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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该轻信人

    村子里很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连冉冉飘到天空中的炊烟也透出几分诡异。

    没有鸡鸣狗吠,没有小孩子的打闹,没有喧哗的电视,也没有大婶们的闲聊,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老爷子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如往常那样认真、严肃。

    路两边的房屋像是被人弃置般,一点儿亮光也没有,墙角门檐处挂了厚厚的蜘蛛网,门牌号已经被灰尘模糊了去。

    有土房,有砖房,还有钢筋混凝土的小楼,但都是一副诡异黯然的样子。

    村子的路仍是土路,碎石很多,土很少,不容易扬尘,空气有些浑浊,好像飘了淡淡的雾。路面与屋子相反,十分干净,似乎有人在常常走动,打扫。

    原本是水沟的地方被很多的砖土和杂物填满,一只破旧的看不出颜色的鞋子露出了一半。

    四周只有我和老爷子的脚步声,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听起来异常响亮。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村子,倒不如说是一个鬼域,身上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老爷子……”

    “嘘……”

    前面的人突然把手一横,拦在了我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

    “有人。”

    我仔细向前看去,四周光线很暗,只能模糊瞧见似乎有个黑影在那边移动,黑影很是佝偻,几乎把背弯成了九十度。

    他是从左边的两座房屋中间走出来的,动作又慢又沉,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好像负了千斤重的石头。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终于走到路对面的另外两座房屋中间。

    老爷子又继续往前,我拉了拉他的手袖,问:

    “老爷子,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有问题啊?”

    “嗯?什么问题?”

    听到他的答话我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是一个大活人。

    “这个村子里都没有人。”

    “不会,刚才不是才见了一个吗?”

    “那个……哎,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秦雪狐和鬼影吗?”

    “嗯。”

    “那我们来这儿干嘛?”

    “她们就在这里。”

    “真的假的?”

    老爷子突然停住,抬起下巴下巴指了指。

    “喏,她们就在那里面。”

    我眯起眼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前面远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几点灯火,毫无预兆。

    走了十来步,总算把前面看清。亮起灯火的地方是小村的尽头,那里竟然很突兀地矗立着一幢略显豪华的古代建筑,很老旧的样子,红木的颜色已经不太分明,除了正中间的几点灯火,左右延展开的房间一片漆黑。

    心里那股子不安蓦地转变成深深的恐惧,我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一步步地向后退。

    老爷子发现我没有跟上,偏侧了身子,远远地站在原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

    这是梦,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我转身想跑,却突然被一只手用湿湿的毛巾捂住了口鼻!惊吓之际我用力一呼吸,顿时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慢慢瘫了下去。

    ……

    醒来的时候,头重得要死,手动不了,被绑到了身后,脚上也绕了几道绳子,我立马惊起,挣扎着坐了起来。

    四下一打量,我有些蒙,这……这是一个牢房吧?!电视里才能见到的那种牢房!

    一条条掌宽的木制门栏,破旧灰败,似乎一碰就断,我撞了两下,却是相当牢固。墙上有一只小小的灯座,里面点了根矮胖的红蜡烛,已经燃了一半。

    我坐在铺满干草的地上,身后是一面泛黄的墙,有些斑驳的痕迹,在墙比较高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望出去漆黑一片。

    我艹!死老爷子,是他弄的鬼,他想干什么?!又要试探我?!还是另一番的训练?!

    扭了几下身子,把腰尽量侧偏,双手好不容易摸到鞋子的时候,心下一凉,糟!要坏!

    鞋子后跟那儿别的刀片不见了!这是老爷子教我的,那么,肯定也是被他拿走了!

    他到底要干嘛?!

    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右手边的黑暗里突然明亮了几秒,然后消失,接着,有脚步声传来,不只一个人,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

    情急之下,我赶紧往草上一倒,接着装晕。

    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响起。

    “你不怕秦雪狐找你要人?”

    声音很嘶哑,一种很有特色的嘶哑,好像在哪儿听过。

    “哼,怕什么,该死不该死的都死了,就剩我一个,她要杀要剐随便。”

    艹!果然是死老爷子!

    “咯咯,说的也是,那小妮子要真敢乱来,那些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全部出手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哎……只可惜我孙儿小宇死了,要不然,我或许还会留顾凡一条性命。”

    “咯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狠手辣啊。”

    “哼,我只是看不惯那些该死却没死的人,心烦!”

    “哦哟哦哟哦哟,她醒了,你这个好爷爷的形象保不住了。”

    “呵呵,那正好。”

    我仍是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地上,一串锁链摩擦声后,牢房的门被打开,说话的两人向我靠近。

    我听到了衣袍带起的风声,紧接着腹部一阵痛袭!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踢了上来!我疼得拼命躬起了腰,话都说不出来。

    “顾凡,别怪我心狠,只怪你识人不善,来生要能投个好胎,多长个心眼!”

