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代价
在大家抱头逃窜，躲避天上落下的大量水晶碎片时，梅菲斯特身边的“暴龙”就像发狂了一般，疯狂地朝天上喷吐黑色火球。
奎因抱着脑袋伏在地上，余光瞟见黑色火球在空中不断爆炸，开始还以为是“暴龙”在攻击掉下的水晶碎片，但看到大量精钢箭矢混在碎片中叮当落地时，他才恍然大悟，“暴龙”的目标其实是“命运之箭”。
他不知道，“暴龙”是如何察觉到这些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的命运之箭的，但以这些箭矢的数量来看，若没有“暴龙”的保护，恐怕他们这群人会被扎成刺猬。
黑色火球在阻击命运之箭的同时，也炸碎了许多大块的水晶碎片，落在奎因和身边的诺艾尔身上的大多是细小的水晶粉末，他们比较幸运，仅仅受了一些不重的皮外伤，但身边不少人都被碎片砸伤或划伤，疼得大声叫嚷。
惨叫的人虽多，但基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满地锋锐的水晶碎片，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活动空间。
这时熊人都已倒地，天空中也没再出现异物，梅菲斯特正想救助身边的受伤者，却见到一地的箭头突然发出红光，这些红光刷一下飞入附近倒地不起的熊人体内，然后这些或死或伤的熊人们竟直接站起，而且双眼变得通红。
铠甲战士们大吃一惊，慌忙挥剑向附近的熊人砍去，但这些熊人竟对铠甲战士的魔法剑不闪不避，任凭剑插入自己的肉中，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纷纷抓起身边的铠甲战士，横在胸前作为盾牌，吼叫着朝梅菲斯特和比赛选手的方向冲去。
这些熊人身上洋溢着的澎湃神力，就连奎因都感觉得到，梅菲斯特更是不敢大意，控制“暴龙”喷出黑色火球攻击他们，丝毫没有顾忌他们挟持住的铠甲战士。
然而，熊人凭借铠甲战士身上的魔法铠甲，大大削弱了黑色火球的威力，哪怕被遍地的尖锐碎片扎得遍体鳞伤，依然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
梅菲斯特见状，冷静地取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泛着奇妙光芒的蓝色水晶。
“科技水晶！”参赛选手中，有识货的人认出了这个作为科技之神先知特有的超神器。
梅菲斯特紧握科技水晶，一股淡蓝色的光芒从水晶之内扩散而出，在光芒的笼罩下，场内所有魔法科技产物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行运作起来。
魔法喷泉的喷头瞄准熊人的脚下喷水，魔法灯则照向最近的熊人双眼，就连魔力围栏也如蛇一般移动，缠绊熊人的脚步。
最重要的是，那些被抓住的铠甲战士，身上的魔法铠甲纷纷爆炸，让熊人失去了防御“暴龙”攻击的盾牌。
魔法铠甲的爆炸，不但让里面的战士身体爆裂，也对熊人造成了不轻的伤害，一时间场面血腥得让许多人发出尖叫。
然而，这些熊人已经完全不能以生命体来理解了，即使他们被炸得血肉模糊、断手断脚，依然顽强地顶着火球前进。
哪怕被火球击倒在地，他们也会很快重新爬起，哪怕胸口中剑、头颅受损、双脚血流如注，他们依然会爬着靠近梅菲斯特。
“接受命运的制裁”他们每次爬起时的低吼，让所有人为之颤抖。
这时，阿姆伯尔已经率领援兵到达场馆大门，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好几名熊人已经杀到梅菲斯特身前，距离他不足十米了。
所有参赛选手都躲在梅菲斯特身后，唯有一名奎因不熟悉的选手，因为被砸伤双腿无法移动，孤零零地留在梅菲斯特前方几米处，成为了几名熊人的优先攻击对象。
“暴龙”喷出的黑色火球击倒了两名熊人，但另一名熊人成功扑在那牌手的身上。
“啊”
听到那名牌手的惨叫声，其他人不忍地转过了头，然而，这惨叫声持续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
等他们回头时，一脸惊喜地发现，全场的熊人不知为何全部倒下了，阿姆伯尔带了一群士兵前来支援，一边将地上的熊人分尸，一边掩护他们进行撤离，并开始救助受伤和无法行动的人。
那名被压在熊人身下的牌手，也有惊无险地得到了救援和治疗。
“怎么来得这么慢？”场馆内的所有人安全撤离后，梅菲斯特不满地向阿姆伯尔责问道。
“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但马丁王趁机开溜，我只好回头去追他，只是他跑得太快了，我失去了他的踪迹，就赶过来支援你。”阿姆伯尔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蠢货，你要么紧追马丁王不放，要么就直接来支援我，结果你不但让马丁王跑掉了，也没帮上我的忙，”梅菲斯特狠狠瞪了阿姆伯尔一眼，“你等着亲自向科技之神大人解释吧。”
“别这样，我也不想的”阿姆伯尔急忙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梅菲斯特怀里。
