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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武举第一人,吴三桂

    京营。

    洪承畴已经跟着李邦华在这里待了好多天了,成天不是在校场上组织操练,就是在房内整理花册计算钱粮什么的。

    就如同陛下所说,在李侍郎的身边儿待着,可以多学习一些整军治军的本事,这正是他到蓟镇后最需要的东西。

    很显然,陛下介绍的这个老师绝对是非常非常的不错的,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些天以来,洪承畴感觉到自己受益良多获益匪浅,若非当前这个情况下确实不太合适的话,他甚至都想直接拜李侍郎为师了。

    李邦华治军第一步,便是清查所有老弱病残,以及虚冒之人。

    第二步便是对各营士兵都亲自加以考试,不是年轻力强且活动敏捷的一概不录用,最重要的是不能有兵油子,不老实不听话的也全都一律清出。

    第三步从各营中选出许些先锋出来,先锋也就是最为精锐的士卒,他们的军饷比别的士兵多一倍,每顿所吃的食物也处于管够状态。

    先锋们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若是其他方面能达到超标准的也可以例外,规矩嘛,就是比较灵活。

    身体的力量和敏捷程度也必须在规定范围之上,本领必须是兼能弓箭火炮,以此组成精锐先锋营。

    同时又下令让每个把总,每个月从自己的营中自行从中挑选五个最精锐的人出来,用于添补与替换原先锋营士卒,从此军中人人都想要努力了,人人都想要成为这个先锋营中的先锋。

    这些过程说着的确是挺容易,无非就是点个名加个餐嘛,但实际上做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光是第一步清查人员,就需要足够耐心和细心,毕竟下面儿各种隐报瞒报的情况不少。

    李邦华经验老到,往往凭着经验和直觉就能查个八九不离十出来,这让洪承畴是大开眼界,心里直呼学到了。

    也从这一刻起,洪承畴对任职蓟镇总兵的事情,又增添了不少信心。

    紧接着李邦华又开始了对营官的整治,别的不说,就光是洪承畴看到了,就已经有十几二十个营官被治了罪,更有情节严重者被当众斩了首。

    之后又对营官把总等将领颁布了每月都要考察的命令,一时间京营风气大变,一个个闻李丧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司礼监掌印的桌案上面,摆满了对李邦华的弹劾奏章。

    不过王体乾闲来没事儿,又随手抽了几份儿交给魏忠贤,一切流程都是如此的丝滑且流畅。

    李邦华对被弹劾一事或许有所察觉,或许也没有察觉,但这些对于他而言都不重要,因为他从来没有将此当过一回事儿,

    在他的京营当中,只认才能不认关系,有能力者上没能力者下。

    军营嘛,就是如此简单且粗暴。

    再后来,李邦华还往每个小营里各备一个功劳簿,每个月把各人所干的事情汇报成册给他协理,以便确定优先。

    这一下子,京营里的人若还想偷懒的话,那等待他们的便是被扫地出门的下场,谁来说情都不顶用。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铁饭碗或者吃皇粮这一说法,说清除就清除,就是这么简单。

    之前的洪承畴对于精兵一词其实也没有什么概念,毕竟他之前是文官,都没怎么接触过军事。

    但就他在京营看到的这一切而言,就算这些士卒还不是精锐,那应该距离精锐不远了。

    或许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军队,都不能叫做真正的军队。

    但洪承畴相信,只需要几次生死战役,他们就能蜕变为真正的将士。

    这有了比较,有了榜样。

    那洪承畴对治军一事也就有了一个极为具体的概念。

    无他,今后他就要练出这样的兵来,甚至还要更优秀,还要更优秀,更优秀。

    洪承畴的运气还算不错,在离京之前还全程观看了武举的选拔。

    这是由兵部右侍郎李邦华筹备计划,司礼监秉军太监徐文辅主持的一场规模空前浩大的武举。

    来参加的人很多,看这景象丝毫不亚于科举。

    之所以来参加的人很多,甚至有的连明年的科举考试都不考了,也要来参加这个武举。

    原因很简单,武举第一名直接授予营官的职位,而其他能中举的也至少有把总的位子。

    武举要求能文能武,在洪承畴看来,中武举不比中举人容易。

    这营官虽说没有明确品级,只是募兵制施行起来后新设的一个职位,但毕竟手下管着一千多号士卒呢,要高于千户所,而千户所是五品,那么营官就差不多该是四品才对,也就与知府相当了,如此焉能不让人心生向往呢。

