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送客
时间接近九点，老大爷过来撵人，感叹几个小家伙精力这么充沛。
出了体委，赵雍看了眼手表，跟王晓雅确认好晚上祁晨睡她家，便在体委门口先告别住在县城东头的鲁雄，然后送王晓雅和祁晨走到胡同口，自己则拎着包快步跑回家洗澡。
胡晓英对儿子这么晚回来颇有微词。
赵雍借口说找祁晨复习去了，然后一起吃了个饭，饭馆太热，出了一身汗。
胡晓英看着儿子满头满身的汗，心里一个字儿都不信，但既然把祁大学霸搬出来了，那面子还是要给的，万一是真的呢？虽然未必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赵雍想去洗澡，结果老爸在蹲坑，嘟囔了几句，被老爸问起考试的事儿，顿时有些气馁。
分数过几天才出来，但赵国华有专门渠道，他肯定先于赵雍知道，是福是祸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赵雍忽然有些想念小叔。
好不容易等到老爸出来，赵雍刚脱掉上衣听到电话铃声。
赵国华看到老婆去接电话，便停住脚步，“谁啊，这么晚了，不会是医院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胡晓英拿起电话，听到声音比较稚嫩，愣了两秒，扭头叫住儿子，“雍儿，找你的。”
“谁啊？”
胡晓英没有理会，慢半拍的回了老公一句，“新美家的闺女。”
“哦，王晓雅是吧？”
赵国华随口问了一句，想说王晓雅成绩不错，让儿子多跟人家学习学习，转念想到这小妮子跟他儿子混的跟好哥们似的，没什么好八卦的。
“好，我马上过去！”
赵雍挂掉电话，抓起沙发上的短袖，一边往头上套，一边往门外走。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冒冒失失的！”
“啊……那个……作业，我暑假作业忘她那儿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胡晓英一脸懵逼的看着沙发上被随意丢着的书包，那里露出的几个本子不正是暑假作业么？
老两口对视一眼，有情况？
都不许早睡，等儿子回来好好审问！
赵雍风风火火的跑到建学路边的小巷子，王晓雅和祁晨在路口焦急的张望。
大柏油路上路灯不怎么明亮，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气温也有点冷，赵雍感慨出来的匆忙，应该给祁晨拿件外套的。
没等赵雍开口，王晓雅满脸歉意的解释，“实在对不住，我俩表妹忽然来了，家里……实在挤不下。”
赵雍点点头，这俩表妹他见过一次，高寨乡的，离县城十几公里，来一趟不容易。
县乡小巴下午六点就没车了，县城也没有出租，现在想回东郭乡只能靠私家车。
“我去宾馆给你订个房间？”赵雍看向祁晨。
祁晨摆摆手，宾馆一晚要七八十块，对学生来说不算小钱，她长这么大还没住过，更不想让赵雍这么破费，毕竟赵雍家也只是工薪家庭。
赵雍明白祁晨的顾虑，明明很简单的事儿，忽然变得很棘手，要是开口邀请她去自己家，祁晨肯定不同意，小妮子脸皮薄的很，完全没有十年后那种大气自然。
王晓雅试探的问，“赵雍，你小叔回来了吗？”
赵雍摇摇头，小叔去年买了辆二手奥迪，可惜又去了省城明天才能回来，不然可以帮忙送祁晨回去。
这么杵着不是个事儿，时间太晚，附近没有其他相熟的同学可联系。
“你累吗？”
祁晨被赵雍问愣住，“我……不累。”
在王晓雅家里冲了个澡，打球的疲惫现在消散了大半。
“我陪你走回去？”
从这里到东郭乡镇上不超过六公里，以祁晨现在的身体素质完全能承受，只是不知道她心理上能不能承受。
“我……那你怎么回来？”
“走回来啊！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打劫不成！”
“你……你别乱说。怪吓人的！”
“那就这样，王晓雅，你回去陪你表妹吧……替我跟你表妹问好，祁晨交给我。”
见赵雍拍胸脯保证，王晓雅忍不住撇嘴，男生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大半夜的走回乡下，偏偏祁晨还点头同意了。
“你俩真没问题？”
“咱华夏的治安你还信不过啊？”
王晓雅一副我信得过才有鬼的表情。
城南有些乱，不过祁晨家是城西方向。
祁晨见状帮忙打气，王晓雅嘱托祁晨到家后给她发个短信报平安，又偷偷嘱托她防狼。
“我能听见……”
两个小妮子闻言大囧，恨不得把赵雍掐死在巷子口。
赵雍后退几米，“王晓雅你还有没交代的赶紧交代。”
被赵雍一调笑，王晓雅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警告赵雍，“祁晨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肯定找你算账！”