“这是……上古魔法科技？”梅菲斯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魔法纹路后，两眼顿时发光，“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会帮你说话的，但下不为例。”
阿姆伯尔赔笑着目送梅菲斯特离开，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牌馆之外，躲在远处的吉尔看到奎因被士兵护送离开时，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他触摸到怀里的信件时，表情便黯淡下来。
自从知道多萝西不是他要找的软弱之神后，他为寻找软弱之神再次来到泰克城，以科技牌大赛为中心，调查软弱之神的蛛丝马迹。
在奎因等参赛选手抽签时，吉尔在场馆附近徘徊观察，当他发现一群熊人奴隶背着不明物品低调地靠近牌馆时，便察觉到其中的古怪，在一旁静观其变。
吉尔的感觉是对的，守卫发现这些熊人十分可疑，上前盘问时，熊人纷纷亮出武器，向守卫发起突袭。
吉尔躲在安全的距离进行观察，看到熊人突破场馆结界，奎因形势危急时，不由低声喊道：“软弱之神大人，我知道你在这里，求你救救奎因！”
吉尔并不傻，他寻找软弱之神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软弱之神真有传说中那么神，一定已经发现他的行动，并在暗中观察他。
所以他相信，软弱之神很可能会听到他的请求。
“你真想救他？他可是差点将露西娅杀死。”
听到背后的声音，吉尔吓了一跳，因为他背后不远处就是墙，应该没有人在身后才对。他回头一看，看见一个额头有奴隶印记的犬人靠在墙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吉尔以为这个犬人奴隶是软弱之神大人的传声筒，便请求道：“奎因虽然有错，但正在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求大人给他这个机会。”
“不行，命运之神在破坏科技牌大赛，要救奎因，就得阻止他的行动，这等于是在帮科技之神。”犬人奴隶面无表情拒绝道。
吉尔听到场馆方向传来的尖叫声，咬牙劝说道：“大人，奎因毕竟是维克尼斯一族的人，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与救他的代价相比，不值得，”犬人奴隶摇头道，“换做是你，如果救他会让你失去和露西娅一起的机会，你还会坚持救他吗？”
吉尔犹豫片刻，狠狠点头道：“我会救他！”
“这可是你说的，”犬人奴隶取出一个塞着木塞的酒瓶丢在他怀里，“拿着它，寻找一个尸体完整、睁着眼睛、面朝场馆倒地的守卫，把这个洒在他的脸上，然后赶紧跑。”
吉尔低头看向怀里的酒瓶，再抬头看向犬人奴隶，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的犬人奴隶，竟然突然消失了，就和他出现一样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犬人奴隶最后留下的指示让吉尔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信了软弱之神的话。
熊人冲进场馆之内后，附近的人几乎跑光了，地上只剩守卫的尸体。吉尔确定附近没有熊人后，鼓起勇气在守卫的尸体间搜索。
他按照犬人奴隶所说的三个条件，在浓浓的血腥味中，检查了地上的十几具守卫尸体后，终于找到一个符合全部条件的尸体。
这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阿姆伯尔带人朝场馆冲来的声音。吉尔不敢耽搁，连忙拔出瓶子的木塞，将里面的不明液体倒在守卫的脸上。
一股浓厚的尿骚味扑鼻而来，盖过了周围的血腥味，地上的尸体表情突变，使劲抹掉脸上的液体，重重地连呸几口。
“你小子”
等“守卫”爬起来时，见到地上只剩一个酒瓶，而吉尔已经跑到几十米开外，便放弃了追他的念头。
“守卫”回头看向场馆内倒下的熊人们，见阿姆伯尔的援兵已经和梅菲斯特汇合，只好趁着自己没被注意到，一脸不甘地溜掉了。
吉尔跑到一个隐蔽角落后，正要观察场馆那边的情况，犬人奴隶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将一封信塞在他怀中。
“马丁王已经安全回到维克公国了，这封信里，有他想要的答案。但上面也提到，你为了救奎因，自愿放弃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狗人奴隶冷冷说道，“要不要把这封信给马丁王，你自己决定吧。”
吉尔接过信后，一个不注意，狗人奴隶便消失了。信上有魔法封印，他没法拆开信。狗人奴隶给他留下的选择，让他无比纠结。
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流落异乡，和巴罗相依为命的孤儿，如今却被维克尼斯一族的露西娅看上，甚至连马丁王都给了他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但软弱之神终究是看不上他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只要将信偷偷销毁，就能顺利和露西娅在一起，但他相信，如果马丁王收到信，一定会按软弱之神的意思，反对他和露西娅的婚事。
