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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被冤枉杀人

    王福慌得跪下。

    在太医署呆了这么些日子,张轻绝深谙处世之道,连忙替王福开脱:“皇上息怒,奴婢这一招,原是王太医教的。是奴婢关心则乱,还请皇上责罚。”

    王福暗忖,果然是个聪明灵透的妙人儿。

    皇上道:“既如此,起来吧。”又命贴身太监赏了好些银子给他们。

    张轻绝一一受了,她知道流光郡主正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她,紧跟在王福的身后离开。

    回去的路上,王福道:“你倒是懂事,日后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和老夫说。”

    弦外之音张轻绝是听懂了,她谨记王福的话,宫内最忌讳拉帮结派。且一旦出了什么事,都要受到牵累。

    王福又道:“既然你说刚才救长公主的法子是老夫教的,你找个时间,把法子教我。”

    张轻绝感慨王福的厚颜无耻,能把海姆立克施救法在古代普及,让更多的老百姓收益,不失为美事一桩。

    她一口答应:“好。”

    回到太医署,张轻绝手把手教王福。

    王福处事虽有些狡猾,却有一颗好学的心。不过是一炷香时间,就已掌握了精髓。

    本来值班的药童睡的都是通铺,她并非太医署唯一的女子。因着这件事,王福分了一间单间给她住。

    这几日因流光郡主的事不得好眠,今日又劳累了一天,头沾上枕头,她便睡着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整夜整夜都做着被郡主追杀的梦。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床洗漱,熬她的药去了。

    她一直心神不宁,加柴的时候被火烫到了手,把药从药壶倒去碗里时,手指一滑,药壶啪嗒一声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王权忍了张轻绝几天,逮到机会破口大骂:“小贱人,熬个药这般简单的事也做不好,我若是你,早就卷包袱滚蛋了。”

    张轻绝心情本就阴郁,郡主她不敢得罪,手下败将有什么值得顾忌。

    她冷笑着反驳:“咸吃萝卜淡操心,马上就月底了,你还是想想要怎么应对月底的考核吧。别到时候太医令有心要扶持你,你也是个付不起阿斗,这才丢人现眼。”

    被戳中心事,王权气的差点没跳脚。他想要冲过去扇张轻绝两耳光,上次被她一脚踢中兄弟,现在仍隐隐作痛,只敢和她打嘴炮:“我扶不起也是权贵世家的公子,你天赋异禀又如何,还不是个处处低人一等的小贱婢。”

    张轻绝本不想去揭王权的短,她忍无可忍:“你权贵又如何,一身肥膘,长的猪头大耳,恐怕至今都无世家千金嫁你吧?也对,我小小一个婢女都看不上你,何况那些名门千金。”

    王权气红了眼,他再也忍不住,要冲过去把张轻绝撕碎。

    张轻绝撩起袖子,做好了和他大干一场的准备,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响起:“张轻绝,六扇门来提你,说你犯了人命官司。”

    王权幸灾乐祸的笑了:“杀人犯,杀人犯。”

    张轻绝瞪了他一眼,大步的走了出去。

    六扇门来了两个衙役,他们没想到犯人竟然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严肃的面部不由柔和下来:“你就是张轻绝?”

    张轻绝道:“我就是,大人,我犯了什么罪?”

    两个衙役拱了拱手:“你到了便知,张姑娘,请。”

    张轻绝跟在他们的身后,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流光郡主陷害她。可污蔑她杀人,这太滑稽。

    她两点一线的生活,昨儿又一直在皇宫,有不在场的证据,她一点也不怕。

    六扇门是衙门最高机构,威风凛凛,两边一溜的站满了衙役,给人一股极大的心理压力。

    张轻绝跪在地上,她和所有罪犯一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我是冤枉的。”

    刑部尚书李光山用力拍了拍惊头木:“带原告。”

    一名大约二十二三岁,长的油头粉面的男子跪在地上,愤怒的指着张轻绝:“大人,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奴才的贱内。奴才的贱内死的怨呐。”

    张轻绝莫名其妙,她委实不认识油头粉面的男子,她为自己申辩:“大人,草民根本就不认识他,何来杀他妻之说。”

    油头粉面的男子冷笑一声:“张轻绝,你可还记得六王府的联娟?”

    “自然记得。”

    联娟是青辞的嫂子,联娟的病,几乎已经痊愈。张轻绝不是很明白,油头粉面的男子,怎会提起联娟。

    “联娟就是奴才的妻子,大人,您一定要给奴才做主哇。”

    血色从张轻绝脸上褪去,她颤抖着唇:“你是说…联娟死了?”

    青山恶狠狠道:“大人,就是她害死了奴才的妻子,她还假装无辜。你还我妻子的性命来。”

    说罢要扑过去撕烂张轻绝,被站在两侧的衙役拦住。

    张轻绝起初以为是流光郡主要置她于死地,原是她多心了。只是联娟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暴毙?

    “大人,我没有杀人。联娟是怎么死的?”

    青山悲愤的指控:“你还说你没有杀人,至从你给联娟用了那劳什子的药,她便觉浑身不舒畅。及至昨儿夜里,忽然就不行了。大人,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您可不能让六王府的奴才蒙冤呐。”

    张轻绝忍不住爆粗口:“放你娘的屁,我日日入六王府,联娟的身体没有异样。大人,我要看联娟的尸体。”

    李光山喝道:“带尸体上来。”

    不一时衙门抬着联娟入内,张轻绝看着联娟苍白的脸,心中万分悲痛。

    前儿夜里还是活生生一个人,忽然就香消玉殒。

    张轻绝知道眼下并非伤心的时候,联娟忽然暴毙,一定有蹊跷。

    她仔细看着联娟的脸,联娟面色萎黄,无血色,脸部还有血块。

    这些特征,都是失血性休克造成的。

    那么出血点在哪里?

    张轻绝的手,从联娟的脖子,滑向她的后脑勺。

    青山一把将张轻绝推开,把联娟紧紧的搂在怀里:“挨千刀的,你害死了她,你还想对她的尸体做什么?大人,您不杀张轻绝,不足以平民愤。”

    李光山挥了挥手,衙役将联娟的尸体抬了出去。

    张轻绝愤怒道:“大人,联娟是流血过多造成的死亡,她根本不是因为用了奴婢的药忽然暴毙。”

    青山的脸闪过一抹慌乱:“你胡扯,就是你害死了联娟。大人,您千万不能放过她。”

    张轻绝扑捉到了青山的恐惧,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大人,只要您将联娟的尸体抬进来,我自有办法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