“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算了，祁晨只要一走动，肯定不止一根汗毛磨掉。”
“……”
如果祁晨不在，王晓雅估计会扑过来挠他一顿，但时机不合适，只能接受赵雍的方案。
等王晓雅离开，赵雍对祁晨做了个请的手势。
忽然就剩下两人，潮红悄悄爬上祁晨的脸颊，有夜色遮掩，她倒不算太尴尬。
“要不今晚睡我家？”赵雍家里是两室一厅，有个小书房，亲戚要留宿的话，要么住小书房，要么打地铺，如果祁晨愿意来他家住，他倒是乐意让出次卧，住小书房。
“不要！”
被祁晨决绝的拒绝，赵雍一副刀子扎胸口的模样，让祁晨有点退缩，知道赵雍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还是不免害怕。
“我们真要走回去啊？”
“是啊！”
“你……你认识路吗？”
“这有什么好认的，先从这儿一直走到西环路，然后拐到城郭路，往西一直走就到了，拐弯都不用！”
赵雍描述的很自然，祁晨放松不少，路她也知道，但长这么大还真没走过这么远，应该能坚持下来吧。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直接出发，路过一个还没关门的超市，赵雍想起什么，“你等我会儿。”
说完，赵雍跑去小超市，祁晨跟过来，见赵雍在超市的货架间穿梭，没一会儿袋子装满。
祁晨攥着小拳头，愣愣的站在门口不敢过来，又不敢远离光亮。
等了好一会儿，赵雍结完账出来，走到暗处，右手举起个棒子，忽然面孔被照亮。
“我~系~鬼~~”
祁晨吓得拔腿就跑，赵雍心道玩过头了，快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赵雍，你……你放开我！”
“对不起，晨晨，对不起！”
晨晨的称呼让祁晨镇定下来，之前赵雍求饶的时候这么喊过她，让人难为情，但此时却让她安心。
赵雍松了口气，手电塞给她，“城乡公路没有路灯，你打着手电，免得摔倒。”
“嗯。”
两人并肩走着，祁晨低着头，看到赵雍拎着一大包零食，场景似成相识，这家伙就知道用这些小东西讨好同学。
我才不稀罕！
“你要不要先把东西放回家？”
赵雍见祁晨指着他手里的零食，便憨笑着提了提，“不用，没多重。”
祁晨抿着嘴，试探过后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便低着头，发动大长腿的优势，大步往前走。
赵雍快步跟上。
出了体委，赵雍看了眼手表，跟王晓雅确认好晚上祁晨睡她家，便在体委门口先告别住在县城东头的鲁雄，然后送王晓雅和祁晨走到胡同口，自己则拎着包快步跑回家洗澡。
胡晓英对儿子这么晚回来颇有微词。
赵雍借口说找祁晨复习去了，然后一起吃了个饭，饭馆太热，出了一身汗。
胡晓英看着儿子满头满身的汗，心里一个字儿都不信，但既然把祁大学霸搬出来了，那面子还是要给的，万一是真的呢？虽然未必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赵雍想去洗澡，结果老爸在蹲坑，嘟囔了几句，被老爸问起考试的事儿，顿时有些气馁。
分数过几天才出来，但赵国华有专门渠道，他肯定先于赵雍知道，是福是祸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赵雍忽然有些想念小叔。
好不容易等到老爸出来，赵雍刚脱掉上衣听到电话铃声。
赵国华看到老婆去接电话，便停住脚步，“谁啊，这么晚了，不会是医院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胡晓英拿起电话，听到声音比较稚嫩，愣了两秒，扭头叫住儿子，“雍儿，找你的。”
“谁啊？”
胡晓英没有理会，慢半拍的回了老公一句，“新美家的闺女。”
“哦，王晓雅是吧？”
赵国华随口问了一句，想说王晓雅成绩不错，让儿子多跟人家学习学习，转念想到这小妮子跟他儿子混的跟好哥们似的，没什么好八卦的。
“好，我马上过去！”
赵雍挂掉电话，抓起沙发上的短袖，一边往头上套，一边往门外走。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冒冒失失的！”
“啊……那个……作业，我暑假作业忘她那儿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胡晓英一脸懵逼的看着沙发上被随意丢着的书包，那里露出的几个本子不正是暑假作业么？
老两口对视一眼，有情况？
都不许早睡，等儿子回来好好审问！
赵雍风风火火的跑到建学路边的小巷子，王晓雅和祁晨在路口焦急的张望。
大柏油路上路灯不怎么明亮，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气温也有点冷，赵雍感慨出来的匆忙，应该给祁晨拿件外套的。
没等赵雍开口，王晓雅满脸歉意的解释，“实在对不住，我俩表妹忽然来了，家里……实在挤不下。”