奎因在得知软弱之神疑似被困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他，虽然事后表明消息有误，但他心里已经当奎因是朋友了。所以他不后悔选择救奎因，哪怕因此他失去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
然而，软弱之神没有直接让他离开露西娅，却将选择给了他自己，这就让他难以抉择了。
从软弱之神的态度来看，所谓“马丁王想知道的答案”，只是马丁王私人的心愿，即便马丁王没收到这封信，也不会影响到维克公国的大局。
他不欠马丁王什么，犯不着为了马丁王的心愿，牺牲自己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瞒下这封信，将他见到软弱之神的消息告诉马丁王，他还是可以和露西娅一起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回到了温泉之城，去到马丁王的王宫中。
马丁王离开期间，虽有孙子奥兰代他处理政务，但还是积累了不少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文件，他回到王宫后，有许多人排着长龙要面见他。
然而，得知吉尔带来了软弱之神的消息时，马丁王第一时间便让他觐见。
“有软弱之神大人的消息吗？”吉尔刚进书房，早已屏退下人的马丁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报告我王……我见到大人了。”吉尔有些不敢直视马丁王的目光。
“什么时候，在哪里，他说了什么？”马丁王激动地从椅子上起身。
“在半决赛抽签，熊人进攻牌馆的时候……”
虽然吉尔已打定主意，不把软弱之神给他的信交出，但不知为何，他一直没有毁掉这封信，而是选择带在身上。
看到马丁王期待的眼神时，吉尔终究没有忍住，将信拿了出来：“大人说，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封信里。”
将信递给马丁王时，吉尔心里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释怀感。
马丁王解开信上维克尼斯一族的专属封印，用颤抖的手拆开信，一边读，一边老泪纵横道：“是大人的口吻，是他……”
将信反复看了几遍后，马丁王平复了情绪，缓缓对吉尔说道：“按照约定，你找到软弱之神大人，我就同意让露西娅和你在一起……”
吉尔默不作声，等着马丁王的那个“但是”。
“但是，大人说了，你为了救奎因，自愿放弃了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
奎因抱着脑袋伏在地上，余光瞟见黑色火球在空中不断爆炸，开始还以为是“暴龙”在攻击掉下的水晶碎片，但看到大量精钢箭矢混在碎片中叮当落地时，他才恍然大悟，“暴龙”的目标其实是“命运之箭”。
他不知道，“暴龙”是如何察觉到这些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的命运之箭的，但以这些箭矢的数量来看，若没有“暴龙”的保护，恐怕他们这群人会被扎成刺猬。
黑色火球在阻击命运之箭的同时，也炸碎了许多大块的水晶碎片，落在奎因和身边的诺艾尔身上的大多是细小的水晶粉末，他们比较幸运，仅仅受了一些不重的皮外伤，但身边不少人都被碎片砸伤或划伤，疼得大声叫嚷。
惨叫的人虽多，但基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满地锋锐的水晶碎片，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活动空间。
这时熊人都已倒地，天空中也没再出现异物，梅菲斯特正想救助身边的受伤者，却见到一地的箭头突然发出红光，这些红光刷一下飞入附近倒地不起的熊人体内，然后这些或死或伤的熊人们竟直接站起，而且双眼变得通红。
铠甲战士们大吃一惊，慌忙挥剑向附近的熊人砍去，但这些熊人竟对铠甲战士的魔法剑不闪不避，任凭剑插入自己的肉中，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纷纷抓起身边的铠甲战士，横在胸前作为盾牌，吼叫着朝梅菲斯特和比赛选手的方向冲去。
这些熊人身上洋溢着的澎湃神力，就连奎因都感觉得到，梅菲斯特更是不敢大意，控制“暴龙”喷出黑色火球攻击他们，丝毫没有顾忌他们挟持住的铠甲战士。
然而，熊人凭借铠甲战士身上的魔法铠甲，大大削弱了黑色火球的威力，哪怕被遍地的尖锐碎片扎得遍体鳞伤，依然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
梅菲斯特见状，冷静地取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泛着奇妙光芒的蓝色水晶。
“科技水晶！”参赛选手中，有识货的人认出了这个作为科技之神先知特有的超神器。
梅菲斯特紧握科技水晶，一股淡蓝色的光芒从水晶之内扩散而出，在光芒的笼罩下，场内所有魔法科技产物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行运作起来。
魔法喷泉的喷头瞄准熊人的脚下喷水，魔法灯则照向最近的熊人双眼，就连魔力围栏也如蛇一般移动，缠绊熊人的脚步。
