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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搞钱的基本方针

    在回府的车驾上,朱由检一直在闭目沉思着。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出实质性的行动,以改变未来国破人亡的结局。

    可就在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发现光是着急是没有用的。

    这梦中的崇祯皇帝在十七年的时间里,换了十七个十九任首辅,平均一年就换了一个。

    如宗道、蒋德璟等人当首辅才当了两三个月,用走马观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结果呢,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一切不就是因为他急切的性格使然吗,总是急于立马就要见到结果,却不是其中的坎坷过程。

    阅览群书的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论语,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朱由检强迫自己稳定心神,万事急不得。

    同时告诫自己,什么事情可以急,什么事情急不得要分得清楚。

    若想做出改变,就先从改变他自身开始。

    “殿下,到了”

    此时车驾外传来了徐应元的声音。

    朱由检应声缓缓下车朝府中走去,回到房间后,徐应元一如既往的为他脱衣。

    途中,朱由检随口问道:“徐大伴,你曾经可与魏忠贤有过接触?”

    徐应元闻声连忙摇头道:“殿下说笑了,奴婢如何能认识魏公公呢”

    他虽是连声否认,但朱由检已经从他那一闪而逝的出奇反应中看出,此前定当相识。

    果然如同梦中所现的那样,他们在净身前曾是赌友,都是在输得一干二净之后才被迫入宫做起了内侍。

    不过现在嘛,一个是九千岁,一个只是藩王的贴身小太监,其地位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在朱由检登基后不久,魏忠贤就被弹劾十大罪,什么搬弄兵权滥加爵赏等等罪名应有尽有。

    后来魏忠贤就找到了赌友徐应元,希望能够帮忙说两句好话,崇祯知晓此事后便斥责了徐应元一顿,不过还是看在相处十来年的份儿上,饶了他一命,只是免去了他的官职。

    对于徐应元的回答,朱由检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又问道:“府中是不是有个叫王承恩的内侍”

    “有的殿下”

    徐应元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王承恩来,但依旧习惯性的回答道:“王承恩是专职打扫整理书房的内侍”

    “此人如何?”

    徐应元想了想道:“王承恩为人实诚忠厚,只是不知殿下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有这么一个名字”

    朱由检坐上床头,摆摆手道:“天还没亮,徐大伴早些下去休息吧”

    “是,殿下”

    徐应元怀着疑惑的心情缓缓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然后准备去找找王承恩,看看近日他是否有什么不妥举动,殿下此时突然提起他来绝非偶然。

    待徐应元走后,朱由检径直躺在床上,他这一夜是不可能睡得着觉的。

    大明就只有十七年寿命了,这如何能睡得着觉的,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很快他便站起身来向桌案走去,亲手用桌上的火折子点燃烛灯,摆上纸张提起笔来准备写点儿什么。

    此时他的已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十六岁少年了,已经不再是没有老师教导的土皇帝了,而是有着十七年皇帝经验的政治老人。

    待他好好回忆梦中的诸多事件,他发现很多事情的本质或许并不是此前他所想象的那样。

    有的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复杂,而有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再是人身在局中尚不知的情况了,从第三人视角便能看出局中人不能发现的很多问题。

    复杂事情简单化,简单事情习惯化,这是今后的为政标准,朱由检将这句话原原本本的写在纸上。

    同时开始列出此后每一年所发生的重大事情。

    比如即将发生的陕西王二起义,以及明年上半年的蓟镇兵变锦州兵变和宁远兵变等等。

    这些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都只有一个,饿肚子闹的。

    特别是陕西的起义,从王二开始,陕西关中之地的叛乱便再也没有消停过。

    后来又涌现出高迎祥、马光玉、张献忠、李自成等实力较为强大的贼头子,特别是那李自成,最后竟逼得他朱由检上吊自尽。

    只可惜这陕西王二起义已经阻止不了了,因为此时正在发生着。

    最后朱由检在纸张的剩余空白处,只写了一个字。

    钱。

    经过他素来聪明的头脑分析,大明之所以会落到如此结果,全是没钱闹的。

    说来滑稽,唐朝亡于军强,宋朝亡于军弱。

    而我明朝呢,竟然亡于没钱?

    这若是下去见了列祖列宗,岂不让人笑话死。

    哦不,这还有何颜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没钱只是结果,而其中的过程是复杂的,在他看来,今后的目标就是将这过程简单化。

    想到这儿,朱由检不禁叹了口气。

    这钱,不好收啊。

    朝廷的税收不过于就是关税、盐税、田赋、茶税、关市税和杂税和等。

    另外还有一个矿税,这是一个万历皇帝折腾了二十年都没能搞定,一个天启皇帝闭口不谈的税。

    矿税就不说了,其中本应是朝廷支柱的盐茶税和田赋现如今也都是漏洞百出。

    盐茶税发展到现如今基本都成定额的了,也就一百多万两,但随着局势的日渐崩坏,盐茶税收也在逐步减少,因为私盐即将盛行,朝廷也管控不住。

    若是趁着现在还能管控的时候提高盐茶税,那么朝堂上的所有人恐怕都要反对,又将步入崇祯皇帝的老路。

    因为他们都是盐茶税的既得利益者,谁家又没个盐商呢,那个盐商的头上又没有官员罩着呢。

    要知道,如今的盐茶税不过是宋朝时期的八九分之一,如果按照宋朝的税值来收,那么朝廷每年光是盐茶税就应该有一千万两才对,基本足够朝廷每年军饷,其中包括辽饷和九镇年例。

    但朱由检也知道,这盐茶税在两三年里恐怕是动不得的。

    而梦中的崇祯皇帝,更是到死的时候也没能对此进展一步。

    而且更严重的是,如今超发的盐引也不知几何,似乎在崇祯末年的时候,发出的盐引就已经是年产量十倍以上了,在不继续增发盐引的情况下得十多年后才能还得清,这是往上历代皇帝所积累下来的跨代债务,里面水太深不好动。

    那么这第一步就只能先从军屯田地和百姓田赋来入手了,毕竟当初的张首辅就成功过,首辅都成功了一时,没道理皇帝还不能成功。

    有了梦中崇祯皇帝的教训,反正无论如何,什么加派三饷的情况是不能再出现了,这如同是杀鸡取卵,最重要的是还没什么成效,甚至就连饱餐一顿都做不到。

    崇祯皇帝动不了的东西,我朱由检就是死也要动一动。

    毕竟最坏的结果也莫过于十几年后的自尽了。

    朱由检放下手中笔,将纸张拿起轻轻吹干,将上面的内容反复观摩牢记于心以后,将其烧毁,他眼睁睁的看着它烧为灰烬。

    跟着一并烧毁的,还有他曾经天真的政治觉悟。

    随即吹灭了烛灯,躺在床上,在脑海中进一步完整着自己未来的规划。

    同时他又多了一个想法。

    当皇帝,不能那么忙。

    因为勤政,并不能救国。

    等局势稳定以后,或许可以学学嘉靖皇帝和万历皇帝,这样才能活得长,活得长是铸就盛世的基本要求。。

    至于老祖宗就不要学了,那是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