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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何必为难

    司马苍渊一愣,似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这么说。他看了眼张轻绝,温润一笑:“既然是皇兄赐婚,臣弟不敢不从。”

    皇上没想到司马苍渊会应承下来,脸已有怒气浮现:“即是如此,朕这便携张轻绝去永寿宫,让母后见见你未来的王妃。”

    张轻绝暗自叫苦,早知出师不利,她就不该来逛后花园。

    一双温热的手握了握她的掌心,张轻绝抬眸看向司马苍渊,难掩愧疚之色。

    司马苍渊娶她为妃,会沦为盛京的笑柄。

    她真是害人不浅。

    他温润的嗓音从头顶飘下:“你不必自责,或许我本想娶你,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此,也算圆了我的心愿。”

    张轻绝很感动,也仅仅是感动罢了。太后即便同意,横在他们中间的,还有流光郡主。

    她只怕没有嫁给司马苍渊,就会死于非命。

    太后老人家正在佛堂念佛,忽闻他们来了,去换了身衣裳,才出来接见他们。

    皇上冷着脸道:“恭喜母后,贺喜母后。”

    太后拨动念珠的手一顿:“何来喜事?可是又有哪个嫔妃怀了龙种。”

    皇上指了指张轻绝:“母后一直忧心六弟至今未娶妃子,方才朕在后花园遇到他们,六弟说要娶张轻绝为妃。”

    太后仔细打量着张轻绝,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她不是萧府的奴婢么。”

    张轻绝心一紧,她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

    太后又道:“一个签了死契的婢女,一步步做上药童,在慢慢的学习成为太医,这不失为改变命运的法子。若要走捷径,一无家世依傍,单以色侍人,你可知,以色事人者,色驰而爱衰。”

    张轻绝低垂着眉眼:“太后,原是六王爷和奴婢的玩笑话,做不得真。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污了王爷的门楣。”

    皇上慢慢吹拂着茶,看着杯中的茶叶沉沉浮浮。他给司马苍渊娶张轻绝的机会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

    司马苍渊忽然跪在地上道:“母后,儿臣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轻绝,儿臣不在乎她的出身。若母后觉得轻绝配不上儿臣,儿臣愿做个普通的百姓,携轻绝寄情于山水。”

    太后复又重新拨动着念珠,她闭目不言,许久才道:“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连王爷也不做。”

    司马苍渊道:“儿臣让母后失望了,千金易得,知己难逢。儿臣一直未娶,就是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儿为妃。”

    太后睁开眼,眼风如刀子一般剜在张轻绝脸上。

    张轻绝额冒冷汗,不愧是从众多妃嫔中厮杀出来的太后,她自认为在现代见过名流无数,太后仅一个眼神,就让她遍体生寒。

    太后并不言语,只静静的摩挲着茶杯,偌大的殿堂一时寂静下来,张轻绝直觉浑身发冷。

    过了半响,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既喜欢张轻绝,未必要娶她为妃,可将她收入房中做小。”

    血色从张轻绝脸上褪去,她就知道太后会退而求其次。让她嫁给司马苍渊为妾,是最好的办法。

    她不愿做妾,可她也不能冒死顶撞太后,求救的目光,落在司马苍渊的脸上。

    司马苍渊苦笑一声,只要能把张轻绝留在身边,他愿意只纳她一人为妾,终生不娶妃。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怎能强人所难。

    司马苍渊恳求道:“母后,让轻绝嫁给儿臣为妾,着实委屈了她。”

    太后仿佛才想起什么似地:“本宫老了,记性大不如从前了。淑妃的胞弟萧未极,一直想要纳张轻绝为妾,她心气高,不肯委身。”语气变的凌厉起来:“六王爷乃是皇上的胞弟,你也不愿意么?”

    张轻绝知道她再不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道:“能嫁给王爷为妾,是奴婢祖坟冒了青烟。眼下奴婢一门子心思扑在学医上,奴婢不想半途而废,只怕耽误了王爷。”

    皇上笑了,她不做妾的借口千奇百怪,他到底不忍她继续为难,也怕太后真的强要她嫁给司马苍渊为妾,开口替她解围:“母后,这次宫中妃嫔的头疼脑热,便是她治好。她才十五岁,将她嫁了,实在是太医署的损失。不如将她多留几年,那时候六弟还心仪她,便将她嫁给六弟为妾不迟。”

    他特意咬重“妾”,让她对司马苍渊不要抱一丝歹念。

    司马苍渊只能顺势而下:“母后,皇兄言之有理。儿臣被轻绝吸引,也是看中她在医学上天赋异禀。将她拘在六王府,儿臣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喜新厌旧,倒让太医署痛失人才。”

    太后点了点头:“即是如此,此事暂时搁置一边。”

    张轻绝很是感激司马苍渊,他这般温柔体贴,她注定要辜负他。

    皇上今儿心情不爽,存心要司马苍渊难受:“母后,六弟也老大不小,再不给他纳妃,旁人反要背地里非议母妃不关心六弟。”

    太后道:“很是,明儿早朝时,你命朝中官员,把适龄女子的画像送进宫中。”

    司马苍渊青筋暴突,愤恨的瞪了皇上一眼,道:“母后,儿臣…”

    太后截断司马苍渊的话:“你只是要纳张轻绝为妾,并不妨碍你娶妃。如今虽然盛世,总要未雨绸缪。你贵为王爷,该为皇上分担一些。”

    司马苍渊颓然道:“儿臣知道了。”

    太后脸露疲乏之色,三人不敢继续叨扰,离了长寿宫。

    张轻绝见司马苍渊脸色苍白,握住他的手腕,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郁结于心,加之又染了风寒,她叹气:“王爷且缓一缓出宫,奴婢熬一副药给王爷吃。”

    皇上看着他们挨得如此近,张轻绝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似和司马苍渊在一起的落落大方,心中颇为不悦。

    “你还未给朕诊平安脉。”

    张轻绝心中微怒,又不好发作。

    司马苍渊把手抽回来,朝她虚弱一笑:“你且先去忙,明儿你来本王府上给本王诊脉。”

    张轻绝略带歉意道:“都是奴婢害了你。”

    司马苍渊安抚:“说的什么傻话,能为你做点事,本王甘之如饴。”

    皇上见她二人依依不舍,沉下脸来:“还不快和朕走。”

    张轻绝只能跟着皇上离开,来到太和殿,将手搭在皇上的脉搏上,皇上身体比虎还要强壮。

    她收回手道:“皇上龙体安康,若无其他事,奴婢先行告退。”

    皇上喊住她:“你不愿给朕为妃,却也不能嫁给六弟,旁人若知道朕属意你,你又如何嫁的出去。”

    张轻绝最烦被人威胁,萧未极也曾威胁过她。她目光如炬的看着皇上:“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嫁人,一辈子奉献于医学,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皇上最爱的就是她谈及医学神采奕奕的模样,他目光一柔:“你天赋异禀又如何,无权无势,要在皇宫站稳脚跟,比登天还难。你做朕的妃子,朕不会阻止你行医。”

    张轻绝叹气:“奴婢的身世已十分可怜,皇上何必为难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