最重要的是，那些被抓住的铠甲战士，身上的魔法铠甲纷纷爆炸，让熊人失去了防御“暴龙”攻击的盾牌。
魔法铠甲的爆炸，不但让里面的战士身体爆裂，也对熊人造成了不轻的伤害，一时间场面血腥得让许多人发出尖叫。
然而，这些熊人已经完全不能以生命体来理解了，即使他们被炸得血肉模糊、断手断脚，依然顽强地顶着火球前进。
哪怕被火球击倒在地，他们也会很快重新爬起，哪怕胸口中剑、头颅受损、双脚血流如注，他们依然会爬着靠近梅菲斯特。
“接受命运的制裁”他们每次爬起时的低吼，让所有人为之颤抖。
这时，阿姆伯尔已经率领援兵到达场馆大门，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好几名熊人已经杀到梅菲斯特身前，距离他不足十米了。
所有参赛选手都躲在梅菲斯特身后，唯有一名奎因不熟悉的选手，因为被砸伤双腿无法移动，孤零零地留在梅菲斯特前方几米处，成为了几名熊人的优先攻击对象。
“暴龙”喷出的黑色火球击倒了两名熊人，但另一名熊人成功扑在那牌手的身上。
“啊”
听到那名牌手的惨叫声，其他人不忍地转过了头，然而，这惨叫声持续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
等他们回头时，一脸惊喜地发现，全场的熊人不知为何全部倒下了，阿姆伯尔带了一群士兵前来支援，一边将地上的熊人分尸，一边掩护他们进行撤离，并开始救助受伤和无法行动的人。
那名被压在熊人身下的牌手，也有惊无险地得到了救援和治疗。
“怎么来得这么慢？”场馆内的所有人安全撤离后，梅菲斯特不满地向阿姆伯尔责问道。
“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但马丁王趁机开溜，我只好回头去追他，只是他跑得太快了，我失去了他的踪迹，就赶过来支援你。”阿姆伯尔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蠢货，你要么紧追马丁王不放，要么就直接来支援我，结果你不但让马丁王跑掉了，也没帮上我的忙，”梅菲斯特狠狠瞪了阿姆伯尔一眼，“你等着亲自向科技之神大人解释吧。”
“别这样，我也不想的”阿姆伯尔急忙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梅菲斯特怀里。
“这是……上古魔法科技？”梅菲斯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魔法纹路后，两眼顿时发光，“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会帮你说话的，但下不为例。”
阿姆伯尔赔笑着目送梅菲斯特离开，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牌馆之外，躲在远处的吉尔看到奎因被士兵护送离开时，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他触摸到怀里的信件时，表情便黯淡下来。
自从知道多萝西不是他要找的软弱之神后，他为寻找软弱之神再次来到泰克城，以科技牌大赛为中心，调查软弱之神的蛛丝马迹。
在奎因等参赛选手抽签时，吉尔在场馆附近徘徊观察，当他发现一群熊人奴隶背着不明物品低调地靠近牌馆时，便察觉到其中的古怪，在一旁静观其变。
吉尔的感觉是对的，守卫发现这些熊人十分可疑，上前盘问时，熊人纷纷亮出武器，向守卫发起突袭。
吉尔躲在安全的距离进行观察，看到熊人突破场馆结界，奎因形势危急时，不由低声喊道：“软弱之神大人，我知道你在这里，求你救救奎因！”
吉尔并不傻，他寻找软弱之神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软弱之神真有传说中那么神，一定已经发现他的行动，并在暗中观察他。
所以他相信，软弱之神很可能会听到他的请求。
“你真想救他？他可是差点将露西娅杀死。”
听到背后的声音，吉尔吓了一跳，因为他背后不远处就是墙，应该没有人在身后才对。他回头一看，看见一个额头有奴隶印记的犬人靠在墙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吉尔以为这个犬人奴隶是软弱之神大人的传声筒，便请求道：“奎因虽然有错，但正在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求大人给他这个机会。”
“不行，命运之神在破坏科技牌大赛，要救奎因，就得阻止他的行动，这等于是在帮科技之神。”犬人奴隶面无表情拒绝道。
吉尔听到场馆方向传来的尖叫声，咬牙劝说道：“大人，奎因毕竟是维克尼斯一族的人，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与救他的代价相比，不值得，”犬人奴隶摇头道，“换做是你，如果救他会让你失去和露西娅一起的机会，你还会坚持救他吗？”
吉尔犹豫片刻，狠狠点头道：“我会救他！”
“这可是你说的，”犬人奴隶取出一个塞着木塞的酒瓶丢在他怀里，“拿着它，寻找一个尸体完整、睁着眼睛、面朝场馆倒地的守卫，把这个洒在他的脸上，然后赶紧跑。”
