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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阿墨

    那是一种南御墨从未在慕清身上见到的笑容,纯净,无忧无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南御墨僵直,听到慕清说:“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慕清抱着自己的头,她的头又痛起来了。

    南御墨忙抓住她打自己头的手说:“记不起来就不要记,都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

    慕清抬眼,说:“真的吗?”

    南御墨颔首。

    “那什么重要?”慕清问得认真。

    南御墨一时无言,停顿一会儿过后,回答慕清的第一个问题,说:“你是我的皇后,我是你的夫君,你叫慕清。”

    “哦,那你就是皇帝?”慕清脱口而出,这句话并没有经过她的大脑就说出来了,她的脑子涨起来了,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可她抓不住。

    南御墨看慕清痛苦,马上上前抓着他的手:“不要去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慕清抬眼,就这一会儿,她的眼睛便充血起来,可怜兮兮:“我没有去想,我头疼。”

    南御墨的手微微颤抖,他安抚着慕清,说:“没事的,没事的。”

    他的语气尽量轻柔:“去,去把江谦易叫来。”

    宫人马上去办。

    江谦易检查一番后,说:“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我要先开药给她压着,只是。”

    南御墨问:“只是什么?”

    南御墨向来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这会儿也急了。

    “只是,这药,对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江谦易没再说下去,都是能听懂的。

    南御墨抬手,不想再听,慕清的样子让他很心疼,这个孩子,他期盼着,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可是,这种时刻,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会有什么后果?”南御墨问。

    “我也说不准,最好的,是先天体弱,最坏的,是胎死腹中。”

    南御墨紧紧握着拳头,他怒极,一种无力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曾发誓要好好保护想保护的人,可是,他再次面临取舍,再次面临失去。

    松开手,揉了揉眉心:“去将太医都叫来。”

    他还不想放弃,他从来不是听信一面之词的人,要有更加确切的信息,才能让他相信,才能让他放弃挣扎。

    太医们轮番诊断,这也才消停几天,脑袋又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了。

    “回陛下,娘娘头脑受损严重,但臣家乡中有一偏方,能治疗头疼,有奇效。”

    南御墨一听,坐正身体。

    江谦易一听,也是来了兴趣,他沉不住气,说:“那你可把药方带来?”

    太医说:“这药方在微臣的家中。”

    南御墨问:“对皇后及腹中胎儿可有影响?”

    “回陛下,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是有一定伤害的。”

    南御墨又问:“有什么副作用?”

    “喝药之后,人会变得异常平静,对孩子是否有影响,微臣不敢说,因为微臣也没有见过产妇喝这药。”太医如实回答。

    这种结果,南御墨是失望的,他看向江谦易,转动眸子,又看太医,说:“便用你的方子。”

    “诺。”太医下去准备,江谦易对太医的药方起了很大的兴趣,他这辈子,就两件事:医术和半夏。

    “皇帝陛下,我也去帮忙。”

    “不用,他们会看着办的,你在此处,替朕看好皇后,莫要让皇后再伤着自己了。”

    南御墨已经下了决定,江谦易还想走,说:“此时皇后已经入睡,我留在此处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去帮忙。”

    “朕说,不用。”南御墨身上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江谦易还想说什么,南御墨已经出去了。

    “去,不要让人在药里做手脚。”南御墨吩咐小二。

    他背手,仰望蓝天。

    慕清喝过药后,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江谦易来了兴致,一整天守在床边,不肯离去。

    “皇帝陛下,这药真是神奇,皇后喝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江谦易不由得感叹。

    南御墨冷冷淡淡,说:“你下去吧。”

    江谦易傻眼了,刚才他不想留的时候,这家伙让他留下来,现在他想留下来了,这家伙又让他走,这不是耍着他玩吗?

    “皇帝陛下,你什么意思?”江谦易站起来了。

    南御墨皱眉,使了个眼色,小二和小二十八出现,强制把人带走,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皇帝陛下,我就是想看看。”

    总算清净下来,南御墨一张脸紧绷着,就没有松下来过,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慕清,很久很久。

    直到慕清再次睁眼:“你是谁?”

