可惜兄妹俩都被那抹血色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

    冰雪中有寒风在呼啸,雪花胡乱的拍在身前的防护罩上。子衿上前走了一步,融身漫天雪花中,这才是她的世界。

    “哥哥,你是不是要结婴了?”风雪中,子衿的声音带了些缥缈,像是隔了整个世界。

    某些时候,楚子曦总会产生错觉,妹妹和他并不在一方天地。楚子曦畏惧这种错觉,总担心某天妹妹悄无声息就离开了。

    “嗯,回去就结。”却是稍显低沉。

    子衿看着哥哥周身四溢的灵气,自责不已。

    这种感觉她也承受过,浑身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针扎似的疼,体内的筋脉因无处可去的灵气而涨痛不已,更不用说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灵气的特殊道体了。

    哥哥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吧,定是当初的讯息吓到他了!

    “宝儿,哥哥总会陪着你的。”子衿不知哥哥为何突然会说这话,但还是从寒风中回到哥哥身旁,躲进哥哥铸就的安全中。

    子衿拉着哥哥的衣袖,不语。

    她不敢做出承诺,或许是经历太少,直至此时,她仍缺乏对修真界的真实感,只有在哥哥身边,才稍微好些。

    楚子曦摸了摸妹妹发顶,看着发中更加圆润通透的木簪,自荷包中取出那碧色手串,亲自戴在妹妹腕间。

    子衿抬起手腕,看了又看,不由欢喜。

    晶莹碧绿的珠子莹润饱满,本就白皙的手腕越发冰肌雪色,真乃相得益彰。

    “哥哥,好看吗?子衿抬起手腕,凑到哥哥眼前。”

    “好看,宝儿哪哪都好看!”

    “哥哥好是敷衍。”说是这么说,嘴角的笑却是止都止不住,眼里也盛满了星星。

    “哥哥突然而来,我却是没什么好物送与哥哥了。”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应当,毕竟子衿现在所用的物什,还真没有一样是自己挣来的,俱是师尊和楚家供给。

    此刻,子衿突然就有了外置一份产业的冲动,却又立刻偃旗息鼓,她不懂,就不瞎捉摸了,并且差不多要外出历练了。

    楚子曦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衣袍,站在子衿身旁,身姿愈发俊秀,如此深沉的颜色,硬是被他穿出君子如玉的既视感。

    “哥哥,你有时候就像师尊一样。”

    “哦,哪儿像了?”轻撇一眼。

    “就现在最像了。”说完也不等回应,转身走远了。

    楚子曦无奈摇头,踱着步,不紧不慢跟在妹妹身后,耳边响起妹妹刚才的话,忙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在两侧,步伐也轻快了些。

    “哥,要不要宗门各处都逛逛?”

    “不担心走丢?”楚子曦挑眉,楚家八年,妹妹也没认清楚家众人和楚家各处路线。

    是的,我们聪慧绝伦的子衿,不仅路痴还稍微有点脸盲。

    “哥哥,你不说别人也不知道嘛!”

    “现今还好,日后外出历练了,这很危险的!”

    “知道啦,反正有你的嘛,我不怕。”

    子衿储物袋里已经积攒了无数罗盘,但一直没使用的机会,子衿已经快要忘记它吗了。

    手心一展,几个精致小巧的罗盘浮于眼前。

    “哥哥,你看,你寄来的罗盘都在呢。”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罗盘,以及挽着自己的手,楚子曦没再说什么,且他也会保护好妹妹的。

    可惜,此时的楚子曦尚且稚嫩,还不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太完满了,反而不美,平衡法则之下,一切都避不过。

    那么多年了,就哥哥知道这俩问题,影响应该不大吧。

    子衿并不知道,数年后,她自认为的小问题,差点害她一命呜呼,又给前来救援她的哥哥带去了怎样的伤害。

    自那以后,她再没迷过路。

    只是,此时的他们都无法看到遥远的以后,此时兄妹俩都只是散漫的或想着缓解或直接忽略这样的小事儿。

    差不多走了一个钟头,兄妹俩才回到小竹楼。

    时辰尚早,子衿从自己的小书楼中找来九极宗地图,带着哥哥往九极宗各峰走去。

    九极宗收徒严格,除了神农谷外,相较于其他几大宗门而言,弟子算是少的了,碧如楚子曦所在的灵虚宗以及西大陆的魔道宗,弟子少辄数百万,但即便如此,弟子动辄也有数十万。

    在浩瀚星际中,山海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排名并不是很靠前,因为它只是一个中界,且只是一个小中界,却又声明在外,整个星际都有所耳闻,原因无他,山海界,净出天才。

    作为一个面积不及大界千分之一的中界,每个千禧之年,前往大界参与天英榜的山海修士,却每次都能挤进前百,数千年前,甚至曾脱颖而出,挤掉各大界精英,几度荣丰榜首,且下一个天英榜争夺战即将开始。

    这些,子衿都不知道。

    此刻,她只是感叹着宗门弟子之多,以后会往何方。因不喜生人,她尽量带着哥哥往僻静处走。

    九极宗有主的峰头不下数千,巍然屹立在各大灵脉上,氤氲着阵阵灵光。九极修士大都崇尚自然,少有以仙家手段干预自然的,此时的九极宗正处寒冬。

    只是度了个元婴劫,夏秋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