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贰】祭祀仪式，弓箭入手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的‘婚宴’可以开始了。”上官付曦剑眉微挑，话里含笑。他走上台阶，在帝王身边行了一个拱手礼。

    “好啊，那么就开始吧。”帝王站起来，奏乐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我至今未看清他长相，只听他冷言道，“让朕看看，这一批少女之中，可有能光复我人界之妖。”

    话毕，上官付曦示意前排的箜篌琴师奏起了另一首曲子。而他从怀中掏出了陶埙，吹了起来，低头的样子有几分忧郁和高冷，看上去超凡脱俗，谁能想到本质居然如此人面兽心。

    池里蓝绿色的粘稠液体开始肆意翻滚，弥散出诡异的烟雾。而我们几个所谓的“新娘子”，也都控制不住地站起了身，随着乐声排好队向小桥走去。

    我眼睁睁看着第一名少女在小桥之上被那烟雾围绕，然后身体中有一股气流腾然而起，被池中之物吸了进去。紧接着，烟雾化作漩涡，围绕着少女旋转一周之后，她身上的发饰和锦衣华服都不见了，只剩下灰白色的衬衣。她晕倒在桥上，上官付曦吩咐手下人将她的身子抬了下去。

    “她的灵力不会是被抽走了吧？”我倒吸一口冷气。

    “是的。”陆云泽回应，“失去灵力的妖族，一具躯壳只剩下一半的灵魂和智力，以后就真的只能听人差事了。”

    “太可怕了。”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到的，所以站在队尾，“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我？”

    “我已经用法力护住了你的心神。”陆云泽解释道，“所以一会经过那座小桥的时候，咱们使用障眼法就行。”

    “如何？”

    “比如，你可以假装晕倒。我猜上官付曦今天收了这么多灵力，多一个少一个应该察觉不出来。”陆云泽思忖片刻，方才道，“你到时候别动，我用法力临时造个逼真的幻象，让他们觉得你很虚弱就行。”

    “就靠你了。”我深呼吸一口气，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你别担心。”陆云泽像是感到了我地心跳，安抚道，“有我呢。”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只是，倘若可以将其他女孩也救出来，就更好了。可惜，我什么灵力也没有。

    我看着自己身前被绑的双手，心里莫名的难受。我恨自己的一无所知，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有点问题。”走到桥上之时，陆云泽的声音突然慌乱了起来。

    “怎么了？”我心中生畏，咬着嘴唇问他，不敢大声说话。

    “你的气息不对，我可能控制不住了。”陆云泽的声音里面，有不可掩饰的紧张。

    此时我已走到了桥上，那蓝绿色的烟雾也将腾空架起。那一刻，我只觉得身上有两股逆行的气，无法操控。就像是锣鼓相冲，冰火不容，我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了。

    上官付曦看到我这样，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埙，屏息蹙眉望着我，似在思索。

    下一秒，我身上的衣裙真的皆尽在空中炸得粉碎。幸好有陆云泽及时用灵力幻化出了一层白色的纱，遮住了我赤裸的身体。

    池上桥中，我赤足向前，所经之处红毯之上，都落下了火烧过的痕迹。我感到脸上很热，胸口滚烫，身体早已不受控制。

    一股力量凝聚在我手底，我猛地抬起胳膊，双手下的力量居然幻化作一把弓箭，直指帝王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帝王见状，骤然伏案而起。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冷笑，开口之时，那声音带着几分讥诮和嘲讽，我甚至没有意识到那是我的声音。

    于此同时，奏乐之声换做了激昂的战鼓，像是信号一般，殿外的禁军一听到这声音，便一拥而上，护在了我的身后。

    而我手中的箭脱弦而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帝王的心脏。

    那一瞬间，他的面容瞬间就老了，池中的蓝绿色液体也在瞬间停止了翻涌，瞬间凝结为石，褪去了颜色。

    再后来，皇城兵变，四处都是厮杀和打斗的声音，所谓的祭祀婚宴变成了一场腥风血雨。

    而我在射出那一箭之后，便从桥下落了下来。本以为我会重重地摔在地上，却不料我竟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那人脱下外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裹着我的身体。我感到冰凉的丝绸锦缎和我的身体发肤接触，传来几分凉意，却一点也不冷。

    我抬头望去，想伸出手触摸他的脸。我不懂，为何我会做出方才那些事情。我也不明白，为何他的表情会如此复杂。

    “上官付曦？”我疑声低吟，转眼就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