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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多出个姑姑

    秦雪狐,哎……我叹了口气。

    两个多月,又要动身了,这次的时间快了些,不过刚好,她这一来我也能问她些事情,至于她答不答,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之后几天,每每想起猴子和我说的话,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总感觉不踏实,太玄乎,不过这对于我那莫名其妙的病倒勉强算个解释。

    结合这次医院检查的结果,我基本能猜出秦雪狐为什么对我左瞒右瞒的原因,大概是怕我知道这个事情后,担心过渠会恶化病情而不愿意配合,所以才不跟我讲。

    心里虽然释怀很多,但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说,我并有感应到猴子说的那种脉动,倒是吐得很惨,是不是也有可能,他们弄错了?另外一点,以秦雪狐的身手,确定位置后根本就不需要我再跟着下去,我一没经验二没本事,只能去拖后腿,但在李抱真的墓里,秦雪狐确实也承认了,她是知道路的,却又不带我出去,这是为什么?

    而且,最让人恼火的是,他们既然知道瞒我,又为什么还要找上诚诚?!甚至连谢叔都请走!!

    其余的,像秦雪狐用我的血淋到子护上找方向,墓里都出现了十幅画和龙子,我看到和鬼影一模一样的男人和女人等等,太多的想不通,太多的怪异,更让我无从找答案!

    甩甩头,稍微清了清脑子里的东西,把所有的事慢慢一推,我终于找到了最初也最关键的那个点,那就是,秦雪狐在找古墓,但目的不是为财。我隐隐约约觉得,只要知道了秦雪这么做的目的,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谢叔会回来,诚诚也不用再跟他们接触。

    我或许……可以放心地交秦雪狐这个朋友,还有鬼影。

    除了没有答案地胡猜乱测外,在看一些野史传记和笔记小说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跟龙九子相关的叙述和描写。其中这九只是一个概数,引申义为多数甚至无限,也就是说龙九子的意思并不是单单只有九个。但不管对于哪个龙子,上面大多写得很夸张,言之能腾云贺雾,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等等,是真正的仙界神兽。

    看着这些灵神怪志,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把穿成护身符的睚眦的牙齿拿出来后,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该学学金链子。

    今天买了一堆糖去看诚诚,这小子贼兮兮地把那本军事百科翻到某一页后摊到了我面前,一片树叶夹在里面,叶肉部分全没了,只剩下蜿蜒而行的叶脉,被染成了红色,书上也印了些。

    我问他是不是自己做的,诚诚笑弯了眼睛地猛点头,我把他狠狠地夸了一通,他高兴地塞了颗糖给我。他说这是权医生教他做的,还说权医生总算良心发现,把他的药量给减了。我笑着掐了掐他的脸,让他别乱说。

    回去的路上心情大好,琢磨着圣诞节的时候要不要给诚诚买棵小圣诞树,希望这次过渠能在节日之前赶回来。

    前些年,圣诞节的头一天,诚诚递了个苹果给我,我也没留神,直接就吃了,然后那一整天他都好几次巴巴地看着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隔天就莫名其妙地跟我赌气,给他买了一星期的棉花糖他才气呼呼地告诉我,那天是平安夜,是要互赠苹果的。我说我哪知道啊,中国的节日我都还分不过来,更别说外国的了。诚诚嘴一嘟,说我是八十年代的人,六十年代的魂。我气得把他的零食全收走了,不过最后还是经不住他撒娇,又还给了他。

    想着过去的那些趣事儿,慢慢磨到了店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女人,不知道站了多久,我不认识她。

    女人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有些娇小,身上挂着一个男士包,转身看见我的时候就朝我走了过来。

    “顾凡?”

    找我的?!

    “你是?”

    “你……你真的是顾凡?你……你……”女人眼睛一下亮了,情绪激动起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女人自知失态,双手交握着捏来捏去,看着我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我……我……对了,你爸爸是不是叫顾念安?!”

    我一震,盯着她。

    “你到底是谁?”

    “我……我……”女人逼近我走了两步,激动地指着自己,“我是你姑姑啊!”

    “姑姑?”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我老爹什么时候跑出个妹妹来了?!而且……这情形,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我往向退了几步,四个方向扫了一圈,并不见秦雪狐的影子。

    “是啊!我是你姑姑!我叫顾念晴!你是我大哥的孩子,是我侄女儿啊!”

    顾念晴说着就要来拉我,我本能地让开,她动作一滞,呆在原地收回了手,一脸的伤心,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我的心一下就烦了,我最见不得人哭,甭管男人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扯了半天衣服角。

    “我跟我老爹很长时间没联系了,而且……我也没听他提过他还有一个妹妹,所以……你看这……”

    顾念晴用袖子小心地揩了揩脸,终于笑了起来。

    “怪我怪我,我一时太高兴了,所以才……哦!对了!”