    据李邦华所说,这也是陛下之前给出的建议,只有给的官儿位足够大,能来的人才能足够多。

    只要人多了,怎么着也能出点儿人才吧。

    反正就现在情况来说,李邦华还是非常满意的。

    就算是没能中举的,但却表现不错的,也可以统统拉入京营来,又根据不同能力给予总旗或者小旗的职位,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只有从大头兵做起。

    这一批参加武举的人当中,李邦华至少吸收了一半儿有余。

    这让洪承畴看明白了,看似是在举行武举,实则是在招兵呀,正好补上京营兵力空缺,这吃喝不愁且有银子拿,一般家庭出身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不得不说,这一手玩儿得十分的妙。

    另外洪承畴还注意到一个人,也就是本场武举第一人-吴三桂。

    听说他爹之前就是个武举人,现在官职已经做到了都指挥使,也算是个将门二代。

    这吴三桂年不过双十之数,却勇武至极,此次比武当中竟无人能在他手中走过三五个回合,文墨也丝毫不差,说起兵书来也是头头是道,武举第一人实至名归。

    一时间,洪承畴对吴三桂动起了心思,希望能将他带到蓟镇去,准备让这吴三桂成为他重要的左右手。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洪承畴潜入了李邦华的房间。

    坐在蜡烛的旁边,看着正在整理花册的李邦华,轻声说道:“李侍郎,洪某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邦华是兵部侍郎,洪承畴是总兵,严格来说两人并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更像是协同合作关系。

    当然这也得看人,有的兵部尚书就比较厉害,拥有足够的威望可以直接指挥总兵行事。

    而有的兵部尚书就不行,就比如当前的兵部尚书田吉,那些边镇的总兵就没一个鸟他的,最多也就卖魏忠贤三分薄面。

    又比如说今后洪承畴去到蓟镇当总兵了,若是有一天李邦华传信过来要他办某件事儿,洪承畴还真不好拒绝,只要是不涉及到陛下或者大明江山利益之类的话,他办了也就办了。

    而李邦华也仅仅就是个侍郎而已,还是右侍郎,距离尚书都还有两步呢,这不就算是一种另类的指挥吗,人情指挥也是指挥嘛。

    反正这兵部与总兵的关系就一直比较复杂,既要争点儿权,又要争点儿利什么的,更多时候又要相互合作,总之一句两句都说不太清楚。

    “哦?”

    李邦华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从桌案的花册处移向坐在对面的洪承畴。

    随口问道:“洪总兵但说无妨,你是陛下钦点的蓟镇总兵,老夫自当能帮则帮”

    李邦华对洪承畴的感官还是不错的,他之前虽未接触过兵事,但却进步神速,军中事务往往都能做到举一反三,将来是个不错的良将。

    重要的是,洪承畴在他李邦华的眼中还很年轻,年轻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如今又受陛下如此重视,将来前途无量呀。

    洪承畴微微一笑,虚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洪某就是想将那吴三桂一并带去蓟镇”

    “你说的可是武举第一人吴三桂?”

    “是的李侍郎,就是那个吴三桂”

    “哎呀....这事儿就麻烦了”

    这一刻李邦华连手中的笔也给放下来了,沉声说道:“其实在武举之前,老夫这里就收到了一份儿从辽东边镇传来的消息”

    “辽东传来的消息?”