    又是一脚踹到我腿上,我疼得直翻白眼,什么也看不清,只模糊见到两个身影背对着我转身离去。

    我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弄得满头大汗。想起刚才老爷子说的话,只恨自己太掉以轻心了,落到这地步,活该!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挪到墙沿,借着墙坐了起来,从袖口挤出一颗针,把运动裤的侧边线一点点挑断,将里面藏着的小刀片拿了出来。

    若是能逃出去,就让那死老头子后悔去吧!要不是他说的万事备三,我又哪会想到在自己的衣服上动手脚!

    绳子松开的时候,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暗骂了一句,佯装仍然被绑着的姿态靠墙坐好,把手背到了后面。

    进来的是一个……看不到脸的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一撮一撮地黏在一起,好像几年都没洗过一样,又长又蓬,把他脸整个遮住了。

    他抬了个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碗,碗里有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他把盘子放下后,转身要走,想了想又走到包子旁边,盯着那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一个劲儿地看,热气飘到半空中的时候,他还凑过去闻了闻。

    “喂!”

    我声音不大,那人却被吼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包子是不是给我吃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点了点头。

    “哎!你看,我手被绑着,没法儿吃。这样,你帮我把包子拿进来,喂到我嘴里,我分你一个包子怎么样?”

    他急忙摆手。

    “你怕什么?我都被捆成这样儿了,想逃也逃不出去,你就给我喂个包子又不会出事儿,大不了……大不了我分你两个,我也很饿啊!”

    他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我,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很自觉地先叼了一个包子在嘴里,一边开门一边嚼。

    等他把包子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个扫腿把他扫翻在地,从背后将人死死压住!

    也不知道他是不会说话还是因为嘴里塞着包子不能说话,只能一直唔唔唔地哼哼,我把他身上的钥匙拽了下来,用绳子将他绑好,又狠狠地把包子往他嘴里塞了塞,等他像只小虾一样动弹不得的时候,我赶紧离开。

    出了那间牢房,外面是一条走廊,两边是紧闭着的房间,门是古时候的那种镂空雕花红木门,房间里面黑黑的,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墙上每隔一段便会有一盏灯座,里面盛着半截矮胖的蜡烛,这里似乎不用电。

    我有种穿越的错觉。

    房子比我想像中要大,而且十分复杂,我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像是出口的地方,只有一条又一条互相岔来岔去的走廊,我分不清自己的位置。

    越走越毛,和黄肠题凑里呆的那次一样,整个人像是在一个大迷宫里转悠,反反复复,不知道绕了多少遍。

    当心脏突然强力地跳动,浑身血液沸腾起来的时候,我开始质疑自己从牢房里跑出来是不是明确的选择。

    虽然不愿意承让,但这真的是接近古墓时才会产生的那种脉动。

    MD!死老爷子到底把我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有个目标总比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好,我往感应最强的地方找了过去。

    两边的房子要么锁了门,要么就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每条走廊都暗暗的。

    当转角的地方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时,我放轻了脚步。

    下一条走廊与我所在的这条垂直,正对着我这条走廊的房间上突然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

    “哦嗬!居然能找到这里。”

    是那个嘶哑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啧,又被发现了!我后退两步,想要跑开!一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直直地立在我的身后!帽子遮住了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下巴,应该是个女人。

    我汗毛倒竖,立马回撤!往明亮的走廊那边跑,惯性地转朝右边时,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被你逃出来了,还真是不能大意。”

    老爷子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狠厉眼神看着我,从右边慢慢逼了过来,我只好转身换朝左边。

    左边的走廊似乎特别长,我跑了半天也没出现转弯的地方,而且两边的房间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的墙壁。

    我不知道老爷子和那个女人有没有追上来,因为我每次回头都看不到人,但是只要我一停,就会有脚步声接近,而且还是很从容的走路声。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开的铁门,里面有向下延伸的阶梯。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下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既然是宅子,这下面很可能就是地下室,要想从地下室逃走,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如果被老爷子和那个女人抓住,十有八九又会被弄死。

    前也是死,后也是死,我索性在门口等着!我要问清楚,老爷子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要弄死我,又何必做什么训练,还是说,他只是借着训练的名头实则是拿那些毒物来折磨我?!

    慢慢出现在光亮里的人并不是老爷子,而是那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她的帽子连在衣服上,一身黑色。

    “咯咯咯,顾凡,你不记得我了?”

    又是那种很有特色的嘶哑,跟她的年龄丝毫不符,我却很熟悉。

    女人走到两米之外的地方站定。

    “我是皮嬷嬷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风至,肩膀上被人猛地一推,我向后栽了去。

    滚下楼梯的时候,我听到上面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