    “你醒了。”南御墨忙去搀扶慕清。

    慕清揉了揉头,头还是有些隐隐的痛,但好了许多,一些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那是上一次醒来的记忆,她说:“我记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皇帝,你说我是皇后,我叫慕清,对吗?”

    南御墨把她搀扶起来,点头。

    “可我只记得这一点了。”慕清努力去想,可是,她一用头脑,脑袋就疼。

    皱眉,慕清按压着头部,试图缓解疼痛。

    “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一切都不重要。”南御墨柔声诱哄着,他见不得慕清痛苦。

    几日后,在药物的调理下,慕清的病情渐渐好转,头也不是时常痛了。

    江谦易刚给慕清检查完:“皇帝陛下,皇后已经没事了,她的头脑在渐渐好转,若是一直饮药,一年后便可痊愈,真是神奇,太神奇了。”

    说着说着,南御墨没什么反应,江谦易就快激动得晕厥过去了。

    南御墨还算沉静,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现。

    “皇后的记忆会恢复吗?”南御墨幽幽问出口,他心里也很纠结,一方面想让慕清放下过去,放下心里的负担,一方面,又认为慕清一旦失去记忆,就不再是慕清了。

    “当然会的,皇帝陛下,我跟你说啊,这药….”想来又是夸一通这药如何如何好。

    南御墨听不下去,一个眼色,小二和小二十八进来把人架走。

    南御墨这段时间的郁郁也一扫而空,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阿墨,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慕清的眼睛里全是懵懂,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懂。

    “无事。”南御墨回答。

    “我听神医的声音很大,他骂你了吗?”

    “没有。”南御墨在床边坐下,抬手抚去她的乱发:“若是他骂我了,你会帮我么?”

    “我会帮你的。”慕清举起小拳头,一脸认真。

    南御墨倒是不自觉的笑了:“你准备怎么帮我?”

    “我,我。”慕清转了转眼珠,她感觉头又有一点痛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纯净与求知欲:“我该怎么帮你?”

    南御墨知道,这是慕清的头脑受损了,还好,一切都能恢复过来。

    他很温柔,说:“那你帮我骂回来。”

    慕清一听,头不痛了,觉得很有道理:“你说得对。”

    南御墨毕竟是皇帝,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慕清,政务堆积一大堆,因为先皇事事亲力亲为,以致于下面养了一大群蛀虫,南御墨即位之初就在寻找法子改善,重用人才,大胆任用寒门子弟,可有很多事情还是要等着他来决策。

    于是,在陪慕清吃过午饭后,他就离开了。

    看着南御墨的背影,慕清泪眼汪汪,她心里很不舍得他,她软软的求他留下来,可是,南御墨跟她说了很多,她大多是听不懂的,然后,又听了很多,问叶惜文,叶惜文说陛下说得有道理,于是,她也觉得有道理,就放南御墨走了。

    南御墨前脚刚走,半夏后脚就来了。

    江谦易对药方十分有兴趣,就留下来了,倒是不用半夏再去说什么了,这也符合半夏的心意。

    这会儿,江谦易可能还在太医院软磨硬泡。

    “乖侄女哦,可心疼死我了。”半夏一进来,就夸张得紧。

    慕清被吓了一跳,她的眼睛依旧睁得很大:“你是谁?”

    “我啊,我是你的姨母啊,亲的,你看,我们长得有多么像。”半夏拿出一面铜镜给慕清照了照。

    慕清惊奇,她醒来也照过几次镜子,可是,她记不住自己的脸,经半夏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很神奇。

    她接过半夏递来的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又对着半夏照了照,觉得真的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姨母,你真的是我的姨母,惜文,你看,我们这么像。”慕清对叶惜文说。

    叶惜文勉强笑笑,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抬头看慕清与半夏亲密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嫉妒了,就没再深想。

    只见半夏捧着慕清的脸说:“我的好侄女,姨母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可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呢。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过得很苦吧。”

    半夏是一个说甜言蜜语的好手,她知道怎么把人哄得团团转。

    可是,到了慕清这里,就不太行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阿墨说我会记起来的,你等我一段时间,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慕清回答得很认真,好像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