吉尔低头看向怀里的酒瓶，再抬头看向犬人奴隶，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的犬人奴隶，竟然突然消失了，就和他出现一样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犬人奴隶最后留下的指示让吉尔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信了软弱之神的话。
熊人冲进场馆之内后，附近的人几乎跑光了，地上只剩守卫的尸体。吉尔确定附近没有熊人后，鼓起勇气在守卫的尸体间搜索。
他按照犬人奴隶所说的三个条件，在浓浓的血腥味中，检查了地上的十几具守卫尸体后，终于找到一个符合全部条件的尸体。
这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阿姆伯尔带人朝场馆冲来的声音。吉尔不敢耽搁，连忙拔出瓶子的木塞，将里面的不明液体倒在守卫的脸上。
一股浓厚的尿骚味扑鼻而来，盖过了周围的血腥味，地上的尸体表情突变，使劲抹掉脸上的液体，重重地连呸几口。
“你小子”
等“守卫”爬起来时，见到地上只剩一个酒瓶，而吉尔已经跑到几十米开外，便放弃了追他的念头。
“守卫”回头看向场馆内倒下的熊人们，见阿姆伯尔的援兵已经和梅菲斯特汇合，只好趁着自己没被注意到，一脸不甘地溜掉了。
吉尔跑到一个隐蔽角落后，正要观察场馆那边的情况，犬人奴隶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将一封信塞在他怀中。
“马丁王已经安全回到维克公国了，这封信里，有他想要的答案。但上面也提到，你为了救奎因，自愿放弃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狗人奴隶冷冷说道，“要不要把这封信给马丁王，你自己决定吧。”
吉尔接过信后，一个不注意，狗人奴隶便消失了。信上有魔法封印，他没法拆开信。狗人奴隶给他留下的选择，让他无比纠结。
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流落异乡，和巴罗相依为命的孤儿，如今却被维克尼斯一族的露西娅看上，甚至连马丁王都给了他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但软弱之神终究是看不上他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只要将信偷偷销毁，就能顺利和露西娅在一起，但他相信，如果马丁王收到信，一定会按软弱之神的意思，反对他和露西娅的婚事。
奎因在得知软弱之神疑似被困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他，虽然事后表明消息有误，但他心里已经当奎因是朋友了。所以他不后悔选择救奎因，哪怕因此他失去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
然而，软弱之神没有直接让他离开露西娅，却将选择给了他自己，这就让他难以抉择了。
从软弱之神的态度来看，所谓“马丁王想知道的答案”，只是马丁王私人的心愿，即便马丁王没收到这封信，也不会影响到维克公国的大局。
他不欠马丁王什么，犯不着为了马丁王的心愿，牺牲自己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瞒下这封信，将他见到软弱之神的消息告诉马丁王，他还是可以和露西娅一起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回到了温泉之城，去到马丁王的王宫中。
马丁王离开期间，虽有孙子奥兰代他处理政务，但还是积累了不少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文件，他回到王宫后，有许多人排着长龙要面见他。
然而，得知吉尔带来了软弱之神的消息时，马丁王第一时间便让他觐见。
“有软弱之神大人的消息吗？”吉尔刚进书房，早已屏退下人的马丁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报告我王……我见到大人了。”吉尔有些不敢直视马丁王的目光。
“什么时候，在哪里，他说了什么？”马丁王激动地从椅子上起身。
“在半决赛抽签，熊人进攻牌馆的时候……”
虽然吉尔已打定主意，不把软弱之神给他的信交出，但不知为何，他一直没有毁掉这封信，而是选择带在身上。
看到马丁王期待的眼神时，吉尔终究没有忍住，将信拿了出来：“大人说，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封信里。”
将信递给马丁王时，吉尔心里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释怀感。
马丁王解开信上维克尼斯一族的专属封印，用颤抖的手拆开信，一边读，一边老泪纵横道：“是大人的口吻，是他……”
将信反复看了几遍后，马丁王平复了情绪，缓缓对吉尔说道：“按照约定，你找到软弱之神大人，我就同意让露西娅和你在一起……”
吉尔默不作声，等着马丁王的那个“但是”。
“但是，大人说了，你为了救奎因，自愿放弃了和露西娅在一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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