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朴善恩还是angel
天渐渐的亮了，朝阳从东方升起，光线映到了昏昏欲睡的李胜元脸上，眼皮处传来灼热的痛感。坐在长椅上的李胜元蹙了一下眉头，睁开眼睛，用手捂住脸站了起来。堆积如山的雪从他肩头上滑落，打到地上渐渐地融化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才早上公路上的雪都已经化成了水。李胜元揉了揉眼睛，扭动了一下僵住的脖子。他愣是在这把长椅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宿，脖颈传来的酸涩感让他呜呼了一声。
李胜元抽吸了一下鼻子，眯眼看向太阳。
“该去医院了。”
李胜元踏着雪走进了中心医院，他的父亲在两个星期突发心肌梗塞，差点没梗过去。现在李胜元的父亲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
李胜元走在去往他父亲的病房那条熟悉的走廊上，心里很是忐忑。终于到了，李胜元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在最里面父亲的病床前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背影，那个人正在跟自己残疾的老母亲谈论着什么。
李胜元紧握着把手推开门，病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都把目光投向李胜元。李胜元挠着头走过在这个病房的其他病号，来到他父亲的病床前。
老母亲颇为疲惫的脸上多出一份笑容，她对李胜元道：“胜元啊，这位先生说是来找你的。”
“啊？”
那个偏瘦型、腰板直的中年男子插着裤布袋，豁然转身冲李胜元一笑。
李胜元愣住，结巴地道：“朴......先生，您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你，看你辞职了没有。”
李胜元埋下头，低声如耳语般地道：“辞了，昨天刚刚辞的。”
“那就好。”朴国德拍了拍李胜元的肩，道：“只要你在我家里好好干活，你家人的病我也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父亲治疗。”
李胜元赫然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着惊讶。他和他的老母亲异口同声地道：“真的？”
李胜元和他的老母亲对视了一眼后，李胜元猛然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已经很感激朴先生您可以让我留下来工作，这种恩惠我不能要。”李胜元眼珠子四处打转，瞟来瞟去，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
朴国德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的目光又聚集了过去。
“真是个不吃便宜饭的好孩子啊，不过......”朴国德嘴角上扬勾起了一丝惬意的微笑：“不过我可没说是免费的，我不收你们钱，但是你要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李胜元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我一个打工的，能帮您什么忙？”
“放心，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就一定能帮上。”
“那是什么忙呢？”
“这个不着急，你要先答应我。等会儿，我再给你详细的说。”
李胜元看向朴国德身后的老母亲又看向躺在病床上，各种医疗器械来维持生命的父亲，攥起了拳头。
李胜元看向一直等待他回答的朴国德，重重地说道：“好！”
（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
2010年12月24日平安夜这一天是金俊宇从11岁~20岁跨越6个公司做练习生的整9年。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忙着练习，忙着和金妈妈打理店里。一切都如此的重复也如此的平常。
韩奎和朴善恩也是一样，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突然之间又恢复到了那段时间，形同陌路的日子，再无快乐或者痛苦的交际。
我们都回不去了，无法像以前一样一起开心的笑，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互相扶持。
自从知道白老师是这场游戏的主角之后，金俊宇就再也没来上过白老师的课。今天平安夜也是如此。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白老师决定了一件事情。
“来，孩子们都过来，跟你们说件事情。”
众练习生都停止练习到白老师面前排成三排站好。
白老师扫视了一遍抿了一下嘴，道：“今天以后，大家就不用再聚集在这里了。”
众练习生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句，熙熙攘攘地讨论起来。
白老师摆了摆手，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我知道大家都很不舍这段时间，我也很不舍，但我当初之所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是因为你们的舞蹈基础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有所欠缺，现在......请为你们自己鼓掌。”
白老师笑盈盈地大力鼓着掌，带得众练习生们也鼓起了掌。
“停。”白老师做了一下停止的手势，又道：“都回去好好过个圣诞节，回来之后可是有更加累的练习等着你们哦。”
白老师的话让众练习生们哭笑不得。
白老师眯着眼睛，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奇特的笑意：“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都散了吧。”
白老师看向孙浩龙道：“浩龙，你留一下。”
“是。”