赵雍点点头，这俩表妹他见过一次，高寨乡的，离县城十几公里，来一趟不容易。
县乡小巴下午六点就没车了，县城也没有出租，现在想回东郭乡只能靠私家车。
“我去宾馆给你订个房间？”赵雍看向祁晨。
祁晨摆摆手，宾馆一晚要七八十块，对学生来说不算小钱，她长这么大还没住过，更不想让赵雍这么破费，毕竟赵雍家也只是工薪家庭。
赵雍明白祁晨的顾虑，明明很简单的事儿，忽然变得很棘手，要是开口邀请她去自己家，祁晨肯定不同意，小妮子脸皮薄的很，完全没有十年后那种大气自然。
王晓雅试探的问，“赵雍，你小叔回来了吗？”
赵雍摇摇头，小叔去年买了辆二手奥迪，可惜又去了省城明天才能回来，不然可以帮忙送祁晨回去。
这么杵着不是个事儿，时间太晚，附近没有其他相熟的同学可联系。
“你累吗？”
祁晨被赵雍问愣住，“我……不累。”
在王晓雅家里冲了个澡，打球的疲惫现在消散了大半。
“我陪你走回去？”
从这里到东郭乡镇上不超过六公里，以祁晨现在的身体素质完全能承受，只是不知道她心理上能不能承受。
“我……那你怎么回来？”
“走回来啊！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打劫不成！”
“你……你别乱说。怪吓人的！”
“那就这样，王晓雅，你回去陪你表妹吧……替我跟你表妹问好，祁晨交给我。”
见赵雍拍胸脯保证，王晓雅忍不住撇嘴，男生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大半夜的走回乡下，偏偏祁晨还点头同意了。
“你俩真没问题？”
“咱华夏的治安你还信不过啊？”
王晓雅一副我信得过才有鬼的表情。
城南有些乱，不过祁晨家是城西方向。
祁晨见状帮忙打气，王晓雅嘱托祁晨到家后给她发个短信报平安，又偷偷嘱托她防狼。
“我能听见……”
两个小妮子闻言大囧，恨不得把赵雍掐死在巷子口。
赵雍后退几米，“王晓雅你还有没交代的赶紧交代。”
被赵雍一调笑，王晓雅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警告赵雍，“祁晨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肯定找你算账！”
“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算了，祁晨只要一走动，肯定不止一根汗毛磨掉。”
“……”
如果祁晨不在，王晓雅估计会扑过来挠他一顿，但时机不合适，只能接受赵雍的方案。
等王晓雅离开，赵雍对祁晨做了个请的手势。
忽然就剩下两人，潮红悄悄爬上祁晨的脸颊，有夜色遮掩，她倒不算太尴尬。
“要不今晚睡我家？”赵雍家里是两室一厅，有个小书房，亲戚要留宿的话，要么住小书房，要么打地铺，如果祁晨愿意来他家住，他倒是乐意让出次卧，住小书房。
“不要！”
被祁晨决绝的拒绝，赵雍一副刀子扎胸口的模样，让祁晨有点退缩，知道赵雍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还是不免害怕。
“我们真要走回去啊？”
“是啊！”
“你……你认识路吗？”
“这有什么好认的，先从这儿一直走到西环路，然后拐到城郭路，往西一直走就到了，拐弯都不用！”
赵雍描述的很自然，祁晨放松不少，路她也知道，但长这么大还真没走过这么远，应该能坚持下来吧。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直接出发，路过一个还没关门的超市，赵雍想起什么，“你等我会儿。”
说完，赵雍跑去小超市，祁晨跟过来，见赵雍在超市的货架间穿梭，没一会儿袋子装满。
祁晨攥着小拳头，愣愣的站在门口不敢过来，又不敢远离光亮。
等了好一会儿，赵雍结完账出来，走到暗处，右手举起个棒子，忽然面孔被照亮。
“我~系~鬼~~”
祁晨吓得拔腿就跑，赵雍心道玩过头了，快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赵雍，你……你放开我！”
“对不起，晨晨，对不起！”
晨晨的称呼让祁晨镇定下来，之前赵雍求饶的时候这么喊过她，让人难为情，但此时却让她安心。
赵雍松了口气，手电塞给她，“城乡公路没有路灯，你打着手电，免得摔倒。”
“嗯。”
两人并肩走着，祁晨低着头，看到赵雍拎着一大包零食，场景似成相识，这家伙就知道用这些小东西讨好同学。
我才不稀罕！
“你要不要先把东西放回家？”
赵雍见祁晨指着他手里的零食，便憨笑着提了提，“不用，没多重。”
祁晨抿着嘴，试探过后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便低着头，发动大长腿的优势，大步往前走。
赵雍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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