    她吸了吸鼻子,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黑黑的东西递给我。

    “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那是一块分不出质地的玉石,通体墨黑,泛着很沉的亮光,其中一面刻了一枝梅,落刀很重,刻痕很深,与梅花相对的另一面十分光滑。

    这是一枚镇纸,我老爹也有一枚,和这一模一样,在他留给我的那个大箱子底下放着,我倒是听老爹说过,这镇纸原是一双。

    看到这东西我也只是放松了警惕,倒还不能说立马就相信,我把镇纸递还给她。

    “你……找我有事儿吗?”

    她没接,又推回给我。

    “你留着吧,这本该也是我大哥的东西。”顾念晴整了整情绪,“突然来找你,是有原因的,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掂量了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把她带到了店里,给她泡了茶。

    她第一句话就有些吓到我。

    “你爸爸……出事了。”

    “什么意思?”

    “这个月月初的时候,他突然找到我,说自己出了点事儿,怕你受到牵连,让我来接你和顾诚。”

    “牵连?他不早和别人跑了吗,能出什么事儿。”

    “小凡……你别这么说大哥,大哥他……你误会了。”

    顾念晴说着说着眼泪又要下来,我赶紧闭嘴。

    “哎……大哥跟大嫂其实没有离婚,他们那么离开只是为了保护你。”

    呵,越说越没边儿了,我在心里冷笑。

    “小凡,我大哥做什么你是知道的,说好听些叫命理师,说白了也就是一神棍,给人家算命。”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虽然我自己也这么念过,但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很不舒服,甭管她是谁。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大哥他在早些年的时候,去过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那里有一户挺气派的人家,据说祖上是当地的大地主,现在在外边儿也有不小的生意。大概是缺德事儿做多了,他们家的男丁身体越来越弱,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有些甚至还死于非命。大哥去的时候正赶上他们家的独子又一次犯病陷入昏迷,不知道大哥他做了什么,第二天那独子就醒了,人家自然把他当成贵人一般款待。”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记不大清了。

    “大哥在那儿呆了一段时间,这期间,那独子的病没有再犯,临走的时候,经不住那户人家的请求,他就留了一个方子,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结果这家人没把大哥的话听进去,在那独子又一次犯病的时候就给用了,人就这么死了,那家人把所有的怨气都迁到了大哥的身上,自那以后就不停地找他,誓必要让他偿命。”

    方子?我老爹不是算命的吗?怎么还是个郎中?!这一段儿我倒没有印象。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一星期前,大哥突然联系上我,亲口跟我说的。”

    “一星期?”

    “是啊,我大概一星期前来的北京,前几天白天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我就想晚上来试试看。”

    “哦……”

    “小凡,本来那一年,大哥得到那户人家追来的消息后,是想带着你和顾诚一块儿走的,但当时你还在念书,诚诚又生着病,他不得已才把你们托给谢大山,然后带着嫂子离开。虽然没有在你们身边,但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谢大山联系,了解你们的生活情况。几个月前,大哥他突然联系不到谢大山,等了几个月也没有消息,情急之下才找到我。大哥让我来带你们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念晴说得合情合理,但仔细一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别扭。

    她静了几秒,情绪又激动起来。

    “小凡,你跟我走吧,还有诚诚,多在这里呆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险啊!”

    “……”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我没法承认,也没法否认。

    “你……给我几天时间想想行吗?”

    “可是……”

    “这太突然了,不说别的,光是诚诚的病,我就不可能太轻率地说走就走。”

    她要敢说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准备好了一切,可以让诚诚随时转移这种不打自招的话,我立马把她轰出去。

    顾念晴眼神黯淡下去,叹了口气。

    “那……好吧,你决定了就马上告诉我。”

    “嗯。”

    顾念晴本来是想住在我这儿的,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离开了,留了电话给我。

    临走时,她回过头来对我说了些话,我觉得挺伤感:

    “小凡,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刚学会说话那会儿,常常跟在我屁股后边叫着姐姐姐姐的,后来,大哥带你走了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缩在椅子上,我把玩着手里的那枚镇纸,恍惚记得老爹他曾经拿着这东西重复地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应该挺重要。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我拖出那个大箱子,把另外一枚镇纸翻出来,真的是一模一样,嗯……我拿近看了看,好像有什么不同。

    两枚镇纸上的那一枝梅都勾勒得很简单,上面都有三朵梅花,不同的是,箱子里那枚上的梅花是绽放开的,而顾念晴给我的那枚才只是一个花苞。

    嗨!我想起来了!老爹给我说的:

    “小凡,石上生花,是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