韩奎看了一眼孙浩龙，脸上稍有冷峻的神情。他想起了孙浩龙来这里的第一天，金俊宇跟他说的那些话。
韩奎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他记得那个人的模样确实是孙浩龙，但是他当时真的太兴奋了，说的那些中国话，他一句也没听到。但是他来公司的那一天听到了他与金俊宇的对话，这个叫孙浩龙的为什么不承认见过我们？
白老师看到韩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朝自己和孙浩龙的方向看，叫了一声：“韩奎，你怎么还没走？”
韩奎收回目光低下头，佯装收拾着书包：“哦，这就走了。”
韩奎拉上包的拉链，背上包，一路扫着地面，疾奔而去。
终于，整个庞大的自由练习室就只剩下白老师和孙浩龙两个人了。
白老师盘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压低声音小声地道：“怎么样，金俊宇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我想老师您是多虑了。我看他并不想掺和进来。”
白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样最好，他知道了这件事真是一大失误！”
孙浩龙皱了一下眉头道：“他既然没有想要掺和进来的意思，那我们的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
“嗯。”白老师转身，淡薄如镜的眼神看向窗外，道：“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
门外，韩奎趴在门上偷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终于知道了金俊宇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来上白老师的课了。白老师和孙浩龙不知道要搞什么计划，让金俊宇给知道了。
他们到底是敌是友？而导致金俊宇不来练习的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又是什么？
韩奎在无数个疑问之间，脸上泛起了很少有过的肃穆神情。
中午午饭以后，thedarkhell公司就空了，大家都忙着赶回去过今天的平安夜和明日的圣诞节。
一直是凌晨练习狂的金俊宇今日终于加入了大部队，因为他知道在这里做的一切根本就是无用功。但他又不能甩甩屁股走人，鬼知道他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以后，皮包公司会怎样对他！所以就只能等着年底考核时将自己刷下来。
离2010年12月31日还有整7天。
金俊宇骑着自行车露出苦涩复杂的笑容。
“终于要结束了！”
金俊宇骑着他的自行车一路向西，这几日首尔又大范围的下了不少雪，让气温降到了近十年来最低。
金俊宇把脸严实地埋在围巾里，他巨怕冷，这几日的天气也没让他少吃苦。
轮胎压着雪发出嘎吱响的声音，金俊宇小心翼翼地骑着终于骑到了大道上。步入金俊宇眼帘的是白银般的地和灰冷如烬的天空。
怎么回事，今日的中午怎么了？
由于是中午还那么冷，平时无论什么时间一向热闹的这条大道上现在居然空无一人，顿时感到有荒凉的感觉。
而这荒凉的感觉上又增加了一份附属条件。
没错，这条大道的两边全部都是那个整容女angel的冬日专辑海报。
经过时间的磨合，人们渐渐地遗忘了她的丑闻，都期待着明日圣诞节angel的回归。
金俊宇停在大道中央，没有向前走。他感叹道：“如今的angel又出现在我眼前了吗？”
“不是。”
金俊宇一下子愣住，这久违的声音是......
金俊宇不敢回头，像逃犯一样，一鼓作气地穿进海报海洋的大道上。
“不可以，俊宇哥哥，你不能进去。”
那久违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脚踏着雪追逐在雪上骑自行车时不时打滑的金俊宇。
“俊宇哥哥，快停下，请相信我，你不能再向前了！我是朴善恩，不是angel！”
“不可能，你少骗人。”金俊宇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恐惧，没错，他巨怕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俊宇哥哥。”那久违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回声震动了整个大道。
金俊宇停下车子，还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那嗲嗲的甜声不见了，难道真的......
金俊宇冻得通红的脸浮起了一层复杂的笑意。他哈着热气一颤一颤地转过头，迎来的是那个最初朴素从简、清新脱俗的朴善恩，她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腰间，面上流露着含蓄的笑容，将小脸蛋刷上了粉红的漆。
“俊宇哥哥，我是善恩，我回来了。”
金俊宇怔怔地看着朴善恩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抽吸了一下鼻子，瞬间两行泪从眼眶中流出，顿时已是泪流满面。
朴善恩笑盈盈地走向金俊宇，金俊宇暂时移开目光，准备迈腿下自行车。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打破了一切。金俊宇还没落地的脚一下子定住，沉吟不语地朝朴善恩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见朴善恩身穿的白色棉袄上一片红色的血迹，朴善恩眨了眨眼，仍然保持着含蓄的微笑，她向金俊宇伸出频繁颤抖的手，嘴角蠕动着艰难地叫出来一声：“俊宇......哥哥，我喜......我喜......”
朴善恩一下子喷出一口鲜血于地面，身体开始摇摆不定地左晃右晃，她的眼神从未从金俊宇的身上离开，那样纯粹而坚定的眼神似乎一定要说出那句话来。
终于她还是支撑不住了，生命到达极速的最后一刻，朴善恩虚声用嘴唇上下吐出一句：“我喜欢你。”
朴善恩白眼一翻，募然跌倒在地上。
金俊宇定格的脚着了地，他丢下自行车，脚一滑摔在地上。金俊宇泪眼横流，连滚带爬地来到那脸上依然保持着含蓄微笑的少女面前，抱起已经染红白雪的身体，嚎啕大哭。
金俊宇冲周围大声嘶吼：“是谁？是谁！啊......”
