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贰】奇珍异宝，秘术入体

    “你别跑呀。”我见暮雨迟尴尬地转过身去，逃似地跑回了他那汉白玉的台阶之上，施法就想溜，赶紧追上急问道，“之前你给我看的什么病？”

    “你是人，需要一具妖身。”暮雨迟紧闭双唇，似有不愿，但是还是小声说了出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当时可是真的下了血本，一定要将废帝铲除。”

    果然，像之前陆云泽说的。我的确是找过暮雨迟，他吸取我的忧愁，给我换了一具妖身，再将其化作我的模样。

    不对，这也不算看病啊，他是给我换了一具妖的身子。莫不成，是为了混入那群少女之中？

    此时汉白玉的台阶开始下降，上官付曦等人也匆匆跟上。舞池地面旋转闭合，我们一行人就随着暮雨迟进入了地下大殿之中。依稀间，还能听到楼上人山人海，燕燕在继续张罗着：“大家都散了吧……继续喝酒，喝酒哈！”

    敲金击石，奏乐声起。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凑到暮雨迟身前，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神医大人，暮雨迟？”

    “……是。”

    “真的假的？”我开心得搓起手来，“既然如此，那暮雨迟，我现在要求你给上官付曦看病。”

    暮雨迟无精打采地赢了一声：“遵命，遵命。”

    说罢他转身摆手，这地下的大殿之中便亮起了一排排光彩夺目的夜明珠。我们这才发现，暮雨迟这地下大殿之中，除了有医者必备的药匣子之外，还有一整面墙的奇珍异宝。火红的珊瑚，千年的灵芝，还有各种金银古董，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愧是见钱眼开的神医。”阿莲诺跟身旁的墨染吐槽道，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了别看了，开始看病吧。”暮雨迟脱了鞋，盘腿坐在一块圆形的波斯地毯上，随身把我的复诊铃丢到了一个镶满玛瑙的玻璃盆中。我看那玻璃盆里，当真有好几个复诊铃叠在一起，“请坐。”

    上官付曦席地而坐，和暮雨迟面对面。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青衣飘飘，赏心悦目，场面极为养眼。

    “上官小子，我先给你诊个脉哦。”暮雨迟翻了个手腕，开始了隔空诊脉。隐约间，我们能看到在二人之间，形成了一层层烟状气流。

    与此同时，红黑相间的波斯地毯四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浮现出七柱香。暮雨迟一手探脉，一手掌心下凝起一股力，形成了闪烁的明耀火光。然而，这火光流转，却怎样也无法那七柱香点燃。

    夜明珠的光芒在瞬间暗淡，整个大殿瞬间阴了下来。也是在同一时刻，上官付曦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胸口的衣襟从内往外燃烧，刹那间破出了一个大窟窿。

    “喂！”我顿时急了，护在了上官付曦身前，却不敢低头看他烧坏的衣襟，“看病就看病，脱人家衣服干嘛。”

    “又不是脱你的。”上官付曦单手护胸，被我逗乐了，“你这么着急作甚？”

    “是啊，这么着急做什么。”暮雨迟啧啧两声，凑上前来研究起上官付曦的胸口来，“不过这秘术也是奇怪，居然可以抵挡我的仙法。”

    我看着暮雨迟用折扇敲了敲上官付曦的胸膛，似是点了几个穴位而，顿时自惭形秽。

    下一刻，上官付曦锁骨下的肌肉轮廓崩紧了许多，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显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迹，像是一个眼睛形状的伤疤。

    “我说上官小子，这秘术不是给你施的吧？”暮雨迟振振有词道，“不然也不会反噬得如此之快。如实招来，你是不是吸了别人身上的傀儡之术？”

    上官付曦拂袖挡住胸口，下一秒火烧过的衣襟就恢复如初。

    见他轻咳两声，算是默认了。

    我想起那日他和女帝的对话，在脑海中快速整理着二人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上官付曦怕女帝受伤，宁可让自己受这罪，也要替女帝受下这傀儡之术？还真是兄妹情深。

    “可有第二人受过这个傀儡之术？”暮雨迟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这玩意儿可不简单，我得摸清施法之人的套路才能给你解开，不然容易有生命危险。”

    “有。”上官付曦望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废帝。”

    我想起那日我手中凝聚的力量和离弦而出的飞箭，还有废帝瞬间衰老的身体：“难道……他还没死？”

    “他死了。”上官付曦回答，“只不过，我将他的身体留下了……为了研究这傀儡之术。”

    “好啊，以备不时之需，确实机敏聪慧。”暮雨迟拍了拍手，他分明看上去是上官付曦地小辈，却露出一脸老成赞许的表情，“那我们，就让死人说话吧。”

    “神医如何让死人说话啊？”阿莲诺在一旁看久了，忍不住插了一嘴。

    “人死了，但记忆还在呀。”暮雨迟手中变出了一壶酒。他仰头叼着酒壶嘴，明媚一笑，“如果我能窥探他的记忆，就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了。”