    洪承畴疑惑的问道:“也是关于吴三桂的?”

    “不错,就是关于吴三桂的”

    李邦华点点头道:“这吴三桂似乎还有些背景,有个当都指挥使的老爹,还有个在辽东当参将的舅舅,而且这个舅舅还曾袭职宁远卫指挥佥事”

    洪承畴听到这儿就更迷惑了,都指挥使也好,参将也罢,难不成还比得上他这个总兵吗。

    更重要的是,李侍郎你不是从不看他人背景的吗,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呢。

    李邦华看着洪承畴略显奇怪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承畴呐,老夫跟你说这些的意思不是说有什么背景关系的问题”

    “老夫是想说,吴三桂他到辽东去的话,一定会得到更好的历练”

    “吴三桂这小子呀是个人才,但即便是天赋再高的人才那也得需要历练才行呀”

    “如今辽东正是战事频发的时候,让吴三桂到辽东去,不是也能让他得到更好的历练吗?”

    “原来如此”

    洪承畴恍然大悟的说道:“所以李侍郎你早就对吴三桂做好安排了吗?”

    “不是老夫早对吴三桂做好安排了,而是吴三桂本就准备前往辽东的,只是在出发前碰巧遇到了这个武举,这才因此耽误了下来”

    “吴三桂他已经跟老夫说过了,他近日就准备前往辽东听令就职”

    李邦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了,洪承畴对此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可是细细一想呢,又觉得不太甘心。

    这多好的人才呀,吴三桂在演武场上的英勇表现,可是深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若是能将他带到蓟镇去的话,那可得少多少麻烦呀,别的不说,就说立威这事儿就能容易许多。

    他可没有李邦华的那种强悍气场,即便是个文弱书生,也能将京营的将士们治理的是心服口服的。

    李邦华看着洪承畴沉思的模样,便对他轻声说道:“承畴呐,若是你还真想将吴三桂带走的话,可以从上面儿想想办法”

    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往上面儿随便戳了一戳。

    洪承畴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惊声说道:“李侍郎的意思是说从陛....”

    “老夫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李邦华当即打断道,随即又重新拿起笔来,对着面前的花册开始修改着什么。

    洪承畴见状,当即告退。

    ......

    ......

    “你是说你想将吴三桂一并带到蓟镇去?”

    翌日一早,文华殿上。

    朱由检连座椅都还没有坐热乎呢,就有人来禀告说洪承畴求见。

    他入殿以后,便开始说起了吴三桂的事情。

    “是的陛下”

    洪承畴拱手述说道:“辽东边镇那边儿猛将如云,多一个吴三桂不多,少一个吴三桂不少,而臣之蓟镇可是对此等猛将稀缺得很呀,还望陛下成全”

    “这样呀....”

    朱由检在听完洪承畴的述说后,当即就揉搓着下巴开始暗自思索起来。

    武举的最后一天,朱由检自然也去了。

    而吴三桂勇武他也看见了,但他也并未对此多做什么安排。

    因为朱由检知道吴三桂今后会到辽东去,虽然之后的吴三桂确实是军中柱梁,但如今的他还只是一个连小将都算不上的士卒而已,去到辽东历练一番也是极好的,所以也并未对此多有关注。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初崇祯皇帝连下三道谕召吴三桂入京勤王。

    可是最后的结果呢,总共不过才几天的路程,硬是等着崇祯皇帝都上吊了也没能等来。

    其中诸多原因朱由检不想在深究下去了,要说怪罪的话确实也不能全怪到吴三桂头上,但这心里头始终是有些不太舒坦。

    当初若是孙传庭来的话,肯定是不顾一切的冲到京城来救驾,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原因和理由呢。

    只可惜当时孙传庭已经.....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

    当然了,朱由检也不会因此去给吴三桂穿小鞋什么的,毕竟就以当前的发展来说,怎么着也不可能在发展到崇祯皇帝时的那般严重事态了。

    无他,有孙传庭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