天空似乎很懂得应景，乱雪纷飞打在雪地里两个可怜人身上。
2010年平安夜的这场雪失去了一份美感，增加了一份凄凉。
今天是个好天气，才早上公路上的雪都已经化成了水。李胜元揉了揉眼睛，扭动了一下僵住的脖子。他愣是在这把长椅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宿，脖颈传来的酸涩感让他呜呼了一声。
李胜元抽吸了一下鼻子，眯眼看向太阳。
“该去医院了。”
李胜元踏着雪走进了中心医院，他的父亲在两个星期突发心肌梗塞，差点没梗过去。现在李胜元的父亲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
李胜元走在去往他父亲的病房那条熟悉的走廊上，心里很是忐忑。终于到了，李胜元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在最里面父亲的病床前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背影，那个人正在跟自己残疾的老母亲谈论着什么。
李胜元紧握着把手推开门，病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都把目光投向李胜元。李胜元挠着头走过在这个病房的其他病号，来到他父亲的病床前。
老母亲颇为疲惫的脸上多出一份笑容，她对李胜元道：“胜元啊，这位先生说是来找你的。”
“啊？”
那个偏瘦型、腰板直的中年男子插着裤布袋，豁然转身冲李胜元一笑。
李胜元愣住，结巴地道：“朴......先生，您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你，看你辞职了没有。”
李胜元埋下头，低声如耳语般地道：“辞了，昨天刚刚辞的。”
“那就好。”朴国德拍了拍李胜元的肩，道：“只要你在我家里好好干活，你家人的病我也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父亲治疗。”
李胜元赫然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着惊讶。他和他的老母亲异口同声地道：“真的？”
李胜元和他的老母亲对视了一眼后，李胜元猛然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已经很感激朴先生您可以让我留下来工作，这种恩惠我不能要。”李胜元眼珠子四处打转，瞟来瞟去，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
朴国德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的目光又聚集了过去。
“真是个不吃便宜饭的好孩子啊，不过......”朴国德嘴角上扬勾起了一丝惬意的微笑：“不过我可没说是免费的，我不收你们钱，但是你要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李胜元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我一个打工的，能帮您什么忙？”
“放心，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就一定能帮上。”
“那是什么忙呢？”
“这个不着急，你要先答应我。等会儿，我再给你详细的说。”
李胜元看向朴国德身后的老母亲又看向躺在病床上，各种医疗器械来维持生命的父亲，攥起了拳头。
李胜元看向一直等待他回答的朴国德，重重地说道：“好！”
（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
2010年12月24日平安夜这一天是金俊宇从11岁~20岁跨越6个公司做练习生的整9年。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忙着练习，忙着和金妈妈打理店里。一切都如此的重复也如此的平常。
韩奎和朴善恩也是一样，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突然之间又恢复到了那段时间，形同陌路的日子，再无快乐或者痛苦的交际。
我们都回不去了，无法像以前一样一起开心的笑，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互相扶持。
自从知道白老师是这场游戏的主角之后，金俊宇就再也没来上过白老师的课。今天平安夜也是如此。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白老师决定了一件事情。
“来，孩子们都过来，跟你们说件事情。”
众练习生都停止练习到白老师面前排成三排站好。
白老师扫视了一遍抿了一下嘴，道：“今天以后，大家就不用再聚集在这里了。”
众练习生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句，熙熙攘攘地讨论起来。
白老师摆了摆手，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我知道大家都很不舍这段时间，我也很不舍，但我当初之所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是因为你们的舞蹈基础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有所欠缺，现在......请为你们自己鼓掌。”
白老师笑盈盈地大力鼓着掌，带得众练习生们也鼓起了掌。
“停。”白老师做了一下停止的手势，又道：“都回去好好过个圣诞节，回来之后可是有更加累的练习等着你们哦。”
白老师的话让众练习生们哭笑不得。
白老师眯着眼睛，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奇特的笑意：“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都散了吧。”
白老师看向孙浩龙道：“浩龙，你留一下。”
“是。”
韩奎看了一眼孙浩龙，脸上稍有冷峻的神情。他想起了孙浩龙来这里的第一天，金俊宇跟他说的那些话。
韩奎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他记得那个人的模样确实是孙浩龙，但是他当时真的太兴奋了，说的那些中国话，他一句也没听到。但是他来公司的那一天听到了他与金俊宇的对话，这个叫孙浩龙的为什么不承认见过我们？
白老师看到韩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朝自己和孙浩龙的方向看，叫了一声：“韩奎，你怎么还没走？”
韩奎收回目光低下头，佯装收拾着书包：“哦，这就走了。”
韩奎拉上包的拉链，背上包，一路扫着地面，疾奔而去。
终于，整个庞大的自由练习室就只剩下白老师和孙浩龙两个人了。
白老师盘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压低声音小声地道：“怎么样，金俊宇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我想老师您是多虑了。我看他并不想掺和进来。”
白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样最好，他知道了这件事真是一大失误！”
孙浩龙皱了一下眉头道：“他既然没有想要掺和进来的意思，那我们的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
“嗯。”白老师转身，淡薄如镜的眼神看向窗外，道：“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
门外，韩奎趴在门上偷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终于知道了金俊宇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来上白老师的课了。白老师和孙浩龙不知道要搞什么计划，让金俊宇给知道了。
他们到底是敌是友？而导致金俊宇不来练习的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又是什么？
韩奎在无数个疑问之间，脸上泛起了很少有过的肃穆神情。
中午午饭以后，thedarkhell公司就空了，大家都忙着赶回去过今天的平安夜和明日的圣诞节。
一直是凌晨练习狂的金俊宇今日终于加入了大部队，因为他知道在这里做的一切根本就是无用功。但他又不能甩甩屁股走人，鬼知道他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以后，皮包公司会怎样对他！所以就只能等着年底考核时将自己刷下来。
离2010年12月31日还有整7天。
金俊宇骑着自行车露出苦涩复杂的笑容。
“终于要结束了！”
金俊宇骑着他的自行车一路向西，这几日首尔又大范围的下了不少雪，让气温降到了近十年来最低。
金俊宇把脸严实地埋在围巾里，他巨怕冷，这几日的天气也没让他少吃苦。
轮胎压着雪发出嘎吱响的声音，金俊宇小心翼翼地骑着终于骑到了大道上。步入金俊宇眼帘的是白银般的地和灰冷如烬的天空。
怎么回事，今日的中午怎么了？
由于是中午还那么冷，平时无论什么时间一向热闹的这条大道上现在居然空无一人，顿时感到有荒凉的感觉。
而这荒凉的感觉上又增加了一份附属条件。
没错，这条大道的两边全部都是那个整容女angel的冬日专辑海报。
经过时间的磨合，人们渐渐地遗忘了她的丑闻，都期待着明日圣诞节angel的回归。
金俊宇停在大道中央，没有向前走。他感叹道：“如今的angel又出现在我眼前了吗？”
“不是。”
金俊宇一下子愣住，这久违的声音是......
金俊宇不敢回头，像逃犯一样，一鼓作气地穿进海报海洋的大道上。
“不可以，俊宇哥哥，你不能进去。”
那久违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脚踏着雪追逐在雪上骑自行车时不时打滑的金俊宇。
“俊宇哥哥，快停下，请相信我，你不能再向前了！我是朴善恩，不是angel！”
“不可能，你少骗人。”金俊宇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恐惧，没错，他巨怕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俊宇哥哥。”那久违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回声震动了整个大道。
金俊宇停下车子，还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那嗲嗲的甜声不见了，难道真的......
金俊宇冻得通红的脸浮起了一层复杂的笑意。他哈着热气一颤一颤地转过头，迎来的是那个最初朴素从简、清新脱俗的朴善恩，她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腰间，面上流露着含蓄的笑容，将小脸蛋刷上了粉红的漆。
“俊宇哥哥，我是善恩，我回来了。”
金俊宇怔怔地看着朴善恩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抽吸了一下鼻子，瞬间两行泪从眼眶中流出，顿时已是泪流满面。
朴善恩笑盈盈地走向金俊宇，金俊宇暂时移开目光，准备迈腿下自行车。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打破了一切。金俊宇还没落地的脚一下子定住，沉吟不语地朝朴善恩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见朴善恩身穿的白色棉袄上一片红色的血迹，朴善恩眨了眨眼，仍然保持着含蓄的微笑，她向金俊宇伸出频繁颤抖的手，嘴角蠕动着艰难地叫出来一声：“俊宇......哥哥，我喜......我喜......”
朴善恩一下子喷出一口鲜血于地面，身体开始摇摆不定地左晃右晃，她的眼神从未从金俊宇的身上离开，那样纯粹而坚定的眼神似乎一定要说出那句话来。
终于她还是支撑不住了，生命到达极速的最后一刻，朴善恩虚声用嘴唇上下吐出一句：“我喜欢你。”
朴善恩白眼一翻，募然跌倒在地上。
金俊宇定格的脚着了地，他丢下自行车，脚一滑摔在地上。金俊宇泪眼横流，连滚带爬地来到那脸上依然保持着含蓄微笑的少女面前，抱起已经染红白雪的身体，嚎啕大哭。
金俊宇冲周围大声嘶吼：“是谁？是谁！啊......”
天空似乎很懂得应景，乱雪纷飞打在雪地里两个可怜人身上。
2010年平安夜的这场雪失去了一份美感，增加了一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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